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思琪趕緊發動車子就追上去,邁巴赫消失的地方是個叉路口,他倒底是往左,還是往右了呢?她傻眼了,一個勁的埋怨自己笨,低什麽頭啊,他明明就看不到她的。
怎麽辦呢?追肯定是追不上了,蘇思琪左想右想,還是回到沈家大門那裏繼續蹲守,其實她已經看到沈孟青了,心願算是已了,可以打倒回府了。繼續蹲守的原因是:她沒看清楚沈孟青,她一定要看得清清楚楚,把他刻在腦子裏才行。
她心裏清楚,這分明就是借口,她就是想離他近點,再近點,最好讓他發現,如果他不趕她走,她就真心實意的向他道個謝,再認認真真的看他一眼,然後義無反顧的離開。從此再不來打攪他的生活,既然所有人都反對他們在一起,連沈孟青自己也失去了耐心,那就從此天涯,各自安好。
隻是不知道沈孟青這一走,什麽時侯才回來。別是她在這裏傻等,而他就這麽回S市了吧?
閑來無事,蘇思琪坐在車裏聽歌,很清婉的女聲,帶著些許憂傷:
有些愛越想抽離卻越更清晰
而最痛的距離是你不在身邊卻在我的心裏
當我走在去過的每個地方
總會聽到你那最自由的笑
當我回到一個人住的地方
最怕看到冬天你最愛穿的那件外套
隻是哪怕周圍再多人感覺還是一個人
每當我笑了心卻狠狠的哭著
給我一個理由忘記那深愛我的你
給我一個理由放棄當時做的決定
有些愛越想抽離卻越更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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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最痛的距離是你不在身邊卻在我的心裏
我找不到理由忘記大雨裏的別離
我找不到理由放棄我等你的決心
有些愛越想抽離卻越更清晰
而最痛的距離是你不在身邊卻在我的心裏
我想你……
蘇思琪聽著聽著,潸然淚下,為什麽要讓她聽到這樣的一首歌,仿佛就是她的寫照,她想抽離,卻更想愛,哪怕今後沈孟青不在她身邊,卻一直會在她心裏。
她好不容易想起了從前的一切,從此便再也不會忘記。沈孟青等了她這麽多年,現在輪到她等了,哪怕從此天涯陌路,她愛他的決心也不會放棄。
這件事從頭到尾她不怪沈孟青,一點也不怪,隻怪命運的捉弄,讓這一切的陰差陽錯,變成現在的局面,無論如何,她會憑著一份孤勇繼續等下去,她相信,她的愛情之花總有一天會重新綻放。
她幽幽的嘆了一口氣,沈孟青,從現在起,我會一直記得你,這一次,我說話算話。
眼淚幹了又流,流了又幹,蘇思琪什麽都不想了,就希望沈孟青快些回來,再讓她看一眼。
車裏開了暖氣悶悶的,她打開一點車窗透氣,突然一輛車從她身邊刷的一下駛過去,她的手按在玻璃上僵住了,大概是聽到她的呼喚,沈孟青居然又回來了。
她使勁擦了擦眼睛,目不轉睛的盯著那輛黑色轎車駛進大鐵門裏去。
車停在臺階下,沈孟青出來了,她貪婪的看著,男人似乎面帶微笑,卻繞過車頭開了副駕駛的門,一個女孩從車裏出來,高挑的個子,紮著馬尾,背著黑色的雙肩包,象個學生的模樣。
蘇思琪的心瞬間冷卻結冰,原來沈孟青出門是去接這女孩去了,她就是那個青梅竹馬吧?
沈太太也迎出來,笑著擁抱了那個女孩,她們好象很熟悉,場面看起來非常融洽。三個人一起進了屋,其中有個小動作讓蘇思琪辣了眼睛,她看到那女孩把背包摘了下來,而沈孟青很自然的接了過去,這份默契和自然讓她瞬間淚流滿面。
沈孟青是個體貼的男人,但這份體貼曾經隻屬於她,對別的女人他神情淡漠,卻會為她做任何事情。
可是現在,他為青梅竹馬開車門,為她拿包,看來關系已經很明朗了。他是真的不要她了。
很多人都跟她提過沈孟青和青梅竹馬的事,不是沒有心理準備,可是親眼目睹的瞬間,她還是難過極了,是真正的心如刀割啊,用很鈍的刀,一刀一刀在她的心上割著,割不斷還要來回拉兩下,真的很痛,痛得她無法控制,放聲大哭起來。
這一刻,她悲傷又絕望,象個茫然失措無家可歸的孩子,他拋下她了,從此,再沒有人替她解決麻煩,再沒有人替她遮風擋雨,再沒有人替她撐起那一片天。當她回頭的時侯,再沒有人站在原地等她了!
上學的時侯讀匡匡的《時有女子》,裏邊最著名的那句話:我一生渴望被人珍藏,妥善安放,免我驚,免我苦,免我四下留離,免我無枝可依,但那人,我知,我一直知,他永不會來!
她那時侯念給沈孟青聽,他哈哈大笑,說:“你比較幸福,因為我一直都會在。”
而如今,他也不在了……
(本章完)
第232章 為什麽哭?
第232章 為什麽哭?
