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平南窩火至極,稍微冷靜一點,他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那頭接通。
陸平南和聲帶笑,“陶姨。”
———
簡皙開車駛上大道,開窗吹了一路風才平靜下來。
大學,畢業,工作,這沒有賀燃參與的十年,哪怕到後面她對陸平南的感情由濃轉淡,也始終心存一份美好的印象。
但剛才,陸平南用最尖銳的態度,戳破了她心裡最後的那道線。
看錯人的挫敗感讓簡皙心煩。
路過市委大樓,簡皙靠邊停車,給簡嚴清打了個電話,“爸爸,你吃飯了嗎?”
簡嚴清:“吃過了。”
簡皙哦了聲,興致不高。
過了一會,簡嚴清說:“上來吧,我看見你的車了。”
簡皙去到辦公室,簡嚴清正在看文件,“來了?我讓秘書打了份盒飯,你墊墊肚子,晚點我帶你去吃茶點。”
矮桌上有一個不鏽鋼飯盒,熱乎乎的。
簡皙揭開蓋,是胡蘿卜炒肉,她說:“不用您陪了,每次都是看著我吃,怪沒勁的。”
簡嚴清抬起頭,暫停批示,“小皙,工作不順心?”
Advertisement
老革命的洞察力就是驚人,簡皙被看了穿,“嗯”了聲,“沒事。”
過了會,她抬起頭問:“爸爸,你欣賞什麼類型的男人?”
簡嚴清重新拿筆批文件,闲適說:“對你好就行。”
“如果他沒錢,很窮。”
“事在人為。”簡嚴清聲音厚重,“男人的肩膀比錢財可貴,爸爸就一個要求,對我女兒忠誠負責是第一位。”
簡皙聽得心頭又美又暖,對號入座了番,覺得賀燃特別合適。
簡嚴清工作繁碌,簡皙沒多打擾,待了一會準備走。
“小皙。”離開前,簡嚴清忽然叫她。
簡皙手握在門把上,“嗯?”
“約個時間,把他帶來給家裡看看。”簡嚴清隔著寬平的辦公桌,看著她說。
簡皙一怔,心事都被看透了。
她點頭,“爸爸,我會的。”
“開車注意,回去吧。”簡嚴清無神無色,頷首輕言。
簡皙受了老同志精神洗禮後,心情總算明媚了些。
剛準備開車,她收到賀燃的短信。
[來我這嗎?]
簡皙笑著回:[你那有什麼好東西?我看看值不值得去。]
很快,屏幕亮起。
賀燃:[有一個想把你往死裡弄的男人。]
簡皙一怔,心事都被看透了。
她點頭,“爸爸,我會的。”
“開車注意,回去吧。”簡嚴清無神無色,頷首輕言。
簡皙受了老同志精神洗禮後,心情總算明媚了些。
剛準備開車,她收到賀燃的短信。
[來我這嗎?]
簡皙笑著回:[你那有什麼好東西?我看看值不值得去。]
很快,屏幕亮起。
賀燃:[有一個想把你往死裡弄的男人。]
實力丈母娘
簡皙看到這條信息,差點手抖把手機丟地上,每次和他發短信,都是全程高能。
賀燃再發來一條:[如果你在家就算了,難折騰,明中午我來接你吃飯。]
簡皙想了想,回了個:[好。]
然後她把車調頭,挑了個路邊超市買些牛奶水果,又轉道開去牙蹄路。
賀燃正在家陪小老太看電視,他被電視劇的內容整的都快瘋魔了。
“為什麼這劇隻要男女主情感迷離,天空就會下大雨?”
外婆看得太入神,一直念叨,“作孽哦,多好的孩子,那個女配太壞了。”
聽到賀燃的話,呵斥他,“你個臭小子懂什麼,下雨那是自然現象,人家拍戲還得挑天氣,多不容易。”
賀燃有點無語,“那都是用水管灑的。”
“就你話多。”外婆才不信,“不看一邊兒去,真是吵吵的要命了。”
賀燃起身,誇了一句,“天真可愛。”
他拿著煙盒和打火機,準備去窗戶邊抽抽癮。剛把窗打開,就聽到敲門聲。
外婆離得近,忙不迭地去開門,小腳步邁得像個不倒翁,“來了來了。肯定是隔壁的小燕送胡椒粉來了。”
賀燃沒放心上,咬著煙準備低頭點火。
“咦,哎呀。”拉開門的外婆語氣詞接二連三。
簡皙裹著夜色和寒風,站在門口笑著問好,“外婆好,請問賀燃在家嗎?”
“在的在的,快進屋。”
簡皙提著水果和奶,“這是給您買的。”
“來就來嘛,還帶什麼東西,瞧你客氣的。”
賀燃嘴裡的煙差點沒咬住,“你怎麼來了?”
屋裡屋外溫差大,簡皙直搓手取熱,“我來看看外婆呀。”
“坐坐坐,那兒有火盆。”老太太熱情招呼,滿臉喜色,轉道去了廚房。
“冷嗎?”賀燃走過來,握住她的手,“我靠,結冰了都。”
把她手塞火盆上,還捂著沒放,“別動。”
賀燃問:“不是說不來的?”
