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晴看得出來齊歡是真的愛那個女人,所以犯案時候的冷靜全然沒有的,剩下的隻有衝動,和無盡的維護。
可其實,那個女人隻把他當成了殺人頂罪的工具,那個女人懷孕了嗎?真的懷孕了嗎?
艾晴想到惠姨那裡燉的湯,心裡有了肯定的答案。
那個女人確實懷孕了,隻是她懷的真的是齊歡的孩子嗎?
在這點上她沒辦法肯定。
“齊歡,你是下半身完全失去直覺吧?我不能說你一定不育,但是你檢查過嗎?”艾晴挑眉看著他,提出質疑,“她肚子裡的真的是你的孩子?”
“你閉嘴,越說越離譜!”他激動地額頭的太陽穴直跳,想站起來理論,無奈雙手被靠在了椅子的橫槓上。
☆、199 布網
“她對我是真心的,她不會利用我的!人是我殺的,我要為她報仇!一定要為她報仇!”他扯著嗓子大吼著,圓睜著雙眼瞪著艾晴,一副要找人拼命的樣子。
艾晴看他這麼暴怒的樣子,覺得他或許早就猜到是這麼回事了,隻是一直都不願意承認,有自欺欺人的成分。
難怪說戀愛中的人智商為零。
艾晴趁著他激動得難以自制的時候,話鋒一轉逼問道:“她是誰?”雙手撐著桌面,眼神冷厲鋒芒,直視著面前的齊歡。
“她……”齊歡察覺到不對,連忙收了聲,眼眸死死瞪著艾晴,“她就是她,所有事情都跟她無關!是我一個人策劃執行的,阿峰和阿凱也隻是聽我的命令行事,把我槍斃就可以了。”慢慢坐回到座椅上,深呼吸調整自己的氣息。
艾晴看他這個樣子,知道是理智回到了他的頭腦了,再問基本也不會問出什麼結果。
“你就算知道她是利用你的,你也不在意嗎?”一旁的任五覺得這個人簡直傻到極點,不過部署劫囚車,和綁架孩子,買賣小孩卻非常厲害。
齊歡隻是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淡漠地瞟了任五一眼,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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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你……”
艾晴阻止任五動粗,對著齊歡道:“我一定可以把她找出來,然後在審問的時候,讓你聽一下,她有沒有利用你。”
齊歡依然不說話,閉上眼睛不予理會。
“小五,我們走,給齊歡和他的兄弟點杯咖啡,送份晚餐。”抬腳離開。
任五撇了撇嘴,“哦”了一聲,跟著離開了偵訊室。
齊歡在他們離開之後,表情是復雜的,眼神極為落寞。
“晴,你為什麼不用對付齊凱的方法,對付他呢?”姜曉雯坐在監看室內,見艾晴和任五進來,不由得開口詢問。
“因為他不是齊凱那種人。他雖然是個殘廢,可是原則性很強,在那麼激動的時候,還是適時地收住了。所以,不看到真相,他永遠都會維護他心裡的那個女人。”走到魔術鏡前,看著那個偵訊室裡的那個男人,說:
“其實他已經動搖了,隻是還在自欺欺人。”
“但是,我們並不知道丁芷珊到底是誰。”任五坐到椅子上,雙腳流裡流氣地翹到桌上:“她如果活著,臉上的傷應該是整容過了吧。”
“厲少庭竟然藏著那卷膠卷的底片,說不定還會有什麼隱藏的線索。”艾晴想如果真的要撇清關系,根本不會把這個藏著,直接燒了就是了。
但是現在顯然不是這樣,他把膠卷放在抽屜的最裡面,好像當成寶貝一樣存著。
艾晴給了任五一個白眼,拍掉了他翹著的雙腿。
“哎喲!”任五吃痛地抱怨,“頭,你悠著點,你那力氣是可以直接讓我腿骨骨折的。”
“誰讓你吊兒郎當的,警察不像警察樣。”姜曉雯有點幸災樂禍地說道。
“切。”任五冷叱一聲,搞怪似的瞪了姜曉雯一眼,兩個人就像前世小冤家一樣,怎麼都不對盤。
艾晴往周圍看了一下,問道:“小胡呢?不在嗎?”
“額,好像是上次那個叫成橙的女孩子跟CID的同事有了衝突,她指名說跟小胡有交情,所以就過去了。”姜曉雯一面說,一面朝著任五皺了皺鼻子,做著鬼臉。
成橙?
