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了狗了!
我還試圖用撒嬌蒙混過關。
「江敘……」
他示意我下車:「好好說話。」
「去哪?」
我拳頭硬了,語氣很沖:「去上班,不上班你養我啊!」
12
他唇角微勾,筆不停,指著旁邊標識牌,還有攝像頭,語氣比我還硬:「不知道這段路禁摩?」
「嗯?」
我血槽已空,無力反駁。
他把罰單塞在我的手裡,微微彎腰,和我平視。
那雙眼睛亮得出奇,嗓音裡帶著他特有的誘惑:「我養你,你乖乖坐車回去。」
喑啞的嗓音在我耳邊卷了又卷。
「聽話。」
我忍不住偏頭,擒住他的唇畔,惡狠狠輕咬:「你說的,養我,不許反悔。」
他立馬直起身子,臉一板:「大庭廣眾下,像什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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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得肆意張揚,看到他一本正經卻紅了的耳垂,心裡像揣了一個熱水袋,暖得不行。
「車扣在這。」
我??
你禮貌嗎?
我冷著臉,攥著罰單上了公交車。
透過窗戶,傍晚的陽光灑在江敘的身上,顯得格外神聖,不可褻瀆。
車廂裡,學生嘰嘰喳喳地討論那個交警好帥。
我攥著罰單,心想,帥吧。
嘿嘿。
這男人是我的!
我展開罰單,鐵畫銀鉤寫著罰款金額,後續還寫著一行字。
「好,江敘養蘇以,此生不悔。」
我看得眼眶發熱,鼻頭酸澀,一張薄薄的紙像有千金重。
我扒著窗邊朝他吼:「江敘!」
他猛地轉頭過來,視線精準鎖住我的身影。
我笑得比陽光都燦爛,朝他揮手裡的罰單:「此生不悔!」
不茍言笑的他,站在那裡笑得像個傻子。
陽光沿著樹影,層層疊疊撞進我的眼裡,那個筆直的身影消失在我的眼中。
13
公交車走走停停,我靠著窗戶昏昏欲睡。
「誰也別動!開去橋上,快!」
「啊!」
尖叫聲此起彼伏。
我猛地睜眼,就見一男子薅過一個學生,拿刀子抵在他的脖子上。
當機立斷按sos求救。
孩子被嚇得大叫,又被歹徒猛扇巴掌呵斥。
「閉嘴,再吵,我送你們上路!」
他扯開外套,腰上綁滿炸藥,我看得頭皮發麻。
水果刀已經割破了孩子的頸部。
我打量四周,全是年邁的老人和學生,一個個嚇得蹲在地上瑟瑟發抖,毫無反抗之力,全部把求救的眼神望向我。
我!!!
雖慫但勇,我站起來。
歹徒唳喝:「坐下!不許動!」
他的神情很癲狂,隨時處於崩潰的邊緣,應該受了刺激想要報復社會。
我舉著手,用最溫柔的音色安撫他:「你有煩惱可以和我說……」
小說作者需要揣摩人物的心理。
他神色哀戚,衣服洗得發白,卻死死握住兔子玩偶,身上有消毒水和紙錢的味道,眼神瘋狂。
我循循善導他。
他抵著孩子脖子的刀力度放松。
「這孩子和你孩子一樣大吧,他太小了,我來給你當人質,你不是想要錢嗎?」
歹徒滿眼紅血絲,悲戚怒吼:「對!我就是要錢!」
「姐姐,救我……」
細弱蚊蠅稚嫩的聲音像隻巨爪捏著我的心臟。
我心跳到了嗓子眼,眨眼示意孩子不要動不要說話。
「我有錢,我給你當人質,讓我老公給你送錢來好不好。」
我不停拿出卡證明我有錢。
他眼神探究,思索片刻,一把將我拽過,把孩子推開。
溫熱的刀鋒抵到了我的脖子上,褲兜裡的手機震動。
窗外有我機車的轟鳴聲。
江敘到了。
我全身冷顫,艱難地咽著唾沫,額角冷汗像瀑布一樣往下掉。
不害怕是假的,依舊笑著和他講話:「我女兒3歲,古靈精怪的,喜歡兔子。」
「她啊,身體不太好,但很懂事,每次都窩在我懷裡叫我媽媽。」
歹徒摁住脖子的手微松:「你……你也有女兒嗎?」
我視線瞄到人群中穿常服的江敘,朝他微微點頭示意。
不知道江敘有沒有忘記我和他的暗號。
小時候玩警匪大戰,和他配合隻需要一個眼神,他便懂我的意思。
耳朵裡傳來清脆的鳥叫聲,我松了口氣。
「是啊,她是我收到過的最好的禮物。」
歹徒繃緊的神經逐漸放松,我在心裡默念。
三!
二!
我手裡全是汗。
一擊不中,小命難保啊。
江敘,你老婆的小命可握在你手裡,你可千萬別抖啊。
一!
