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芳菲:“。”
許芳菲耳根子驀的燥熱,被他講得很窘促,但見鄭西野說得這麼真誠,又不好意思打斷。隻好繼續聽。
“我害怕,這也是個夢。”鄭西野說,“好像隻有一直看著你,一直抱著你,反復和你四肢交纏,肌膚相親,真切感受到你的體溫和你皮膚的觸感,我才能確認,這不是一場夢境。”
因為太喜歡,所以患得患失。
鄭西野難以形容自己此刻的感受,他甚至覺得,世界上沒有任何文字和語言,能對他的心理進行準確描述。
他對她的渴望,對她的摯戀,對她的狂熱,對她的痴迷。
無以言表。
許芳菲聽鄭西野說完,眼眶忽的浮起一絲湿氣,也用力地抱住他。她柔聲道:“這不是夢,我們徹底屬於彼此,隻屬於彼此。”
鄭西野用力吻住她的眉心。
光陰靜謐流淌,他們深情相擁。
然而,擁著擁著,許芳菲就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喂。”她一把摁住他到處使壞的大手,抬起眼來看他,羞憤道:“鄭西野,你怎麼永遠正經不過三分鍾!”
男人變得像隻巨型大狼狗,腦袋埋進她肩窩,漫不經心地蹭了蹭,淡淡道:“跟你單獨在一起,還是在床上,你讓我怎麼正經。”
許芳菲白皙的臉蛋越來越紅。
幾秒後,她忍無可忍:“大早上的,你到底想幹什麼?!”
“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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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西野吻了吻她的耳垂,極其自然地輕聲說:“早上你睡著之後我幫你檢查過,沒受傷,一點兒都沒有。知道說明什麼嗎?”
許芳菲聽著這些虎狼之詞,臉都燙到沒知覺了。隻是訥訥配合著,問:“說明什麼?”
鄭西野彎起唇,狠狠在她唇瓣上親了口,格外愉悅:“說明我們很契合,天生一對。”
鄭西野清楚地記得,昨晚他逮著這崽子翻來覆去,狠狠疼愛,可勁兒伺候了她整整一夜。
並且是沒有絲毫誇張、沒有任何水分的一整夜。
小丫頭臉紅紅的,眼角也紅紅的,在他懷裡嗚嗚嗚直哭,嗓子都哭啞了。半夜三點多甚至還暈過去一次,又被他溫柔強勢地疼醒。
如此往復循環,往復循環,直至窗外天光大亮,他看她嬌嬌弱弱實在受不住,才勉為其難又戀戀不舍地放她睡覺。
鄭西野怕她傷到,提前還給備了相應的外用藥。
沒成想,這小嬌嬌看起來弱不禁風,適應他卻適應得相當完美。
被鄭西野摟懷裡的許芳菲,此時已經臉如番茄,完全聽不下去他說的話了。
“你閉嘴閉嘴。”
她抬起雙手捂住他的嘴巴,氣鼓鼓道:“聽著,你不困,我困,我現在要繼續睡覺,你要是睡得著呢,就閉上眼睛跟我一起睡。你要是實在不想睡,想在旁邊看著我,也行。不過有個條件。”
鄭西野垂眸,充滿興味地瞧著她,一側眉峰微微挑高。
許芳菲正色,一字一句嚴肅續道:“你不許碰我。”
說完,小姑娘手放下來,身子靈活從他懷裡溜出去,挪啊挪,挪啊挪,挪到了大床邊沿離他最遠的位置,裹著被子躺好。
眼睛閉上以後還是覺得不放心,忽然又唰一下睜開,警惕地看他兩眼。
仿佛生怕他獸性大發撲過去。
這行為實在幼稚又可愛,直接把鄭西野惹得低笑出聲。
他貼上去從後面抱住她,不費吹灰之力就制住姑娘兩隻反抗的小爪子,柔聲承諾:“你睡你睡你睡,我不碰你。”
許芳菲跟隻蠶蛹似的,被子把全身包得嚴嚴實實,隻露出一顆圓圓的腦袋。
聽見他的話,她眯眼瞧他,低聲威脅:“誰騙人誰是小狗。”
鄭西野端詳著她,指尖捏她臉蛋,嗤道:“這麼害怕?”
