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焰還在琢磨他這句再等等是什麼意思,現在已經到客棧裡了,他說的再等等不會是……然而陸承殺已經松開了她。
花焰:“……”就這?
然後隻見陸承殺忽然彎下腰,道:“跌打藥。”
花焰愣了一下,才回過神,找出一瓶給他,又聽陸承殺道:“哪隻腳?”
她順勢就抬起了剛才塗上胭脂那隻。
陸承殺似乎做了一會心理建設,才除了她的繡鞋和錦襪,露出那隻纖細漂亮的赤足來,腳踝的位置果然有些泛紅,邊上還掛了條銀鏈子。
花焰有一絲緊張,怕他看出問題。
但陸承殺好像到她這裡就什麼都看不出來了一樣,傾倒了一點跌打藥,抹在她的腳踝上,便輕輕揉了起來。
之前尤為天被他上藥上的鬼哭狼嚎,這會她倒是絲毫感覺不出他在用力,隻能感受到他微微帶著溫度的指腹在她的腳踝近足處輕輕觸碰著,異常小心,好像他握著的不是她的腳,而是什麼珍貴易碎的瓷器。
花焰咬著唇,略略往上抬了抬裙角。
她足背都不知不覺弓了起來,其上皮膚白皙近乎透明,五指蜷縮泛著淡淡粉色,掛在腳上的銀鏈子也時不時被碰到,發出些泠泠細微的聲響。
陸承殺低垂著頭,花焰的角度隻能看見他烏黑的發頂,高束的長發垂在一側,他的睫羽緊張顫動,而動作也格外認真,隻是觸碰到她的手指,仿佛越發的熱了。
腳踝上傳來一陣難以言喻的酥麻。
怎麼回事!
她怎麼也突然莫名緊張起來了!
隻是上個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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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焰定了定神,又抬了抬裙角,把整條纖細勻稱的小腿露在外面,然後對陸承殺道:“你真的不抬起頭來看我一眼嗎?”
陸承殺悶聲道:“不敢。”
花焰緊接著問道:“為什麼不敢?”
陸承殺沒有回答。
花焰輕輕揚了揚足,用足背蹭了蹭他道:“看一眼而已,沒事的!反正你剛才都看過了!再多看一眼也沒關系的!”
陸承殺聲音沙啞道:“有關系的。”
花焰忍不住氣道:“正常人有你這麼能忍的嗎!是不是我太沒魅力了!”
陸承殺聲音啞得更厲害,道:“不是!”
花焰氣得抽腳道:“算了你走吧!我自己上藥就行了!”
再這樣下去她都要意動了。
花焰正想著,忽然感覺到有什麼覆蓋了過來,回過神,陸承殺已經把她壓在榻上重重吻住了。
第106章 五門大會
陸承殺的氣息籠罩過來, 花焰霎時渾身一軟,其實唇貼過來也就那麼一瞬間,但大腦空白回神卻過了許久, 仿佛喝醉斷片一樣, 有意識時, 已經唇齒勾纏,吻得熱切。
糾纏間可能不小心把帳子拉了下來,裡頭光線被遮掩,不甚明晰, 更容易叫人神智昏聩。
也更容易讓花焰想起上一次他們紅燭帳暖的時候。
陸承殺閉著眼睛, 一隻手撐著榻, 另一隻手則扶著她的腰, 些微的重量壓過來, 是一種微妙的令人心悸的壓迫感, 花焰的心髒砰砰跳得很快,能感覺到貼著的軀體的熱度, 她的手正拽著陸承殺的衣襟, 因為過分用力, 那裡也被她扯得松松垮垮,幾乎要散開。
意識回來,就能聽見周圍的聲響,雖是晚上卻還沒到深夜, 附近有小二領著客人上樓的聲音, 有門口人路過的聲音, 有客棧大堂裡人交談的聲音,還有隔壁……隔壁謝應弦回來正與凝音、絳嵐闲聊的聲音。
花焰盡量克制住沒有發出聲響,隻有些難耐的鼻音。
“這一趟江府查探的如何?她應該回來了吧, 我去問問她要不要吃點什麼。”
“先別過去,說不定還沒回來。”
“那我去問問也不礙事,剛好買了糕點,給她送一些過去。”
花焰頓時連鼻音都不敢發了,她下意識有些緊張地並起腿,可惜還沒合攏卻先夾住了陸承殺的大腿,她連忙再分開,然而陸承殺握在她腰上的手滑下來,一把便握住了她一側的膝蓋。
他的聲音自唇齒間悶悶傳來:“別動。”
又不是她想動!
花焰紅著臉傳音道:“你先把手松開……”
陸承殺也傳音道:“你會動……”
兩個人的聲音一個比一個聽起來更苦惱。
偏偏這時候凝音在外面敲門道:“你回來了嗎?”
