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勝像是吃了屎,臉都黑了。“不是吧,就兩百,你至於嗎?老子一個下午都輸了五萬多了,全他媽被你一個人套去了!”其餘幾個人也是有氣無力的附和魏勝的話。
今天下午顧言溪一個勁的贏,他們熟得快要去喝白開水了。
顧言溪錢包不算大,十幾萬根本就塞不下。他將鼓起來的錢包放進褲兜裡,這才將另外三大疊現金,放在襯衫口袋跟褲子後面的口袋裡。
他站起身,身上口袋全部鼓了起來。口袋越鼓,顧二少心情就越好。
有這錢,他又能給男神和舅舅買禮物了…
沒辦法,在山上當那破族長,每個月固定工資隻有兩萬多一點。他窮啊!“得了,不玩了,走,我請你們喝酒去!”顧言溪嘚瑟一笑,隻笑得魏勝想揍他。
…
一群人出了包廂,乘電梯下樓。
一樓的酒吧酒水最好喝,氣氛卻靜謐。二樓的酒吧酒水不咋的,但氣氛一直很棒,被煙燻了一個下午,顧言溪不想再去二樓那妖魔鬼怪呆的地方喝酒,於是便決定下一樓。
電梯挺大,顧言溪站在首位,電梯到達六樓的時候停了一下,走進來三四個身姿窈窕的女郎。魏勝第一時間滅掉煙,他看著身前的美女,眼睛都亮了。
大概是魏勝目光太火熱,那美女感受到了他赤裸裸的目光,忍不住轉過身來看他。
四眼相對,魏勝猛地瞪大眼睛。
“靠——”這一聲靠,尾音有點長。那女孩愣了一小小會兒,也罵了句:“他媽的!怎麼又是你這變態!”
魏勝有苦難言,他看著這彪悍的女漢子,目光有些虛。“那個…上次對不起啊,我那次玩大冒險輸了,他們隨意指了個女孩,叫我那麼幹的…”
見自己越解釋,女孩眼神越冷,魏勝幹脆閉口不語。
“神經病!多大人了還玩大冒險,弱智!”女孩這一罵,可把顧言溪跟身後這群紈绔子弟全罵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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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言溪跟身後三四人都好笑看著魏勝,這就有意思呢,竟然是上次被魏勝說長得隨意的那個女孩。
嘖嘖…顧言溪摸摸下巴,卻聽到跟那女孩一同進來的同伴說了句:“小姿,別跟他們一般見識,我告訴你,剛我看見的樓下那帥哥,絕對人間極品!那模樣,那身高,那身材,那氣質,那美妙的歌聲,那打鼓的氣勢…”
“嘖嘖,別說嫁給他了,就算是隻跟他來個一夜情,老娘願意為他守寡後半輩子!”玉姿聽到閨蜜這話有些將信將疑,“真有你說的那麼誇張?”
“那可不!我這輩子,就沒見過長得比他還好看的男人!”
玉姿睨了眼閨蜜,問她:“有你以前瘋狂迷戀的夜君然帥?”閨蜜情緒稍微收斂了些,她低頭看著自己的高跟鞋鞋尖,沉默了好幾秒,卻說:“說實在的,跟他一比,夜君然都得服輸。”聞言,玉姿倒是好奇了。
她這閨蜜對夜君然的痴迷程度,可謂瘋狂到慎人。能讓她承認有男人長得比夜君然還好看,這倒是難得。
顧言溪聽到女孩那誇張的說話,還在心裡腹誹說:怎麼可能有她說的那麼誇張,那種天上有低下無的人,除了他那絕代風華的舅舅外,絕無第二人!
當然,閔秀莊是不可能來這種地方的。
肯定是這小女生眼瞎了,見到了長得人模狗樣的男的,就春心蕩漾。
叮——
電梯門在二樓打開,女孩拉著玉姿,腳下生風,跑得飛快。
顧言溪按下關門鍵,電梯快要關上的時候,一陣激烈的鼓聲突然從二樓傳了進來。剛要按下關門鍵的手指一頓,顧言溪眼裡閃過一絲錯愕。
這鼓聲,怎麼讓他想到了閔秀莊…
不可能,他不會在這裡的!顧言溪搖搖頭,暗笑自己想多了。他剛按下關門鍵,電梯門緩緩合上,這時,又傳來一陣歌聲。聲音十分悅耳,帶著疏離跟漠然,再熟悉不過…
顧言溪一愣,他突然瘋了一樣地狂按開門鍵。
“怎麼了顧二少?”
魏勝他們見顧言溪這舉動,同樣驚住。顧言溪一語不發,電梯門剛一打開,他便疾步邁了出去。魏勝等人見狀,也跟著他身後走了出去。
以往充滿激烈舞曲的二樓酒吧,今晚格外的不一般。
沒有亂七八糟不入流的音樂,也沒有鬼哭狼嚎跳舞的男女。所有人都捧著酒,或坐或站,他們都看著高處舞臺上,身穿一身白色西裝,模樣精致得如同手繪一般的男人。
男人玉箸長指緊握著兩根黑色鼓棒,鼓棒像是電流,每敲一下,聽眾的骨頭都會跟著一酥。
一頭及肩長發,不知何時染成了金色,用一根橡皮筋隨意扎起七分。另有三分碎發,略垂在額前,一雙黑如墨的雙眸放著熠熠色彩。
燈光聚在他的身上,舍不得移開。
敲打架子鼓的男人,俊美非凡,帥氣的讓人移不開眼。顧言溪怔怔看著臺上的男人,腦子裡又一次蹦出絕代風華四個字眼來。
“臥槽,果然帥的一逼啊!”魏勝也盯著那男人看得怔怔出奇,不僅是他,跟他們一同出來玩的紈绔子弟,也都失了神。顧言溪深知閔秀莊是迷人的,這也是他為何不常帶他下山玩的原因。
因為他太完美,他生怕被別人窺探了他的好。
他的好,誰都覬覦不得!