“查崗不行啊?”簡皙小著聲音,俏生生地看著他。
賀燃笑,“緊張我啊?不用查,明天你去刻個章,把我渾身都蓋上戳,簡醫生專用。”
簡皙聽得心裡美,瞄了眼廚房,“外婆在幹嘛?”
“八成給你做好吃的。”賀燃鬧她:“大晚上的你主動登門見家長,是不是喜歡死我了?”
簡皙不好意思極了,捏住他的鼻子下狠勁,是是是,我愛死你了,滿意了沒?”
“不滿意。”賀燃捉住她的手放在唇邊,舌尖舔了舔如蔥指頭,“這樣的驚喜多來兩回,白天黑夜輪著嗨。”
簡皙趕緊去堵他的嘴,“有完沒完啊?”
“怎麼能完?”賀燃眉眼裡的笑意如四濺的飛火,“還有一輩子呢。”
這話撓得簡皙心裡又痒又酥,飛快地在賀燃臉上親了一口。
賀燃楞了片刻,反應後說:“我他媽又被你強上了。”
簡皙抬了抬下巴,挺得意,“受著。”
沒多久,外婆端出一碗酒釀丸子,“來來來,喝個熱的暖暖身。”
簡皙趕緊迎上去接著,“謝謝外婆,您別忙了,坐下休息吧。”
“不忙不忙。”她把賀燃擠開,非得挨著簡皙坐,笑呵呵地問:“從哪兒過來的?”
“市政府。”
“挺遠,累不累?”
“不累。”簡皙嚼著一顆糯米丸,“外婆您做得真好吃。”
“喜歡吃就常來,我天天給你做。”
賀燃看著小老太婆高興得都能起飛了,看來對簡皙一百個滿意。
這女人也乖,長相和言談都是老年組喜歡的路子,把老太婆哄得比她跳一晚上廣場舞還開心。
賀燃見她倆聊的眉飛色舞,有點吃味,“座談會能結束了嗎?你們這全程女性話題,照顧一下家屬的感受成嗎?”
“行行行,我這老太婆就是話痨,你們小年輕自個兒玩去。”外婆又轉頭看簡皙,“明兒來家裡吃飯,我去買隻土雞。”
她壓低了聲音,正正經經地眨眼,“以後雞腿都留給你。”
簡皙忍住笑,抬手做保證,“遵命,一定吃完。”
把簡皙領進自己臥室,賀燃感嘆,“怎麼我覺得你一來,我這家庭地位直線下降了。”
“那我再也不來了。”
“那你得來,不然有人會死。”
簡皙隱著笑,“誰會死?”
賀燃一步步挨近她,把人逼到牆壁,無路可退又要耍流氓。
“……我小弟。”
簡皙跟燒著火一樣,激動起來手就沒個輕重,重重一捏。
“我日!”賀燃痛叫,“簡皙你怎麼回事啊,跟我玩拔吊無情是吧?!”
簡皙快要笑死,沒一點愧疚,“我們醫院男科也挺有名,明天帶你去看看。”
“看個屁。”賀燃疼的還在皺眉,“你不給我個交待,我跟你沒完。”
簡皙輕飄飄的,“好啊,沒完就沒完。”
賀燃抬高下巴,“膽肥了?嗯?不怕我了?是嗎?”
簡皙哦了聲,“那就不怕吧。”
賀燃也不惱,抱著她的手從背脊往下。
簡皙破功,把他一推,“老流氓!”
賀燃低聲,似笑似警告,“下次再跟我橫試試。”
簡皙服軟,小聲說了句,“其實被你試的很舒服。”
“操。”賀燃腎上激素飆升,這女人說話太他媽要命了。
簡皙在他臥室溜了圈,一張床一張書桌,肉眼可見十分簡單。牆角有個衣櫃,外婆白天給拉開透透風,上層是疊得整齊的內衣褲,下面掛了幾件外套。
賀燃從背後摟住她,“簡醫生,請盡情視察領地。”
“一點點大的地方有什麼好視察的。”簡皙樂的,“挺整潔,都不像男人住的地方。”
這話說的。賀燃皺眉,“你還看過別的男人房間?”
“多的很。”簡皙輕輕升音,“你有意見也忍著。”
“死女人。”賀燃在她腰上用力一掐,沉著聲音問:“今晚別走了,嗯?”
簡皙臉上有點辣,“不要。”
“不要走啊?”賀燃對著她耳垂吹氣。
“外婆在家,你別鬧。”簡皙躲開。
“老人家精明的很。”賀燃說:“我這混賬德行她會不知道?”
“我明早上要上班呢。”這兒離醫院遠,被他折騰幾下,明早保準遲到。簡皙才不上當。
賀燃輕輕笑:“你不留,我就找別人了。”
“誰還攔著你了?”簡皙說:“盡管找,讓我見識一下你的老相好。”
“媽的。”賀燃低聲,“為我吃下醋會死啊。”
簡皙轉過身,仰頭看著他,“說真的,我是你第幾個?”
賀燃擰眉,半天才緩緩舒氣,“怎麼,想搞事了?”
“十根手指數的完麼?”簡皙玩鬧話。
賀燃還挺仔細地一想,鄭重道:“超的有點多。”
簡皙臉有點垮下去了。
賀燃也不忍心再逗她,刮了刮她鼻子,“怎麼回事啊,開兩句玩笑臉上就寫上字了。”
簡皙嘀咕,“寫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