照顧我的護士見她來者不善,上前就要擋,卻被她一把推開,“滾一邊去。”緊接著我的臉上落下了兩個耳光。
我隻覺頭暈目眩,臉頰火辣辣的,嘴裡立刻彌漫著一股腥甜。
“你個賤貨,上官為了你現在生死未卜,你滿意了嗎?”她居高臨下的指著我,“為什麼躺在那裡的不是你,為什麼你不去死,明明該死的是你。”
我晃了晃腦袋,她這兩巴掌是用了實打實的力氣的,加上我本來就剛醒過來,好半天沒回過神。
護士見狀急忙跑過來查看,“你還好吧?”說著按了呼叫鈴。轉頭又對胡靜問道:“你是誰,這裡是醫院,你怎麼能在這裡動手打人?”
胡靜不屑的瞪了護士一眼,“我沒打死她已經是便宜她了,你最好少管闲事,滾一邊待著去。”
“吵什麼?病人需要休息不知道嗎?”這時一個嚴肅的男聲傳來,我循聲望去,見一個穿著醫師工作服的青年男人走了進來。看到病房內的狀況,不悅的皺了皺眉頭,對著護士責問道:“怎麼回事?”
☆、第111章 由不得你讓不讓
護士低著頭,有些膽怯的看了看胡靜又看看我“我也不清楚,這個女人衝進來就打人,我攔都攔不住。”
“這個女人勾引我未婚夫,還害他出了車禍,這是我們之間的事情,我勸你們最好都不要參合,否則……”
“否則怎麼樣?”男醫生厲聲打斷胡靜說道:“我不管你們之間的什麼恩怨,但進了醫院,她是我的病人,你最好給我馬上出去,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男醫生的聲音並不大,但聲音卻透著十足的威懾力,連我見慣了上官逸和桑坤那樣的人都忍不住驚訝。
眼看著胡靜一怔,她似乎沒想到這個醫生會“多管闲事”。愣了一會兒,又輕笑道:“呵,這麼維護這個賤人,難不成你也被她迷惑了?也對,她最會勾引男人了。不過,我奉勸你一句,別回頭讓她害的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我見過瘋狗,但我沒想到胡靜竟然會比瘋狗還亂咬,她怎麼說我罵我都行,可她這樣波及無辜的人,實在是太過分了。
我揉了揉發痛的太陽穴,低吼了一聲:“胡靜,你夠了,別像條瘋狗似的到處亂咬,丟了自己的身份。”
“你罵我是瘋狗,那也好過你這條騷*母狗,就知道勾引男人的賤貨。”胡靜推開擋在我身前的護士,揚手又要打我,我側身躲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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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靜,我念在你也是擔心上官逸的份上不跟你計較,但你要適可而止,這裡不是撒潑的地方,如果你是來罵人的,現在也罵完了,請你出去。”
我也急了,上官逸是為了我才傷成這樣,我知道以他的能力自保沒問題,我欠上官逸的,但我不欠她的。
“醫生,我想休息,麻煩你們叫下保安。”我是真的沒力氣跟她糾纏,我現在渾身上下哪裡都痛,直接下了逐客令。
那醫生也是個明事理的人,還算客氣的對胡靜說道:“這位小姐,請不要打擾我的病人休息,不然,我真的要叫保安了。”雖然用了請字,但語氣裡卻不容置疑。
胡靜見此情形,很聰明的知道自己丟了面子,再下去隻會讓自己更難堪,指著我不甘心的丟下一句,“你給我等著。”
看著她那憤憤不平的背影,我知道以她的作風,這段時間恐怕不會消停。無奈的搖搖了頭,歉意的對醫生和護士說道:“抱歉,讓你們受驚了。”
護士微笑著搖搖頭,正好見我的點滴打完了,手腳麻利的為我拔了針。
那醫生見此,對護士說道:“你先出去吧,過會兒讓食堂送些清淡的東西過來。”
我以為醫生是想要再為我檢查一下身體情況,沒想到他卻做起了自我介紹。
“我叫宋雲磊,你可以叫我雲磊。”說著跨步坐在了病床旁邊的椅子上,似笑非笑的看著我。
我心裡有些發麻,這醫生太不正常了吧,一般來說就算為了和病患方便溝通,頂多介紹一下自己的姓氏,哪有讓人直呼名字的,還這麼,有點自來熟啊。
似乎看出了我的糾結,他低低笑道:“是個特別的女人,難怪能讓逸那個萬年冰山舍命護你。”
他這話一出,我立馬明白一個信息,這個醫生是認識上官逸的,而且關系還非同尋常。
“你和上官逸認識?”想著我脫口而出。
宋雲磊點點頭,“應該說,我是他最信任的哥們,不然他也不會第一時間打電話給我。”他頗為自豪的笑了笑。
“他打電話給你?什麼意思?”
