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西野很冷靜地回答:“親你,摸你。如果你同意的話,還可以再做點別的。”
許芳菲:“……”
許芳菲整個人直接從頭發絲紅到了腳指頭。她瞠目結舌,震驚道:“你怎麼能一本正經地說出這種話?”
鄭西野:“有什麼問題嗎。”
許芳菲:“……我覺得好奇怪。”
他神色淡淡地看著她,思考了會兒,說:“那我下次,試試笑容滿面地說?”
“……”
許芳菲默。她腦補了一下他笑吟吟說那些話的情景,然後就被自己的口水給嗆住了。回答:“不用了,你還是就這樣吧。”
最後,直至許芳菲跟在鄭西野身後,走進位於雲城城南的某軍事管理區家屬院,她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這個男人口中的“隻有他和她兩個人”的地方,原來是指,他的家。
關於鄭西野的父母,許芳菲知之甚少,隻大概了解,鄭媽媽是一名軍人,多年前已為國捐軀,鄭爸爸多年前出過車禍,自那之後便成了植物人,長睡不醒。
電梯裡,許芳菲看著鄭西野摁下“15”層,忽然微微皺眉,窘促道:“我第一次來你家,就這樣空著手,連禮物都沒帶,是不是不太好呀?”
鄭西野隨口說:“我家又沒其它人。你要送禮物,直接給我不就行了。”
“……”
許芳菲微怔。她仰著脖子,看著鄭西野溫和隨意的側顏,心尖忽的一陣抽疼。
這個男人,真的很可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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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愣愣地發呆,叮一聲,電梯門開了。
許芳菲一下回過神。
“走吧。”鄭西野淡淡地說,“左邊那戶。”
“哦。”許芳菲點點頭,邁開腿走出電梯,徑直走向通道左側。
開了鎖,兩人一前一後進屋。
許芳菲背著小挎包站在入戶處,舉目環顧,發現,這間屋子非常的寬敞,整潔,幹淨,冷硬,大概是常年沒人居住的緣故,所有家具都蒙著透明防塵罩。
“換這個吧。”突的,背後傳來一嗓子。
許芳菲回魂,低頭一瞧,看見鄭西野往她腳下放了一雙黑色拖鞋,非常大,男士的。
她詫異地眨了眨眼睛。
“我家平時沒客人來,也沒有女士拖鞋。”鄭西野說,“你穿我的。”
許芳菲:“那你呢。”
鄭西野說:“我穿我爸的。”
“好的。”許芳菲乖乖應下,接著彎腰在入戶凳上坐下,脫去腳上的小皮鞋和薄襪,踩進那雙黑色男拖。
換好以後,她垂著眸子打量了兩眼。
這雙拖鞋……也太大了吧!
她兩個腳丫套在他的拖鞋裡,像極了偷穿大人拖鞋的小孩子。
許芳菲囧囧地翹了翹腳拇指,隻覺越看越滑稽。
這時,鄭西野已經換了鞋走進客廳。
他沒有行李箱,出差的所有物品都裝在背上的登山包裡,進屋以後,他先是將背包取下放進雜物間,接著便又動身,徑直去了廚房,燒熱水。
許芳菲有點拘謹地小步挪動。悄悄地觀望一圈後,她驚訝道:“你家這麼長時間都沒人住,怎麼還這麼幹淨呀。”
廚房那頭沒什麼語氣地搭腔:“我媽喜歡整潔,所以我找了家政公司,每周來打掃。”
許芳菲了然,點點頭。
她趿拉著大拖鞋闲逛一圈,經過兩扇緊閉的房門後,餘光一瞥,發現最裡側的那間臥室門是開著的。
她在門口駐足,探出腦袋朝內打望。
這間屋子,擋光簾拉得很實,導致雖是大白天,整個空間卻黑漆漆。除了依稀可見的家具輪廓外,所有細節都看不清。
正好奇地左看右看,驀的,一道嗓音從頭頂上方傳下來,懶懶地道:“這是我的房間。”
“……”許芳菲心尖突的一顫。
感覺自己被一股力道牽引著,揚起腦袋……
男人不知何時出現,站在她身後,高大身軀完全將她籠罩。
他右臂彎著手肘撐門框,另一隻手捏住姑娘纖細的頸項,指腹掌心漫不經心地往上遊走,揉捏,撫摩,最後勾起她的小下巴。
他埋頭貼近她,吻了吻她的鼻尖,說:“想參觀,就要先交費。”
許芳菲全身都燥起來。
他指腹的薄繭,觸感粗粝,摩得她背脊發麻,骨頭都要酥了。
她臉紅得快滴血,渾身起火,粉色的唇在他修長的指尖輕顫,半天嗫嚅不出一個字。
忽的。
停在她唇上的幹淨手指,毫無預兆,鑽進她嘴裡。
“……唔!”許芳菲又驚又羞,一下睜大了眼睛。
他……
他在幹什麼!!!
