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彥東挑眉:“不是要給我倒水?”
任初在心裡翻個白眼,還得去倒水,隔了幾秒,試探著問道:“三叔,如果我求你幫這個忙,你會接受採訪嗎?”
任彥東把玩著打火機,不答反問:“是不是我接受了採訪,你喜歡的那女孩就會答應跟你在一起?要是這樣我可以考慮一下。”
“我不是為了讓她感動才這麼做。”任初嘆口氣,說不定夏沐還會直接拒絕他的好意。
任彥東端起水杯,“既然是這樣,我為什麼還要幫忙?”他說:“我從商的時候答應過你爺爺,凡事低調。”
任初鬱悶之極,忍不住埋汰一回任彥東:“三叔,你不是說要低調嘛,那你之前還上那個央視的節目?”
任彥東笑:“學會報仇了?”解釋道:“那是你奶奶的一個關系。”
那次他本不願意去,可老太太好面子,說答應了別人,非逼著他去。老爺子的態度就曖昧了,不說同意,也不阻止。
後來他索性提出要求,讓他去也不是不可以,不過別再插手他的婚姻。
老太太已經有了好幾個孫子,大概對他結不結婚也不抱希望,爽快答應。
那次專訪他換到了婚姻自由。
任初恍然,難怪爺爺奶奶不管三叔,也不催三叔結婚。
他轉念又想:“雖然你答應了爺爺要低調,可奶奶都讓你沒守信用。”他試探著問:“就是說專訪這樣的事,也不是沒有商量的餘地…對嗎?”
任彥東直言:“要是你自己做節目,我義不容辭,至於其他人,還沒誰值得我去做我不喜歡的事。”他又教訓起任初:“最重要的,做人做事低調點對我們任家沒壞處。”
“我知道了,三叔。”
“你知道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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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敲門聲響,是秘書,提醒任彥東去開會。
“沈凌來了?”任彥東問秘書。
秘書說人已經在樓下,馬上上來。
任彥東點點頭,起身準備去開會,跟任初說:“滾吧,我忙了。”
任初沒急著離開,故作漫不經心的問:“三叔,你開會沈凌怎麼也要參加?你跟沈氏要合作?”
任彥東瞥他一眼:“不該問的少問。”
任初摸摸鼻尖,“我是關心公司發展啊。”
“收起那一套,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想什麼,想從我這裡套點新聞給你喜歡的那個女孩是吧?”任彥東毫不留情的拆穿他。
“……”
任彥東拿上筆記本,敲敲他的頭,“腦子是用來實現價值的,別成天想些情情愛愛的,沒出息!”
任初不服:“不跌倒不犯錯不叫年輕,沒經歷過心動不叫青春。”
任彥東:“……”他輕‘呵’一聲,“長本事了,還教訓起我來了?”
任初絞著兩手,沒吱聲。
“等你到了我這年紀要還是覺得愛情比事業重要,你再來教訓我。”任彥東拍拍他的肩膀,“趕緊從你的象牙塔裡出來。”
說完,任彥東抬步離開辦公室。
此時,城市另一邊。
夏沐回到家本來打算睡個午覺,躺床上翻來覆去的沒困意,起來把任彥東之前在央視財經的那個專訪視頻找出來看。
紀羨北正好打來電話,問她在做什麼。
夏沐:“看任彥東的那個專訪視頻。”
紀羨北語氣淡淡的:“你都看幾遍了?有什麼好看的。”
夏沐把視頻暫停,笑說:“這麼帥的男人,多看對眼睛好。”
紀羨北:“你成天看我,眼睛已經夠好了,不用再看別人。”
夏沐:“…你能不能要點臉!”
紀羨北正在客廳處理公事,紐約已經凌晨兩點,郵件還沒看完,他開始犯困,起來到窗邊看夜景換換腦子。
夏沐聽到拉窗簾的聲音:“你還不睡嗎?”
“還有不少郵件沒處理。”
兩人聊起工作上的事。
就連夜景都沒法趕去疲憊,紀羨北回到客廳拿上煙和打火機去了洗手間。
“喂?”夏沐沒得到回應以為信號不好,又‘喂’了聲。
“聽著呢。”紀羨北推開洗手間的門。
夏沐:“那怎麼不說話?”
紀羨北:“剛手上不小心沾了墨水,我洗一下。”
他伸手,哗啦啦的流水聲傳來。
“怎麼弄到墨水了?”夏沐隨口問了句。
“不小心。”
紀羨北心不在焉的回她,他左手拿著手機伸到幹手器下,幹手器的噪音不大,可傳到夏沐那裡,就蓋住了任何聲音。
他倒出一支煙含在嘴裡。
右手拿著ZIPPO,‘咔噠’一聲火著,煙點上。
夏沐隻聽得見‘嗡嗡嗡’的噪聲,半分鍾過去,聲音停了。
紀羨北跟她說:“英國這邊的事情已經結束,不過我明早要飛香港,在那邊待一晚就回北京。”
夏沐‘嗯’了聲,突然喊他:“紀羨北。”
“嗯?”紀羨北輕輕吐出煙霧。
她說:“你在抽煙對不對?!”
紀羨北手上的動作一滯,否認:“沒抽。”他拉開洗手間的門回到客廳。
“騙子!”
