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相也是風流型的,乍一眼看去,就是大寫的“花花公子”四個字。
付千姿想起這是誰了,紀寒程的堂弟紀開誠,似乎跟她同年。
據說因為從小受寵,為人很是不羈,仗著紀家家大業大,在“敗家”跟“不務正業”兩個領域堪稱一騎絕塵。
她們站在原處,紀開誠一個人溜溜達達地過來,簡單寒暄幾句,就笑眯眯地拍拍紀恬的肩:“去找你媽媽,我有點事跟你嫂子單獨聊聊。”
紀恬聽話地走了,剩下個付千姿一頭霧水。
紀開誠是在國外長大的,她跟他也就最近才見了幾次面,可以說完全不熟,有什麼好單獨聊的?
不過,顯然就她一個人這樣想。
紀開誠能聊的可多了,先是寒暄,然後以一人之力東拉西扯,把話題從北城夏季太熱,愣是說到了今年的港島賽馬會上。
付千姿趁他停頓,問道:“你剛才說要跟我聊什麼事?”
“那個啊,打發小姑娘的借口而已,”紀開誠朝她眨了下眼,笑得頗為狡黠,“我就想認識一下讓我四哥念念不忘這麼多年的女……”
話沒說完,他的腦袋被什麼東西不輕不重地打了下,“啪”得一聲。
“嘶,”紀開誠回頭,“四哥,我二十五了! 別拿我當小孩兒打。”
“知道你二十五了,就別這麼幼稚。”紀寒程慢條斯理地收起文件。
“跟嫂子說說話怎麼幼稚了?你是說嫂子幼稚嗎?”紀開誠捂著頭,還不忘給她使眼色。
付千姿:“……”
這是在挑撥離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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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太高估她跟紀寒程的關系了。
紀寒程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嫂子幼稚有我在,你呢?”
紀開誠:“靠,有老婆了不起。”
紀寒程“嗯”了聲,視線往付千姿的方向一落,似乎頗為認同地淡淡肯定:“是很了不起。”
紀開誠:“……”
付千姿:“……”
她根本不幼稚好嗎?
這兩兄弟互相鬥嘴,幹嘛把她拉上,尤其是紀寒程,還說什麼“有他在”……
她悄悄看了紀寒程一眼,顧不上吐槽了,倒是很意外:他什麼時候也學會開玩笑了?
紀開誠大概是覺得呆不下去了,說了句回見便立即撤退。
隔著老遠,付千姿還聽見他嘀嘀咕咕,說什麼“小氣、醋王”一類的。
她覺得紀開誠顯然是誤會了什麼,隻是紀寒程沒解釋的意思,她也不好湊上去主動問。
不然倒像是很在乎似的……
於是,付千姿強忍下來,什麼也沒說,官方又客套地問了句:“談完了嗎?”
紀寒程“嗯”了聲,過了會兒又道:“我家裡的人,你不要過多接觸。”
是在說紀開誠?
付千姿幹巴巴地“哦”了一聲。
雖然她本來就沒跟他家裡人套近乎的意思,但冷不丁聽到這樣一句類似劃清界限的話,心裡還是不太舒服。
紀寒程知道她或許誤會,開口解釋了一句:“他們對我有點意見。”
付千姿一愣,明白自己剛才是想岔了,頓時有點不好意思:“我也沒怎麼和他們接觸過。”
她想了想,還是有點好奇:“紀叔叔對你……不好嗎?”
印象裡,紀至秦對紀寒程應該是不錯的。
讀書那會兒,紀寒程上下學都有專門的司機和保鏢接送。名牌什麼的一件不缺,學校裡舉辦家長活動,紀至秦也是到的最早的那一個。
西裝革履,架勢威嚴,跟紀寒程往那一站,就是典型的“好學生”和“好家長”。
紀寒程聞言卻問她:“什麼叫好?”
“吃的好,穿的好,用的好……”說著說著,好像層次有點低了,付千姿咳了一聲,升華了一下主題,“還有很多很多關心和愛?”
紀寒程沉默了會兒,像是在回憶往事,末了告訴她:“隻是表象。”
紀至秦一貫好面子,即便到了今天,如意算盤落空,對外也要做出一副“和諧叔侄”的模樣。
因此,他的學生時代看似光鮮,實際充滿隔閡。越是努力,越是會換來“家人”的警惕——你要這麼優秀做什麼?
長久地被視作威脅,成了他出國的原因之一。
表象嗎……
紀寒程的神色看起來依舊淡然,似乎沒有傾訴的打算。
付千姿也扮不來什麼知心姐姐,想來想去問了句:“那紀開誠接近我,是想從我這裡動手腳嗎?”