床榻上的兩人頓時一僵。
幸虧方才已經把燈熄滅。
花焰緊張地攀著陸承殺的肩膀,雖然她其實也沒什麼可緊張的,就算被發現也不會如何,但她就是莫名緊張……她想抽腿往後躲開一些,但陸承殺的手仿佛鐵箍一般緊扣著,燙得她膝蓋四周的肌膚都一陣顫慄,她手往下摸,想試圖掰開陸承殺的手指,然而看不清楚再加上過分緊張,不小心便碰到了其他的位置。
陸承殺立刻悶哼一聲。
花焰當即貼過去,堵住了他的嘴。
凝音還在敲門:“不在嗎?那我……”她思考了片刻,道:“那我先把糕點放桌上吧。”
說著,她竟真的開鎖推門進來了。
花焰這會都緊張得顧不上其他了,掛在陸承殺身上一動不敢動,倒是他因為半條腿還在外面,身子極輕極快的一旋,整個移進了帳中,隻是連帶著他抓著花焰膝蓋的手一用力,將她拉向自己,貼了個密不可分,花焰仗著有內力,一貫穿得輕薄,倒真是有幾分苦惱了。
隻是借著窗外微弱的光線,能看見陸承殺也分外緊張,他一眨不眨地看向外面,似乎也沒意識到現在兩人的姿勢有多親密。
凝音把一包糕點放在桌上,正準備走,忽然視線掃到掉落在地上的繡鞋。
“咦,怎麼鞋子在這?”她一看床帳,“去查探這麼辛苦嗎?居然回來就累得睡了,我來看看……”
花焰本來還在緊張,但看陸承殺這麼緊張,她忽然就沒那麼緊張了——反正大不了就是被看見,他倆都還穿著衣衫,要尷尬也尷尬不到哪裡去!
這麼想著,花焰甚至主動伸出手,又把他拽得更緊了些,柔軟的部分緊貼,陸承殺幾乎駭然地轉頭過來。
花焰在黑暗中朝他一笑,細白的手指在他後背上探索著摸了摸。
陸承殺整個脊背和身體都繃得十分緊。
凝音的腳步聲似乎已經來到了床帳邊上。
陸承殺的呼吸都屏住了。
花焰還猶嫌不夠,在他身上繼續點火,陸承殺忍無可忍,拽住了她的兩隻胳膊,又輕又快地壓在了她身體兩側,幾乎沒有發出什麼聲音,他的發梢垂下,幾乎都要落到她的臉上。
凝音的聲音在兩人近在咫尺的地方響起:“不過門鎖著怎麼進來的,哦,窗戶……我去把窗戶關上。”
花焰微微抬起上身,在陸承殺唇上舔了一下。
這次輪到陸承殺俯身下來,堵住了她不安分的嘴。
凝音把窗戶關上,想了一下道:“算了……”
說完,她推門出去,還把門重新給關好了。
隨著凝音的腳步聲漸漸遠去到隔壁,兩人總算松了口氣。
陸承殺剛一松開唇,又被花焰勾住了,兩個人昏天黑地在床榻上親了一陣子,本來就緊張再加上忄青動,沒一會就都熱汗淋漓。
現在至少證明,不是她沒有魅力,是陸承殺太能忍罷了!
而且他明明撩起來就很有反應!
花焰抬了抬腿,眼波裡全是醉人的水汽,語氣是抱怨但聽起來卻像是在撒嬌:“……都這樣了還要忍麼?把我手放開嘛,我要摸摸你的傷……”
陸承殺聲音喑啞:“都好了。”
花焰道:“不讓我摸我不信。”
陸承殺道:“不行。”
花焰道:“為什麼?”
陸承殺似乎咬著牙道:“你明知道……我……而且隔壁……”
花焰在他耳邊誘哄道:“沒事,他們不會再過來了,就當我們偷忄青好了!是不是還挺刺激的……再親親我啦。”
陸承殺這會意志力確實不大堅定,很快又垂頭和她親到了一起,隻是隔壁時不時還能有些微對話聲傳來,他們聊了會正經事甚至開始揶揄起他們倆。
花焰被扣的手腕都湿漉漉的,握著她的手指也在微微打滑。
而他更是不自覺地在她身上蹭了蹭,蹭得她渾身酥軟。
這會花焰倒終於知道害羞,她昏昏沉沉地想問他要不要繼續,但又有些不好意思開口,恍惚間再次被陸承殺奪走了呼吸。
第二天一早,花焰出門便碰上跟她打招呼的凝音:“你昨晚睡得好早啊!是這一趟出來很辛苦嗎?”
花焰含含糊糊應了聲。
清醒過來,她覺得自己確實有點昏頭,幸好礙於可能會弄出的響動太大,昨晚陸承殺還是沒能做到最後。
雖然花焰覺得要不是陸承殺意志力驚人地在最後一刻從她身上下來,可能今天她就沒法這麼平靜地站在這裡和她打招呼了!
真被人聽到那還是有點尷尬的!
更何況謝應弦也在!
當真色令智昏,不過總算親了個夠本。
反正花焰已經做好了很久都見不到他的準備,能多親一次都是賺到,她咳嗽了一聲,又攏了攏衣襟,遮掩住其下的痕跡,道:“我們回教嗎?”
凝音道:“對啊,教主說可能還會有其他的麻煩。”
確實如謝應弦所說,沒過幾天就有消息傳來,說江家那座老宅燒了。
因為主人都已經死盡,雖然守門人盡力求援,但火勢太大,燒了幾乎一整天,等火熄滅時,那座奢華的大宅子便隻剩下一些燒焦的斷壁殘垣,裡面所有的書卷文字和布帛珍寶更是都葬身火海。
兇宅這個名頭倒是落得更實了。
謝應弦不大意外道:“雖然不一定有什麼線索,但付之一炬會更安全。”
他們也動過心思從江家人的死因查起,但死者都已下葬許久,就算他們不顧惜名聲掘墓調查,其一未必能查到什麼,其二這樣的證據依然無法公開拿出來。
花焰有點不爽。
謝應弦安慰她:“放火的人已經抓到了,依然是個死士。這麼多無名無姓武功還過得去的死士,查下去又是一條路。總之這一樁樁一件件都茲事體大,不可能全無證據。隻是接下來,江樓月說不定要來找我們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