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大一捧花,垃圾筒都裝不下,得扔到小區裏的垃圾站去。可是人已經到了家門口,難道又走下去?猶豫了一下,她還是掏出鑰匙開門進去,把花靠牆放著。
因為蕭筱和小野的到來,這個家裏熱鬧了兩天,他們一走,又變得冷清了。
她把屋裏的燈都打開,走到陽臺上去,初夏的夜晚是最舒爽的,空氣裏似乎有花香的味道,她插枝的月季又開了兩朵,俯下身,清香撲鼻。
這讓她鬱悶的心情舒暢了不少,趴在臺子上眺望遠處,遠處有個男人站在樹下抽煙,夜色中隻看到他修長高大的身影,還有指間的紅芒。
蘇思琪心一跳,秦森居然沒有走,他站在那裏幹什麽?不死心,還想折回來對她有所企圖嗎?
她越看心跳越快,好象馬上就要從嗓子眼裏蹦出來,如果秦森真的上來,她要怎麽辦?反正不開門,死也不開門!
這時,一個紮辮子的小女孩跑到男人身邊,仰著頭說著什麽,男人把她抱起來親了一下,陪著她玩耍,過了一會兒,一個女人挎著包姍姍而來,他們一起朝小區門口走去。
原來不是秦森。
蘇思琪的心一下松馳下來,突然發現自己有點草木皆兵,其實那個男人並不怎麽象秦森,身材雖然高大,但腰背沒有秦森那樣筆挺,走路的樣子也完全不一樣,最主要的是,他一路都在笑,而秦森,就算是笑,也是無聲或淡然的。
她搖了搖頭,有些自嘲的笑,倒底是有多怕秦森,才會把那個男人看成他!
秦森走得很快,強忍著回頭看一眼的沖動,一鼓作氣走到大街上,才慢下腳步。
他有些懊惱,今天這樣完全不是自己當初想的那樣,他隻是想靠近她,慢慢和她熟絡起來,讓他們從朋友做起,但一靠近,他卻渴望更多,所以圖書館裏沒有克制住,強吻了她。看得出她是有些惱怒的,他如果識趣,就應該馬上離開,尋找合適的機會再靠近,可是他不想,不想離開,就算她把他當成無賴也好,他就想跟著她,一直跟著她,一分一秒都不願意分開。
他本來就是自控力強的人,在國外隱居幾年,這份自控更是達到前所未有的高峰,連馬克都說他冷靜得可怕。
又有什麽用呢,到了她面前,所有的一切都分崩離析,被打回原形。他做了那麽多,這樣的計劃,那樣的計謀,其實心裏的知道,他要的隻是她,一直都隻是她!
但今天,他做錯了,他沒有掌控好節奏,反而把她推遠了。
回到郊外的別墅,羅旭正坐在露臺上發呆,見他進來,從露臺上直接躍下來,笑著問:“今天過得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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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森面無表情:“不怎麽樣。”他腳步未停,穿過大廳,走到後院去。
羅旭追上去:“你們吵架了?是不是你犯冒她了?”
秦森把外套甩在一邊,拿起牆上掛著的拳擊手套戴上,是的,他犯冒她了,那又怎樣?他親自己的女人有什麽不對?
狠狠一拳打在樹杆上,樹葉沙沙作響,零散的葉子飄落下來。
“說了要慢慢來,不要急進,別嚇著她,女人就象一隻小蝸牛,受到驚嚇就會躲在殼裏,半天不出來,你想見都見不到。”
秦森恍若未聞,一拳又一拳打在樹杆上,震得樹葉似蝶亂舞。
見秦森當他透明,羅旭聳了聳肩,又說:“對了,秦先生,馬克來消息了。”
秦森剛要一拳打出去,聽到這句,站直身子看他:“怎麽樣?”
“林浩楠確實惹了大麻煩,估計是雲長博和那個老太太的親屬勾搭上了,想要置他於死地。”
秦森沒作聲,神情冷凝,又狠狠打了幾拳,然後摘掉了手套。
“秦先生,要怎麽做?林浩楠是文傑迅的人,雲長博除掉他,對我們有好處,不如就讓他們去狗咬狗,我們不理會就是了。”
秦森撿起外套往屋裏走,“告訴馬克,盡一切能力保林浩楠平安。”
“為什麽?秦先生,”羅旭不解:“於公於私,除掉林浩楠對我們都隻有好處啊!”
秦森冷笑一聲,他隻跟活人鬥,不跟死人鬥,因為鬥不過,如果林浩楠真的死了,他會永遠留在蘇思琪心裏,就象沈孟青一樣。
這層心思,他當然不會告訴羅旭,“我跟你說,雲長博和文傑迅鬥得越厲害,對我們才越有力,所以林浩楠不能死。”
“但是他和蘇小姐……”
秦森腳步一滯,墨黑的眼眸看著他,鋒銳迫人,羅旭心裏不由得打了個顫,剩下的話便說不出來了。
“我的私事你不用管,”秦森冷沉的說:“配合馬克把美國的事處理好,另外,雲長博那邊的動向也要密切注意,預測好他回來的時間。”
羅旭低聲說:“好,我會注意的,杜銘宇不是好對付的,雲長博估計要花點時間來對付他。另外,我聽說杜銘宇是為了金屋藏嬌的女人,才要跟雲姍姍離婚,我打聽清楚了,杜銘宇對那個女人寶貝得不得了,百依百順,言聽計從,將來我們要對付他,可以從那個女人入手。”
秦森目光一冷,“把資料收集好,一個都跑不了。”
“已經收集好了,那個女人叫韋春花……”
“韋春花?”秦森愣了一下,“怎麽是她?”
