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要不你還是把我叉了吧》, 本章共2951字, 更新于: 2024-11-13 15:17:57

“我會記得。”


霜凌的聲音在月色中清晰篤定。


因為九天之下,唯我入荒嵐道。荒息之力讓我清醒,超脫敕令之力——這次我看見你,我總會記得。


顧寫塵終於抬眼,撞入她的眸光。


峫霧四散,他低下頭。


“啊!——”


霜凌的手松開,捂住自己肩頸,眼底帶著光,“你咬我幹什麼?”


他的唇角落在她光滑溫熱的皮膚。


——“顧寫塵,他們說你忘恩負義真是沒錯。”她惱怒地說。


顧寫塵的唇瓣碰了碰他咬紅的地方,笑了一瞬,低聲開口。


“我在刻舟求劍。”


世事已逝如水,他找到了自己的浮木。


然後他閉上眼,黑金衣袖一翻,身後的不在峰驀然從上到下寸寸變幻。


霜凌愣了愣,聞到夜風中的蓮花香,含苞綻放。


但見滿山紅綢飄送,鳳鸞纏柱。


紅燭燈籠映亮了向來清冷的不在殿宮,如此囍慶。

Advertisement


霜凌臉頰也染了分朱色。


對上他清晰中帶著熱意的黑眸。


你是我刻舟求劍之事。


長劍已矣,幸而我在人間,還有行舟。


過目不忘


74


今夜注定, 九洲震動。


“他去不在峰做什麼了?”


“不知道,他回來到底是做什麼?”


“他把不在峰打開了!不會要從故地開始滅世吧?!”


整個歲祿劍宗,從顧寫塵回來的那一刻開始,無邊的恐懼就在到處蔓延。


哪怕那人回來之後一人未殺, 隻說了八字而已。


七峰十二宮全部熄滅燭燈, 在龐大的月影掠過之後處處熄滅, 藏在黑暗裡探討如何應對這尊殺神。所有金丹以上的修士連夜被集結在一起, 可頂著那句“闊別多年毫無長進”, 幾乎人人都是面容如土,毫無勝意。


因為他們清晰地感知到了,那個萬年難遇的不世之尊,在墮入人人唾棄的魔道之後,還是有著……他們遠遠無法企及的力量。


他隻是什麼都還沒有做,歲祿內部就已經開始潰不成軍。


“我們贏不了的!”


“他……那可是少尊啊!!”


“跑、要不跑吧,否則他真的動劍, 我們都會死在這裡。”


“再等等!三清宮和震雷洲都已經派人過來了,即刻便到, 而且……你們看頭頂。”


月影之上, 天裂仍盤臥夜空, 昭示著天罰。


“你們不記得了嗎,從前史書記載,所有滅世魔主都會遭到天譴,這是大道法則, 邪不壓正…!他們沒有好下場的!”


九洲上下同時人心惶惶, 不祥的天象與魔主的行蹤, 一切都像是山雨欲來。


劍宗弟子帶著敬畏等過子時,而後, 從不在峰之上騰起了滿山的夜劍瘴霧。


劍瘴像過去無數年那樣彌漫,那是每一次劍尊破境出關、所有弟子翹首以待的傳統,如今依然如舊時那樣再次浮現。


說不出是什麼感受,他們本能地還是覺得敬畏,就像每個人手中握著的那把劍,即便對顧寫塵這個名字口誅筆伐,可沒有一個人能真正忘記,他們入劍道的初心。


有多少人都是在追逐那個驚才絕豔的不世天才。


這樣的敬畏讓人更加懊恨,漆黑寂滅的七峰十二宮之間,無數雙眼睛緊盯著那座最偏遠的清冷山巔。


然後,卻看見不在峰之上紅燭微光,鸞鳳清鳴,在月夜中搖曳。


目空一切,旁若無人。


——這、這是??成親?!


…此夜。


浩瀚的月影浮現出熾熱的金邊。


魔主的黑霧蕩盡滿山的夜劍瘴,漲潮般湧上殿檐下的紅燈籠。


像是誰的心在發燙。


而事關那個名字,很快九洲皆知。


就連平光閣四洲的人都各自震驚——有些人說要去成親,就真的要成親,根本不管別人死活。


巽風葉家,命火道術前,青衣的少主慢慢低頭。


坎水龍城,有人從故紙堆裡爬出來,捏爆水傳音,大怒,“幹!”


無人在意的角落,莨王仰天長嘯,憑什麼他的婚事就可以被世人關注?!


憑什麼!!


一夜之間,九洲上來對顧寫塵的無盡謾罵為之一停,停得甚至有些尷尬。


當所有人都揣測那人進攻仙洲,墮魔嗜血,滅世而來。


而顧寫塵,歸宗開山,竟是為了?成親——?!


