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還有另一個法證人員也找到了一副橡膠手套和一個帶血的大塑料袋。
“這裡也有發現,橡膠手套上出現熒光反應,還有這個塑料袋內部全是血跡。”那個塑料袋裡面裝著殺魚之後的魚血和魚內髒,但是還發現了熒光反應。
這些東西被送到了艾晴面前,施國平看著這些東西,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
“小晴,這些是用來做什麼的?”
“制造殺人密室的。”艾晴已經破解了洪立鵬死時的密室手法。
“什麼意思?”施國平一臉不解地問道。
“大哥,你帶我去洪立鵬的房間,我給你們解答。”又看向前廳的鄒倩他們說,“你們也一起過去。”
全部人聚集到了洪立鵬的房間門口,艾晴讓人不要開燈,然後把那個已經被從側面剪開的抓魚的連體靴背心放到了氣窗口,剛好讓雙腳垂到地面,然後把氣窗口的窗臺被這個塑膠背心長褲覆蓋住。
“大哥,你就扮演洪立鵬的角色,小胡你扮演兇手。”艾晴坐在房間的座位上,說,“你們還記得兇手給洪立鵬的郵件嗎?讓他帶著一百萬來這裡,會有人找他要。”
“嗯,記得。”
“那天晚上,兇手先把我引開,然後又讓尹唯離開了灶房。接著就在這個走廊的氣窗口放鋪好了這件橡膠衣服,然後叫醒了已經睡著的洪立鵬,讓他把錢從氣窗處交給他。”
“然後,當洪立鵬到了窗口,把錢塞出去之後,兇手趁著洪立鵬轉身想要回床上的時候,用塑料袋套住他的頭,並且很用力的將他拉到氣窗口,割破了他的頸動脈。因為頭上被套著帶子,洪立鵬的本能反應就是先取下袋子,然後到門口求救。”
“因為當時室內很暗,沒有光線,所以他走動的時候,撞到了很多東西,血也順著脖子一點點滴落在地上,看起來就像是被人割破頸動脈之後,還跟兇手發生了扭打。”
“對啊,這樣的話,他確實會把屋子裡的東西都推到,然後流著血走到門口。”鄒昊恍然大悟。
“不過,你說塑料袋套在洪老師頭上,當他把塑料袋摘下來之後,應該掉落在房間的地上。可是,當時我們並沒有發現有塑料袋啊。”鄒倩提出疑問。
說話的同時,施國平也把頭上的塑料袋扯了下來,然後跌跌撞撞地朝著門口走。
Advertisement
此時,胡瑞卻輕輕抽動一根看不到的線,把塑料袋從氣窗口回收到自己口袋裡。
“那,那是怎麼回事?”眾人驚愣,胡瑞直接把塑料袋給大家過目。
“在塑料袋上,我們發現了一個被針穿過的小孔,應該就是綁了魚線,然後讓魚線軸跟著死者的距離自然滾動。等塑料袋被扯到地上之後,兇手在卷動魚線軸,把塑料
軸,把塑料袋收回去。”
“沒錯,就是這樣。”
“可是,當時洪老師為什麼不叫嗎?他叫的話,我們就可以抓到兇手了。”鄒倩依然覺得奇怪。
“因為兇手下刀很重,不但割斷了頸動脈,連帶著氣管也割破了,鮮血倒灌進咽喉,洪立鵬根本沒辦法呼救。”艾晴指著氣窗上的塑料衣服說,“至於這個,就是為了不讓洪立鵬的血濺到氣窗周圍的牆上,所以才鋪墊的。當然,給死者頭上套塑料袋也是一樣。一方面是為了阻擋死者的視線,另一方面是為了防止頸動脈割斷時候,血液的噴濺。”
“所以,大家才沒有在氣窗的附近看到他濺出的血,如此一來就不會想到他會在這裡被割喉。”施國平看著胡瑞把那件塑膠衣服回收,而後看著艾晴問道,“那麼兇手到底是誰?”
艾晴蹙眉,搖了搖頭,說,“暫時還不能確定。”
“除了尹唯還能是誰?”陸寒繼續把罪名推給尹唯,“除了醫生,誰能在漆黑一片的夜裡找準對方的頸動脈和氣管下手?”
