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蠻卻懂了。
“我被蘇珊娜收養之後,最怕的一件事就是打靶。”她突然提到了自己很少提到的過去,“我擅長用USP手|槍,一個子|彈匣可以裝12發子|彈,蘇珊娜永遠隻讓我打10發,剩下的兩發,一般都會用到我身上。”
“看命中率,紅心命中率低於百分之八十,她就會讓我繞圈跑,她把剩下的這2發子|彈打到我的身上。她槍法非常準,每次都能直接灼傷皮膚流很多血,但是不至於真的打穿。”
“但是如果紅心命中率低於百分之六十,她就會開車把我送到幾十公裡的野外,有猛獸的密林裡面,不給我水和食物也不給我任何武器,她開車就走,讓我自己一個人想辦法回家,有時間限制,晚一個小時就得負重跑一個小時。”
“我好幾次都差點死了,可是當蘇珊娜生病的時候,我仍然沒有想把她弄死的想法。”
“因為她一直都告訴我,等我十六歲她就會走,我現在練的狠一點,可以讓我以後能活得久一點。”
“她身上有很多疤痕,她的訓練強度也不比我輕。所以我雖然怨恨過自己的身世,卻真的從來都沒有恨過她。”
“但是我恨李珍。”阿蠻笑著說的,“我知道很多虐打人的方法,唯一一次用,就是在李珍身上。”
“想把她挫骨揚灰的那種恨。”她強調,“那杯茶如果不是因為我想讓她活著受罪,根本不會去攔。”
假裝不知道就行了,監控和錄音都有,李珍想要陷害她,太難了。
她是被僱佣兵訓練出來的人,這點事情對她來說,小兒科都算不上。
“你沒有恨,已經很慈悲了。”她嘆息。
更不要談愛了。
他從來沒有在父母身上擁有過,沒有人教過他,他又怎麼能會。
簡南一聲不吭,隻是把頭放在了阿蠻的膝蓋上。
他有些想哭,又怕哭了停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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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次離開曼村的理由就是哭得停不下來,這次如果還這樣,他以後就不用在國內混了,都傳開之後,普魯斯鱷能笑他一輩子。
“你刷牙挺好看的啊,為什麼不讓我看。”阿蠻換話題。
她不太能適應這種氣氛,在廁所裡,被一個男人抱著,頭放在她膝蓋上。
她隻在模擬人生裡對亂七八糟的地方感興趣……
“上廁所和刷牙,對李珍來說是不可以出現在公眾場合的。”簡南解釋。
“……哦。”這個倒是沒有說錯,阿蠻也不好反駁,“可我們現在沒有在公眾場合啊。”
“因為不用在她面前做,所以很長一段時間,上廁所和刷牙就變成了我最輕松的時候。”簡南繼續解釋,“會很醜。”
阿蠻:“……”
“你喜歡我是因為我帥。”他終於說到了謎底。
阿蠻:“…………”
“你怕我看了你刷牙所以不喜歡你麼?”這邏輯阿蠻是真的服氣的。
“很多夫妻會為了瑣事吵架,牙膏怎麼擠都能吵。”簡南覺得自己的理由很充分。
什麼都能吵。
所以,他要多留一點阿蠻喜歡的他好看的時候。
讓阿蠻越來越喜歡他。
吵架了,也不會離開他。
阿蠻拍拍他的頭:“起來吧。”
她不想安慰他了。
“我們去床上打一架。”她手痒了。
“不要打我左手。”簡南站起身,嘀咕了一句。
“你左手怎麼了?”阿蠻踮腳看他的手。
“這裡破了。”簡南咕哝的聲音,“為了讓刷牙更好看,我太用力了。”
他手嫩,居然被牙刷劃了一道口子。
阿蠻:“…………”
她以後再也不安慰他了!
直接揍一頓就行了!
作者有話要說:這個周末吃了好多魚,所以咱們久違的來個tips吧,就是蒸魚的時候放幾片檸檬進去,調味的時候加入檸檬汁,蒸出來的魚會比一般的鮮很多!
