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夏歇》, 本章共3332字, 更新于: 2024-11-13 14:42:53

她暗暗攥緊手心,捋清楚現狀:“你隻是要個女人陪你這段時間。”


“想好了?”


“你要把我怎麼樣?”夏仰冷著臉,做好最壞的打算,“這一個月都不讓我出門,收走我的手機?”


段宵嗤笑了聲,沒忍住敲了下她那裝著棉花的腦袋:“想太多,切斷你的社交對我來說沒意義。”


“…”


他拎起擱在沙發靠背上的西服外套,披在她身上:“想要出去玩?”


夏仰就這麼稀裡糊塗被他拐過來,又稀裡糊塗被他以女伴的名義給帶出去。


電梯門按到十五層,是劇院。


被他牽著落座在舞臺下的第一排時,夏仰心裡依舊存著疑慮。


她突然清楚了段宵確實是不怕她鬧的。


她是有頭有臉的中歌首席舞者,一定程度上是位有影響力的公眾人物,就算向外求助又能怎麼說。


說自己陰差陽錯和這位段氏少東家睡了一夜,被對方睡得滿意從而糾纏不休?


可這一晚不管是在視頻裡,還是在別人的視角中看來都是你情我願的感情糾葛,更像成年人之間心照不宣的默契。


想要證實自己在聚會上喝錯了東西,可現在已經過了24小時,身體裡能檢測出什麼東西。


她的私事根本不算什麼大事。


真鬧出去也隻會成為網絡上的輿論八卦,還會毀了自己的工作。

Advertisement


更別提段宵家裡的勢力就算不能隻手遮天,但毀掉一個沒有背景的女人實在輕而易舉。


圈子裡接觸的那些明星不管是一線還是二線,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後,被雪藏也不過是一夜之間。


她還是太青澀稚嫩,對這樣的陰險招數竟毫無招架能力。


他們明明是同齡人,卻因為生長環境的天差地別,就連行事手段也差了十萬八千裡。


這一點,從很久之前就是這樣了。


劇院後排的觀眾席位漸漸坐滿,舞臺燈光打下來,音樂聲響起。


冷氣開得太足,夏仰自顧自把手臂套進了那件相較自己來說寬大許多的西裝裡。


如果改變不了此刻的窘迫。


她隻能先等到下一站靠岸的地點再想辦法離開,她不可能真的在郵輪上陪他整整一個月。


前面的小桌上有專門提供給VIP客戶的果盤和茶飲,段宵慢騰騰地叉著那幾塊哈密瓜,餘光瞥向夏仰那的動靜。


她這些年怎麼沒有半點長進,是過得太順了嗎?


不過也對,她是天賦型舞者,年少成名,自小就生活在聚光燈下。


走向藝術家靠的是硬實力,多少名師愛惜她這棵好苗子,舞蹈的這條路上並沒太多阻礙。


唯一難點的就是拖著個病怏怏的妹妹,但再難的兩年也熬過來了。


難怪一點都不會掩飾自己在想事時的表情,焦灼不安和思慮萬千都快要寫在臉上。


過會兒,衣角被她扯了扯。


顯然是要攥著那點杞人憂天的智商來找他談判了。


段宵側眸,示意她說。


夏仰咽了咽喉嚨:“如果這是交易,我能有什麼好處?”


他微挑眉:“你想要什麼,我就能給你什麼。”


“我不要你的錢,我要你的承諾。把昨晚的視頻刪掉…”她定定地看著他,十分認真,“還有,等我下了這艘船,別人不會知道我們之間的事情。”


“你要怎麼和你男朋友解釋?”段宵惡意滿滿,“畢竟,這麼久不回去。”


夏仰根本不想對他澄清自己和駱星朗的關系,憤憤道:“我放假了,就當旅遊。”


他勾唇:“好啊,那祝我們彼此都能玩開心。”


那一小塊哈密瓜遞到她嘴邊上。


幾乎沒給她猶豫的機會,就往她嘴裡塞。


夏仰被迫囫囵嚼著,皺著臉瞪他:“再加一條,不要喂我吃我不喜歡的東西!”


“不喜歡吃密瓜?”段宵眄她,“以前怎麼沒這毛病。”


她轉過臉,才不想和他回憶往昔,淡淡地說一句:“人是會變的。”


說不上這算不算隨遇而安,但這種協商已經是夏仰在目前的處境下,能爭取到的最大權益。


她不是沒聽過一些有錢人的少爺玩得多花、多肆無忌憚,隻能抱著段宵還沒有喪心病狂到六親不認的希望。


是她招惹錯人在先,那她就先平等地和他談條件。


與其被動,不如主動解決問題。


夏仰無比期待這一周能過得快一點。


等舞臺上的那出戲演到一半,她才發現上面的表演者是誰。


這是一出《趙氏孤兒》的古典舞劇,群演們估計是省裡的哪個舞團,跳得還行。


但拉高了整場舞劇水平的主演居然是她的師哥:伍新怿。


兩人在夏仰大四時就相識,如今同在中歌舞劇院各自擔任男、女首席。


但伍新怿在舞蹈界的份量遠高於她。


不僅是從閱歷輩份,還是公認獲獎的榮譽來說,伍新怿都是一位極其出色的國際舞蹈家。


夏仰不禁納悶:“為什麼師哥會來這…”


段宵偏頭:“你認識的?”