艾晴隻是看著他,沒有說話。
“是啊,這樣純屬的手法,真的隻可能是醫生做的。”
“不,隻要是這個家裡的人,誰都可以做。”艾晴一臉篤定地回答。
“為什麼?”
“因為我在洪立鵬的襯衫領子上發現了一點點熒光劑的痕跡,雖然那裡被血染紅了,但是還是能夠看出來的。”艾晴看著面前的幾個人,留意他們臉上的反應,“隻要對準熒光劑所在的位置下刀,不是醫生也可以命中要害。”
“那你說,兇手到底是誰?”陸寒逼問道,“另外,如果不是尹唯,他為什麼到現在都不敢出現?他人在哪兒?”
“警方正在全力找尋,希望能夠盡快找到尹醫生。不過,他會失蹤,不一定就是因為他是兇手,也可能是他也遭遇了兇手的毒手!所以才會到現在還沒有被找到!”施國平的回答嚴肅認真,黑眸炯炯有神,卻又流露著一絲擔心。
艾晴同樣擔心那個笨蛋會遭遇不測,畢竟後門口的那點血跡,預示著他可能遭受了襲擊。當然,這會兒那點血跡已經被法證採集去化驗了。
隻是得到結果,還需要一點時間。
“由於有三起殺人事件都發生在這裡,所以我已經申請了搜查令,希望幾位配合我們警方的調查,讓我們進入你們的房間,檢查各位的私人物品。”施國平結果任五剛剛送來的搜查令,要求所有人配合自己的工作。
“啊?為什麼要檢查我們的房間和東西?”鄒倩很不能理解地問道。
“例行公事,在兇手沒有落網之前,所有人都存在嫌疑。”施國平簡單做了解釋,讓手下人一對一地針對鄒倩、鄒昊、陸寒和福伯的房間和物品進行檢查。
“施隊,在陸寒的行李箱裡,發現一盒藥品。”胡瑞從陸寒的行李箱底部,內褲中找到一瓶包好的藥瓶,打開之後發現是安眠藥。
“啊?這是什麼東西?”陸寒蹙眉,表情滿是疑惑,“這不是我的,我沒有這種東西!”
“不是你的,為什麼會在你的箱子裡找到?而且聽說你從開始就一直針對尹醫生,說他是兇手,你是想讓他做自己的替罪羊吧?”
“沒,我沒有,這個不是我的!”陸寒連忙否認道,“我完全不認識那些人,怎麼可能殺人?根本沒有理由嘛!”
“你是想為楊沫報仇,對不對?”施國平拎著他的衣領,好像拎小雞一樣把他提到外面。
“什麼楊沫,我聽都沒聽過。”陸寒嚇得臉都白了,蹙眉道,“警官先生,我就是好玩,玩一玩推理遊戲,才說那個醫生是兇手!你們別誤會啊,我真的不認識他們這些人。”
“你應該是楊海博吧?海難之後整了容,換了身份,回來為女兒報仇。”
------題外話------
明天結案,麼麼噠
☆、157 當年的慘劇(結案)
尹唯的身體很虛弱,應該是那晚被打暈之後,就被藏著這個房間的衣櫃裡。不僅斷水斷糧,還被注射過類似鎮定劑一樣的藥物,所以即使在大家四處尋找的時候,他都沒有出聲求救過。
隻是從昨天開始,鄒家的人被嚴密監視著,所以兇手沒辦法再給他注射藥物,才讓他漸漸清醒過來,用手指輕輕敲擊衣櫃底部的木板,發出了微弱的求救信號。
艾晴看著他被送上救護車,心裡其實是擔心的,不過案子還沒有了結,兇手還沒有找到,她不能離開這裡。
“剛才法醫悄悄告訴我,尹醫生應該被打過,頭上、身上和手上都有傷,指骨也有骨折的情況。看來兇手很恨他。”施國平跟在艾晴身邊,小聲告知情況。
“恨他,卻不像對待其他人那樣直接把他殺了,而是想讓他做自己的替罪羊,這到底是為什麼呢?”艾晴蹙眉回到尹唯被關的屋子,想找一找是否還有別的線索遺留在這裡。
“這個直接問這個家伙就是了。”施國平把陸寒抓到艾晴面前,剛說完就朝著對方的肚子悶了一拳。
“唔,冤枉啊,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陸寒捂著肚子,苦著臉,覺得自己真的比竇娥還冤。
“你不知道?”施國平說著又是一拳,“你殺了這麼多人,還一心要讓尹醫生做自己的替罪羊,還敢說不知道!我勸你快點坦白,說出楊海博在哪兒,否則看我怎麼收拾你!”