就在這時!
車廂裡的一個婆子扒著窗戶突然尖叫起來。
「江警官,救我!!」
又是那個租戶!
艸!
姐沒酷起來!
歹徒刀猛地往後縮,整個人徹底被激怒:「你騙我!」
「你騙我!」
「我要你們給我女兒陪葬!」
他將我抵在前面,刀鋒來回摩擦我的脖子,我感到劇烈地刺痛。
我一個肘擊彎腰,空手奪白刃。
嘭!
一聲巨響。
歹徒往後栽下去。
「蘇以!」
我捂住脖子,燙手的血染紅我全身。
差點上了族譜!
14
我再次進了醫院。
脖子,手上纏滿紗布,欲哭無淚和江敘抱怨:「以後留疤,我怎麼穿婚紗嘛!」
「很醜的!」
他臉色鐵青,一把將我拽進懷裡,頭埋進我的脖頸:「以後不許這麼沖動!」
「萬一來的不是我,你怎麼辦。」
「我怎麼辦!」
溫熱的眼淚浸濕我的後背。
江敘,他哭了……
我故作輕松:「喲,誰家老公眼睛尿尿了啊。」
「呀!是蘇以的老公啊。」
他眸中情緒翻滾,炙熱用力地吻著我。
這次,比以往都要猛烈。
巨大的恐懼通過唇齒相依將我淹沒在其中。
我攀著他的脖子,把他摁在病床上,瘋狂地回應。
沙啞的嗓音在唇瓣間重塑。
「江敘,我們結婚吧。」
他動作愣住,眼裡欣喜轉瞬即逝,大手緊握我的肩膀,身子猛顫。
我眼淚漫出眼眶:「你說過,要養我的,此生不悔。」
「我不怕的。」
他將我圈在懷裡,淺嘗輒止的吻落在我唇上:「哪有女孩子說這話。」
他單膝跪地,虔誠地凝視我:「蘇女士,你願意嫁給我嗎?」
「我願意!」
我手上一涼,無名指被戴上一枚鉆戒。
我不可置信望著他:「你什麼時候買的?」
他眼裡全是寵溺:「準備了很多年了。」
「該你了。」
我把對戒緩緩戴在他的手上。
江敘抱著我,在我耳邊低喃:「我的好運都給你,護你一身平安順遂。」
我出院後。
警局讓我去接受表彰,那天的受害者給我送錦旗。
我和江敘並肩而立,拿著錦旗笑得沒心沒肺。
表彰會結束後,旁邊冷不丁又出一句。
「你和他不合適,隻會拖他後腿。」
我猶如被澆一盆冷水,心裡的火躥了起來。
「林警官,少吃點鹽,看你閑的。」
林楠擋住我的路,眼神很蔑視:「毫無自保能力,就知道逞威風。」
瞬間把我氣笑了。
「聽說林警官是警局一枝花,樣樣第一,不知道我蘇以有沒有機會領略下。」
林楠嗤笑:「就憑你?」
我眉一挑:「嗯,就憑我。」
警局訓練場。
林楠脫掉外套:「現在反悔來得急,別說我欺負你。」
我扎起頭發:「林警官,少說廢話吧。」
話音剛落。
她的拳頭就朝我襲來,又猛又快。
我眼睛一亮,這林楠果真有幾把刷子。
我擋住她襲擊,和她打得風沙走石,驚得鳥啼不止。
「江哥,嫂子和林楠在訓練場打起來了!」
焦急的叫聲逼近。
林楠臉上從輕視變成了慌亂。
最後像是看到了什麼,身子往後倒,而我的腿已經朝她踹了過去。
「林楠!」
我猛地收住腿,一把攬過她的腰。
林楠驚魂未定望著我。
我很流氓地吹了一聲口哨:「林警官腰不錯。」
隨後在她後腰亂揉一把:「嘿嘿~」
「細的嘞。」
林楠雙頰爆紅,指著我支支吾吾想罵我,最後很詞窮地憋出一句:「臭流氓!」
我:……
「請叫我採花賊!」我補充道。
江敘死扣我的腰,眼神很兇。
林楠氣得像個河豚:「就因為你,江敘失去了升職的機會。」
「就因為你,讓他再三陷入險境。」
「就因為你,他被派……」
「閉嘴!」
江敘周身冷厲:「蘇以是我未婚妻,我希望林警官做好分內之事!」
「我和蘇以之間,不需要外人來指手畫腳!」
林楠臉唰白,眼裡滿是不可置信。
15
我纏著問江敘林楠最後的話,他卻丟給我一個眼神。
忒!
你清高,你了不起。
然後,回家他就跪了搓衣板。
我大刀闊斧坐在沙發上,示意他看旁邊的刑具:「說!」
江敘寵溺望著張牙舞爪的我。
「晚上想吃什麼?」
嘿!
