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舒服……」我不知道自己怎麼了,隻跟著身體的本能動作。
我一邊拉扯自己的衣服,一邊想要去拉面前人的衣服。
似乎隻有這樣才能讓自己更涼快。
這時我的一雙手都被人擒住。
「夏、知、意。」有個聲音在我頭頂飄飄浮浮,咬字很用力。
可我現在管不了那麼多,手被人捉住,我就盡可能地用身子貼過去。
剛貼上去,突然一陣天旋地轉。
我的一雙手獲得了自由,但雙腳離了地。
想不了其他,我連忙用手去幹剛剛沒幹完的事情。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總算是把貼著的人身上多餘的衣服扒開了,就在我要把臉貼上去的時候突然就被人扔進了水裡。
我一個激靈,為數不多的理智攏到一起,才發現自己被人丟進了一個小池子裡。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有人跳到了我身邊,濺起的水花又將我打濕了一遍。
我定睛一看,居然是蕭彰。
這是怎麼回事!
蕭彰除了一雙眼睛紅得可怕以外,連耳朵都紅得像要滴出血來。
視線往下,與他黑著的臉形成對比的是他敞開的胸膛,還有胸膛上那道顯而易見的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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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我連忙捂住眼睛:「你……你……你要幹什麼?」
「孤倒要問問你想幹什麼。」蕭彰這時說出來的話不如平時那麼冰冷,帶了些燥意。
「我什麼都沒幹啊!」
才怪!
我瞪大眼睛,彩兒那張掛著不明笑意的臉在我不算清醒的腦子裡閃過。
不會是……
蕭彰朝我走了一步,周身的水隨著他的動作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他低頭逼近我:「哦?那孤便要好好查查,到底是誰給孤下的藥。」
這……
雖然是彩兒下的沒錯,但她也是誤解了我的意思。
蕭彰行事狠辣,如果真的查到了是彩兒,彩兒怕是沒有活路。
「是我。」我咬了咬牙,「是我貪戀王上的身子,才會做出如此荒唐的事。」
蕭彰又逼近我一步,我被他逼著一步一步往後退。
最後退到了池邊,後背貼著冰涼的池邊,退無可退。
藥效明顯還在,蕭彰一貼上來我整個人便軟得像要化開了。
「你到底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他低頭直直盯著我,聲音低啞地質問我。
我怕自己會滑下去,不得不伸手扒在他身上,低頭不去看他:「王上信的話,便是真。王上不信的話,便是假。」
「那孤便成全你。」他的話剛落下來,我便被他擁入懷裡。
成全我什麼?
我被他抱著出了池子,沒了冰涼的池子替我維持理智,整個人立馬又燒了起來。
到底是什麼藥,藥性這麼大。
明明是下給蕭彰的,為什麼我也中招了?
這是我失去理智前的最後一個念頭。
接下來,我整個人像是被人丟進一團燃燒的雲裡,沉沉浮浮。
一會是撕扯的痛,一會是密密麻麻的癢。
發生了什麼我一無所知。
直到我第二天醒來。
「啊!」
「啊!」
「啊啊啊啊!」
我坐在床上裹在被子裡,看著地上凌亂不堪的衣物,腦子裡山崩地裂。
凌亂不堪的衣服,加上我一絲不掛的身子。
發生了什麼,並不需要有人來解釋。
彩兒立馬推了門進來,她臉上是遮不住的欣喜,一路小跑到床邊。
「恭喜姑娘,得償所願。」她道喜的話聽上去十分刺耳。
我渾身顫抖地看向她。
「為什麼我也中了藥?」千言萬語在口中,最後隻剩了這一個問題。
彩兒一愣。
她回想了半晌,才有些不好意思道:「估計是手不幹凈,又給姑娘倒了酒……」
手心裡殘餘的藥掉進了我的酒裡。
好。
很好。
好得很。
我不如死了算了。
「你知道嗎?」我湊到彩兒耳邊,咬牙切齒道,「我找你要的是迷藥,迷藥……」
彩兒渾身一抖。
她跪在我床邊,一邊哭著求我寬恕她,一邊又苦口婆心勸我:「王上對姑娘好,姑娘日後會有潑天的福氣,您千萬別做傻事啊。」
什麼潑天的福氣?
這種遲早會死在男主手上的反派,能給我什麼福氣?
我扶額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次這件事不怪彩兒,也怪不了蕭彰,要怪就怪我自己說話不說清楚,還貼著蕭彰說自己喜歡他。
我坐在浴桶裡,一遍又一遍搓洗自己的身子。
雖然我也是個二十一世紀的新女性,但是這種事情我實在有些接受不了。
一想到昨晚說不定我比蕭彰還主動的時候,我一個激靈,手上的力又加了幾分。
要命要命真要命。
果然這種為民除害的事情我一個連大學都還沒畢業的人做不來,我還是去找男主幫忙。
這樣想著,我當天就開始收拾行囊,決定離開蕭彰的王宮。
行囊剛收拾好,便有人來說蕭彰帶著浩浩蕩蕩的人來了。
浩浩蕩蕩的人?