紀寒程失笑:“他不是。”
“那你不讓他和我說話……”付千姿有點點納悶,抬起眼看他。
“嗯,那是因為,”紀寒程的身影迫近,唇線若有若無地一彎,“你是我太太,我不希望你和其他男人走太近。”
作者有話要說: 嘖嘖嘖,四哥
七夕快樂呀小可愛們(●°u°●)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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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章
直到晚上入睡,付千姿還在想著紀寒程的那句話。
不準和其他男人走太近……這是示好嗎?還是防止她給他戴綠帽子,先出言提醒一句?
客觀地來說,付千姿對於感情並不遲鈍。
畢竟她從幼兒園開始,就被小男生追在屁股後頭跑了。見得多了,連什麼樣的男生會怎樣獻殷勤,她基本都了如指掌。
但有兩個人是例外。
一是梁子安,他的喜歡藏得深,除非自己開口,否則誰也別想看出來。
二就是紀寒程,跟梁子安的情況恰恰相反,付千姿一直以為他是喜歡自己的,隻是出於悶騷不肯講。
他們兩個很小的時候就見過,不過那會兒付千姿還惦記著隔壁班的小正太,並不把紀寒程放在眼裡。
後來讀了高中,又一次在家族聚會裡看到他,付千姿才發現自己這個塑料竹馬長得還挺帥。
隻可惜,他對漂亮小妹妹似乎沒有欣賞能力,幾次套近乎,他都挺冷淡的。
付千姿也就懶得自討沒趣。
直到高一開學不久,學校組織了一次秋遊。
付千姿沒仔細聽,還以為是坐車直達,隔天穿了條漂漂亮亮的小裙子,還有小高跟的涼鞋。
大巴載到目的地她才傻眼,原來還要穿過很長很長的一段田野,才能到秋遊的水岸邊。
隻能硬著頭皮走,結果沒到半路,腳就扭到了。
其實也不是很嚴重,但付千姿從小嬌生慣養的,哪裡受過這種苦。淚水都轉到眼眶了,硬是被生生憋了回去。
穿高跟鞋又扭了腳,自然是跟不上大隊伍的,付千姿沒一會兒就掉了隊。
她覺得有點丟人,想來想去,幹脆作出一副不在意的模樣,假裝看起了風景。
誰知田野裡有根枯樹枝,她一沒注意抬腳過去,腳踝瞬時被劃出了一道長長的紅痕。
登時疼得冒了淚。
她還來不及有什麼別的反應,便察覺到身後有人靠近。
一回頭,就看到紀寒程。
他似乎隻鍾愛黑白兩個色,今天穿的也是白色上衣,黑色西褲,身姿挺拔,已然具有少年人的驕矜。
他叫了她一聲:“付千姿?”
付千姿別過頭,眨了好幾下眼睛,才把激出來的眼淚憋回去,悶悶地說:“你怎麼在這裡。”
紀寒程沒說話,大概是覺得沒回答的必要。但他也沒離開,單手插/.在褲袋裡,倒是在一旁站定了。
付千姿拿不準他想幹什麼,順著他的目光低頭,發現他的視線似乎落在她的腳上。
登時不自在起來,她往後退了一步。
紀寒程顯然看到了那道劃痕,眉頭微皺:“你怎麼穿了這樣的鞋?”
付千姿知道他在想什麼,像他這種清清冷冷的高齡之花,肯定是覺得她過於愛漂亮,不分場合。
不知怎麼的,她就不是很高興了:“因為它漂亮啊,我想穿。學生會主席難道還管這個嗎?”
“不管,”紀寒程看了她一眼,妥協般地輕嘆一口氣,“但是你這樣不好走路。”
是不好走路,這不腳都瘸了麼。
看他沒有抬槓的意思,付千姿也就不強撐了。她有點破罐子破摔的生氣:“我穿都穿了。”
她低下頭,假裝不在意。餘光裡,卻偷偷地在看他。
視線中,那黑色的褲腳和球鞋,一直都沒移動。
過了幾秒,她聽到他的淡淡的聲線響起:“我背你。”
付千姿這下真的愣住了,抬起頭來:“什麼?”
紀寒程似乎沒有再說一遍的耐心,轉身在她面前單膝蹲下,示意她趴上去。
付千姿還是第一次和男生靠得這麼近。
紀寒程身上有一種屬於少年人的清冽氣息,平時看著距離感就強,即便被他背著,也讓人覺得這個人很遙遠。
付千姿趴在他背上,一開始有點緊張,小心髒撲通撲通的。
後來大概是放松下來了,就開始有一搭沒一搭地想,這好像是全校第一男神的背吧。
他幹嘛要背她呀?
他有沒有背過別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