“你們出了車禍,是他撐著打電話給我讓我帶救護車過去的,我比較佩服的是他傷得那麼重,還能撐到我趕到了才昏睡過去,見到我的第一句話是救你,這家伙看來真栽了。
我以前還真怕他那副樣子,這輩子就孤獨終老了呢。”
宋雲磊的態度從佩服,到感概,再到最後欣慰的戲謔。
我張了張嘴,看著宋雲磊,我直覺他還有話要說。
果然,他沉默了片刻後,抬頭問我,“你知道逸為什麼一定要我去救你們嗎?”
我搖搖頭,他這麼一說我才驚覺,如果搶時間的話,120不是更簡單,但上官逸卻要費力費時間的去撥打一個長串的號碼,的確很行不通。我試探的說道:“是因為信得過你的醫術。”
宋雲磊低笑一聲:“那種時候,哪個醫生都能先保命。他卻苦苦撐著見到我才放心,是因為你。”
“你的意思?”
我狐疑的看著他,但見他眼神向門口處瞟了一眼。
“他是怕封家人找我麻煩。”這裡是京都,就算上官逸不承認,但也是他的家所在,他出了車禍封家人肯定會知道,這不胡靜就趕來興師問罪了。
“也不全是,最重要的是,他怕你們分開,而且他不知道自己什麼情況,退一萬步說,我還可以幫忙照顧你。”
宋雲磊嘆了口氣,“這家伙,都不知道自己是生是死的情況下還能想的這麼周全,真不愧是上官逸。”他的語氣是由衷的欽佩,挑眉看了我一眼。
“逸怕你會受委屈這是肯定的,但他更怕你會因為受到外界的阻力離開他,或者,封老爺子會不知不覺的把他弄走。你明白了嗎?”
我點點頭,心頭一酸,“我不會離開他的。”如果此時我還不明白,我就是傻子。上官逸雖然認定了我,但我們現在還沒結婚,他知道如果封援朝以父親的身份要把他弄走,我毫無辦法,所以,他在最後關頭還做了這一切。
“我想去看看他。”我對宋雲磊說。
“我帶你去。”宋雲磊點點頭,帶著我去了重症監護室,讓護士給我穿上了隔離服。
上官逸躺在病床上,英俊的臉上毫無血色,慘白的像是一張白紙。氧氣罩罩住了他半張臉,但卻無法罩住他緊蹙的眉頭。
我走過去,聽著房間裡各種儀器的滴滴聲,一喘氣都覺得胸腔撕裂般的疼。
“上官逸。”我伸出手去觸碰他的眉頭,慢慢的輕撫著,“我知道你怕什麼。”我說,一股液體湧出了眼眶,我仰起頭,生生的憋了回去,這個時候,我不能哭。
“你不怕死,不怕痛,就怕我會離開,對不對?”我低低的在他耳邊說著,我固執的相信他一定能聽見。
“你放心,這一次,就算有人拿刀架在我的脖子上,我都不會走,就像你曾經在災區的地窖裡對我說的,除非你親口說你不愛我了,否則,我哪都不會去。
你趕緊好起來,你說過要帶我去北方看雪,現在都冬天了,你可不能耍賴。”
我看著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人,腦海裡全是他生龍活虎的對著我耍流氓的畫面,曾經的點點滴滴瞬間湧上心頭。笑也好,哭也好,此時此刻對我來說都顯得那麼珍貴。
想著車禍發生的瞬間,他毫不猶豫的選擇了保護我。我不敢想象,如果他真的……我還能不能獨活?