他不賞舞,也不關注舞界傳奇。


不過是投其所好才陪她來看。


“伍師哥很厲害,和我在同一個事業單位,這幾年也不接私活的。”夏仰目不轉睛地看著臺上男人的表演,疑惑,“你請的?”


他用看傻子的視線看著她,反問:“我闲到管這種事?”


坐上這艘郵輪的不一定多有錢,船票也就30來萬一張。


但能升艙住樓頂豪華艙房的都要進行至少9位數的資產審核。就算不是有錢人,也得是小有名氣的名人。


因而郵輪上的管家也是大型團隊。在決定航行之前,自然會有人妥善安排好每一層娛樂設施的活動。


夏仰沒搭理他的陰陽怪調,猜測道:“那他是…來這裡玩嗎?”


“你就這麼關注他?”


“師哥是我們這行裡不可多得的人才,但他這兩年都沒什麼活動了,他身體不太好。”


“嗤。”段宵突然笑了下,“我有點印象了,這人是住頂樓的。”


“什麼意思?”


他不答,反問:“你說這人身體不好?”


“是啊。”夏仰有點心疼地看著臺上,“他腳傷在舞臺上復發過兩次,可能是害怕再出錯,所以寧願來這裡表演也不願意登上正式的大型舞臺…其實他大可不必把這些看得這麼重要,他一直是大家都佩服、敬重的前輩。”


段宵看著她那表情,不輕不重地哧了聲。


夏仰懶得再說,也沒指望他能理解同行之間的惺惺相惜。


還有五分鍾結束這場表演時,仇助理出現在他們身側,向夏仰遞上一份房卡。


“郵輪上消費記賬的方式是這張卡,也隻有這張房卡能通往頂樓電梯。”仇助微微俯身,低聲道,“換洗衣物都已經備在房裡。”


夏仰瞥了眼房號,是剛才那一間。


她本應該對仇助理也沒有好臉色,畢竟在上船之前,他明知道段宵不會讓她走,卻沒有提示一句。


但人各司其職,他也有他的難處。


因此夏仰還是理解地回以一個淺淺的微笑:“謝謝。”


才說完,段宵就拉過她手腕把人從這裡扯走了。


他往私人電梯口走,是回到頂樓的路。


夏仰不解,看了眼掛壁鍾的時針停在10點那,訥訥道:“還早啊…”


電梯裡的暖光燈打在段宵的立挺肩身上,襯的他五官輪廓在半暗半昏裡更加鮮明。侵略感意味不減,還多了幾分冷厲。


他瞳色漆黑,淡聲:“快進入公海領域了,下層船艙會亂一陣。”


“為什麼?”


他哂笑:“因為人性是這世界上最有趣的東西。你一直生活在秩序井然的社會裡,試過片刻放縱嗎?”


夏仰聽得有點懵。


但又有點似懂非懂地抿直了唇線。


公海是沒有法律、也沒有任何一個國家能管制的一段海域。什麼都能被允許發生,也不會被追責。


就像是讓人聞風喪膽的無人區,恐怖的不是動物,而是人。


沒有社會體系的監管約束,犯罪都不需要作案動機。


握著的那隻手心漸涼,仿佛還在出汗。


段宵瞧她一眼:“國際郵輪的安保都有配槍,你怕什麼?”


夏仰低眸:“別說了,我不想知道這些。”


把人從原來安分守己的認知裡剝離出來,本就是件殘忍的事。


進房間還沒一分鍾,就有兩個服務員敲門提供夜床服務,主要是幫他們調節睡前的房間溫度和燈光。


夏仰自然巴不得她們待久一點,瞥了好幾眼在書桌那看電腦的段宵。


樓下的動靜究竟是暴動還是躁動,她也不清楚。但頂層人的牌局還在繼續打著,籌碼一個比一個大,絲毫不受影響。


等人走後,她慢吞吞地把門關上。


看了眼沒多少電的手機,她踟蹰不前:“充電器有嗎?我怕我妹妹擔心我不在家。”


段宵正接起一通電話,望過來:“床頭櫃裡找。”


夏仰本來還想問網絡密碼,見他有事要辦又把話收回去。好在剛拉開櫃子,就發現Wi-Fi密碼和信號器都在裡面。


她心虛地看了眼書桌那,偷偷摸摸地輸入密碼連上網。


先給溫雲渺發了一條自己出來玩的消息,想讓她別擔心,可是信息那的圓圈轉了半天還在轉。


公海區域的信號實在太差。


不僅是她放棄了,段宵那邊也掛了電話。


“夏仰,過來。”


身後傳來男人的聲音。


她不知所措地放下手機,忐忑起身。


段宵打開了弧形陽臺的玻璃門,鹹潮的海風刮進來。樓下的狂歡聲也同樣喧囂,好像新年倒計時般熱鬧。


夏仰身上還穿著他的那件西裝,走近時,手縮在袖子裡。被他一把拉過去,攬住肩膀。


“你不是好奇你那師哥來這裡幹什麼嗎?”他驀地湊得極近,男人身體灼熱的溫度貼住她頸部,連同熱息也裹住她耳尖,“正好住我們旁邊,聽見沒?”