“秦先生認識她?”羅旭剛問完就笑了,“應該是認識的吧,韋春花以前是博海的職員,她在博海算做得久的了,最難熬的時侯也沒有離開,不知道為什麽,離過年沒幾天的時侯,突然請假回家,跟著就辭職了。估計那時侯,她就跟杜銘宇在一起了。”
秦森沉吟片刻:“不管以後跟杜銘宇怎麽鬥,不要動她。”
羅旭不解:“為什麽?”
秦森大步跨上樓,“她是思琪的朋友。”
(本章完)
第525章 他就這麽打發你?
第525章 他就這麽打發你?
聽到門響,雲長博擡起頭來,杜銘宇大步流星走進來,面帶微笑:“總裁回來了,不好意思,我女人生病,所以今天才過來。”
饒是有了心理準備,雲長博也沒想到杜銘宇一進門就撕破臉皮,不由得臉色一沉。
“杜宇,你現在還沒有和姍姍離婚,你,還是我雲家的女婿,哪來的女人?”
杜宇銘輕笑一聲,在椅子上坐下來,“我和雲姍姍的婚姻早就名存實亡,何必還在乎那些虛名?”
雲長博打量著他,雖然杜銘宇臉色有些憔悴,但雙眼深邃銳利,神情從容不迫,這一刻他突然意識到,眼前的杜銘宇不再是從前那個對他恭敬有加,忠心耿耿的年青人,他的翅膀早就硬了,他已經做好了所有的準備。
他回來兩天,財務上的賬目查來看去,沒發現什麽大問題,倒是有雲海光的大額支出,且去向不明。他知道自己的兒子是塊什麽料,十足的二世祖,這一年來在股市上虧掉的錢數大得令他吃驚,可是有什麽辦法呢,罵也罵了,訓了訓了,倒底是自己的兒子,總不能不管。
雲長博是做大人的事,雖然心裏有氣,臉色卻很平靜:“銘宇,我知道,你和姍姍的婚姻不幸福,如果實在過不到一起,那就分開。”
杜銘宇等的就是這句,趕緊說:“多謝總裁成全。”
雲長博目光湛湛看著他:“想清楚,離了婚,你就不是雲氏的乘龍快婿了。”
“我知道,”杜銘宇笑了笑:“雲氏的乘龍快婿也不是好當的。”
“好吧,既然你心意已決,我也沒什麽好說的了,”雲長博把桌上的資料攏了攏:“為了避免尷尬,你今天就辭職吧,所有的工作跟我交接,希望我們好聚好散,再見亦是朋友。”
杜銘宇唇角彎彎,“總裁親自交接,還真是看得起我。”
“銘宇,你有能力,離開雲氏也大有作為,年青人嘛,多的是機會,這幾年,你為雲氏立下汗馬功勞,我都記在心裏,”雲長博拉開抽屜,將早已準備好的支票拿出來,遞到他面前:“算是我的一點心意,你收下,以後有什麽難處盡管開口。”
杜銘宇接過來看著上面的數字,“總裁客氣。”
他把支票收好,開始和雲長博交接工作,雲長博很緊慎,事無細巨都問得清清楚楚,杜銘宇在心裏暗笑,真是個老狐貍。
一直到中午,所有事情才交接完畢,雲長博說:“銘宇,一起吃飯,就當是為你送行。”
杜銘宇婉言謝絕:“不了,我家裏還有點事,我得趕回去。”
雲長博也不勉強,笑著點了點頭,等杜銘宇的身影消失在門外,他臉上的笑意一斂,看著剛交接完的厚厚一疊資料,目光冷凝。
助理劉鐘走進來,“總裁,杜銘宇走了。”
“嗯,”雲長博點了點頭,“他倒是比我想像中要爽快。”
“那我們……”
“計劃不變,這個人一旦有資源可用,將來必成大囂。”雲長博摸了摸下巴:“人數點清楚了嗎?”
“點清楚了,全是杜銘宇的親信,一共八個人。”
“現在就把事情辦了,讓他們跟著杜銘宇一起滾蛋!”
“是,總裁,我這就去辦。”
雲長博的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眉頭皺起來,“阿鐘,我總覺得事情太順利了一些,杜銘宇應該不是這麽好對付的人,他今天的表現……有點奇怪。”
“總裁,我聽到一個傳聞,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什麽傳聞?”
“外邊都傳杜銘宇被他金屋藏嬌的女人迷得神魂顛倒,什麽事都不放在心上,整天守著那個女人,隻怕他現在對身外之物已經看淡了。”
“這樣嗎?”雲長博眼睛微眯,“真要是這樣的話,倒好了。”
杜銘宇回到別墅的時侯,韋春花正坐在花架下看書,她的氣色已經好很多了,隻是病去如抽絲,小小的臉越發顯得尖俏,顯得楚楚動人。
他停下腳步,唇角的笑意一直在漫延,從去年到今天,他費盡心思,步步為營,終於守得雲開見明月,她肯接納他了。
想起昨晚她在他懷裏羞澀發抖的樣子,雖然什麽都沒做,那種滿足感卻讓他覺得擁有她就象擁有了全世界。
什麽都沒有她重要,有她在,他的世界是彩色而美好的,沒有她,他的世界就變得灰色而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