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光瞟到地上的影子,韋春花慢慢擡起頭來,有些意外,“你怎麽就回來了?”她病剛好,聲音還帶著唦啞,聽得杜銘宇微微心疼。
他走過去,俯身在她額上親吻:“回來陪你。”
“我已經好了,不用你陪,”韋春花揚高了聲音,“你忙你的去。”
“沒什麽可忙的了,”杜銘宇挨著她坐下來,抓起她一隻手把玩著,“我今天辭職了。”
“然後?”
杜銘宇從懷裏掏出支票放在她手裏:“然後得到了這個。”
韋春花拿起支票仔細看:“你為雲氏立下汗馬功勞,他就這麽打發你?”
“商人就是這麽薄情,特別是老奸巨滑的商人。”
韋春花沉默半響,把支票還給他:“算了吧,你這幾年也賺了不少錢。”
“你收著,”杜銘宇不接,摟著她的肩:“以後我的錢都交給你。”
韋春花臉一紅:“給我幹什麽?我又不會做生意。”
杜銘宇哈哈大笑:“不都是老公掙錢,老婆管錢的嗎?”
韋春花呸了他一口:“誰是你老婆?我說要嫁你了嗎?”
杜銘宇箍緊她:“不嫁我嫁誰?這輩子你都是我的,隻能是我的!”
男人的眼睛幽深黑亮,定定的盯著她,溫熱的呼吸噴在她臉上,有些微癢。韋春花隻覺得胸口有瞬間的滯塞感,然後心大力跳動起來,歡喜的,激動的跳動著。
男人的臉在眼前慢慢放大,溫熱軟綿的觸感令她心驚膽跳。第一次,他們心無芥蒂的相吻,沒有強迫,沒有哀怨,隻有歡喜和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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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銘宇溫柔的吻著她,吻得虔誠而堅定,他滿心歡喜,懷裏的女人終於屬於他了!吻著吻著,他便有些按捺不住,變得霸道而執著,強有力的舌橫掃千軍般,讓她喘不過氣來。
她的手緊緊攥住他胸前的衣服,象攀著此生唯一的依附,任他糾纏。
阿珍從屋子裏出來,想叫他們吃飯,一見是這情景,嚇得趕緊轉身就走,結果在臺階上滑了一下,輕呼一聲,把韋春花驚到了。
她趕緊推開男人,杜銘宇松了嘴,手卻依然環抱著她,牢牢將她禁錮在自己懷裏,扭頭看著臺階上驚魂不定的阿珍:“什麽事?”
“吃,吃飯了,”阿珍有些怕杜銘宇,怯怯的想解釋:“我不是故意的,對不起,我……”
韋春花替她解圍,“阿珍你先進去,我們馬上就來。”
阿珍如獲大赦,趕緊跑進屋裏去。
韋春花推杜銘宇:“松開,吃飯了。”
杜銘宇沒有松手,隻是望著她笑:“真恨不得馬上把你吃掉。”
韋春花的臉更紅了,擡手就捏他的臉:“你敢!”
杜銘宇順勢吻在她手上,“你不願意?我都忍這麽久了,你就不想……”
韋春花羞憤難當,扭了一下身子:“哎呀,我餓了。”
老婆大人餓了可是大事,杜銘宇隻好暫且打住,牽起她的手一同進了屋。
因為韋春花的身體還有些虛弱,廚子做的菜都以清淡為主,杜銘宇口味偏重,卻因為有女人在,心情大好,清淡的菜吃在嘴裏感覺也不錯,吃完一碗,又叫人添飯。
韋春花問他今後的打算。
杜銘宇夾了一筷子菜送到女人碗裏,笑著說:“今後就在家一心一意陪你。”
“我可不要你陪。”韋春花說:“你年經青青的,總該要做點事,大生意做不了,小生意應該還湊合吧。”
“你想讓我出去做事?”
“你才三十多一點,總不能就這麽虛度光陰吧。”
“既然你這樣想,那我就做點事吧,”杜銘宇往嘴裏扒了一口飯:“開個公司,怎麽樣?”
“當然好啊,你有這個能力,”韋春花把剛才那張支票丟在桌上:“這錢你拿去,開公司要很多錢。”
杜銘宇放下筷子,抽了紙巾擦嘴,笑意淺淺:“放心,你老公還不至於少了這點錢,以後錢給了你,你就拿著,想幹什麽都行,沒事就出去逛逛,買買東西,刺激刺激消費。我這邊的事,你不用擔心,我心裏有數。”
韋春花看他一臉篤定,便沒再作聲了。
飯後不久,楊清華來了,杜銘宇帶他進了書房。
楊清華一進門就忿忿不平:“那個老狐貍,你一走,他立馬動手,真是一點餘地都不留!”
杜銘宇坐下來,“意料之中的事,有什麽好氣的。”
“不過他也沒有傳聞中那樣厲害,隻開了八個。”楊清華臉上顯出一絲得意:“等過幾天,他就知道厲害了。”
“沉住氣,不要走漏了風聲,他今天要不是拿區區幾百萬打發我,或許我還會念點舊情。”
“幾百萬?”楊清華睜大了眼睛,“咱們每年給雲氏創造的利潤可是以億計算,他還真拿得出手!”
