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情不自禁地溢出了低吟,她笑著說:“清然,你負責的項目缺錢了是麼,我會讓我爸爸,給他外孫的爸爸,投資的。”
這句話,讓宋清然想推開她的手頓住了,宋清然眼眸沉下,浮冰凜冽,好一會,他猛地攥住了江笙的胸,很用力很用力:“你可真賤。”
江笙笑得勾人:“是啊,不賤能讓你來上我?”
整個書房都暗淡了下來,宋清然將江笙按在了桌面上,東西噼裡啪啦地掉了一地,他動作粗魯,毫無憐惜。
江笙懷著孕都不在乎,隻是最後的時候,宋清然怎麼都出不來,他頻繁地想起南北的臉,江笙蹲了下來,為他含出。
☆、127
宋清然青筋凸起,掐住了江笙的臉頰,眼底是無盡的陰翳和絕望,他看不到自己的靈魂,看不到希望,看不到他和南北的未來,隻有黑暗。
如果他沒辦法站在宋家的最高處,他會失去南北,他護不住南北,也護不住他自己,如果他能站在宋家的最高處……
宋清然的胸口是一陣漫無邊際的冷,他清楚地知道,他也一樣得不到南北,因為他採取了這樣極端的方法,他變得連他自己都不認識了,他還怎麼擁有南北。
可是他想試一試……或許,南北會原諒他……
*
言喻下了庭,踩著高跟鞋走了出去,她一轉眸,就看到了南北。
言喻有些驚訝:“北北,你怎麼來了?”
南北笑:“出來散散心啊,總不能一直關在醫院吧,更何況,我現在已經好很多了,我不能再當米蟲了。”她的手纏在了言喻的手臂上,眉眼彎彎,“言大律師,以前說好的一起做社會主義接班人,可是,你在為國家做奉獻的時候,我卻躺在了醫院。”
言喻眸光定定,鼓勵她:“等你身體徹底好了,一起加油。”
南北用手輕輕地梳理著自己的頭發,她笑意嬌俏:“肯定的,宋清然以為他吊銷我的執照就有用了麼,我再考一次,不就得了,我就不相信,所有考官都會被他收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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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喻哭笑不得:“宋清然還不至於做出收買考官的事情。”
南北眼底有著清淺的笑,她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言喻心裡明白,南北一時半會還沒辦法徹底地走出宋清然的陰影,她肯定會時不時地提起宋清然的。
兩人走向停車場,南北指著停車場的一輛紅色跑車說:“這是陸衍給我的車,他最近對你看起來很不錯,連帶著我都沾光了,我一跟保鏢說我想出去,他就讓人給我安排了一輛跑車,又給了幾個保鏢來保護我,真是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你這是什麼比喻。”言喻語氣含笑,嗓音輕柔。
保鏢為言喻打開了車門,言喻坐了上去,南北靠在了言喻的肩膀上,輕聲說:“現在看起來,陸衍其實很不錯了,至少,他一直都有在改變。陸衍性格雖冷,但他動心了之後,對你還是暖的。”
言喻想起陸衍眉眼舒展又溫潤的模樣,又想起陸衍為她做事情的模樣,心裡有一股熱流湧動了起來,是暖心的。
司機看兩人坐好了,就啟動了車子,緩緩地朝著商場的方向開了過去。
南北出聲道:“我今天想去商場逛一逛,好久沒買衣服了。”她蹭了蹭言喻的肩膀,甜膩膩道,“不過,我現在是無業遊民,等會我買的東西,隻能你請我了。”
言喻笑意柔軟:“當然,我賺的錢當然要來供你買買買了。”
*
南北先去了彩妝專櫃,她今天沒有化妝,坐了下來,靠在椅背上,讓櫃姐幫忙化了個妝容,試了大部分的新品,她輕啟紅唇,盯著鏡中的妝容,買了最新色的口紅和粉底液。
言喻想去買西裝,她幫南北提著袋子,乘著電梯往上。
南北的眉眼流淌著笑意:“你要幫陸衍買嗎?陸衍的西裝不都是定制的,他願意穿商場隨便買的嗎?”