她記得這個女孩,印象還是很深刻的那種。看似叛逆不羈,其實有傲骨,倒不是那種令人討厭的人,隻是年齡擺在那裡,處事衝動幼稚,非常孩子氣。
“那算了,我自己開車吧。”艾晴無奈地嘆了口氣,決定繼續使用尹唯的車子。
“頭,你要去哪兒啊?”任五一臉疑惑地問道。
“厲少庭的工作室。”
“找關於丁芷珊的線索嗎?”姜曉雯站起來,自動請纓,“我也去。”
她絕對不要跟一個電腦瘋子單獨相處。
“不,你和小五留在這裡,有什麼事可以直接找你們。”說著,艾晴開門離開。
她到了停車場,坐進車裡,下意識地拿起手機看了一下,並沒有未接來電,才收回口袋裡,開車往厲少庭的攝影工作室去。
可是,開車到警視廳門口,就被一個不怕死地攔了下來。
艾晴猛地急剎車,擰眉看向拼死擋車的人,竟然是慕景晟。不過這會兒的他,穿著運動衛衣,一頂黑色鴨舌帽壓得很低。
“井晟?”她無語地嘆了口氣,道,“你幹嘛?”
慕景晟二話沒說,拉開副駕駛座的門,直接坐進去。
“喂,你……”
“噓,別讓我的經紀人發現,快點開車,開車。”他低著頭,直接蹲在了座椅旁邊。
艾晴看他那個衰樣,再看一個西裝筆挺的男人正在東張西望,找尋什麼,無奈地嘆了口氣,開車離開。
“小晴,你現在真的是警察嗎?”慕景晟摘下鴨舌帽,理了理頭發問道,聲音有點雀躍,眼神很亮,好像陽光一樣耀眼。
“去哪兒?”艾晴不答反問。
“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慕景晟笑了笑,端正的坐好。
艾晴無語地給了他一記衛生眼,說:“那我前面的路口靠邊停。”
“別啊,怎麼說也是老同學,不是嗎?我還因為你受過很重的傷呢,你可不能這麼不講道理哦。”
不講道理哦。”
“一個學期而已,哪裡算得上老同學?”艾晴真的覺得這個人的臉皮跟尹唯有的一拼。
慕景晟系上安全帶,說:“其實,當我經紀人告訴我,你是警察之後,我就決定找你幫忙了。”
“什麼?”
“我下一部戲接的角色就是警探,想找你取經。”他非常認真地看著她說道。
“這不是鬧著玩的。”艾晴一副沒得商量的表情,把車子停在路邊:“下車。”
她不可能帶他去查案的現場,這是有違程序。
“哎呀,我什麼都不會碰到,你看我都帶著手套的,不會留下指紋了什麼的。”他伸出手,真的戴著一副白色手套。
艾晴不理他,再次開口說道:“你下不下車?不下的話,我就把你丟下去!”
……
他知道艾晴不是開玩笑,不情不願地開了車門。
“小晴,其實……”
話沒有說完,艾晴就開車離開了。
靠!
慕景晟相當鬱悶,連忙攔了出租車,讓司機跟了上去。
艾晴到了厲少庭的攝影工作室,發現門是關著的,裡面也沒有開燈。可想,律師已經為原本的員工結算了工資,所以已經不營業了。
她用手遮擋在太陽穴兩側,透過落地窗門的透明玻璃,往裡面看一下,然後拿出手機撥打施國平的電話:“大哥,你在惠佳彤的家裡?”
“嗯,怎麼?”
“那你調查得怎麼樣?”艾晴詢問。
“人不在,用你的方法進屋的。”施國平給了回答,“你呢?”
“一個人,所以要你過來和我一起進他的辦公室。”艾晴說的其實是作為警察到一些案件現場的規矩,隻要不是突發的案子,作為第一目擊者出現,正常都必須兩人一起,以免有警務人員偽造證據。
“等等,我好像在沙發上發現了那種黑色毛纖維。”施國平的聲音變得嚴肅,緊接著又道:“小倪在焚燒過東西的瓷盆裡面,發現了一點沒有焚盡的黑色衣料。”
“跟黑色毛纖維差不多嗎?”艾晴蹙眉詢問。
“不知道,要帶回法證部驗過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