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聞桐桐膽識過人、足智多謀、才德兼備於祎北平亂,退敵,醫治瘟疫等有特大功勞。今念其功賞郡主之尊,封號寧光,另賜郡主府一座,錦緞千匹,玉石百箱,奇珍異寶數十抬,欽此——”
聖旨剛念完,所有侍衛一同跪下行禮,齊聲道,“臣等拜見寧光郡主。”
聞砚桐傻眼了。
作者有話要說: 【牧楊回到家中後】
牧楊(哭喊):爹,我本想把我孩子帶回來給你看的,結果在半道上沉河裡去了。
牧淵(大驚失色、驚恐萬分、肝膽俱裂、魂飛魄散):什麼!!!
☆、第 127 章
聞砚桐其實能料到自己會得賞賜。
她這次去祎北, 毫不誇張的說是有極其關鍵的作用的。若不是她的藥方, 會有一場傳染力極高的瘟疫從祎北蔓延出來,延伸至紹京各處。
她讓傅子獻和牧楊活了下來, 也讓這場戰亂提早結束。
池京禧肯定會幫她向皇帝討賞的,但是聞砚桐想到的頂天就是再來一封賞賜聖旨,賞些奇珍異寶什麼的,卻怎麼都沒想到會有一個郡主的尊號。
這個賞賜未免給的太重了。
聞砚桐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在地上跪了好長時間, 其他下人侍衛也跟著一並跪著。
到最後宣讀聖旨的侍衛受不住,低低出聲提醒, “郡主,接旨呀。”
聞砚桐才慌慌張張的回神, 叩謝, “民女接旨,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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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將聞砚桐從地上扶起來, 還連忙掸了掸她膝上的灰塵。侍衛將聖旨遞於聞砚桐,笑道, “郡主現在該改口了, 可不能自稱民女。”
聞砚桐傻了般的點頭。
侍衛拍了拍手,招呼下人將裹著紅布的牌匾抬上來, 說道, “郡主,這是聖上親賜的牌匾,您看是掛在這裡, 還是掛在郡主府?”
聞砚桐這會兒哪還能拿主意,脫口道,“支一個案臺給供起來。”
“這……”侍衛驚訝的看看周圍,見聞宅裡的下人面色如常,便立馬道,“快、快把案臺支起來。”
於是這塊牌匾紅布都沒揭,直接給供在了案臺上,侍衛宣讀完聖旨,拿了聞砚桐的賞銀再三道賀,樂呵呵的離開了。
聞砚桐意識難以消化這個消息,在房中愣愣坐了許久。
其實不止是聞砚桐,整個紹京也因為這一道封賞炸開了鍋。
紹京從沒有給平民封為王室的前例,唯一的一位不參與科舉的平民封官的隻有牧淵,但是牧淵也是一層層從晉升的,不像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人,皇帝直接一道聖旨封為了郡主。
且最為特殊的是,本朝並沒有郡主,這個人卻是頭一個。
所有人都在猜測這個叫聞桐桐的姑娘究竟是從何處冒出來的,真實身份又是如何。
當日下午,牧楊和傅子獻就登門了。
以往牧楊來就是直接闖進門的那種,宅中的家丁根本攔不住,但是現在聞砚桐身份不一樣了。她門口守著的都是皇帝撥來的侍衛,將牧楊和傅子獻攔在了門口。
下人一層層將消息傳進去通報,等聞砚桐整理好出來時,牧楊早就等的抓耳撓腮,恨不得上蹿下跳了。
她剛踏進正堂的們,牧楊就一溜煙的衝上來,“你還能在慢點嗎?急死我了!”
聞砚桐莫名其妙的看他一眼,扶了扶頭上的釵,“你這麼著急作何?”
傅子獻走上前來,規規矩矩的便要行禮,被聞砚桐雙手一揮打斷了,“少來這些虛的,在這樣我下次就不讓你進來了。”
牧楊趕緊拉了一把傅子獻,將他往後推了推,“你上後面呆著去。”
傅子獻雙眉一撇,有些委屈的站在了後頭。現如今他有了官職,也有了自己專屬的玉牌,身上穿的衣裳也不似以前那般隨意,倒顯出幾分錦繡富貴來。
牧楊將她上下打量,“你這一下給封了郡主,還真不一樣了!”
聞砚桐看了看身上的衣裙,笑著問,“哪不一樣了?”
“胖了。”牧楊答。
聞砚桐橫他一眼。
牧楊嘿嘿笑起來,“我們這次來,可是特地來祝賀你封了郡主之尊的,這可是紹京頭一例。”
聞砚桐知道他們是為此事而來,便道,“先坐下說話吧。”
三人依次落座,牧楊高興道,“我給你帶了前些日子別人送牧府上的血珊瑚珠串,據說那血珊瑚珠長在南海,相當珍貴,我想著我爹也是要送給他那些妾室的,便偷來送你了。”
聞砚桐訝異,“牧將軍會不會生氣?”
“不打緊。”牧楊擺擺手,繼續道,“還有,我見你這段時間去祎北曬黑了不少,特地拿了些敷在臉上的藥膏,我聽說我爹有個妾室天天塗這玩意兒,臉白的跟刷粉一樣。”
合著盡偷小媽的東西給她送來了。
聞砚桐沒說什麼,笑著道,“多謝,你倒是挺細心。”
“這段時間我們都忙,沒時間來找你玩,等忙完這些事就好了。”牧楊道,“禧哥說了有禮物要贈予你,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你知道嗎?”