言喻朝著南北笑了笑:“就是他讓我來買的,他羨慕別人有人買衣服,而他沒有。”
“也是,就算你買了破爛,恐怕他都會高高興興地穿上。”
言喻笑出了聲,但她的笑意,卻在三樓看到一個身影開始,慢慢地收斂起來了笑。
是江笙。
她穿著G家當季新款,柔軟的湖藍色,映襯得她的皮膚又白又嫩,細細的掐腰勾勒在了腰間,就像風中搖曳的花,楚楚可憐又媚意橫生。
江笙的旁邊卻是許穎夏。
言喻的眼眸看似平靜深邃,深處卻早已經是洶湧而起的千萬波濤。
她早就猜到他們倆會勾結在一起,但親眼看見和知道還是不一樣的,隻有親眼看見,她才能感覺到那種憤怒,灼燒著心髒。
南北也看見了江笙,她的手指握緊,關節泛白,她咬緊了牙關,也不過是克制著怒意還有心髒的疼痛,那種疼痛仿佛要撕裂她的四肢百骸。
言喻伸出手,握住了南北的手,示意南北別衝動,她們往後面繞了過去,言喻站定,從她們的角度能看到江笙和許穎夏的背影,看到她們甜膩的笑容,但卻聽不到她們的對話內容。
許穎夏似乎在討好江笙,江笙卻有些高傲,她們從西裝店中出來,手上提了好幾個袋子,南北的指尖陷入掌心,絲絲疼痛密密麻麻,這是江笙買給宋清然的吧。
言喻的眼底浮冰冷冽,她看了周圍一圈,居然沒看到有保鏢在跟著,她拿出手機,把陸衍安排的幾個保鏢叫了上來。
走在最前面的那人是保鏢的小隊長,他恭敬地低頭,問:“太太有什麼吩咐?”
言喻皺了下眉頭,也沒專門去糾正他的稱呼。
言喻:“這一層樓還有其他保鏢嗎?我的意思是,保護那兩個女人的保鏢。”
隊長抬眸,冷銳的眼神掃了過去,又聽著對話器裡傳來的反饋,搖了搖頭:“這一層沒有,不過下一層有。”
言喻抿了抿唇,眼底的光越來越暗沉,她淡淡地吩咐:“那好,你們安排人在電梯口,別讓樓下的保鏢上來,能拖多久是多久,然後讓兩個人跟著我們就行了。”
“是。”
南北聞言,漆黑的瞳眸倒影著言喻微微上揚的唇畔弧度:“阿喻,你是要……”
言喻轉眸,對上她的視線,肯定了她的猜測:“是啊,我們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言喻說著,紅唇的弧度越發深,笑意越發濃,情緒也越來越冷冽。
南北不知道是激動,還是憤怒,身上的線條緊繃得不像話。
*
江笙和許穎夏準備去廁所,就在快要到廁所的路上時,她們倆忽然被兩個高大的壯漢按住了身體,制壓在了牆上。
許穎夏的後背狠狠地撞上了牆,一陣強烈的疼痛傳了出來,她後腦勺疼痛劇烈,她下意識地尖叫了下:“你們是誰?誰讓你們動我的,你知道我是誰麼?!”
她越說,聲音越是憤怒。
江笙被壓制的時候,下意識地先保護肚子,她伸出手,環繞住了肚子,這大概是所有母親的本能,保護自己最脆弱的孩子。
南北看到她這樣的舉動,隻覺得可笑,憤怒上湧,她的眼圈發熱,恨意聚攏了起來,視線凌厲如刀。
江笙自己也懷了孕,她自己都知道保護孩子,但卻能對別人的孩子下狠手,不擇手段。
江笙比許穎夏冷靜多了,她抬起眼皮,眼神冷冷,甚至微微揚起了下巴,面無表情地盯著保鏢:“你們是誰?誰讓你們這樣做的。”
她說著,右手慢慢地往手腕上移動,就在她快要按下按鈕的時候,保鏢皺起眉頭,猛地擰住了她的手腕,不讓她動,然後不動聲色地解下了她的手表。
那是個警報手表。
江笙這才有點慌亂,她眯起了眼眸,說出了和許穎夏一樣的話:“你們知道我是誰麼?你們就敢動我。”
“我們當然知道你是誰。”
言喻聲音不輕不重,她的眉眼甚至含了淺淺淡淡的笑意,唇畔的弧度微微揚起,看起來心情很不錯。
南北也淡笑:“你不就是宋清然的妻子麼?不就是讓人來害死我孩子的賤人麼?”