評論留言紅包包
第95章
簡南真正結束那場疫苗帶來的牛病毒性腹瀉已經是四月底, 魔都春暖花開。
一到家,三個人都四仰八叉的躺在客廳地毯上,除了那兩個宅男, 覺得全身痛的阿蠻皺著眉很認真的思考自己最近是不是太養尊處優了。
她居然也覺得有點累。
“你為什麼不回家?”累了,就想把普魯斯鱷趕走。
明明就在樓下。
這電燈泡都亮的刺眼睛了。
“我每次出差一般都不直接回家。”普魯斯鱷揮揮手, “身上太髒了,在這邊洗了澡再回去。”
“幹洗地毯很貴, 能少洗一個是一個。”普魯斯鱷搬出理財專家的姿態, “簡南最近買了新裝備,你又在寧夏弄了個武館, 你以為這些錢天上掉下來的麼。”
兩個花錢如流水的人很心虛的閉上了嘴。
人窮志短卻仍然有個小問題的阿蠻拽了拽簡南的衣服。
“小時候拿顯微鏡看內褲是他的主意。”簡南心領神會。
阿蠻問的是為什麼要洗地毯。
為什麼隻是躺一下就得送去幹洗。
“就看了那麼一眼,地球上就少了一個科學家。”普魯斯鱷反應也很快。
“他最開始的志願和我是一樣的。”簡南看阿蠻很有興趣的樣子,解釋的更詳細了一點,“但就因為看了一眼顯微鏡,所以改成了計算機。”
也因為這樣, 不可一世的陸為自認輸給了仍然堅持下去的簡南,認為自己應該是世界上智商第二的天才。
“……那你們, 從小就一起洗內褲, 一起消毒,一起抽真空?”阿蠻抓到了重點。
簡南想了想。
普魯斯鱷也想了想。
“我回去了。”普魯斯鱷站起身。
他不自在了!
阿蠻這個人!
最毒婦人心!
還笑!!
“幹洗費你們出!”普魯斯鱷出門前忿忿不平的又轉身, 撂下狠話,才拖著自己放在玄關的行李箱怒氣衝天的走了。
留下笑成團的阿蠻和一臉無奈的簡南。
他也想了想,現在隻想和普魯斯鱷從此退回到網友的距離。
“他生氣了,我們家就沒網了。”他坐起身, 幫阿蠻挪騰了一個位子防止她滾到角落裡。
“真的沒發燒麼?”他從昨天開始就一直在給阿蠻量體溫。
阿蠻教拳擊的那幫孩子裡有一個得了水痘,阿蠻不記得自己小時候有沒有得過,也不記得有沒有打過疫苗,於是簡南隻能每過幾個小時就給阿蠻測一次體溫。
“沒有啊。”阿蠻拉下簡南,和他額頭貼額頭。
她還挺喜歡簡南這樣緊張兮兮的。
“我身體很好,應該不會的。”她也不知道是在安慰他還是在調|戲他,貼的那麼近,幹脆噘嘴親了親。
就是身體好他才更擔心,簡南皺著眉看著確實很正常的體溫計。
阿蠻從昨天開始就一直都懶洋洋的,能躺著就懶得站著,身體好免疫力好,對抗病毒的免疫反應也會強,身體反而會更難受。
“晚上喝粥吧。”他又站起身,“你先去洗澡,我去淘米。”
“不點外賣麼?”阿蠻懶洋洋的。
“外賣不幹淨。”從來隻吃外賣的簡南面不改色的走到廚房,把從來沒有用過的廚具拿出來,先消毒自己,再消毒廚具。
“你會煮粥?”阿蠻顛顛的跟上來。
“有電飯煲。”裝備論的人到哪裡都是裝備論。
“你知道放多少水麼?”阿蠻窮追不舍。
“……有說明書。”簡南轉身,手上都是水,隻能用頭把阿蠻頂出廚房,“去洗澡。”
阿蠻又站在廚房外踮著腳看了一會。
她覺得新奇。
簡南平時也很關心她,盯著她喝熱水,不讓她吃太快,投喂零食,控制她的糖分攝入。
隻是她大部分時候都覺得被管著麻煩,嫌棄的多了,簡南的關心就變得隱形,仍然堅持,但是他會在她發脾氣的前一秒轉移話題。
像這樣堅持著隔幾個小時量體溫,動不動就看她身上有沒有起紅疹,完全不管她會不會不耐煩,到家了甚至開始做飯的行為,她覺得新奇。
甚至有點心動。
簡南每次這種偶發的強勢,都會讓她心動。
當然,不能太久,太久她會揍人。
***
阿蠻的燒真的發起來是在半夜。
來勢兇猛,體溫一開始就直接飆到四十度。
阿蠻燒的迷迷糊糊的隻能隱約感覺到簡南半夜把她包的嚴嚴實實的背下樓,不知道敲開了誰家的門,也不知道去了哪家醫院,接著又被背著回了家。
仍然在發燒,頭上貼著退燒貼,被脫光了用冰涼的東西抹了全身,她迷迷糊糊的還調戲他,說他佔她便宜。
簡南應該回了一句什麼,或者隻是親了親她。
她咕哝著翻了個身繼續睡,身上開始起疹子,很痒,她皺著眉想要撓,每次一抬手都能被人抓住手。
渾身酸痛再加上全身痒,高燒的阿蠻閉著眼睛反手就是一拳。
有悶哼聲,手松了。
但是等她心滿意足的伸手準備開始大撓特撓的時候,手又被固定住了。
這次有男人的聲音很輕的在她耳邊哄她:“乖乖的,撓破會有疤的。”
“我身上本來就都是疤。”燒糊塗了,也不知道說話的人是誰,隻是因為對方的嗓音,本能的收起了拳頭。
這句話語氣有些忿忿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