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秦言不解地看著她,“你不是還欠我一頓晚飯嗎?就今天吧。”
“額,”艾晴露出為難的表情,想了想還是答應了,“好吧,不過如果施隊那裡有什麼發現,我隨時都會走哦。”
“不要緊,先去spa館做做按摩,睡一會兒吧。”秦言開車送她到了水療spa館,選了一整套的水療美容議程給她做。算算時間,全部做完也要差不多8點了。
艾晴進入女賓區做按摩,秦言則在館內的休闲咖啡座喝咖啡。
晚上9點,盛德大樓樓頂,一個穿著黑色衛衣,搓著手,不停做著高抬腿跑的人看著大樓下面,探頭探腦地等著。
“嗨,你就是喬治的朋友嗎?”艾晴上了樓頂,看到那個人後,揮手打招呼,“那卷帶子真的在你哪兒嗎?”
“錢帶了嗎?”黑衣男人的聲音很低沉,警惕地看著她。
“都在這裡。”艾晴把雙肩包放到地上,打開讓對方可以看到裡面的錢,“把帶子交給我吧。”
“那,你後退到門口,我過來拿錢。”他幾乎是命令的口吻。
艾晴按照她的指示,退到了門口。
男人上前拿了錢,背到身上,然後把那卷帶子放到地上:“吶,你現在走到這裡拿帶子,我繞到門口離開。”
艾晴的唇角揚起淺淺的弧度:“好。”慢慢走到帶子旁,眼眸一沉,如獵鷹一般閃爍著懾人的寒芒,一支黑色薔薇劃破夜空,好像尖刀一般刺向男人的咽喉。
他側頭躲閃,耳垂和脖頸的鏈接出印上的一道鮮紅的血痕。
這時候,施國平帶人從門後衝出來,看到男人脖頸出的殷紅,緊張道:“小晴!你沒事吧?”
對面的艾晴愣了一下,眯著眼睛看著面前的黑衣男人。
“暗判,你被捕了。”男人撕掉了臉上的硅膠面具,露出了艾晴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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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這個交易的男人是艾晴假扮的,她趁著在spa館做美容的時間,從後門回到警局,並且讓技術組的人幫她易容,偽裝成一個不起眼的人。
假艾晴笑了笑,瞬間明白自己掉進了艾晴的陷阱中。他想利用spa館按摩的時間,讓艾晴服下少量安眠藥,睡一覺,然後自己偽裝成她的樣子,來跟這個持有帶子的男人交易。沒想到這個安排,反倒被艾晴利用了,並且成功把他引入局中。
“看來這次是我太疏忽了。”他恢復了自己的本來的聲音,撕掉了臉上那張“艾晴”的面具,露出自己本來的樣子。
黑色的長風衣,在月色的映襯下更顯得詭異,黑白分明。
“果然是你……”艾晴看著那張熟悉的臉龐,表情略顯苦澀,“我在剛才還在想,來的不是你就好了,希望一切都是我想錯了。”
“抱歉,讓你失望了。”秦言的聲音依然溫柔儒淡,嘴角的笑容陰冷邪佞,摘掉眼鏡的眸子就好像是草原上的蒼狼,銳利懾人,透著冷澈的寒芒。
“為什麼要這麼做?”她不懂,以他的能力完全可以在法庭上為更多的人討回公道,非要用這麼過激的手段詮釋這些案件。
“原因,”他笑了笑,說,“你應該知道的。從你懷疑我開始,應該就查過我的事情了。”
“因為你母親的死嗎?”她沒想到搬家之後,他的母親會在一場表演中喪生。而那件事最後被M國警方評定為意外,他也差點被驅逐回國。
秦言抿唇笑了,笑容似乎是雲淡風輕的,可又讓人感覺陰沉滲人。
那時候,他和母親在M國討生活。因為母親曾經是“千門一族”的後裔,所以易容術和聲音模仿能力是非常高超的。加上本身會一點體術,所以,他們母子很快就憑借個人技藝進入了當時最紅火的馬戲團,並且佔據了一席之地。
萬萬沒想到,因為這樣,他們母子被人嫉恨了。那場火中的表演,原本是母親最引以為傲的表演,根本不可能發生意外。可偏偏被人把表演用的油料換成了汽油,結果火勢太大,他就眼睜睜看著母親被活活燒死。
死後,M國警方隻把這個當成意外結案。而馬戲團的那些人,因為清楚他知道油料被換掉的事實,所以之後的幾年都在暗中追殺他。
可是,他每次報警,都得不到重視,總是不了了之。
也就是從那時起,他不再相信法律是公正的。真正的正義隻在自己心裡,他覺得是正那就是正,沒有任何一個違法的人,可以逃避他的制裁!
