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夏歇》, 本章共3280字, 更新于: 2024-11-13 14:42:53

刺青下是塊狀分明的肌理線條,膚色也暗了些。比起在國內那會兒,顯然是曬黑了。


這麼久沒見了,他們都是會有變化的。


不變的是他的惡劣,或許在兩年前她和他母親站在一起這件事之後,他就壞得更變本加厲了。


這間更衣室一般隻有段宵用,難怪工作人員把她帶了進來。夏仰有點懊惱,不知所措地躲回了簾子裡。


她期待他先出去,他也確實要出去了。


隻是走之前,段宵突然笑了下:“好看嗎?”


“…”


夏仰本能地捏緊了簾子,緊張地沒動。唇肉被咬過的位置隱約泛疼,提醒著他剛才對自己做過什麼。


段宵也沒有要過來的意思。


他隻低聲嗤一句,像引誘又像是宣戰:“慢慢來,我有的是時間跟你耗。”


夏仰過了好久才出現在馬場,盡量縮小自己存在感地站在他們一群人的身後邊。


正巧聽見他們在打趣段宵臉上的指痕。


盡管用過冰塊敷,但他活這麼大顯然沒被打過臉,任誰都能從中看出來是個巴掌印。


“見的不是朋友嗎?哈哈哈哈小段總,哪位朋友敢往你這張臉上留印子啊。”


“這也得虧就我們自己人在,那位也太不懂事了。”


段宵面不改色,輕笑:“是去見了一趟女朋友。”

Advertisement


“在和你鬧脾氣吧?”那位洪總接了句,“沒想到我們段少爺還是個情種,怪慣著的啊。”


“養得嬌貴,是得慣著。”他半點不客氣地承認,還補一句,“還怕她手疼。”


夏仰在一旁聽他滿嘴胡話簡直煎熬,手心的發麻感又若隱若現。剛才下手扇他時確實沒輕沒重,難怪這麼久了還留有印跡。


“嘖嘖嘖,還是你們年輕人會疼女孩!”


幾個人恭維的玩笑話說完,正看著騎師們調馬過來。


鍾及巍轉身,眼裡多了幾分贊嘆:“夏仰,我就說你穿馬術服會很好看。”


女孩身段纖細高挑,又是跳古典舞的薄瘦身材比例,緊身馬術服將她的曲線輪廓優勢襯得更明顯。


黑色的長直發束起,被帽子壓低著,裝扮裡多了幾分英柔並濟。


就連幾位帶了女伴的老總們,都不免往她身上多看幾眼。畢竟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被這麼幾道如芒刺背的目光盯緊。


再怎麼誇她,夏仰也笑得勉強。


鍾及巍上了其中一匹白馬,安慰道:“不會騎沒關系,我陪你在旁邊慢慢走兩圈。”


——“哧”。


邊上傳來一聲輕蔑的笑。


“鍾總。”段宵毫不掩飾自己的敵意,悠悠看他,“是你不會,還是她不會?”


鍾及巍隻當是他這態度,應該是想起了以前他們是競爭對手的事情。從容地忽略他的挑釁:“段總有指教?”


“沒功夫指教。”段宵突然轉過頭,懶洋洋地牽過旁邊那匹英純,“夏小姐不是不會騎嗎?我教你。”


“…”


鍾及巍沒輕易說話打斷,似乎是在思忖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而夏仰看著他身邊的歪歪,目不斜視地踩蹬,上了馬,直接拒絕道:“不勞煩你。”


她對歪歪是熟悉的,出國的是段宵,但她還在國內。歪歪的實名主人畢竟是她,加上生小馬之後,她私下也來過幾次。


她上馬後剛扶穩,一隻腳踝驀地被捏住。


夏仰錯愕不已地瞪著他。


段宵唇角微勾起,額發自然下垂,半遮住漆黑狹長的眸子。他捏著她的靴子,塞進腳蹬環裡:“那夏小姐當心。”