“別,別……警官先生,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那藥真的不是我的。”陸海雙手抱頭,很窩囊地求饒。
“你還死不承認!”施國平是個暴脾氣,以前在反黑組對待黑道的人都是這麼審訊的,所以來了重案組,也改不了這種粗暴的習慣。
艾晴連忙制止他:“大哥,你過來!”她不好當面指責,這對他的影響不好,於是暗暗朝他勾了勾手指,把他叫到身邊。
“什麼?”施國平傻愣愣地湊到她身邊,小聲詢問。
“他未必是兇手。”
“啊?”施國平不解道,“為什麼?”在他看來,壞人都是喜歡裝無辜,胡亂狡辯的,必須要給點顏色瞧瞧才會說實話。
“因為錢啊。”艾晴無奈地嘆了口氣說,“因為洪立鵬的錢,不在他那裡。所以他未必是真正的兇手。”
“哦,”施國平恍然大悟,“對啊,錢不在他的房間。可是,會不會被他藏起來了?”
艾晴朝著陸寒看了一眼,就像是一眼能夠把這個人看穿一樣,不屑道,“就他,真的拿了錢,早就想方設法離開村子了,不可能還留在這裡繼續等著高律師宣布鄒雪的遺產分配情況。”
“為什麼?”
“因為他這種人,看著一身名牌,其實就是個外強中幹的繡花枕頭,虛有其表而已。”艾晴又點開手機,翻開了自己之前就查過的有關陸寒的資料說,“他跟你以前接觸的那些古惑仔比,更像痞子流氓,楊海博要為女兒報仇,怎麼可能選這種人來幫忙完成整個計劃。”
“是哦,這小子不是臉好看一點,估計連做古惑仔都沒有老大敢要。這麼多汙事,還每次都是出賣兄弟的那種人,在道上真的會被砍死。”施國平一臉鄙夷地說著,對這種人真的覺得社會是寄生蟲。
“那不會又是秦言那小子策劃的話?”施國平對暗判已經頭大了,總感覺那家伙無處不在。
“他應該不會對尹唯出手,畢竟我不認為尹唯會害死楊沫。”艾晴對那個二貨這點新人還是有的,因為隻看那家伙工作時候的表現,就知道他是個表面玩世不恭,實則非常認真的人。這樣的人,如果知道楊沫的死另有原因,絕對不可能對她見死不救,或者保持沉默的。
“也對,暗判隻懲戒那些明明罪有應得,卻依然逍遙法外的人。不可能對無辜的人出手。”施國平認同這個觀點,驀地又想起什麼,蹙眉道,“可是,如果兇手不按照他的計劃執行,自己加小動作進去呢?就像你們上次在紅湖村那樣,兇手不就脫離了秦言的控制。”
“但是,這個案子,從一開始就把尹唯設計在內,所以不會是秦言的策劃的。”艾晴蹙眉,手指輕撫著削尖的下巴,表情若有所思,“到底十二年前發生過什麼事呢?”
“對了大哥,鄒雪算是第一個出事的人。”艾晴想了想,說,“因為她的死,才把這些人都聚到了華興村。所以,我們應該從她入手調查。”
“她?”施國平無奈地撇了撇嘴說,“她就是一個有幻想症的病人,然後沒有吃藥,自己被自己分裂的人格嚇死了。”
“不,她會得幻想症,是在楊沫死了以後。”艾晴立刻走出去,找到了鄒倩,“鄒倩女士,請問鄒雪的屋子在什麼地方?”
“額,阿雪的房間就在二樓。不過,她的東西不多,都是學生時期的。工作之後的東西,都在她城裡的房子裡。”鄒倩實在沒想到妹妹的死會引發這麼多的殺人事件,所以第二天就把兒子小磊送去了娘家。
“我就想看看她學生時期的東西。”艾晴點頭,請她帶路上了二樓。
“喏,就是這個房間。”鄒倩把房門打開,說,“因為阿雪死的突然,我覺得挺晦氣的,就把屋子上了鎖,免得我家小磊跑進去,撞到了什麼邪祟就好了。你們要看,就去看吧。”
“好,謝謝。”艾晴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