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嘶聲尖叫,恐懼地閉上了眼。
但是,預料之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她顫顫巍巍地稍微睜開一下眼,卻看不見了那個比兇神惡煞還要恐怖的高大男人。
哪裏去了?!
她驚懼地搜尋,一邊以手捂住了自己流血的脖子。隱約可見,似乎一個黑影從窗戶口跳了下去,她不敢追,更沒有因此覺得逃過了一截。那個瘋狂的魔鬼,誰知道他會做出什麽樣的事情來?!
她立刻抓過就放在床邊的手機,急匆匆地打出電話,讓慕容君昊過來。她現在需要保護,急切需要!
可是,慕容君昊的電話居然打不通,
陰鬱地咬了一下唇,嘴唇一下子就疼了,臉頰也疼了。她立刻在心裏暴躁地罵娘,想起了辰舒雅,又想起剛剛那個男人,心裏狂躁地更是把她所能知道的各種罵人的話都給吼了一遍。
脖子上的血,依舊在流,必須得馬上處理。
捂著自己的脖子,她往床邊挪,然後感覺到,似乎有什麽東西在滑落。斜眼過去,胳膊上搭著幾縷黑。
她的瞳孔縮了縮,順著那幾縷黑,看到了那灑落在床上的斷發,從接近床邊的位置,零零落落地一直延伸到了枕頭邊。在枕頭邊,斷發一下子多了起來,厚厚的一大團。
那是——她的頭發!
她能想到的是剛剛那個男人最後那一紮,森寒的匕首落下的時候,沒有帶走她的命,但卻削了她的頭發。而她,竟然一無所覺。由此可見,那匕首,該是多麽地鋒利!
她的驚懼增加了,與此同時,仇恨也跟著增加!
那個男人,必須要除掉,而且,要快。她費盡心思,走到了今天這一步,可不能讓那個男人破壞了她的計劃。
腦子飛速轉著,她去處理傷口,然後在鏡子裏看到了自己耳鬢處的頭發,明顯相較周圍,短了許多,而且還少了一大塊。這顯得非常地突兀。
仔細多看幾眼,她便倒抽了一口冷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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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被隔斷的頭發來看,那匕首,當時應該是幾乎貼著她的臉頰過的,大略是刀鋒稍微再往裏一點,就能在她的腦袋上紮出一條縫來,這讓她更加地後怕!
艱難地穩住心神,將自己脖子上的傷口進行了處理之後,她再給慕容君昊打了電話。
現在,那個男人是她最大的依靠!不是不想尖叫,也不是不想出房門找保鏢和傭人,隻是慕容君昊說過,整個慕宅,除了他,都是向著辰舒雅的人。
而剛剛那個神秘男人,明顯就是向著辰舒雅的。
電話響了許久,才被接了起來。
“什麽事?”是男人低啞地詢問,帶著從睡夢中被吵醒的困意。
辰依潔眼眶一紅,委委屈屈地哭了起來。“君…君昊,你快…過來吧,我剛才差點被人給殺了!”
“什麽?”慕容君昊的聲音一下子高了起來,似是非常的詫異和憤怒。“到底怎麽回事?”
