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狡辯!”沈銘儒是真的怒了,“你要是這態度,我也不管了,讓你哥回來收拾你。”
沈貝兒怕了,走過去輕輕拉扯沈銘儒的衣服,可憐巴巴的樣子:“爸,你得救我,哥回來一準要打死我的,上次他就為了那個女人打了我,爸爸,你別不管我呀!”
“那你承不承認錯誤?”
沈貝兒低著頭,輕輕抽泣著:“我承認,是我不好,我鬼迷心竅,我就是不喜歡她,我怕她把媽媽搶走。”
薜惜雨看她這樣,心也軟了,走過去抱住她,“傻孩子,媽媽當然是最愛你的,誰也搶不走。”
沈貝兒抱著母親,嚶嚶的哭,看得沈銘儒心也軟了,說:“你知道錯了就好,明天打個電話給思琪,承認錯誤,賠理道歉,她要打要罵,都隨她,滿足她一切要求。”
沈貝兒把頭埋在母親肩頭,不停的抽泣著,垂著的眼睛卻是閃著陰毒的光,要她跟那個女人道歉,門都沒有!
薜惜雨拍著她的背,“好了,我陪你上樓去洗把臉,把衣服換了下來吃飯。”
沈貝兒委委屈屈,小聲嗚咽著,被母親拖著上了樓。
沈銘儒坐在沙發裏,望著她的背影,搖了搖頭,自己的女兒什麽德性,他心裏有數,隻怕沈貝兒心裏撐著一口氣,不肯服軟。隻希望蘇思琪看在沈孟青的份上,不要為難貝兒,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這樣最好不過。不然……依著沈孟青的性子,還真是有點難辦。
沈貝兒回到房間還是不停的哭,哭得薜惜雨心裏越發亂了,她有些後悔打了寶貝女兒,摟著她的肩,好聲勸道:“貝兒乖,別哭了,媽媽不好,媽媽不該打你,但是你做的事情太出格了,聽你爸爸的,跟思琪道個歉,她要是不追究,你哥才能饒過你。”
“休想,”沈貝兒邊哭邊說:“我才不會給她道歉,我就是討厭她。”
“貝兒,你要聽話,你哥的脾氣,你不是不知道,他要是翻臉,你爸爸也控制不到的。再說思琪倒底是你姐姐。”
“別以為我不知道,”沈貝兒抽抽嗒嗒的:“你也討厭蘇思琪。”
薜惜雨一怔,“我怎麽討厭她了?她是我女兒。”
沈貝兒哭夠了,扯了紙巾很響的擦了一下鼻子,又把眼淚擦幹淨,就這麽直直的望著母親:“我知道,四年前的車禍是你做的,你討厭她,想讓她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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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兒!”薜惜雨驚得站了起來,臉色慘白:“你怎麽……”
“別想否認,”沈貝兒哼了一聲:“我那時侯偷聽了你和爸爸的談話。”
薜惜雨看著沈貝兒,象不認識她似的:“你偷聽我們說話?”
沈貝兒見母親慌了神,伸手拉她坐下來:“哎呀,你怕什麽,我又不會說出去。”
薜惜雨定了定神,心緒平複了些:“那隻是個誤會,我不想要她的命,我隻是想幫你爸爸,再說那時侯,我不知道她是你姐姐。”
沈貝兒歪著頭看她:“不管知不知道,那都是事實,如果讓蘇思琪知道,她肯定要恨死你了。”
薜惜雨神情唏噓:“她現在已經在恨我了。”
“所以,幹嘛要理她,反正我是不會跟她道歉的,我就是討厭她,她不出現,我們家什麽都好,她一出現,弄得雞飛狗跳,還害我被哥哥打。”
薜惜雨沉默了一會,站起來往外走,沈貝兒沖她背影喊:“媽,反正我不會道歉,你去搞定。”
薜惜雨腳步一緩,但沒有停留,徑直走了出去,沈貝兒那話說得有持無恐,就好象她一定會答應,她知道沈貝兒的意思,嘴角漾起一絲苦笑,女兒在威脅她,親手養大的女兒在威脅她!