蘇思琪尋思著無論如何她都要近距離的看沈孟青一眼,看清楚了,她就離開。
她把羽絨服的帽子帶上,大紅的圍脖一直遮到鼻子上邊,把臉攔得嚴嚴實實,連根頭發絲都不露出來,再戴副墨鏡,站在鏡子前,她都不認識自己了,相信沈孟青更加認不出來。
第二天早上她又去了,看到沈太太送沈銘儒去上班,倆人恩愛的吻別,接著沈貝兒也出了門,她開車總是很快,刷的一聲就從蘇思琪身邊開過去,把路面上一小灘積水濺在了蘇思琪身上。蘇思琪拿紙巾擦了擦衣服,不跟她一般見識。
沒過多久,她就看到了沈孟青,還以為大冬天他會睡懶覺,沒想到起得還挺早。記得以前他們住在一起,早上醒來,她趕著去上學,而他總是賴床,也不準她起來,硬拉著她陪他再睡一會。每天早上起床,倆人都跟打架似的,在床上糾纏一陣,她腳功厲害,常常一腳就能把他踹地上去,但他吻功了得,有時侯也會把她吻得骨頭發酥,結果他下了床,她還在床上躺著。
沈孟青穿著淺灰色的大衣,戴著帽子,腳上蹬一雙厚底靴,牽著一條大狗慢慢悠悠的往大鐵門這邊來。
蘇思琪高興壞了,終於等到近距離看他了。男人越走越近,眉目深深,神情冷淡,是她記憶裏的樣子。天上又開始飄小雨了,細如牛毛,一絲絲濡在他的頭發上,顯得他越發冷峻了,隔著一定的距離,她都能感覺到他身上的寒氣。
沈孟青向來不喜歡和人親近的,所以習慣了和誰都拉開距離,唯獨在她面前不一樣,象個大孩子似的,總纏著她起膩。
蘇思琪的心急促的跳了起來,象有人拿著鼓槌使勁的敲,敲得她胸腔都痛起來。她躲在牆後面,看著他從大鐵門裏走出來。
高大的背影在紛飛的細雨中顯得格外蕭索,是她的錯覺吧?不是要和青梅竹馬訂婚了嗎?他現在應該春風得意才對啊!
蘇思琪悄悄的跟在後面,盯著他的背影,眼睛發酸。
再沒有借口了,近距離的見了他一面,所有的心願都了了,總算可以離開了,可是腳卻不聽使喚,一步一步,隻是跟在他後面。
沈孟青是出來遛狗的,那隻大狗真漂亮,走起路來,胸前的長毛一抖一抖的,威武極了。它一路都在撒尿,擡起一條腿,神情還很據傲,好象它撒尿是件很了不起的事。蘇思琪在馬路對面遠遠的看著,忍不住想笑。
因為是高檔小區,路面上很少有人行走,蘇思琪跟著沈孟青走了很長一段路,一個別的人都沒碰到。她有些發慌,害怕沈孟青一回頭就看到她。街兩邊種著廣玉蘭樹,墨綠色的葉子被雨絲潤濕,顯得油光發亮,棵棵挺拔,精神抖擻,如果在春天,碗口大的白花齊齊綻放,象落了滿樹的白鴿,那場景該是多麽壯觀和美麗!
可惜的是這樹幹不夠粗壯,藏不下人。剛才那隻狗迂回了一下,沈孟青轉過身來,嚇得她趕緊往樹後一躲,可她穿得跟狗熊似的,哪裏遮得住啊!
幸虧沈孟青並沒有看到她,仍是慢悠悠的遛著狗。
但是天公不作美,雨越下越大了,蘇思琪穿著羽絨服不怕雨,可沈孟青已經調頭往回走了。雨下得大,躲又沒處躲,蘇思琪叫苦不疊,後悔穿這一身火紅的顏色出來。隻希望沈孟青沒有看到她才好。
她躲在樹後邊,把帽子圍脖墨鏡都整了整,整個人裝在套子裏了,就算看到她也認不出來了吧?
沈孟青走得很快,一隻手插在口袋裏,一隻手牽著狗,大步流星的從她身邊走過去,壓根就沒往馬路對面看。
蘇思琪看他走過去,拍著胸口剛松了一口氣,沈孟青卻突然停住腳步,扭頭向她這邊看了一眼。
蘇思琪貼著樹幹挪挪挪,盡可能的把自己挪到他的視線外。
沈孟青突然喊了一聲:“哎!”
蘇思琪一聽,就覺得腦子裏一根弦斷了,一片空白,什麽都沒想,拔腿就跑。沈孟青倒沒有追,不過那隻大狗輕而易舉的追上了她,擋住了她的去種,還朝她兇巴巴的呲著牙。
蘇思琪舉著雙手做投降狀,站在那裏一動不敢動。
“雪莉!”一聲喝斥,沈孟青已經到了跟前,把狗招到自己身邊,疑惑的看著她:“你需要幫助嗎?”
蘇思琪低著頭沒吭聲,過了一會又搖搖頭。她感覺沈孟青在打量她,犀利的眼神在她身上掃來掃去。
蘇思琪怕得抖起來,悄悄移動著腳想要走。
“會說話嗎?”男人突然開口。
蘇思琪搖搖頭。
“下雨天戴個墨鏡,看得清道嗎?”
她又搖搖頭。
男人似乎明白了:“哦,原來是又盲又啞。下這麽大的雨,你要去哪啊?”
她還是搖頭。
“對,你不會說話。”男人頓了一下,說,“別人是又聾又啞,你怎麽是又盲又啞?”
她低著頭不吭聲。
“要我送你回去嗎?”
搖頭,轉身趕緊逃走。胳膊卻被男人拽住,手一擡摘掉了她的墨鏡,四目相對,一時間仿佛都有些愣怔。時間象是靜止了,似乎有什麽東西無聲無息的滲進空氣裏,空氣變得粘稠起來,連呼吸都不順暢了。
男人慢慢松了手,臉色恢複了一貫的冷漠,他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淡淡的說:“你怎麽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