辰依潔抽噎著,把事情從頭到尾給說了一遍。
“君昊,那個男人太恐怖了,我懷疑他是辰舒雅派來的,我怕,嗚嗚……”
“不會的,你別瞎想,辰舒雅沒那麽大的能耐,倒是你,是不是惹了什麽仇家?”慕容君昊這樣問著,又哄道,“你先別哭了,我這就過去——”
這時,慕容君昊的手機卻突然被舒雅奪了去。
“喂,大半夜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白天還沒被我打夠是不是,又想著演戲裝可憐博同情是不是,你當慕宅的保鏢都是吃白飯的啊,要是真有想殺人的男人闖進來,那這些保鏢早就被炒魷魚了,拜託你裝可憐也要找一個合理一點的理由。”
不等辰依潔回話,就聽到那邊傳來辰舒雅的抱怨。
“這麽低級的伎倆你也相信,君昊,你該不會是變笨了吧?”隨時埋怨,可辰依潔卻聽不出有多少不滿,倒更像是打情罵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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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清算總賬
第264章 清算總賬
說完這句,舒雅便安心地摟著慕容君昊睡大覺了,而辰依潔卻恨得咬牙切齒,想起身去找慕容君昊,手裏的那捧斷發卻依然觸目驚心。她發現窗戶依然開著,仿佛那道黑影還在,黑暗中,那雙嚇人的眼睛還在盯著她。
她嚇得尖叫,可是沒人來理她,她就這樣戰戰兢兢地縮在床腳,一夜都沒睡。
次日,慕容君昊帶著舒雅去上班,一到環宇大廳,卻發現慕容楚越和慕容家的幾個長輩正在大廳裏鬧騰,保安和助理在阻攔他們闖進辦公區,但他們卻叫囂得厲害。
舒雅疑惑地看了一下慕容君昊,慕容君昊皺眉,解釋:“他自然是為了他的兩個兒子來的。”
是啊,慕容謹謙進了監獄,整天在哭訴,請求慕容君昊的原諒,慕容謹誠從賭場回來後,便精神失常。在慕容楚越看來,這一切都是拜他所賜呢。
慕容楚越見慕容君昊進了大廳,立刻便上前,苦求道:“君昊,你就放過你的兩個弟弟吧,你還有什麽怨氣就朝我發好了,別讓我白發人送黑發人…”說著,他便要哭了。
舒雅在一旁聽了,卻直皺眉,慕容楚越當著這麽多人的面這樣苦求慕容君昊,看上去是在打同情牌,實則是在誅慕容君昊的心,在控訴他冷血無情,要讓他白發人送黑發人。
這個老狐貍,真是欠揍,舒雅腹誹了一句。
慕容君昊瞧著舒雅面色不善,便有些擔心她會為了維護他而發火,雖然她不在乎公衆形象,他卻得替她護著,於是他開口:“有什麽話,卻我辦公室說吧,在這裏糾纏不清,是打擾員工正常工作。”
慕容楚越不仁,慕容君昊也沒客氣,直接戳穿了慕容楚越在大廳鬧的意圖。
不過,能換得和慕容君昊說話的機會,慕容楚越也算是知足了,於是,沒再苦著臉哀求,而是默默地跟在了慕容君昊和舒雅後面。其餘幾位慕容家的長輩也跟在後面。
到辦公室後,慕容楚越沒先開口,而是慕容君昊的三叔慕容楚河先開了口。
“君昊,謹誠和謹謙已經落到這幅田地了,你就放他們一馬吧,三叔從沒求過你什麽,可是你還有謹誠,謹謙,都是我看著長大的,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
慕容君昊卻道。“慕容謹謙,慕容謹誠的認罪書,我已經交給王大隊了。”
這話可真是讓人著急。這些事要真是過了公安局的手,上綱上線了起來,那結果可就不好收拾了。到時候,慕容謹誠,慕容謹謙有罪且不說,整個慕容家也會受到極大的影響。
這是慕容家人最不願意看到的情況。
“慕容君昊,借一步說話。”
慕容楚河急中生智,率先出馬,朝慕容君昊走來。慕容君昊卻是雙手環胸,以傲然的姿態,冷然的拒絕。同時,用不帶感情的眼,將慕容楚河給擋在了一米之外。
“沒什麽好說的,我已經是忍無可忍了!”
慕容楚河焦急,不由地拿眼去看慕容楚越,去看老四慕容楚臻,去看任何一個他覺得有這個幫我能將慕容君昊給勸住的人。慕容家急智的人不少,即刻有人開口。
“慕容君昊,你也是慕容家的人,你忍心手足相殘,然後看著慕容家永遠背負著罵名嗎?”
這人開了口,有了提示,其他人立刻你一言,我一嘴的,急忙勸開了。
“是啊,你在家主這個位置上也呆了這麽多年了,慕容家好幾次經歷大風大浪,都是你帶領著慕容家上上下下扛過去的,想必你對慕容家,也是感情深厚,所欲…!”
“你心裏有什麽委屈和不滿,咱們關起門來,慢慢說,自己人,何必要對付自己人?!”
“對啊,都是自家骨肉,相煎何太急!”