我下意識看向身邊還在哭哭啼啼讓我別走的彩兒,彩兒連忙搖頭。
也是,她在我身邊一直從早上哭到現在。
「快去把門關上!」
沒有一個人動。
我回頭看她們,她們往後退一步。
「真好。」我氣得點了點頭。
我自己去。
就在重重的門被我關上的前一刻,蕭彰透過門縫與我對視。
「夏知意。」他在門外叫我,「你這是做什麼?」
他為什麼可以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
明明昨晚我們才發生了非常、特別、十分尷尬的一夜情。
「王上請回吧,我想靜靜。」我深呼吸後,貼在門上趕人。
門外靜了一會。
就在我以為蕭彰生氣了的時候,他頗有些疑問地問我:「靜靜是何人?你的姊妹?你若是想,孤命人去尋進宮來。」
?
就這個智商,他怎麼做的一國之君?
但不管他是不是個聰明的一國之君,他都是一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反派。
我讓他回去,他倒好,直接拉了門就要進來。
要不是我重心穩,在他拉門的時候我人都要倒在他懷裡。
彩兒站在離我不遠的地方,見我沒有倒在蕭彰懷裡,一臉的可惜。
……
我背對著蕭彰,見魚貫而入的人手裡捧了不少東西。
其中有一條折得方方正正的床單,朝上的一面一團血色。
我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羞憤得想直接一頭撞死。
如果我沒看錯,那應該就是見證了荒唐一夜的床單。
蕭彰居然這麼惡毒,拿這個來惡心我!
「你救過孤一命,又將完璧之身交給孤,孤原是想立你為王後。但你身世不明,便隻能先委屈你做孤的夫人。」
5.
我就這麼莫名其妙成了蕭彰的夫人。
全宮上下,最開心的就是彩兒。
「奴婢就說夫人一定會有潑天的榮華。」她一邊給我梳頭,一邊咧著嘴笑。
我從她手裡把梳順的頭發拿回來,幾步走到床邊躺下。
「這榮華給你,你要不要啊?」我瞪她一眼,沒好氣道。
丫頭是個好丫頭,就是腦子不夠。
好心還老是辦壞事。
出宮絕對不能帶她。
她似乎沒聽出來我是在陰陽她,連忙跑過來替我蓋好被子,笑道:「奴婢可沒這麼好的命,自從王上將姑……夫人帶回來那日,奴婢便知道王上對夫人與旁人不一樣。」
「奴婢還會看面相。」她笑著湊到我耳邊,「夫人便長了一張好福氣的臉。」
我忍不住笑了一聲。
她這套話我在天橋下那些江湖術士口中聽了不知道多少次,結果就是我在二十歲這年跟著飛機一起炸了。
彩兒見我睡下便乖乖退了出去。
我趁著夜色最濃的時候,拿起被我藏在床上的包裹從側角的一處小窗戶翻了出去。
這還得多虧了我讀大學宿舍的門禁,讓我掌握了熟練的翻窗戶技術。
人有時候還是不能對自己盲目自信。
我貓在一棵樹後面,正在慶幸躲過了一隊巡邏的侍衛時,一個聲音冷不丁在我頭頂響起。
「你在做什麼?」
我嚇得包裹直接掉到地上。
不用回頭都能知道我背後站了個誰。
蕭彰彎身從地上撿起包裹,繼續問我:「這是什麼?」
我要怎麼告訴他?
「你哭什麼?」他不知道什麼時候轉到了我身前,皺了皺眉。
我眨巴眨巴眼睛,抬頭看他:「我想回家。」
我真的想回家。
這是什麼破地方。
我還不如當時就跟那些老頭老太太一起去投胎算了。
一開始就是我不自量力,我什麼都沒有,還想著什麼為民除害。
蕭彰拍了拍我包裹上的塵土,遞給我:「孤說過,你若是有什麼想要的,可以跟孤提。」
他這麼好說話我是萬萬沒想到。
我抽抽搭搭看著他:「那我想回家。」
「不行。」
……
他真的有病。
我也有病。
我居然相信他。
難過的情緒一下子被怒氣代替,我從他手上拖過包轉身就走。
隻是沒走兩步就被他追上來將我打橫抱起。
不等我反應過來,他腳尖輕點,就帶著我飛了起來。
媽媽!輕功!
真的輕功!
我乖乖在蕭彰懷裡,他在屋檐上用腳尖點了一下又一下,身下的景物一一從我眼底掠過。
過了一會,蕭彰帶我到了一處最高的建築上。
他小心翼翼地將我放在屋頂的正脊上,晚風從我面前吹過,帶起我的裙擺。
我往下看,這裡似乎能將整個王宮看個清楚。
蕭彰在我身邊坐下來,一隻手覆在我緊緊抓住他衣服的手上:「害怕?」
我雖然沒有什麼恐高癥,但是這裡的確是太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