許穎夏和江笙的瞳孔都微微睜大了。
許穎夏失聲:“言喻?是你!你這是做什麼,你不怕我告訴陸衍……”
“怕啊,怎麼不怕?”言喻嗓音冷淡,她走近了許穎夏,許穎夏在保鏢的手中不停地掙扎著,但沒有絲毫的作用,言喻捏著許穎夏的下巴,笑意讓人毛骨悚然,“陸衍早就知道了,你不是真正許穎夏的事情,你不妨去告訴他,我就怕,他會站在我這邊,下狠手收拾你。”
許穎夏的心髒一沉,她瞳孔收縮,一時間說不出話來,克制不住地顫抖了一下。
江笙看到南北,調整著情緒,冷靜下來:“清然的妹妹?你這是做什麼,怎麼這麼對你的嫂子?若是讓你的哥哥看到,他該多傷心,更何況,我的肚子裡,還有你哥哥的孩子。”
她說著,又摸了下自己的肚子,或多或少帶著炫耀和挑釁的意味。
南北咬緊了牙關,輪廓緊繃,她手指微微顫抖,卻也慢慢地放上了江笙的肚皮上,她作勢抓了一把,嚇得江笙尖叫。
南北笑:“江笙,你怕不怕,你的孩子會流得比我的孩子更慘?”
江笙面色猙獰:“南北,你不敢的,這是江家和宋家的孩子,這是宋清然的希望,你要是敢動我肚子裡的孩子,我會讓你後悔一輩子的!宋清然也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是麼?”南北的手就是不收回,一點點地摩挲著,帶給江笙一陣陣的發涼。
江笙說:“大庭廣眾,人這麼多,宋南北,我就不相信,你敢動我,我的保鏢就在樓下。”
言喻聞言,笑了:“可是我們的保鏢就在樓上,江大小姐,許大小姐,我們今天來,也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讓你們嘗嘗代價而已,你們還記得趙東吧,讓趙東去傷害別人,玩得很開心吧。”
南北輕輕地撫摸著江笙的肚皮,手指抓攏,輕聲地說:“那天,趙東就是這樣,將我的孩子踢沒了。”
言喻捏著許穎夏的下巴,盯著她的眼睛:“那天,趙東就是這樣聽了你的話,冒充我的弟弟,來傷害南北的。”
許穎夏和江笙都下意識地抖了抖,她們的眼裡終於有了恐懼的情緒,江笙想否認不是她,許穎夏根本無法否認,因為她曾經對言喻炫耀式地坦誠過。
江笙還沒想明白南北會怎樣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時候,就被南北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扇得狠狠地偏過了頭。
江笙瞳孔睜大:“南北,你敢!”
“我怎麼不敢。”南北又是一巴掌,這一次的力道比起上一次更是狠,她抿緊了唇,眼底恨意濃濃,“我就算打死你,我都敢,打死了你,都無法彌補我孩子的痛。”
江笙在短短的幾秒內,挨了好幾巴掌,她的臉頰先是火辣辣的疼,到了後面,都已經幾近失去了知覺,已經很麻木了,她的口腔裡充滿了血腥味,喉間的血上湧著。
江笙的眼神越來越可怕,怒火跳躍:“宋南北,你別落在我的手上,不然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代價,我早就付出了。”南北淺笑,笑意冰冷,“我現在孤身一人,我有什麼好害怕的。”
許穎夏看到江笙被打,她眉心閃過害怕,言喻毫不猶豫地打了過去:“許穎夏,我早就想這樣做了,你知道麼,三年前,你和周韻對我的兒子下手,三年後,你又恬不知恥,還害了南北的孩子,你這樣的人,就不配存活在這個世界上。”
許穎夏根本沒有反抗的能力,她整個人都被保鏢壓著,她才動了動唇,要說話,迎接她的就是言喻的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