他唇壓到她耳朵邊,用極低的音量,慢悠悠地說:“姑娘,可不興提上小裙子就不認人啊。我看你昨晚明明挺喜歡,那麼熱情,到那麼多次,要不是我提前鋪了毯子,咱倆怕是隻能睡水床。”
話音落地,轟一下,許芳菲腦子裡直接炸了。
她抱住腦袋,隔著被子直接踹了他一腳,羞憤欲絕地怒吼:“鄭西野!你再多說一句,我就用膠水把你的嘴巴封起來!”
鄭西野愉快地笑出來,把人往懷裡一裹,低頭吻她,哄聲:“好了好了,快睡,再休息一會兒。午飯的時候我叫你。”
許芳菲親他臉,笑:“好。”
可剛閉上眼,她又想起什麼,猛然張開雙眸看他。
鄭西野和那雙烏溜溜的眼睛對視兩秒,故意貼近她,低聲威脅:“你睡不睡?不睡覺,我就跟你幹其他事了。”
“……我是突然想起來,有件事要跟你說。”許芳菲無語,手指在他臉頰上輕輕擰了把。
鄭西野問:“什麼事?”
許芳菲沉吟幾秒,試探道:“我想問問,你這個春節……有沒有什麼安排呀?”
媽媽喬慧蘭發了幾次話,要她問鄭西野春節有沒有空,想讓她今年就把鄭西野給帶回老家。
許芳菲心思細膩,當然不會直接對鄭西野提這種要求,一來,她覺得有點突然,二來,她也怕他有其他事,又不好拒絕她,打亂了他原本的計劃。
聞言,鄭西野答道:“有啊。”
“……”果然。
他有其他安排,肯定是沒法跟她回凌城了。
得到這個答案,許芳菲心中泛起一絲淡淡的失落。但她很快便調整好心情,點點頭:“哦。”
鄭西野挑挑眉毛:“你不問我有什麼安排?”
許芳菲很配合,當即翹著嘴角,禮貌發問:“請問教導員同志,您有什麼安排?”
鄭西野在她唇瓣上吻了下,把她抱緊,說:“我準備跟你一起回凌城。”
許芳菲愣住,又驚喜又好奇,興衝衝地問:“回凌城?你為什麼突然想跟我回去?”
鄭西野唇畔微牽,柔聲答道:“當然是跟咱阿姨提親,商量娶你當我老婆的事。”
第84章
聞言,許芳菲眼底浮起了幾秒鍾的錯愕。之後,這種情緒便被欣喜所取代。
她眼眶微熱,心裡甜絲絲暖烘烘,忍不住將腦袋埋進男人懷裡,臉頰貼著他,貓咪似的蹭蹭。
鄭西野親她的眉眼:“崽崽,怎麼忽然問我春節的安排?”
許芳菲有點不好意思,小臉往他頸窩裡貼得更緊,小聲回答:“我媽講我爸給她託夢,說想看看你,讓我今年把你帶回老家,給我爸和我外婆上柱香。”
鄭西野淺笑,略含歉意地說:“都怪我之前一直忙,早該去看看兩位長輩的。”
許芳菲內心動容萬分,用力抱緊他,忽然輕聲地喊他名字:“阿野。”
鄭西野:“嗯?”
