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續看下去,看看在他之後,誰到過洗手間。”艾晴讓工作人員繼續,並且詢問酒店經理:“這個清潔員,現在還在酒店做清潔嗎?”
“不在了,就這個日期之後的第二天,他就提出辭職了。”酒店經理回想著,說道,“當時我記得特別清楚,這小子是把辭職信摔到我桌上的,樣子特別拽,好像中了彩票一樣囂張。”
艾晴想了想,又對著當地的警官說:“懷特警官,能不能把這個人找出來?他可能跟暗判直接接觸過。”她的英文很流利,所以在溝通上根本沒有任何問題。
懷特聽了他的話,點頭答應了,立刻就讓手下人去找這個人。
“小晴,快看,”施國平拍了拍她的肩膀,提醒道,“是呂瓊,她進洗手間了。”
“那個人果然在裡面藏了什麼。”艾晴看到呂瓊進去之後,很快就出來了,顯然不是為了上廁所。
“不過,好像沒有夾帶著什麼東西出來。”
艾晴的手微微握拳,抵在下巴處,思考道,“未必是拿東西,可能是什麼指使或者部署,看過之後,直接用馬桶衝走,銷毀了證據。”
“原來這樣,那還是要先找到那個清潔工,問了情況再說!”施國平想現在應該隻有那個人跟暗判直接接觸過。
可是,就在他們滿心期待可以把那個清潔工帶來問話的時候,當地警員給懷特打來電話。
“警長,已經發現喬治了。不過中了一刀,倒在賭場後門的小巷裡,身上之前的東西都被搶走了。”
“那喬治現在怎麼樣?”懷特開了免提,讓艾晴他們都可以聽到。
“已經送去醫院了,但是具體情況還不知道。”電話那頭立刻做出了回應。
艾晴做出手勢,讓懷特明白了她的意思,直接道:“我們現在就去現場看看。”掛了電話,讓手下開車,帶著自己和艾晴、施國平趕到案發現場。
從巷子裡的細節看,確實是喬治離開賭場之後,遭到搶劫。糾纏著,他被刺了一刀,搶劫犯帶著刀子匆匆逃離現場。
因為從喬治倒地的位置,到巷口一路都有血滴滴露,看起來就像是搶劫犯握著帶血的刀子,慌慌張張地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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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晴蹲在喬治倒地的位置,仔細查看著。她輕輕掀起旁邊蓋在一些箱子的大帆布,留意到布頭下面一個用血畫上去的符號。這個符號很眼熟,是個“Ω”下面加了一橫。
“這是什麼?”
“哦,這是天秤座的符號。”懷特看了一眼,說道,“就是十二星座中9月23日到10月23日出生的代表星座。”
“天秤座?”艾晴一臉疑惑道,“他畫下這個符號,是想告訴我們搶劫犯是天秤座的?”
“或許是的。”
“如果是這樣,那麼他應該認識這個搶劫犯的。”艾晴摸著削尖的下巴,心裡是有遲疑的,並不覺得是星座的解釋。
“警長,”當地警員向懷特敬禮匯報道,“醫院剛打來電話,說喬治在送醫的過程中死亡了。”
“死了?”懷特驚愣地看向艾晴,發現她的臉色冷沉,雙手用力蜷握起來。
“我們剛找到喬治這條線索,他就出了這樣的意外,是不是太巧合了?”艾晴抿著唇,沉沉嘆了口氣。
“你懷疑是暗判做的?”施國平明白艾晴的意思,他同意這個巧合很不正常。
艾晴沒有說話,雙手合十,用拇指和食指的虎口處抵著自己的下巴。這是她深思問題的時候慣用的動作。
施國平沒有打擾,等了好一會兒才聽她道:“我們才剛到這裡,暗判怎麼會知道我們查到了喬治?”
“是啊……”施國平想了想,說,“你懷疑暗判就在我們身邊?”
艾晴看著他,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拿來了寫字板和圓珠筆:什麼都不要說,我懷疑我們周圍被監聽了。
施國平也拿出記事本,寫道:汽車,電話,還是那家酒店?
艾晴搖頭,說:“我覺得暗判就在我們這些人中。懷特警長,麻煩你把知道這件事的警員都找來,逐一審問。”
實際上卻是把手機,手表之類可以裝竊聽器的東西交給了當地的鑑證人員。
艾晴繼續在寫字板上寫道:天秤座的圖標,可能不代表星座,而是代表公平公正的律師。因為律師的標志也是一杆天秤。
你知道暗判是誰了?施國平詢問。
艾晴搖頭,寫下:不知道。
她還不能肯定,快速用英文寫道:懷特警長,麻煩你對外說喬治死前,用血畫了一卷磁帶的圖案。隻要找到這卷帶子,就可以知道暗判的真實身份。
艾晴決定用這個虛假的信息來設置陷阱,讓暗判自投羅網。
懷特點頭,提問道:好的,我讓手下人把這個消息散播出去。
艾晴另外加了一句:另外,給找到這卷帶子並且送到警局的人,重酬。
尋找這個持有喬治那卷帶子的朋友。
“好,我們先收隊回去吧,”懷特開口道,“施警官,請你和艾警官一起加入到偵訊中,絕對不能讓這個‘暗判’藏身在我們D國警隊之中。”
“懷特警長客氣了,我們隻能給予一些參考意見,具體還是要靠您來決斷的。”施國平不可能去搶別人的風頭,而且這個審訊隻是做戲而已。
因為他們已經知道天秤代表的是律師,那麼暗判就不會再是警方的人員。
艾晴和施國平跟著懷特回到車上,就見鑑證人員拿著她的手機走過來,發現她的手機正亮著,有人打電話過來了。
她立刻接了電話:“喂?”