“……”
夏沐語氣篤定:“你剛才不是在烘手,是在點煙。”
“夏沐,捕風捉影會害死人的。”
夏沐合上筆記本去廚房倒水,她邊走邊說:“紀羨北,我們在一起快三年,你哪句話心虛我能聽出來。”
她把杯子放好,開始接冰水。
紀羨北還是堅持:“真沒抽。”說著,他把煙摁滅在煙灰缸裡。
“說你騙子絕沒冤枉你。”夏沐倚在琉璃臺上,悠悠喝著水。
紀羨北聽到動靜,問她:“在吃東西?”
“沒,在喝水。”
“又喝冰水的吧!說多少遍了,就算夏天也別貪涼。”
夏沐說起謊來也是臉不紅心不跳:“沒啊,喝的熱水,差點被燙到。”她把杯子重新放回去,摁開熱水的開關。
“接著編!”
夏沐就是不承認,還反駁他:“紀羨北,別以為你自己說謊,全世界的人就跟你一樣。你不是以前教育過我,心可以不誠實,但嘴別說謊,免得給人留下口實,所以我不會犯那麼愚蠢的錯誤。”
杯子裡的冰水慢慢變溫,夏沐摁掉開關。
嘗了一口,不由皺眉,大熱天喝溫水一點都不爽快。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闲聊,話題再次回到她新聞選題上,紀羨北問她準備的怎麼樣了。
夏沐:“還是沒什麼頭緒。”
紀羨北若有思忖,如果他跟任彥東開了這個口,任彥東應該不會拒絕,不過也不好說,那晚在上海的會所,他跟任彥東之間…說不出的敵意。
但總要試一試。
紀羨北說:“你肯定搞不定任彥東,我回北京後親自去找他。”
“不用。”夏沐想都沒想就直接回絕。
她解釋:“任彥東跟你一樣,是出了名的不喜歡跟媒體打交道,他以前可是在央視那檔節目裡說過,僅此一次接受專門的採訪。”
他當眾說出這麼決絕不留退路的言辭,就是婉拒了所有關系戶。
紀羨北伸手去拿煙盒,突然意識到什麼,把手縮回來,起身去倒咖啡。
電話裡,夏沐的聲音又傳來:“我不想你去求任何人。”
他拿著杯子的手微滯,“不算求,頂多是讓他幫個忙。”
夏沐還是不願意:“那我也不想讓你去跟任彥東開這個口,你們倆本來勢均力敵的,你一開口讓他幫忙,在氣勢上你就輸了他半截。”
她堅持:“任彥東那邊,我自己想辦法搞定。”
第二十一章
接下來的幾天夏沐闲的無事可做,繼續研究遠東集團的資料,又把任彥東那個視頻打開看。
這視頻看了十多遍,任彥東的一些觀點看法,她還是沒理解透徹。
就跟紀羨北一樣,謎一樣的男人。
夏沐躺在床上看累了,合上筆記本放一邊,連燈都沒力氣關就睡著了。
熟睡中夏沐喘不上氣,被重物壓著,想推也推不動,以為是在做夢,直到溫熱的唇落下來,熟悉的氣息,她睜開眼。
“不是說明天才回來?”
紀羨北親著她的唇角:“事情談好,改籤了航班。”
夏沐抬起雙腿環住紀羨北的腰,抱著他的脖子。
紀羨北含住她的唇,兩人親著親著就一發不可收拾。
才五分鍾過去,夏沐累的額頭都是汗,她坐在紀羨北身上動也不動,喘著粗氣,胸口起伏的厲害。
紀羨北笑著看她:“不是說自己很厲害?”
夏沐斜了他一眼,示意他閉嘴。
“還真以為男人很容易?”紀羨北長臂一伸,將她摟過來。
夏沐重心失衡,趴在他胸膛。
紀羨北一手箍住她的肩膀,一手摟著她的腰,他腰部和手肘同時用力,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翻動的過程中,兩人體內不斷摩擦,夏沐沒忍住嗯了幾聲。
紀羨北欲要繼續活動,被夏沐阻止:“讓我歇歇行嗎?”剛才那幾分鍾她已經筋疲力竭。
紀羨北沒再動,低頭親著她。
夏沐來回摩挲著紀羨北放在她身體兩側的手臂,肌肉緊繃,線條流暢,臂膀結實有力。
她抬眸:“以後我也要跟你一起去健身房。”
“你去那做什麼?你練練瑜伽就行。”他親著她的臉頰。
夏沐說:“不行,我要一雪前恥。”
剛才她說她坐他身上自己可以動十分鍾,他笑,說她太高估自己,她不服氣,結果不到五分鍾就累的要死。
紀羨北俯下身體,雙手捧著她的臉:“還當真了?這種事,你隻需要享受就行。”
夏沐問他:“你在健身房是不是經常練俯臥撐?”
“不管練什麼,反正這些年練的成果全都用在你身上了。”紀羨北按著她的腰將她往自己推,兩人身體緊密貼合。
斷斷續續抑制不住的嚶嚀聲讓夏沐沒法說句完整的話,後來躺著也累,時間久了她有些體力不支。
結束後紀羨北把她翻過身對背著他,從背後把她整個人都圈在懷裡,“等一下再去洗澡。”他吮吸著她的耳垂。
“真不想去洗澡了。”夏沐咕哝一句,累的全身都癱軟。
紀羨北沒接話,還在親她的耳朵。
夏沐拉過他的一隻手墊在她臉頰下,輕喚他一聲:“老公。”
紀羨北親吻的動作一頓,她很少這麼喊他,隻有偶爾高興了才心血來潮稱呼一句。
他指尖蹭蹭她的臉頰,沙啞著聲音回應她:“嗯?”
夏沐無精打採的,“沒什麼,就是想喊你。”她上下眼皮直打架,眼睛快睜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