邊上的馬工牽著歪歪出了棚外,往場上走。


幾個在場的女伴很快騎過來和她一起,倒也不是要聊天。隻是知道生意場上的規矩,不願意和那群談話的老總們一塊兒並行。


夏仰被她們帶著往障礙賽道走,避不開,隻好夾著馬肚子騎了起來。


但歪歪顯然比她要興奮。


或許是太久沒陪她玩,剛起步就跳躍得飛快,直接超過那一堆人衝了出去。


她在這一群人裡相比自己的體重,騎的馬是最大隻的,卻也是跑得最穩當的。臀部並沒貼著馬鞍的騎馬姿勢,能看出很會騎。


在顛簸前行裡,她身姿利落地雙手控動韁繩,連跨了幾道長欄。


人颯爽,馬也爭氣。


難得一見,在跨欄這裡能配合得這麼好。


不管是騎師還是不遠處的那群人,都不免驚嘆地鼓掌。


他們先入為主地以為夏仰嬌嬌弱弱不會騎,沒想到給了眾人一個出其不意的大驚喜。


段宵在後邊也是看得樂在其中,視線慢悠悠地跟著她的身影巡視。他知道不可能是夏仰故意炫技。


一定是歪歪玩興大發,帶著她跑。


不過以前把人養得這麼好,也就為了這一刻,其他人就該都對她望塵莫及。


鍾及巍有些出神,心裡存著點納悶,騎著馬往前走:“段總,挺巧,你這匹馬和我的是同一品種。”


“是嗎?我隨手挑的。”


段宵往障礙中心那看得入神,不太想搭理他。


但鍾及巍有意在這場局裡和他重修舊好,又跟上來:“段總,幾年前我們有幸逢手,沒想到幾年後又有緣合作。”


“有緣談不上,做同一個產業鏈總會打交道。”段宵把目光收回來,懶聲道,“何況會不會合作,是後話。”


在場還有一位洪總和鍾及巍公司提供的逆變器相撞,有競品就會有更好的選擇。


“段總對我可能因為舊事,有點誤解。”鍾及巍也不來虛的,直接給出條件,“不如說說看,怎麼才能消了舊賬?”


山間風大,午時的日光有些刺眼。


段宵牽著僵繩和他相對而站:“我提什麼要求都行?”


當年那場商戰,確實是自己慌不擇路降低利潤線。失德在先,鬥得兩敗俱傷在後。


鍾及巍誠懇道:“隻要是鍾某力所能及的。”


“我看上你那女伴了。”段宵眼尾微挑,倨傲地睨向他,“讓給我也行嗎?”


“…”


鍾及巍微愣之間,總覺得他是在開玩笑。


到底是年輕嗎?從來沒有人和他談生意的時候會提出這樣的條件。


而另一邊,夏仰騎著馬已經跑了一圈。身後幾位大佬有意要比賽,她不能再佔著賽道,隻好往起點處這邊過來。


韁繩微微拉扯,歪歪停在了他倆的馬匹面前。


鍾及巍踟蹰不前,思緒在兩個人之間徘徊著。


段宵騎著馬走近了些,看向夏仰身下的這匹英純。


似乎是嫌它太頑皮,他用著管孩子的語氣,躬身去摸了摸歪歪的馬頭,訓了句:“這麼貪玩。你媽喘成這樣,聽不見?”


第45章 周末見


他這話一說出來, 簡直是“強馬所難”。


被點名的夏仰連稍重的呼吸都下意識給憋著了,盡量壓住自己起伏幅度較大的胸脯。


她臉色沱紅,急忙看向一旁面色凝霜的鍾及巍, 磕巴解釋道:“不、不是,鍾先生,我不是它媽…”


神經病。


她又沒生過馬。


他以前也沒這麼稱呼過她。


話都說到這份上,再看不出點他倆的貓膩。


鍾及巍就白活這三十多年了。


而始作俑者說完這句挑撥離間的話,也並沒有要解釋的意思:“鍾總, 不是想玩一場嗎?那就現在開始。”


他話音剛落,沒給對方拒絕的機會,手上的馬鞭往鍾及巍那匹馬的馬臀上狠狠揮了過去。


“啪”的一聲鞭響。


還好鍾及巍及時拽穩了韁繩, 無奈地隨著受驚的馬往前直奔。


夏仰看愣了, 有點著急:“哎鍾——”


“你閉嘴。”


