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秋在林喬印象中還挺乖的,學習也好,除了那次摔粉筆,在班裡其實沒太多存在感。齊懷文這小子最近也老實多了,物理還是和齊副校長對著幹,倒是化學越學越好,期末估計還能進步。
說來也好笑,林喬自己也沒比他們大兩歲,倒是操心起學生早不早戀了。
她幹脆不草木皆兵,提提手裡的桶,“今天拎了點東西。”是不是的以後觀察下再說。
沒想到齊懷文竟然接過了她手裡的桶,“要拎去哪?”
哪有叫學生幫自己拎東西的,林喬剛要拒絕,男生已經邁開大步走了。倒是李小秋站在原地沒動,“那老師我回教室了。”
林喬看看依舊不減局促的李小秋,再看看前面正回頭望自己的齊懷文,突然反應過來。
這小子難道是在幫李小秋引走自己的注意?
東西放進辦公室,齊懷文就走了,一路上也沒怎麼和林喬說話。
上午跟林喬訂了液體肥皂的幾個女老師已經帶了瓶子過來,有的是酒瓶,有的是罐頭瓶,沒訂的也有人在旁邊看熱鬧。還有人問林喬:“就不能給便宜點兒?大家都是同事,掙那點錢你也知道。”
林喬之所以不說是自己做的,就是因為這個。
總有些人覺得咱們攀得上關系,你的東西就不值錢,讓你便宜點都是輕的,還有直接跟你要東西甚至要配方的。
她想也沒想直接拒絕,“我也是幫別人賣,人家頂多給我點提成,又不是批給我了,想怎麼定價怎麼定價。”
這麼費勁幫人賣東西,沒有好處是肯定不可能的,她自己大大方方說出來,別人反而不會懷疑。
那人還想再說什麼,上午第一個要買的女老師已經催促道:“你又沒買,還講價?趕緊讓我們先稱。”
這女老師是三班的班主任,林喬提升了三班的化學成績,就等於提升了他們班的總成績,她對林喬自然比較有好感。
一共也才五斤,幾個女老師一分,很快就賣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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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小會兒工夫林喬便進賬五塊,刨除成本依舊有不少賺頭。也難怪那麼多人想做生意,有老師工作都不要了去跟著丈夫賣豬肉,說到底還是這年代工資太低,尤其是教師工資,一個月才三四十塊。
可惜原材料不太好弄,要想大批量生產,保質期和包裝也是個問題,目前林喬隻能小打小鬧。
要是季鐸準備做生意了,她倒是能和他合作,技術入股。以季鐸的家世和人脈,弄點原材料不成問題,包裝生產線也不在話下,就是不知道人家能不能看上她這點小生意了。
聽好友說晉江男主現在特別卷,沒個百億身家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男主,哪怕是年代文,也得是未來首富。
想到這,林喬收拾空桶的手突然一頓。
話說六月份已經進入下旬,他們結婚也快兩個月了,這男人怎麼一點要經商的意思都沒有?
第33章 手表
有些東西沒想起來還好,一旦想起來,就總忍不住往上面琢磨。
說起來林喬一直以為季鐸是個工作狂、事業批,畢竟聽徐儷說,他經常忙起來十天半個月都不回一次家,書裡也常年住在公司,讓原主獨守空房。
結果除了那次出任務,他天天正常回來,沒有把部隊當家,把工作當老婆。
那他應該沒有時間準備做生意吧……
不是,這男人和她結婚不就是為了這個嗎?怎麼現在又不著急了?
是因為什麼暫時拖延了進度,還是藏得太深連她都沒發現?
林喬隻恨自己當初不夠重視,這要是看過原書,她至於這麼抓瞎嗎?什麼都得靠猜。
於是晚上季鐸一進門,就見林喬一臉沉思坐在沙發上。
見他回來,她轉過頭,從上到下將他仔細打量了遍,眼神探究中還透出些疑惑。
他腳步一頓,還是如常將軍帽掛在了門邊的衣架上,“怎麼了?”
“沒怎麼。”林喬笑了笑,目光卻還落在他身上,“你就沒什麼想跟我說的?”
這誰能遭得住啊?但凡是個男人都得琢磨下自己到底幹啥了。
季鐸他肯定是男人無疑,順著她的話稍微一想,也能想出來那麼一兩件。
首先就是娃娃親換人這事,不過林喬要是知道,反應肯定不能這麼平淡,那就是照片的事了。
早上她要給小澤送東西,他順便晚走了一會兒,把照片也塞進了她拿來包東西的報紙裡,還寫了個條讓小澤收好了,別讓她看到。畢竟這都一個多月了,放完照片她就再沒碰過相冊。
這是早不碰晚不碰,他一把照片拿走她就碰了?
她是發現了什麼?還是單純以為兩人定親的照片不見了,可能和他有關?
季鐸坐到沙發上,不動聲色先拿起杯子喝了口水。
這人向來很穩,表情上完全看不出端倪,也因為看不出,林喬才選擇直接暗示,看能不能詐出點什麼。
兩人雖然是合作關系,但已經合作到床上去了,他要是有什麼事關兩人以後的打算,也該給她透點口風了吧?