這一刻我知道,原來我們都怕。想到宋雲磊對我說的那些話,我終於明白曾經的我做了許多錯事,我自認為對上官逸好,而選擇離開他,甚至是放棄自己的生命。現在同境而處,才知道其實是對他最大的傷害。
原來愛情最難的不是可以為對方去死,而是不管任何時候,都不離不棄,因為離開,他會傷心。
上官逸!我在心裡說:雖然,我對你一廂情願的付出非常生氣,但曾經我也做過,我們算是扯平了。你放心,我會好好保護自己。你拿命救我,我拿命陪你。
事實證明,上官逸的擔心是有道理的。
因為第二天,當宋雲磊說上官逸已經脫離生命危險,隻等他醒來就沒事了。我還來不及高興,就迎來了封援朝。
他帶著胡靜,還有幾個警衛趕到醫院,二話不說就要把上官逸接走。
“封首長。”我想了想,最終還是覺得這樣稱呼他比較合適,雖然說我是上官逸的未婚妻,但人家不承認,我也沒必要拿熱臉貼冷屁股自取其辱。
“上官逸現在雖然脫離了危險,但還沒清醒,也不適合挪動。”先禮後兵,雖然知道來者不善,也知道這話對他不會有什麼作用,但我必須要說。
“就是因為他傷勢太重,我作為他的父親,有權利給他選擇更好的醫療條件。”封援朝看了我一眼,“我聽說他傷成這樣都是為了你,他的能力我很清楚,如果不是為了保護你,相信他毫發無傷也不是不可能。”
封援朝說的沒錯,上官逸是特種兵王,他年紀輕輕就已經是上校軍銜,這可不是假的。他被國際上稱為“神話”可見能力不容小覷,一個車禍來說,他想逃生很容易。
我不得不承認封援朝的這番話,對我來說的確是很好的逼退法,但現在的我,可不是隨便幾句話就能讓我乖乖退讓的小丫頭。我的傻,隻是在上官逸面前。
“所以,我更不能讓你們動他。”我分毫不讓的擋在重症監護室門口。
“我是他父親,這可由不得你讓不讓。”封援朝面色鐵青,帶著怒氣。
☆、第112章 別再我面前瞎BB
“我是他未婚妻。”我說。
“我才是他未婚妻。”這時候站在一旁的胡靜突然站了出來,指著我諷刺的說道:“封家隻承認我一個兒媳婦,你算哪根蔥,一個夜總會出來的ji,要不是你上官逸也不會躺在這裡,我要是你,早就乖乖的自己走了,省的讓人家撵你。”
“胡靜,你嘴巴給我放幹淨點。”我對封援朝可以保持客氣,那是因為他畢竟是上官逸的生父,但對其他人沒必要隱忍。
“你也說了你是封家承認的媳婦,可不是上官逸承認的媳婦,不要仗著有封家撐腰你就在我面前指手畫腳,上次病房裡我挨了你兩個耳光那是看在你也擔心上官逸的份上,但不代表我要繼續容忍你對我放肆。”
胡靜一聽當即就急了,衝過來又要打我,卻被我靈巧的躲過反手給了一巴掌。
“你算哪根蔥,動不動就想動手打人,手痒了你撓牆去,別跟我這撒瘋,你父母沒教育好你,我不介意幫個忙。”
“你,”胡靜捂著自己的臉,她大概沒想到我會當著封援朝的面動手。我心裡不禁冷笑,封援朝反正不待見我,我也沒必要在他面前裝乖買好。
伸手把她往一邊推了一下,“像你說的,我可不是什麼千金小姐,沒那麼多講究,你給我滾一邊待著去,躺在裡面的是我於君悅的未婚夫,不是你的,別在我這自找難堪。”
“反了,當著我的面就動手打人,封逸怎麼就選了你這個沒教養的野丫頭。”封援朝眉目一凜,對身後的警衛命令道:“去把她給我拉開,帶封逸走。”
“慢著!”我張開雙臂,後背緊貼在重症監護室的門板上,目光一冷,掃過那幾個警衛,“今天你們要想帶走上官逸,除非從我屍體上踏過去。”那幾個警衛見此也真沒敢上前,就站在距離我一米遠的地方看著我。
我不無諷刺的笑笑,對上封援朝,“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躺在這裡的人叫上官逸,而不是封逸。”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也知道維持和平是我一廂情願的想法,封援朝根本就是不可理喻。既然他都先撕破臉了,我也沒必要顧忌什麼。
“你說什麼?你這個沒教養的野丫頭……”
“我就是沒教養,但很遺憾,上官逸就愛我的沒教養,這點,你管不著。”撒潑耍賴我隻是不想做,不代表我不會。
“這裡是醫院,你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再鬧下去對誰都不好,我勸你還是帶著這些人走吧,至於你的好意,我會等上官逸醒來以後告訴他。”
我直接不客氣的下了逐客令,不想跟他們再鬧下去,倒不是我怕,隻是我不想在這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