“This—ain''t—a—song—for—the—broken—hearted!No—silent—prayer—for—the—faith—departed。”聲音略啞,他開口吟唱第一句,便抓住了所有人的心。顧言溪恍如渾身一震,血液都凝固了。
——I—ain''t—gonna—be—just—a—face—in—the—crowd,
——You''re—gonna—hear—my—voice,
——When—I—shout—it—out—loud,
——It''s—my—life,
——It''s—now—or—never,
——I—ain''t—gonna—live—forever!
——I—just—want—to—live—while—I''m—alive
——It''s—my—life
——My—heart—is—like—an—open—highway
——Like—Frankie—said,I—did—it—my—way
——I—just—wanna—live—while—I''m—alive,
——It''s—my—life…
這不是一首寫給傷心人的歌,上帝不會保佑那些沒有信仰的人,我不想變成茫茫人群中微不足道的一個,你將會聽到我的吶喊,我的生的呼喊,這就是我的生活。
要麼現在就開始努力,要麼永遠停止不前。
我不奢求永恆的生命,唯願在有生之年好好活著…
閔秀莊唱的是八十年代搖滾樂隊邦喬維的《It’s—my—life》,這首歌不像是那些撕心裂肺的搖滾歌曲,聽著卻也讓人有一種熱血沸騰的感覺。
據說,在當年這首歌可是爛大街的經典歌曲。
但,這歌從閔秀莊嘴裡唱出來,卻又別有一番風味。
顧言溪知道打鼓時的閔秀莊有多迷人,但他還是低估了閔秀莊的吸引力。從酒吧裡這些吧友的反應不難看出,閔秀莊是真的很有魅力。無論男女,都盯著高臺上那炫目的男人,露出痴痴呆呆的目光。
顧言溪幾度生出想要衝上高臺,將閔秀莊拽下來帶回家藏起來的衝動,但最後,理智還是戰勝了感性。
一首曲子唱完,閔秀莊這才抬起頭來。
他很用心的邊唱歌邊打鼓,等一曲完,他渾身都出了一層汗。他用衣袖擦了擦額頭碎發,金色發絲垂落,被燈光照得像是鍍了層聖光。
顧言溪看著高臺上的人,心裡突然生出一股,再不上前去抓住他,他就會羽化升天的錯覺。
“再來一首!”
有女孩子舉起手機,朝著嚷著要閔秀莊再來一首。
閔秀莊漠然的黑眸掃了眼下方,大概是血液裡那股狂愛搖滾的因子徹底被喚醒,閔秀莊竟然脫掉西裝外套,他撸起雙袖,拿起鼓棒,又打了一首。
依舊是邦喬維的曲子,叫《Breakout》。這首曲子,簡直就是架子鼓愛好者最鍾愛的歌曲之一。
聽著那澎湃的鼓聲,現場尖叫聲絡繹不絕,幾乎刺破了顧言溪的耳膜。終於,現場人越來越多,甚至有星探拿出名片,想要上前去挖閔秀莊進娛樂圈。
五分鍾過後,閔秀莊終於站起身。
他似乎有些驚詫會有這麼多人被自己的表演所吸引。他朝臺下點點頭,這才拿起西裝外套,步伐悠闲走下臺。所到之處,尖叫聲喧天,那陣勢,宛如天王降臨。
閔秀莊敏感察覺到有一道熟悉的心跳,他站在人群擁擠處,抬頭看向右側的閣樓上。眼睛裡,刻出顧言溪的身影。
閣樓上站著的都是C市有頭有臉的紈绔富家子弟,站在一群富二代或者官二代中,顧言溪依舊是閃眼的存在。察覺到閔秀莊發覺了自己,顧言溪略微有些不自在。
他其實很想問,他為何會在這裡。但他又明白,自己這想法有多偏激。自己可以來這種地方,閔秀莊自然也可以。
閔秀莊突然拔開人群,他修長雙腿踩在旋轉樓梯上,然後走到閣樓。見他上閣樓,所有人目光都盯著他不放。不知為何,顧言溪心跳有些快。
他望著朝自己所在位置走來的俊美男子,不爭氣的想逃。
魏勝跟另外幾個公子哥都是一臉呆滯,近距離看這個金發美麗的男子,他們才驚覺,原來這世上,真有人的長相,配得上驚為天人四個字。
可是…
這個人有些眼熟啊,好像在哪裡見過…
他們都忘了,上次在酒吧,他們還差點跟閔秀莊打了起來。
閔秀莊走到顧言溪身前立定,因為兩人之間差了兩公分的高度,閔秀莊得微微揚起下頷,才能對上顧言溪的視線。明明自己個子更佔優勢,顧言溪心卻有些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