出了門,她緩聲往前走,上樓,穿過長長的走廊,來到拱形門前,雙手輕輕推開,屋裏的香火氣味撲面而來,幽濃的檀香沁入她的心腑,帶來一絲平和。
薜惜雨盤腿團坐在墊子上,擡眼望著供臺上的觀世音菩薩。
菩薩,是我錯了,我不該猶豫,不該遲疑,才讓事情成了現在的局面。
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菩薩,幫幫我,這件事情不能再拖了,必須要解決,不能把更多的人卷進來。
貝兒已經知道當年的事了,她不是個守口如瓶的人。菩薩,請您給我指條明路,我該怎麽辦?
薜惜雨雙手合什,閉上眼睛,象被定格了似的一動不動。她沉靜的面容隱隱透著一股陰冷。
良久,她才緩緩睜開眼睛,擡著清亮的眸子望著觀世音菩薩。臉上顯出堅毅的神情。
菩薩,這一切皆因我而起,我早已經是個罪人,就讓我把這一切都帶到地獄裏去,徹底的結束這件事情。還他們平靜安寧的生活。
四年前,她欺騙了沈銘儒,剛才同樣也騙了沈貝兒,事實上,四年前她就已經知道蘇思琪是她的女兒了。
至今她仍記得那一天,是個秋高氣爽的好天氣,她到了沈孟青房間,想幫他整理房間。那段時間,沈孟青和家裏鬧得不愉快,因為他和一個女大學生好上了,聽說那是個家境普通的女孩子。他們這樣的人家,怎麽可能和一個平民/聯姻,沈銘儒自然是不肯的,派了助理去找女孩談判,結果,沈孟青惱了,寄來了一份放棄繼承公證書,把沈銘儒氣得差點進了醫院。
這種事情,她一般是不參與的,隻能是好言相勸,希望他們父子和平相處,家庭和睦。
沈孟青被沈銘儒叫回來,關在房間裏不準他出去,想軟禁他,不讓他和那個女孩見面,沒想到沈孟青還是找機會逃了出去,隻是也發了一通脾氣,把房間弄得亂糟糟的。
他的房間,她總是親力親為,怕傭人們有疏忽。彎著腰把地上的東西一件一件撿起來,歸置整理。可是地上一個亮晶晶的東西吸引了她的目光,撿起來一看,是枚戒指,黃金嵌鑲藍寶石戒面。
她看著那枚戒指,臉色漸漸變了,腳一軟,跌坐在地上。
那戒指她認得,當年她結婚的時侯,蘇啓榮親手替她戴上的。那幾年她一直戴著,直到走的時侯才脫下來,悄悄放在枕頭底下。
可是怎麽會在沈孟青的房間裏出現?
當時的感覺就象一道閃電劈中了她,惶然,恐懼,還有一絲絕望,那是她心底埋藏最深最深的秘密,二十幾年了,她自己都幾乎要忘了。可是這枚戒指象是一把鑰匙,將深藏的秘密打開,讓她無法回避。
後來,她從沈銘儒那裏知道了蘇思琪的情況,全部都對號入座,那時侯她就知道,事情不妙了。
事情真是太不妙了,她不能讓他們在一起,不能讓任何人知道那個秘密,所以走而挺險,可是蘇思琪福大命大,居然逃過一劫。
(本章完)
第344章 我在工作,她能理解
第344章 我在工作,她能理解
阿野從北安回來,徑直去了沈孟青那裏,從車庫進到暗室裏去。他打開行李,把他從這裏帶走的東西一樣樣放回原處,然後環視了一圈,心滿意足。
這是他工作和生活的地方,安靜,肅穆,各種金屬質感的儀器泛著微冷的光,滿牆顯器屏無聲閃爍。
他在桌邊坐下來,把潑硫酸事件的證據一樣樣擺在桌子上,有小卷監控視頻,各種照片,還有那個叫高源的男人的證詞,錄相,手寫證詞以及手指印。這些東西不需要沈孟青交待,他自然會一一辦置妥當。