“言哥哥,不要一錯再錯了。”她想他大約是不願意再提起母親大火焚身的事情了,嘆了口氣懇求道。
施國平也示意手下,上前把他逮捕歸案。
秦言抿唇一笑,向後跳了幾步,落在了圍欄上,高大的黑色身影,在城市夜晚的五彩霓虹燈的映襯下,就像是墮落凡塵的邪惡撒旦,嘴角抿著淺淺的弧度,仿佛輕視著這個社會的每寸角落。
“艾晴,我原以為你對我會有點不一樣的感情,總想著你會被這種感情左右,失去以往的判斷力。可是,似乎是我把你看輕了。”他的聲音不緩不慢,聽起來倒是有些雀躍,“你是個讓我覺得這個社會還有希望的存在。”身形一閃,不知怎麼就來到了艾晴面前,手指劃過她脖頸上殷紅的血跡,在她耳邊道:“抱歉,讓你受傷了。”
艾晴皺眉,抬手想要抓住他,被他輕輕握住,低頭做出吻手禮,而後避過了警察的圍堵,回到之前的圍欄上:
“可惜,你我就像是白天和黑夜,永遠都沒有交集,卻又相互共存著。所以,期待著我們下次的遊戲。”說著,他仰面倒下,讓人意外他想要這麼結束自己的生命的時候,一架直升機從旁邊的樓頂升起,朝著秦言跳下的方向對啊繩索。
他就抓著那根繩索,離開了現場。
警察們舉槍瞄準,想要把他擊落,手腕或者手指卻被一支支黑色薔薇劃傷,眼看著死亡暗判從自己的眼皮底下溜走。
事後,警方追蹤那架直升機,發現墜落在無人的雪山頂上。可是裡面並找到任何人的屍體,也沒有留下任何可以追查的線索。
死亡暗判的事件,就此告一段落。可是艾晴卻沒辦法立刻打起精神,因為該抓的人還是沒有抓到,最重要的是那個人還是自己小時候非常信任的鄰家哥哥。
江海心雙手趴在桌上,望著坐在對面發呆的艾晴,小聲道:“小晴,出去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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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暗判故事的開端,大家不用擔心他會就此被逮捕。因為有這樣的人存在,才能讓警方辦案更有動力。
不要說暗判好像暗黑者的darker,其實這種模式金田一和柯南早早的就有了。偵探總是需要這樣的對手,才會顯得更加高大上。
下一個案件是“紅湖詛咒篇”,是尹大少帶艾晴散心發生的。
尹大少,好好把握這個加深感情的好機會,別說雪兒不給你制造機會,哼哼。
尹唯:哦,親耐滴小雪童鞋,你果然是偶滴親媽!
雪兒:靠,我這麼老嗎?還是決定虐死你。
尹唯:不要啊,姐姐,漂亮姐姐!