陰儀魔域中。


兩種力量場正在轟然回響。


清冷陰古的雪山之巔映照金光,神宮之上冰蓮光芒流轉。


在水墨之間,荒水行川,陰古魔宮與聖女神宮遙遙相對而望,像是古老的無聲宣告。


魔潮紛紛叩拜,獸境裡的美人不甘垂淚。


合歡宗內,紫印長老帶領無數弟子,雙手掌心向上,腕側蓮印露出,叩拜蓮光。


“聖女長盛——”


“願饗以天地之大元陽!”


“盛大元陽!”


每個弟子受聖女庇佑,腕側蓮印熠熠生輝,匯成光點。


就連天空之上也是——


在無人知曉的瞬間,一道極速的藍影終於撞進了天裂之中。


懸空中,詭異的濃雲彌漫成墨綠的暗流。


單薄的藍衣穿梭在其中,臉側被燒灼得發焦,像是一縷追蹤萬裡、微不足道的浮萍。


最後浮萍停在了某一處。


君喚抬起手,用手腕貼了貼自己的額角,目光平直,“找到你了。”


虛空中的輪廓緩緩流動,像是在笑。


那人的巨大身影像是無數人的重迭,他的眉眼虛化在墨綠色濃息之中,意念如潮水層層迭迭地穿透他的腦仁,發出笑聲。


“你是我賜姓的好狗……”


“嗬嗬……”


君喚貼著那一縷聖女荒息,目光空洞,但保持著清醒。


“她要成婚了。”


“別打擾她。”


那巨大身影隱隱從雲後露出表情,在他身後,無數道金光正在匯聚,就快要匯聚成一個團圓九轉的浩瀚金輪。


“很快。”


“最後一個……”


十幾條身影從虛空撕扯而出,同樣神色空洞,一步步向君喚靠攏。



天空陰影絞動,無人知曉。


霜凌在漸散的夜霧中直接被帶到了不在殿前。


他像是急切。


急著親吻,急著以吻呼吸。


顧寫塵帶著她一瞬掠過不在峰的三千階,那曾是劍尊日日揮劍劈出的劍痕,如今被寸寸雕琢蓮印,像是步步生花。


霜凌被顧寫塵按在懷中,在風中聽見他的呼吸,心髒跟著跳動。


她看見了秘密,然後看見鎏金紅燈籠沿著樹影掛起,道旁的枯草在黑霧掠過之後化作黑金花穗,再如殷紅,與金蕊點綴。


於是夜風中浮動一路旖旎清幽。


今夜之後,不在峰不再有夜劍瘴霧。


顧寫塵也再不隻是顧寫塵。


他在他長大的地方意識到自己的命數,知道連自己都遺忘過自己,霜凌看著他從始至終神色都平靜,隻有動作開始變得躁動而失序。


想要記住,或者被記住。


也唯有懷中的人可以。


做他的浮木,在他的長河。


顧寫塵從她的肩頸咬到耳廓,不重,但是處處紅起,像是圈地一樣。


他沒有出聲。


掠過鸞鳳纏柱的殿檐,雙劍被重重插在門外的旌旗之下,就連旗面也化作紅綢,冰冷無情的兩個字開始旖旎溫柔。


燭燈環繞,紅紗垂地,從前這裡沒有人生活的痕跡,處處森寒清簡,如今霜紅喜慶,鴛鴦錦被,紅棗被溫出甜香。


龍鳳燭,紅窗花,他的洞房。


霜凌覺得眼前顛倒,後背壓在柔軟的被上,感受到他鋪天蓋地的確認,領襟緩緩散開。


可天都快亮啦,顧寫塵。


霜凌鼻腔沾染上了他的氣息,眼底氤氲,忍不住抱住了顧寫塵始終繃緊的脊背。


他像是無法摧折的劍刃。


誰也不知道這把劍到底都經歷過什麼。


可蛛絲馬跡,稍有端倪,他應該就能看破綿延無數歲月的脈絡。


在未知全貌的真相面前,霜凌抵在他懷中,覺得有一點…心疼。


“顧寫塵——”


她被親到帶了些柔軟鼻音,抬起水潤的眼眸,“…你還知道了什麼?”


他鋪天蓋地的親吻略停一瞬,彌漫的躁意散開一點,漆黑眼底透著冰藍,手臂撐在她臉側,居高臨下看她整個人。


霜凌不太敢動,可又想知道。


但他的目光太有侵略性……和穿透力。


於是霜凌不知怎麼,忽然想起了多年前在這裡,不在殿前第一面——


她第一次引氣入體,合歡聖體發作,衣服全碎。


單薄盈滟,盡數展露。


他的目光也不閃不避,看得很平靜。


那時因為大道清堅。


如今因為——黑眸滾燙,欲孽叢生。


到今日,兩相對,霜凌背抵床榻,在他的目光中,好像又回到了那日。


她的臉騰地紅了。


顧寫塵眼底也終於散開一點笑意,他沒回答她的問題,反問道,“你在想什麼?”