“奸商無情。”杜銘宇沉默了一會,突然笑了笑:“清華,我是奸商嗎?”
楊清華愣了一下,呵呵的笑:“杜總當然不是,杜總待兄弟們不薄,不然大家怎麽會願意跟著杜總幹。”
杜銘宇知道,其實他也算奸商,如果不耍奸詐,他不會有今天,背叛沈孟青的事就象是一根刺,深深紮在他心裏,隱隱作痛,他從來不提,不向任何人傾訴,可是他知道,那種隱痛永遠也不會消失。
(本章完)
第526章 空城計
第526章 空城計
“什麽?”雲長博臉色一變:“全都沒來上班?”
“是的,”劉鐘的神情也有些慌:“而且電話全部不接,就這麽撂攤子了。”
雲長博沉思片刻,倒笑了笑:“我就知道不對勁,杜銘宇給我唱了一出空城計。”
“這個陰險的小人。”劉鐘憤懑的說:“總裁,早知道這樣應該一分錢都不給他,這幾年,他賺的也夠多的了。”
“他賺得到是他的本事,不過他來這一手,確實有點不仁不義。”雲長博想了想,說:“十分鐘後開會,有經理的,經理參加,沒有經理,推舉一個人出來做代表,所有部門都要參加。”
“是,總裁,我這就去通知。”
雲長博縱橫商場幾十年,什麽場面沒見過,一個空城計還難不拿倒他,這個世界最不缺的就是人,連秦森那樣的人才不也被他收羅來了嗎?
就沖雲氏這塊金字招牌,什麽樣的人招不到。他本來就想過在杜銘宇走後要大換血,因為時間關系,隻炒掉了八個,剩下的準備等他騰出手來一個個開刀,沒想到杜銘宇來這一手,也好,省了他的事,對他不忠心的人,留下也是禍害。
雲長博雖然久未在雲氏,但他對一些做長老久的老員工還是有印象的,大刀闊斧提升了一大批職員,把空缺一個個補上,再讓人力資源部火速招聘人手,雖然急,但並不草率,所有求職者都要層層篩選,最後由他親自選拔,他大部分時間都在做這件事,這在以往是從來沒有過。
連劉鐘都覺得奇怪,日理萬機的總裁為什麽不抓業務,而在人才選拔上費盡心思,要知道這次招的都是初級職員,來求職的很多都是剛畢業的大學生。完全不值得總裁親自面試。
終於在雲長博因為面試求職者而耽誤午餐的時侯,他忍不住開口:“總裁,這些事讓人力部做就可以了,您幹嘛這麽親力親為?”
“他們?”雲長博笑了一聲:“他們有我的眼光好?”
“隻是挑一些初級職員……”
“阿鐘,你錯了,”雲長博拿起一支煙,劉鐘趕緊替他點上火,“我挑的不是初級職員,是雲氏的未來。”
劉鐘有些不明白,一臉疑惑的看著他。
“阿鐘,這次選拔上來的人都是公司的老員工,在公司裏呆了十幾二十年的都有,杜銘宇為什麽不收買他們?”
劉鐘想了想:“因為他們是普通職員,沒有利用價值。”
“換句話說,就是他們沒有能力,在公司這麽久,一直在原地踏步,這樣的人就算提到幹部的位置,也沒有什麽用。”
劉鐘眼睛一亮:“我明白了,所以總裁這次挑的是儲備幹部,等時機成熟,全部換成新鮮血液。”
雲長博呵呵一笑,“總算開竅了。”
劉鐘哼了一聲:“杜銘宇再厲害,在總裁面前也不過就是點小伎倆,玩不出什麽名堂來。”
雲長博吸了一口煙:“我看他大概是嫌錢少,這個人是有野心的,我怕他還有後招。”
雲長博的擔心在幾天後得到證實,他簡直有些不敢相信,以他的城府和老道居然沒看出來,杜銘宇幾乎搬空了雲氏,在S市另起爐竈,成立了一家叫春銘的公司。他帶走的人全部在新公司任職,並且已經開始運作。不知道他用了什麽詭計,原本和雲氏簽約的客戶全都轉向春銘公司。
雲長博這下是真的驚出一身冷汗。他讓劉鐘把所有的合同都搬他辦公室來,他一個一個的細查,合約大體是沒什麽問題的,特別是一些數額較大的合同,杜銘宇都是傳真給他看過,得到授權都簽下的,隻是那些合同後來無一例外都補簽了一份補充協議,提前結束合約期。這個他不知情,但上面簽字的卻是雲海光,他的是執行董事,比杜銘宇職務大,他簽屬的合約自然是生效的。
雲長博氣得直拍桌子,讓人把那個混賬二世祖找來。
雲海光癡迷股市,水平不高,卻喜歡做操盤手,每天開市幾個小時都坐在電腦前盯著K線圖,隨著那些花花綠綠的曲線高低走向,心跳也七上八下,贏錢自然歡呼,輸錢就拍著桌子罵娘,完全是一副賭徒的模樣。
誰也不敢去打撓他,怕觸他黴頭,但看到劉鐘親自來請,雲海光意識到事情有點嚴重,趕緊跟他去了雲長博辦公室。
一進門,雲長博就往他身上摔東西,怒罵:“你這個不長眼的東西,真是氣死我了。幫不上一點忙,還盡添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