聽見什麼…這麼吵。


樓下幾層有個大型遊樂場,遊泳池裡是密密麻麻的人潮。


夏仰被迫壓在欄杆上,往旁邊亮著燈的屋子裡看過去。人影飄渺,隻是能聽清有兩道男聲和一道女聲,嬉笑嗔罵著。

潛力新作

  • 覺醒愛情

    "我是霸總小說裡的保姆。 我覺醒了。 但是由於我剛給地板打過蠟。 霸總一腳踏上去,摔了個屁股墩。 他也被摔覺醒了!"

    失憶男友的鑒婊日常

    男友意外失憶,萬幸,那顆鑒婊腦子沒摔壞。 綠茶初戀表白還愛他。 男友:「被八十老頭掃地出門,找我接盤?」 漢子婊朋友背地慫恿讓他甩了我。 男友:「臉那麼大,管事管到你爹我頭上?」 連男友的養妹也要插一腳,說他們是青梅竹馬娃娃親。 男友這回不說話了。 他直接把人丟出門,我在旁邊笑出豬叫。 結果他掉頭懟我:「博眼球想上位?」 我:「……」 呵呵,先把你的鹹豬手從我腰上放下來再說!

    霸凌不成反被攻

    我穿成了男頻文裡的炮灰男配,正把男主關在廁所裡準備霸凌。 看著以後能輕松把我毀屍滅跡的男主,我差點哭了出來。 提問:該怎麼解釋霸凌,在線等,急! 突然,我腳一滑,直接撲進他懷裡,還是嘴對嘴的那種。 我:「!」 男主:「喜歡我?」 我:「啊,對對對。」

    成爲死對頭的白月光後

    我穿越回了死對頭小時候。 為了惡心死對頭,我說自己是他未來的老婆,成了他的白月光。 臨走之際,我還摸著他的頭騙他:「哥哥買杯奶茶,很快就回來哦。」 這句話讓他等了十年。 後來,死對頭變成了比我還瘋的病嬌。 他將我鎖在床上,陰冷哂笑:「老婆,又想跑? 「我猜你想喝的那杯奶茶,是厚乳茶。」

  • 玉兔願長久

    救命!我被抓啦!!因為嘴饞,貪戀人間的美食。 在中鞦節這一天,身為玉兔的我媮摸霤下凡間,媮喫了一口香甜小月餅。 然後,我就被月餅的主人給抓啦! 嗚嗚嗚~當場社死的我,好想用爪子刨個十八層深的地洞,連頭帶屁股的鉆進去! 衹是誰能告訴我,為何我的死對頭吳剛也在這裡? 難道,他也饞人間的香甜小月餅?

    裁員裁到金主

    發年終獎前一天,老總找我談話。說我薪水太高了同事意見大,不利於團結。 要給我一個人降薪,我的年終獎分給新來的關系戶。 我爽快地答應,直接開擺。 第二天甲方暫緩打款,全公司發不出一分年終獎。 老總連夜求我幫忙回款,我直接回他: 「我一個人扛太多回款,不利於團結,還是分擔給大家吧。」

    京華

    我跟姐姐出生時,國師說雙生公主不祥。於是姐姐被送到邊疆由舅舅撫養。 邊疆嚴寒,她受不了日日夜夜練武,出逃時被敵軍抓住,淪為低賤奴婢。 而我卻養尊處優深受父皇寵愛,還將跟姜國結親,嫁過去就是尊貴的皇後。 姐姐含恨藏在送親隊伍裡,毒殺了我。 可沒想到我們重生了。 這一次她率先抽了那根代表留下的長簽。 「邊疆的苦也輪到你去嘗嘗了!」 可她不知道,那看似光鮮亮麗的深宮,才是真正的地獄。

    我靠拳頭揍弟爆紅全網

    和親弟弟參加親情真人秀的第一天,我覺醒了。 我穿成了書中女配,而經紀人想利用我和我弟來襯托女主姐弟的美好。 我扭頭看著殺馬特中分頭弟弟,擼起袖子應下了。 後來,我靠拳頭教育弟弟爆紅全網,完虐女主。 「woc,一言不發動手揍人的暴躁老姐和懟天懟地懟不動親姐老弟的快樂誰懂啊!」

×
字號
A+A-
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