“小晴,你在哪兒,我這裡忙完了,可以來接你一起吃晚餐了。”秦言的聲音聽起來很明快,顯然心情很不錯。
“額,抱歉,我現在在D國。”
“你在D國?”秦言非常意外道,“怎麼突然去了那裡?”
“有點事。”艾晴的話聽起來是不太順暢,“案子上的,不方便多說。先掛了,回去我來請你吃飯,當做補償吧。”
“好。”秦言溫柔地答應了,讓她先掛了電話。
艾晴握著電話,看到了D國警員寫的字條:手機內有無線電竊聽器,需要拆掉嗎?
她垂眸看著這部手機,搖頭示意不需要。拆掉了就代表著她發現了竊聽器,反而會打草驚蛇。她繼續跟他們用寫字板交流:懷特警長,遲點麻煩你給施隊打電話,就說那個持有帶子的人此刻正在C市,詢問直接交給C市的警察可能不能得到懸賞酬金。
懷特一臉不解地看著她,問了個“為什麼”。
艾晴解釋道:很快就會有答案的。遲點,等到晚上的時候,麻煩您按照我說的給施隊打電話。
懷特比了個“OK”的手勢,直接開車送他們回賓館。
之後,艾晴把手機放在賓館客房裡,然後跑到外面的公用電話亭給任五打了電話。她不能保證律政署madam凌的電話沒有被監聽,所以隻能通過任五就找她問幾個問題,而且必須是用寫字的方式詢問。
任五答應之後,她就在公用電話亭裡等著,直到電話鈴再次響起。
“小晴,madam凌的回答就一個字‘是’。另外,她把一些可能對你有用的資料發給我了,我等會兒傳到老大的手機上去。”
“好,”艾晴掛了電話,立刻回到賓館房間。
此時,施國平正在按照她寫的對話,有板有眼地讀著,就像是在她對話一樣。
艾晴示意他把手機交給自己,接收了任五發來的資料,仔細讀了一遍,眸光微微變沉。
她從沒有想過,會是這樣一個故事。
晚上,按照約定好的,懷特警長給施國平打了電話。掛斷之後,兩人很順理成章地借口回國,接收那卷所謂的可以證明暗判身份的帶子。
他們從D國A市飛回Z國C市已經是第二天的凌晨了。兩人先回了重案組,聽了任五對那個持有帶子的人描述之後,道:“小五,他不願意來警視廳,那就按照他說的,約在外面吧。畢竟暗判的身份可能是警察,他這樣的證人確實是害怕的。”
“好,不過我聯系不上這個人,都是他聯系我們的。”任五無奈地說道,“等他再打電話的時候,留你和老大誰的電話?”
“我的吧。”艾晴想了想說,“女警的話,他在心理上可能會放松一點。”
“行。”任五點頭,道,“那我們就等等看吧。”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大概快四點多了,任五接到了那個電話,並且約了見面的地點和時間:“那好,就明天晚上9點,‘盛德大樓’樓頂。”然後把艾晴的手機號留給了對方。
捕捉暗判的陷阱設置好之後,艾晴跟施國平在大樓附近的幾條街上安排了便衣警員,但是大樓正面的街道上卻什麼都沒有布置。
因為她知道暗判這樣謹慎的人,任何異樣都能夠輕易發現。所以,絕對不能在他的眼皮底下安排警員站哨。
好不容易,到了這一天的下午三點多。艾晴可以說已經有兩天沒有好好睡過了,眼圈黑黑的,看起來特別疲憊。
她獨自乘坐公交車回到學校,想著洗個澡稍微睡一會兒,等晚上再去約定的地方拿帶子。不想,她剛下車,就碰到了在附近辦事的秦言。
“小晴,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額,言哥哥?”艾晴略帶疑惑地看著他,“你怎麼在這兒?”
“到對面那間公司處理一些法律事宜。”他扶了扶眼鏡,看著她那雙黑黑的眼圈,笑道:“幾天沒睡了?快變成國寶了。”
艾晴撇了撇嘴,有些苦惱地看著他:“沒辦法,還不是暗判的事情鬧的。我好困,得回去洗個澡,睡一覺。”
“這時候,你該去做spa。”他拉著她的手,讓她上車,“去spa館休息,比直接睡一覺舒服多了。”
“啊,可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