“我上哪知道去?”聞砚桐碎碎念,“我這幾天,連他的影子都沒看見,也不知道在忙什麼。”
傅子獻這才開口,“小侯爺要上報在祎北的所有事,還有關於那些戰死士兵的後續撫恤,加上整理功過,所以才忙得厲害。”
聞砚桐自然知道,嘆氣道,“眼看著快過年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在過年前見他一面。”
牧楊嘿嘿笑起來,“當然,禧哥說了,我們除夕那夜來聞宅看你。”
“什麼意思?在我這裡過年?”聞砚桐身子一頓,“你們不都是在皇宮過年的嗎?”
“我們提前出來就是了。”牧楊道,“又不是像去年禧哥生辰冠字,不會待那麼長時間的。”
“好呀。”聞砚桐高興道,“我親手下廚,你們都來。”
“你如今都是郡主了,怎麼還能親自下廚?”牧楊疑惑。
“過年這般喜慶的日子,我自然要親手做頓飯慶祝一下,”聞砚桐道,“再說了,這郡主的位置來的莫名其妙,我現在還有些不大適應。”
“是侯爺為你要來的。”傅子獻突然道。
牧楊和聞砚桐同時看向他。他便徐徐道,“侯爺來朝歌慶年,據說前些日子封賞的時候,皇上本想賞你個縣主之位,但侯爺親筆上奏,為你求了個郡主之尊。”
“侯爺?”聞砚桐腦中浮現池京禧他爹的模樣,詫異道,“他為何要替我求賞?”
傅子獻適時的沉默了,面上的笑意溫和。牧楊倒是認真思考了會兒,而後道,“池伯伯是個好人。”
聞砚桐看了他一眼,說道,“吃了嗎?我讓人備點飯菜。”
“吃過了,”牧楊道,“但是還能再吃點。”
聞砚桐沒好氣道,“有什麼話一口氣說完。”
她起身命人備膳,心裡去卻一直琢磨著侯爺幫她要賞的事。侯爺不會無緣無故這樣做的,最大的可能是遵了池京禧的意才會如此,也就是說這個郡主之尊其實是池京禧想幫她要的。
想到這聞砚桐差不多猜到原因了。
吃完飯送走了牧楊和傅子獻,聞砚桐就去院中整理皇帝送來的賞賜。她最先看了牧楊送來的血珊瑚珠串,小巧玲瓏的,能在腕子上串三圈,在陽光下極其漂亮,看得出來著實是個寶貝。
聞砚桐喜愛極了,就這樣戴在手上,又拿了那些膏藥,打算晚上睡覺前抹點試試。
傅子獻跟牧楊也差不多,但他拿不出牧楊那樣的珊瑚珠寶貝,所以都是些上等的小玩意兒。
剩下的都是皇帝送的各種寶貝,聞砚桐一一看過之後,讓下人記在賬上,全收進了庫中。
東西整理的差不多了,聞砚桐裹著狐裘躺在院中曬太陽。
想到了當初她剛穿書那會兒,就是個經常被路人甲欺負的小炮灰,戰戰兢兢的生活在書院裡,誰也不敢招惹。
但是自從抱上池京禧的大腿之後,如今既有了地位又有了寶貝,空蕩蕩的聞宅也被充實了。難怪那些中的女配總是想破了頭的往主角身上湊,就這待遇誰不喜歡?
算算日子,來這個世界也有一年多了,卻感覺比她以往過的二十多年都要漫長。
以前的日子她幾乎快要忘光了,這裡好像變成了她的家,有她的親人,她的朋友,還有她的愛人。
聞砚桐正想著時,突然下人通傳,說是傅三小姐求見。
她連忙坐起身,傳人進來。
傅棠歡好一陣沒看見聞砚桐了,這回一見極是親密,拉著人又抱又摟的,“你膽子也太大了,竟然還敢跑去祎北,萬一有個閃失可怎麼辦!”
聞砚桐笑了笑,“我這不沒事嗎,再說你弟弟和小侯爺都在那,還能讓我有閃失?”
傅棠歡總是要責備她幾句的,但責備完之後又遞給她在名樓裡買的糕點,說道,“我前兩日聽說你回來就想找你來著,但是我爹不準,說你這幾日要接封賞,便沒讓我來找你,這不你剛接了封賞,我立馬跑來了。”
聞砚桐打開食盒,塞了一塊糕點進嘴裡,抱歉道,“叫你擔心了。”
“你平安歸來才是萬幸,”傅棠歡說著便笑彎了眼睛,“現在你封了郡主,身價也不一樣了,就怕往後見你一面極難。”
“哪能的事,我一直住在聞宅,想什麼時候來就什麼時候來。”聞砚桐道。
“哦對了,”傅棠歡抬手,下人忙遞上來一張杏色的燙金帖子,“這是我方才在門口遇見的,碰巧一並拿了進來,是江尚書的婦人給的邀帖。”
“什麼邀帖?”
“江尚書的女兒明日生辰,要大辦生辰宴,邀請了不少朝歌的少爺小姐,約莫著是要給自個姑娘挑夫婿了。”傅棠歡解釋道。
“那喊我去做什麼。”聞砚桐想到了先前的那個江小姐,莫名有些膈應。
“朝歌辦宴席都是這樣,要麼請老的,要麼請少的,凡是京中有點地位的都要給邀帖,不然是會得罪人的。”傅棠歡道,“你是紹京唯一一個郡主,這點禮節他們可不敢落下。”
聞砚桐道,“可以不去嗎?”
“自然是可以的,不過我覺得你還是去的為好。”傅棠歡狡黠一笑,“明日有好戲看呢,而且小侯爺也會去,你不是好些日子沒見他了嗎?”
聞砚桐一聽,當下道,“那我就有必要去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