沈貝兒是個什麽人,沈孟青知道,他也有所了解。沒有這些東西,隻怕定不了她的罪。
沈孟青一直在思考一件事情。馬克告訴他,蜂鳥和大陸唯一的聯系,就是沈貝兒的賬戶,那個賬戶曾經給他打過一筆錢,如果沈貝兒可以動用那樣的高手,怎麽還會派出象高源和陳思思這樣的普通人來打草驚蛇。
在南美的時侯,蜂鳥過於小心,情願放棄也不願意暴露,跟他以往的做事風格不同,他們分析這是僱主的意思,僱主太過小心翼翼,害怕暴露自己。但是沈貝兒這次的行為,卻剛好有悖於之前,這是為什麽……
蘇思琪端了杯茶送到他面前,“想什麽呢?煙灰都要掉了。”
沈孟青餘光一掃,將煙灰彈掉,接過茶喝了一口,放在茶幾上,然後拍拍自己的腿,目光湛湛的看著她:“坐。”
蘇思琪隻覺得好笑,前一秒還扮深沉,後一秒就變輕佻,她才不坐他腿上呢,誰知道他會不會突然獸性大發,就在客廳裏把她吃幹抹淨。自從阿野走了後,男人越發的不正緊,她得提防點。
她要坐也是坐在沙發上,但屁股還沒挨到沙發,就被男人長臂卷了過去,摁在懷裏開始親。
他剛抽了煙,嘴裏還有濃冽的煙草味,嗆得她輕咳了一聲,男人松開她,看她緋紅的臉不由得笑了。
知道他最愛看她的笑話,蘇思琪有點惱羞成怒,打了他一下,“真討厭。”
小拳頭在半空被男人捉住,放在掌心打開,輕捏慢揉,好象突然對她的手感興趣起來。
他捏得她心裏直跳,似有電流竄過四肢,不由得又握了拳,男人看了她一眼,修長的眉輕揚,一臉戲謔,“這就受不了了?”
明明兩個人已經親密無間,但他總有這樣那樣的小把戲,逗弄得她面紅耳赤,蘇思琪憤羞的把手抽回來,他的大手卻不知什麽時侯扶到她的腦後,將她的頭拉了過去。
再度吻上,他嘴裏的煙味少了許多,是一種淡而香的味道。他扣著她的頭,溫柔的纏綿著,另一隻手勒著她的腰,將她緊緊的貼在自己身上,不留一絲縫隙。
倆個人越吻越激情膨湃,隔著薄薄的衣物,能感覺到彼此火熱的溫度。
意亂情迷中,蘇思琪的手已經插進了男人的頭發裏,嬌/喘籲籲,她想可能是逃不掉了。
……
突然,門邊傳來一聲咳嗽,她嚇了一跳,掙紮著想和男人拉開距離,但男人緊緊箍著她,半分都動彈不得,繼續享受芳香清甜的美餐。
蘇思琪氣結,用手捶著他,嘴裏含糊不清的:“有人,有人來了。”
“我知道,是阿野,不用管他。”男人的聲音也含糊不清,依舊追逐著她的唇。
阿野回來了?蘇思琪正好要找他,但男人這般膩歪……她沒辦法,不輕不重的咬了他一下,男人吃痛,這才松開來,幽黑的眼眸裏帶了笑意:“你不是屬刺蝟的,你是屬狗的。”
蘇思琪懶得理他,站起來找阿野,卻發現門口沒人。
“阿野呢?”
“你傻啊,他能站在這裏一直看?”沈孟青端起茶喝了一口,揚聲叫道:“阿野。”
隻見人影一閃,跟以前一樣一樣,來無蹤去無影,隻要沈孟青叫,他就立馬出現。
“沈先生。”阿野面無表情。
蘇思琪看著他,懷疑這家夥剛才根本沒看吧,不然怎麽一點反應都沒有?好歹也是有女朋友的人了。
“事情都辦妥了嗎?”
“是的,沈先生,東西都在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