她抬起腦袋看他,感動道:“你對我真的好好。”
“小傻子。”他手指輕輕撫過她臉蛋,“你是我的心肝寶貝親媳婦,我不對你好對誰好。”
與鄭西野商量好要一起回凌城後,許芳菲喜眉笑眼,當天下午便給喬慧蘭打去電話,把這件事告訴了媽媽。
“好好好。”喬慧蘭也高興,在電話裡叮囑道:“那你跟阿野說,讓他人來就行,可千萬別又像上次那樣買這買那,搞一大堆。咱家小,平時又隻有我外公小萱三個人,很多東西吃不完也不用上。”
許芳菲噗嗤一聲,說:“知道了知道了,我會跟他說的。”
母女兩人闲聊兩句。
忽的,許芳菲想起什麼,忙道:“哦對了。媽,上次你說你要去學校找葉老師問小萱的事,問了嗎?”
話音落地,電話那頭的喬慧蘭明顯一滯。她頓了足足十來秒,才長嘆出一口氣,煩惱道:“葉老師說,隔壁班有個孩子也住在咱們這片,知道小萱的身世,後面這件事就在學校裡傳開了。”
許芳菲心口突的發緊,擔憂不已:“傳開之後呢?”
“具體不太清楚,葉老師也沒說明白。總之,小丫頭在學校肯定受了些委屈。”喬慧蘭提起這個都直喊頭疼,“這段日子不愛笑也不愛說話,回來就把自己關屋裡,半夜我進去給她蓋被子,經常摸到枕頭都是湿的,不知道偷偷哭了多少次。”
許芳菲越聽越焦灼,追問:“江敘呢?小萱最喜歡江警官,江警官最近沒有來家裡嗎?”
“你說這事兒巧不巧,江敘這段日子出差去了,不在凌城。”喬慧蘭說著,抬頭瞥了眼掛在鋪面牆上的日歷,眯眼打量,道,“哦,不過應該就是這兩天回來。”
許芳菲齒尖磕住指背,凝神思索片刻,繼而道:“這樣。媽,你這幾天抽個空再去一趟學校,找葉老師把所有情況了解清楚,然後我這兒想辦法,看能不能聯系上一個兒童心理科大夫,給小萱做一些心理疏導。”
“兒童心理科?”喬慧蘭眯起眼,訥訥重復了一遍這個詞。
許芳菲不解:“怎麼了?”
電話那頭,喬慧蘭捏著手機踱了兩步路,猛然間一拍腦門:“對了!”她邊說邊從衣兜裡摸出一張名片,喜道:“菲菲,你高中班上有個同學,現在就在兒童醫院心理科當醫生,我正好可以找他去!”
許芳菲聽完微怔,好奇道:“我高中同學?誰呀?”
喬慧蘭笑說:“就是你們那個班長,叫趙書逸,高高帥帥斯斯文文的,爸媽都是公務員。你應該還記得他吧?”
聽見“趙書逸”這個名字,許芳菲微囧,面上迅速掠過了一絲尷尬。但僅僅兩秒,她便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情與面部表情。
“哦,記得。”許芳菲答完,覺得有些古怪,隨口又問:“媽,我都不知道我的高中同學在做什麼工作,你怎麼會知道?”
喬慧蘭笑說:“之前他路過小萱的學校,看見了小萱,順路就把咱丫頭一起送回來了。當時我和他聊過兩句,他還給了我一張他的名片。真是巧了,我下個禮拜就帶小萱去找趙書逸看看。”
許芳菲靜默幾秒鍾,道:“行吧。”
許芳菲接著說:“媽,你等下把趙書逸的名片拍個照發我。”
喬慧蘭不知道閨女意欲何為,但也沒多問,應了聲“好”便將電話掛斷。
不多時,許芳菲的微信便叮叮響起,收到媽媽發來的名片照片。
她點進去看了眼。
隻見這張名片十分簡約大氣,印著“凌城市兒童醫院”的官方標志,正中寫著幾個大字:心理科二級專家 趙書逸
後頭還跟著一串市兒童醫院心理科的科室電話。
許芳菲盯著這個科室電話看了會兒,隨之又打開網頁,搜索進醫院的官方網站,進入心理科專欄。經過比對核實,名片上的電話與官網心理科的電話一致。
她手指敲了敲下巴,略遲疑,又將號碼輸入撥號鍵,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