“果然。你比我想象的還敏感可愛,我的乖寶貝。”鄭西野輕輕咬住她的耳垂,漫不經心道:“舌頭都在抖。”
第65章
兩根微涼修長的指,在許芳菲嘴裡攪動,隨意而慵懶地捏著她的小舌。
許芳菲面紅耳赤,想要說什麼,但唇舌和身體都被束縛,隻能發出嗚嗚嗚的聲音。
鄭西野垂著眸,居高臨下俯視懷裡的女孩,眸色暗沉幽深,像兩口看不見底的深泉。
脖子仰高的姿勢,使得女孩吞咽有些困難。
透明津液順著她微張的唇瓣流淌下來,在雪白的嘴角皮膚畫下一行曖昧水跡,蜿蜒,滑落,沾湿了鄭西野輕捏她脖頸的左手。
許芳菲難為情到極點,唔唔兩聲,想把嘴巴閉上。
不料,舌尖兩根手指察覺她意圖,不退反進,懶懶將她的小嘴巴擴得更開。
許芳菲半天掙不開,又羞又氣,索性狠下心,直接咬了他一口。
小貓似的咬合力,微不足道,痛感完全沒有,反倒像是輕輕撓痒痒。
鄭西野被這崽子可愛的反抗逗笑,喉間溢出一聲低哂,手指漫不經心從她口中撤出來。
帶出一掛透明的絲。
許芳菲餘光不經意瞥見,頓時轟一下,被無形火苗從頭燒到了尾。看見他手上都是她的口水,她窘迫不已,下意識從挎包裡翻出一包餐巾紙,想幫他擦手。
然而下一秒,吧嗒一聲,迷你包裝的餐巾紙應聲落地。
鄭西野勾住許芳菲的下巴往上一挑,低頭輕輕吻住了她。
許芳菲整張臉已經燙到失去知覺,十指無意識收攏,攥成兩隻小拳頭,眼睛也睜得圓圓的。
男人的唇壓在她的唇瓣上,沾染著他獨有的冷峭氣息,很溫柔,也很清爽。
這種觸感格外奇妙,莫名令許芳菲想起小時候。
她們鄉下的老屋門前有一片自留田,外婆在世時,勤勞的老人在田裡種了大片大片的棉花。每年八月左右,是棉花成熟的日子。她喜歡牽著外婆的衣角在棉花地裡蹦蹦跳跳,耳畔輕飄飄蕩著外公的聲音,用最和藹的語氣責備道:“小丫頭,你把土地都踩板了,來年棉花開不出來咯。”
鄭西野的嘴唇,和外婆種的一朵朵棉花,是一樣的柔軟。
許芳菲被他親得迷迷糊糊,思想已經神遊到了天外。
完全不知道,鄭西野是何時邊吻她邊關上的臥室門,何時邊吻她邊她整個兒抱起來,何時邊吻她邊將她抵在了門板背後。
等許芳菲回過神時,她發現自己已變成了一隻樹袋熊寶寶,完全掛在了他懷裡。
這臥室的擋光簾也不知是哪個品牌,質量好得沒得說。
門一關,客廳的光線一隔絕,整間屋子像個異度空間,完全脫離在青天白日以外。
四下黑漆漆,黑得許芳菲心都是慌的。
視覺隻剩下黑暗,其它各種感官挑起感知外界的重任,自然尤為敏銳。
唇舌的體驗清切至極。清切到,他的舌尖每一次劃過她的舌,她好像都能數請他舌面那些健康均勻的小凸點。
啊,還有牙齒。
鄭西野的牙齒是兩排倒置玉米粒的形狀,堅硬而整齊,上表面光整平滑,一點也不鋒利。但他左右上牙各有一顆小虎牙,那兩粒牙就尖尖的。
他每次親吻她,到後程時,便會勾著纏著,誘哄已經神思迷離的她伸出小舌,放進他嘴裡。
許芳菲不會接吻。每次的你來我往,她隻會小心翼翼,一通亂略,偶爾傻乎乎撞上鄭西野尖利的虎牙區域,都會被他的舌輕柔抵開……
一個吻結束。
許芳菲腦子暈沉沉,跟發了燒似的,又燙又混亂。小臉軟軟埋進男人的肩窩,腮幫子一股一癟,很努力地調整呼吸。
鄭西野呼吸也是亂的,手臂摟住軟綿綿的小家伙,閉上眼,細碎淺吻她的額頭和耳尖。
烏漆墨黑的屋子裡,彼此安靜相擁,好一會兒都沒人說話。
突的,鄭西野聽見懷裡忽然嘆息一聲。
他薄唇微啟,在她淺粉色的小耳珠上咬了口,輕聲問:“唉聲嘆氣幹什麼。”
小崽子仰起緋紅的小臉看他,兩隻胳膊攀住他脖子,眼睛裡還是霧氣迷蒙的。她小聲發牢騷:“我發現,和你待一起特別消耗體力。”
鄭西野挑了挑眉:“什麼意思?”
崽子答話的聲音便更低了,囧囧地道:“就剛才那樣,我感覺比我跑八百米還累。”
鄭西野低笑,鼻梁輕蹭她滑膩的臉蛋,問她:“那你喜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