我氣得吹胡子瞪眼:「沒看見辦正事,吃什麼吃!」
他低笑著,猛地朝我撲過來,將我壓在沙發上。
「看來身體大好了?」
他意味深長的視線在我臉上打轉。
我頭搖成了撥浪鼓,慫了:「沒……沒好。」
他鼻尖蹭著我的鼻尖,輕含我唇,聲音很是誘惑:「小流氓……」
「一天到晚勾搭人。」
「該怎麼懲罰你?」
我:……
化悲憤為力量,依舊難逃魔爪。
被化成餓狼的他拆入腹中,動彈不得。
第二天江敘早早在廚房做飯。
我從背後抱著他的腰:「我們七夕去領證吧。」
「好。」
當晚,我更新《不知重逢是何年》的小甜餅。
不少讀者畫了無數男女主婚禮的手繪,@我看。
我窩在江敘懷裡。
絮絮叨叨和他聊我們的婚禮,和他分享婚紗禮服,和他商量去哪裡辦婚禮……
他不厭其煩和我討論。
我們規劃著未來。
而未來裡,有我,有他,還有我們的孩子。
「江敘,江敘。」
他將我抱得很緊,大手拍著我的後背:「別怕,我在。」
第二天早上我精神有點不好。
昨晚做了個很嚇人的噩夢。
江敘喂我喝水:「我要離開幾天,出個任務。」
我猛地攥住他的手,第一次很抗拒他的離開:「你可不可以不要去。」
他又笑了:「還和小時候一樣,我過兩天就回來。」
他捧著我的臉,溫柔眷戀地看著我:「我還要回來娶我的小妖精。」
我心跳得很快,窒息感一股股地湧上來,纏得我呼吸困難。
他吻著我的眼淚。
低沉的嗓音重重砸在我的心裡:「蘇以,我會安全回來。」
我死死咬住唇,將話憋了回去。
牽強揚起笑,送他到家門口。
他的手機鈴聲響了又熄,我強壓住心裡的不安。
像往常一樣,踮起腳尖給他整理衣領。
「江敘,你要平安回來。」
「我會的。」
「江敘,別忘了我們七夕去領證。」
「我會準時到。」
「江敘,你答應的事不能反悔。」
他鄭重往我額上落下一吻:「江敘,從未對蘇以食言。」
「江敘……」
周川捂眼打趣:「嫂子,還膩乎呢。」
「我會把江哥平安帶回來的。」
車越行越遠,他們的身影完全消失在晨霧當中。
16
我每天把時間排得很滿。
閨蜜過來陪我。
給我做了一桌的菜,剛提筷子,聞著魚味惡心感就湧了上來。
我連忙跑去衛生間幹嘔。
閨蜜二話不說拉著我上醫院。
醫生板著臉:「懷孕8周。」
「孩子要嗎?」
閨蜜和我都傻愣著。
「孩子?」
醫生眉頭緊蹙又問:「這個孩子,你要嗎?」
巨大的喜悅沖散了我心中的陰霾,我手抖拿著報告單,看了一遍又一遍。
「要,要,這個孩子我要的。」
醫生瞬間變臉,很溫柔和藹對我說:「好好好,這是注意事項,定期來孕檢……」
我摸著肚子想孩子會像誰,像江敘還是我。
翻出手機給他發信息。
「江敘,領證當天,我要給你個驚喜。」
消息遲遲未回,像沙子沉入大海毫無波瀾。
我扳著手指數著日子。
七夕前一晚。
江敘的電話終於打了過來,佯裝輕松的語氣攪得我心痛:「蘇以,明天我一定準時回來。」
「江敘,我明天給你個驚喜。」
我強壓心中的雀躍,深怕沒忍住提前透露秘密。
「你明天到民政局等我,我們做第一對拿證的人。」
「蘇以,我給你買了禮物,你肯定很喜歡。」
我能想象他嘴角含笑,一臉寵溺的樣子。
我攥緊手機,忙不迭地點頭:「好,你注意安全。」
電話的忙音傳來,我沉浸在喜悅裡遲遲不散。
閨蜜給我挑了無數裙子。
「明天穿這件,我家蘇蘇肯定要當最漂亮的新娘。」
「我給你請了婚禮跟拍,所以新娘快去睡美容覺。」
半夜,我又從夢中驚醒。
胸腔的鳴叫,在寂靜的夜裡十分清晰。
黑夜濃稠得像墨,窺視的怪獸在暗中張開了血盆大口……
17
我一夜未眠。
陽光沿著窗柩落在我和江敘的相框上。
他藏在了陰暗中,我被光照得絢爛。
我伸手將照片扶正,我倆同時沐浴在陽光之下。
民政局外領證的情侶絡繹不絕。
我排在第一。
早上八點,大門開啟。
江敘未到。
「你愣著幹嘛,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