……
☆、144 該死的姐姐
江海心看到艾晴偵破了這次的案子之後,就變得無精打採的,時常坐在宿舍發呆,便想拉她出去逛逛,散散心。
“小晴,市中心開了一家很不錯的日式料理店,我們去嘗嘗吧,我請客。”江海心學她的樣子,雙手平放在桌上,把下巴抵著手臂上,一雙黑溜溜的眼睛眨巴眨巴地看著她。
艾晴回看了她一眼,說:“不去。”聲音懶懶的,沒什麼興致,側頭把臉枕在手臂上,雙眼毫無焦點的望著前方。
江海心很擔心她這樣頹廢下去,會毀了自己,氣鼓鼓地走到她面前,一把抓起她的衣服,罵道:“艾晴!那個男人到底有什麼好的,值得你這樣作踐自己?這世上好男人多得是,你跟我走,隨便介紹一個都比那個律師強!”
正說著,桌上的電話響了。
艾晴眼前一亮,連忙拉開她的手,接起來,“喂,對對,我是,好,好,好的,再見。”
江海心眨巴眨巴眼睛,嘴巴大張著,感覺下巴都要掉地上了,有點難以接受她前後巨大的轉變。
艾晴掛了電話之後,立刻到箱子裡拿了一件幹淨的高領白毛衣換上,然後把晾在陽臺上的牛仔褲拿進來穿上。
“啊咧咧,你這褲子剛洗就穿啊?”江海心看她昨天才晾出去的。現在這個天氣,根本就不可能幹嘛。
“誰說我洗了。”艾晴坐在桌前綁馬尾辮。
“你沒洗,晾到外面幹嘛?”江海心無法理解地問道。
艾晴擦了一點乳液和BB霜,說,“牛仔褲不能一直洗的,穿兩天掛在陽臺晾一下就行了。”
噗——
江海心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言論,看著陽臺上掛著的三條牛仔褲問道,“那外面的都隻是晾著,沒洗?”
“除了左邊第一條昨天洗了一下。”艾晴對著鏡子上了一點潤唇膏,說道,“我出去了,回聊。”拿起搭在椅背上的灰色外套往外走。
“喂,等等!”江海心不明白了,短短十分鍾的時間,艾晴怎麼就從一條毫無生機的死魚變成了這麼輕快活躍的樣子,連忙追了出去,“小晴,你這是要去哪兒?”
“打工呀。”艾晴一臉認真地回答,“我為了那個案子,好幾天沒有去打工的餐廳上班,老板生氣了,直接把我辭退了,我都快鬱悶死了。”
“啊?”江海心蹙眉看著她道,“這麼說,你不開心,萎靡不振,都是因為丟了工作?”
“當然了。”艾晴把自己的上衣口袋反掏出來,說,“我現在身無分文,怎麼出去逛街玩?連泡面都快吃不上了。”
“拜託,哪有你說得這麼可憐,隻要一個電話,麗姨就會拿錢給你的。”江海心覺得她就是自己作的。
“我才不要呢。”艾晴不想花費母親的錢,這樣真的就好像被那個林家彤說對了一樣,母親和自己是為了錢,才攀上林家的。
她有自己的骨氣,雖然窮一點,但是她開心,花自己打工的錢也心安理得。
“那你可以告訴我嘛,在我爸名下的公司謀個差事,不難。”
“但是我經常會為了查案,幾天不去上班,不是平白被人家公司添麻煩嘛。”艾晴走到公交站臺等車,“不如打這樣的零工,可以賺點零花錢,也不用太擔心忙案子請假的時候,會給店裡添麻煩。”她是有選擇地挑打工的店鋪的,一般都不會很忙,少一個人也不可能出現很大的問題。
“小晴,朋友之間不用計較這麼多的。”將海心覺得她太見外了。
“正因為是朋友,才更要擺正自己的位置。”艾晴笑著摸了摸她的臉頰,說,“否則,我跟那些一心想攀附你這位富家大小姐的人有什麼區別。”
她知道越是跟江海心這樣的豪門千金交朋友,越不能想當然的覺得自己有後臺,狐假虎威。這樣不但被外人看不起,時間長了也會讓朋友覺得你是為了金錢或者利益才跟她相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