霜凌差點咬到舌尖,不打自招,“我忘了。”


顧寫塵胸腔的震動傳到她肌骨之間,他低頭時,霜凌好像聽見了那日煉氣之後衣衫被氣衝寸斷的聲音。


“我沒忘。”


他黑眸清晰透骨,落在她身上。


“我過目不忘。”


每寸肌膚,每塊骨骼,每處盈起陷落。


他的眼睛和心記得非常清楚。


霜凌的臉紅得發燙,抱緊自己,緊盯著他。

潛力新作

  • 糖葫蘆與巧克力

    大冒險輸了,男友逼我去吃貧困生碗裡的飯。 「愣什麼?快去,我已經迫不及待想看他暴怒的樣子了。」 我這是,回到了十年前? 我來到了貧困生面前,夾了一塊腌蘿卜塞進了嘴裡。 他抬起頭,眸色陰冷。 然後,在眾人的目光下,我將糖醋排骨、紅燒肉……全部放進了他的餐盤。 「這是吃了你蘿卜的補償,希望你不要嫌棄。」 我看著將來統治整個科技圈的大佬,笑眼盈盈。 「17歲的許洵你好,我是17歲的夢瑜。」 恰好那年你自卑,又恰好那年我明媚。

    穿成作精後被反派黏上了

    穿成男主的作精炮灰女友後。 我敬業地走著劇情。每天在床上肆意欺辱男主、在床下大筆揮霍他的錢。 隻等男主徹底厭棄我,任務就結束了。 可無論我怎麼作,男主永遠都笑得溫柔繾綣。 毫不在意地任我睡、任我撈。 正當我百思不得其解時,掉線的系統忽然發出尖叫: 「宿主你睡錯人了,這是本書最大的瘋批反派謝懷宴啊!」 我:…… 難怪他那麼淡定。 跟他一比,我這點壞就像小貓撓爪一樣輕啊! 我嚇得轉身就要跑,可一回頭就撞見了謝懷宴。 他把我扔回床上,慢條斯理地解開衣扣: 「你欺負我那麼多次,也該讓我欺負回來一次吧?」

    早死師尊求生指南

    "我穿越成了高嶺之花的早死師尊。 謫仙合該端坐神壇,不應被人拽入泥濘之地沾染塵埃。 於是我提著刀守著他,趕走一個又一個攻略者。 卻在即將離去的深夜,被他的龍尾纏上。"

    撩你入懷

    上班路上,碰到幾個長得超好看的制服小哥哥。 沒忍住拍照發給閨蜜共賞美色。 「啊!!!快看這個小哥哥!!好帥!帥到我心坎裏去了!」 下一秒,我被人按在地上。 幾個小哥哥一臉戒備的圍著我,握著我的手機讓我解鎖。 我想到剛剛和閨蜜的對話,一臉欲哭無淚。 圖人家身子判幾年啊?

  • 穿成師尊後,我和徒弟在一起了

    穿成修真界裡面的高危職業——師尊。 為了保住屁股,我決心易容成老頭子,那樣徒弟就不會惦記我了。 可為什麼到最後徒弟看我的眼神還是不對勁啊? 不是,大哥你有戀父情結啊?我都這樣了你還不放過我! 後來我才知道徒弟是真龍後裔,法術的易容對他根本沒有用! 所以在我眼裡的慈父行為,在他眼裡就是打情罵俏嗎?

    燈火闌珊處

    我從沒有想過有一天,會與顧嘉洛在離婚窗口前分道揚鑣。 沒有什麼特別的原因和矛盾,不過是卡在了七年之癢這一關口。 七年的婚姻,相敬如賓平淡如水的日子,我以為我們兩個人會這樣度過一輩子。 終究敗給了時間。

    伺我入懷

    與京圈太子爺熱戀四年。 他忽然發了條朋友圈:想定下來了,今晚求婚。 我難掩激動,穿著他最愛的白裙子出席。 卻撞見他單膝跪在另一個女生面前。 那女孩問我是誰。 「她啊,我資助的一個窮學生。」 「跟她談?別逗了,門不當戶不對的。」

    舍友背著我偷偷結婚了

    我和舍友偷偷戀愛五年後,他被父母催婚了。 我正忐忑要不要向父母挑明,卻看到他在朋友圈曬了結婚證。 婚禮上我僱人假扮男友,向他賀喜。 「祝你新婚快樂,錯過你,我才遇到良人。」 他卻甩開新娘的手,抓住我的肩膀質問。 「他是誰?你騙我的對不對?」

×
字號
A+A-
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