“你對謹誠,謹謙不滿,對其他人不滿,我們自然會處理,何必要讓家醜外揚呢。我們慕容家內亂了,這不更趁了外面那些人的意了?”
這時,慕容楚河也是緩過勁來了,說出了很有分量的一點。
“慕容君昊,就算是大家所說的這些,你都不在乎,那你都得想想你爺爺吧。你可能覺得慕容家很多人負了你,那你爺爺總沒有負了你吧?!我相信,你爺爺花了那麽多的經歷培養你,肯定不願意看到你親手將慕容家送上絕路啊。”
慕容君昊看上去像是有些意動了,眸光中流露出了思索。
慕容楚河立刻再接再厲道。“你別的人信不過,可三叔你總是信得過的吧。三叔向你保證,你要算賬,一樁樁、一件件,三叔給你辦了。但是,我們慕容家千萬別內鬥,做出了讓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來。君昊,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衆人立刻又幫忙勸說。
慕容楚越那邊,大家不斷地朝他使眼色。他是慕容君昊的親爹,他說話肯定是有分量的,所以,快說啊,快說啊。這要是在警局備了案,事情一旦傳開被別的世家知道了,趁機都來在慕容家咬上一口,那他們就真的是大禍臨頭了。
這樣的後果,是很嚴重的!
在大家的期待下,慕容楚越終於開了口。
“君昊,你將謹誠和謹謙的認罪書撤回來。自家的事,我們關起門來好好說,絕不會委屈了你。還有,今日事今日畢,今天,咱們就把這些事給說清楚。你要是對最後的結果不滿意,到時候,咱們再請動王大隊也不遲!”
可也就是因為慕容楚越終於開口說了這段話,慕容君昊便再也忍不住火氣了。
“手足相殘,毀了慕容家,你們準備得倒是很充分的,知道這兩個罪名安在我身上最容易說動我。可惜,你們以上的勸說,在我看來,卻是一種變相的威逼,好似我若不答應,我就會變成慕容家的罪人。”
他一語戳破他們的動機,慕容楚河當場便尷尬了起來,其餘幾位老頭也有些惱羞成怒了。
“你們剛剛說關起門來好好說道,那現在門是關的,我就好好說一下,我隻說一次,之後,我辦公室的門,不會再向你們敞開!”
這狂傲的語氣,讓幾位老者都面色不善,但是他們有求於他,卻也不得不忍耐。
“你們口口聲聲說我是慕容家的人,可是當年慕容楚越為了趙晟蓉要將我趕出慕容家的時候,你們好像都沒有出聲勸阻;我是帶領你們綁慕容家度過了一個又一個難關,可是奇怪的是,你們既然還是沒有支持我,反而跟慕容楚越越走越近;我無論做任何重大決定,你們都還是會用懷疑的眼光看待我,百般刁難,覺得我狼子野心,可是慕容謹誠和慕容謹謙就算做了再過分的事,你們都會以長輩的心態去寬容他們……”
“這…”慕容楚河沒料到慕容君昊會選擇在這個時候算總賬,所以一時有些慌亂,“君昊,你誤會了,我們對你那麽嚴厲,其實是想讓你得到更多的磨練,你作為環宇總裁,慕容家家主,我們期望你做得更好,你應該理解啊,謹誠和謹謙雖然錯了很多,但到底是你的兄弟啊,還有慕容家的聲譽,你總該顧及吧。”
慕容君昊冷哼了一聲,說道:“慕容謹誠和慕容謹謙,我不想多說,但是所謂的慕容家,我必須跟你們解釋一下。為了爺爺,我確實對慕容楚越,對你們這些長輩寬容過,忍讓過,我顧念慕容楚越是爺爺的兒子,顧念你們幾位叔叔是他的侄子,所以從不對你們下狠手。”
“可是爺爺卻說我錯了,他說要保慕容家一直繁榮昌盛下去的話,就必須下狠心拔去毒瘤,而你們…就是毒瘤!”
“這…”慕容楚河一下震驚,“這不可能,叔叔不可能是這樣的人…”
話還沒說完,慕容君昊便截斷,“你認為我爺爺是怎樣的人,冷酷無情嗎?錯,他是真正深明大義,心裏裝著整個慕容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