於是男人不說話,她也沒急著說話,就那樣挑著一雙鳳眼看著。
這表現愈發印證了季鐸的猜測,她肯定是發現什麼了。
隻是更多的應該還不知道,男人幾乎瞬間就想好了說辭,“中午你忙,忘了和你說。”
還真有?林喬連身子都坐直了。
季鐸不是個喜歡被別人掌握主動權的,不等她開問已經繼續道:“照片我帶辦公室了。”
在家丟的說不過去,家裡又不來人,尤其是樓上,這林喬不得拉著他翻個底朝天?
辦公室就不一樣了,來往人多,沒個照片實在不是什麼大事。
結果林喬聞言愣了下,“什麼照片?”
看她一臉“就這”,季鐸也愣了下,然後突然反應過來,她說的和自己說的根本不是一件事。
所以林喬根本就還沒發現,是他自己主動招的?
而且看她這反應,好像也沒有對照片特別在意,立即就問他拿走的是哪一張……
季鐸還是生平頭一回碰到這種情況,隻是面上什麼都沒表現出來,迅速把主動權抓回自己手裡,“不是照片,你問什麼?”
林喬一下子被問住,她總不能說我掐指一算,你打算回地方經商吧?
穿書是她最大的秘密,不能說也說不清楚。當然她也不可能被男人這麼一句話就拿捏住了,眼珠沒轉,已經有了對策,“我是想問你妍姐給咱們郵的那個小盒子,剛我收拾東西,怎麼沒看到?”
這回無言的換成了季鐸,男人放下水杯的動作都頓了頓。
林喬就猜他把紙條撕了,表情也不大好,這裡面肯定有事。可惜東西不在她這,當初隻掃了一眼也沒大看懂。
她故作不經意,“裡面裝的什麼啊?我看像個藥盒。”
這男人總不會是有什麼不為人知的隱疾吧?
看著不像,他那身體素質她親測過,絕對有發言權。
這人嘴跟蚌殼似的,估計也問不出來,林喬成功扳回一局,就準備把這事先放一放,“吃飯吧,去晚該沒菜了。”
反正他要是真不準備在部隊幹了,早晚都得和她說,與其在這猜來猜去,還不如琢磨下要不要再做一桶液體肥皂。上午高一年級的幾個女老師買完,下午找她訂貨的人明顯變少了,也不知道後續能賣成什麼樣。
剛站起身,就聽旁邊男人道:“你真想知道?”
季鐸將水杯放回茶幾上,就那麼抬了眸看她,表情很平靜,卻莫名給人以壓迫。
林喬一下子想到昨晚在老宅,男人把她按在寫字桌上時也是如此,平靜下隱藏著危險,態度轉變得無比絲滑,“不想。”
然而晚上熄了燈,季鐸還是拉著她重溫了一下昨晚的場景。
男人呼吸灼熱,大掌全程都握著她的腰,不知什麼原因,中途還捏了她一隻腳踝。
他手心太燙,指腹還有握槍留下的繭,在她繃緊腳尖時握上去,稍微摩挲幾下,她就顫得沒了力氣。
事後男人把她抱回床上,打了水給她擦洗,人就靠在水痕未消的寫字桌邊,煙灰往煙灰缸裡掸掸,“還想知道嗎?”
她都說了不想,他不是照樣拉著她吃了頓大的?
林喬剛想說想怎麼了,就發現男人餘光瞥著衣櫃下面的抽屜,而那裡,是她用來放內衣褲的。
她當時就是一頓,以前怎麼沒發現這男人這麼小心眼?
而且你們老幹部都玩這麼花的嗎?說解鎖書桌就解鎖書桌,不知道還以為背著她偷偷看了什麼……
林喬把毛巾往水盆裡一丟,眼睛一閉,“睡覺,明天我還得起來做液體肥皂。”
男人站了會兒,才掐滅煙過來洗漱,那表情也看不出有沒有遺憾。
因為周五剛剛回去過,徐儷就沒讓小兩口折騰,周日一整天,都是林喬可以自由支配的時間。
周一她把別人訂的液體肥皂帶去了學校,一共隻有兩斤,其中一斤還是兩個人合伙買的,顯然是不確定到底好不好用。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任何新事物出現在市場上,消費者們都是比較謹慎的。所以商家才寧願不賺錢,也要搞試用,搞大力度折扣,為的就是把目標售眾抓到手裡,以後才可能會有回頭客。
林喬不準備搞折扣,她手上材料有限,暫時沒準備做大。學校就這點教職工,也不夠她做大。
沒想到上午還沒結束,來找她下單的人突然變多,有幾個上周問了但沒買的,也跟她訂了一斤。
問了但是沒買,基本都是覺得不劃算,或者東西沒那麼必須的,突然改變主意,肯定有什麼原因。
林喬一打聽,發現是昨天周日,有人拿她的液體肥皂洗頭了。
女同志頭發長,不管用肥皂還是香皂,都要打半天,洗衣膏的效果也很一般。用林喬這液體肥皂卻少說能節省三分之一的時間,因為裡面有油脂,還不像用洗衣膏洗完那麼幹。
一旦有了其他東西無法取代的特殊性,這想買的人自然就多了,中午還沒放學,林喬又訂出去七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