段宵不善地瞥她一眼,目光凌厲。他輕飄飄地撂下這句話後, 很快揮動馬鞭追了上去。


馬場賽道的拐角處, 本來就還有烏泱泱的馬群和那堆人在聊天, 突然有人從馬背上被甩了下來。


被訓練過的馬不到萬不得已不會踩到人身上,馬背上的客人也都穿戴護膝和頭盔,讓人放心。


騎師對這種情況司空見慣, 隻是吹了聲口哨, 見沒人受傷就沒過去。


倒是夏仰被那幾聲驚呼嚇得趕緊從馬蹬上站了起來, 看清了原來是洪總那堆人裡的其中一個。


再往障礙欄那看。


幾匹馬一同追逐在馬場內, 踏起的黃塵土隨風飄揚, 阻擋了遠處的視線。


一直到最後幾個跨欄那,段宵遙遙領先。


他拽著韁繩突然殺了個回頭。


身下那匹汗血馬看著跑向即將終點線的鍾及巍, 在對方靠近時,驀地做了一個屈膝的優雅跪禮動作。


鍾及巍的馬緊隨其後, 正要衝破線過來。


而段宵身下的那匹馬恰好在這時直起腿,一躍而起,發出了勝利的嘶鳴。


大型野生動物帶給旁觀者的驚懼感撲面而來,騰空的前蹄無形中碾壓了對面的士氣。


馬和馬背上的主人一樣,桀骜又盛氣凌人。


夏仰握緊手下韁繩,對那匹馬兩條前蹄站立的高度弧線看得心驚肉跳。


她對馬術並不熱衷,學會後也不經常騎,更遑論賽馬。她也不認為段宵多愛騎馬,但他喜歡徵服感和未知速度的快感。


他這個瘋子。


因為下午還要去墓園,鍾及巍並沒有繼續留在這場局裡。


他來找提前離開的夏仰那會兒,她正在馬棚裡給歪歪喂胡蘿卜,馬工在旁邊和她笑著聊天。


陽光暖洋洋地傾瀉一地,灑在她肩上,照得那一頭烏黑長發都泛著金黃的慄色,瘦削白皙的手臂還沒邊上那顆大青菜壯實。


讓人覺得意外的是,這麼大的一匹馬在夏仰面前居然這麼乖,還伸出厚實的舌頭舔她手背。


可見這小姑娘想討人喜歡也實在簡單。


畢竟連馬都俯首稱臣。


夏仰洗過手,被人提醒才回頭看見了他:“鍾先生。”


鍾及巍點頭:“走吧。”


身後的馬場運營部正進入午休時間,馬都進了馬厩裡休息養性。但門口漸漸多了不少車輛,顯然都是預約過後來玩下午場的。


夏仰跟著男人出去,一直到車上都覺得心情忐忑,想了想還是主動開口道歉:“今天對不起,鍾先生。”

潛力新作

  •  桑榆未晚

    桑榆未晚

    "結婚五周年紀念日,我接到一通電話。 「桑榆姐,我羊水破了,快生了,你能不能讓沈先生快點過來一趟。」 「我實在是打不通他電話……」 女孩兒的嗚咽在黑夜裡尤其刺耳。 埋首在我頸邊的男人一怔。 急忙起身穿衣。 拿起桌上的鑰匙急匆匆出門。 從頭到尾,沒來得及跟我說一句話,也沒看我一眼。 我呆愣很久。 直到外面雷聲響起。 我這才反應過來。 她生的,是我老公的種。"

    離婚自保

    離婚自保

    老公突然暴富咋辦?馬上離婚!多猶豫 一秒就是你輸!傅念琛成為江城首富那 天,我分走他大半家產灑脫走人。他

    母慈子不孝不如換賽道

    母慈子不孝不如換賽道

    "我大姨在我表哥家帶孩子。兒媳婦隻喊她阿姨,從不叫媽,說是 30 萬彩禮沒包括改口錢。 我大姨委屈,想給補上這改口錢,結果又讓兒媳婦一頓數落。 說這錢還有後補的?我多叫你聲媽你能多塊肉是咋的! 表哥也幫著他媳婦兒說話,說叫啥都一樣啊,勸我大姨別太在乎那些繁文缛節。 就這樣,我媽勸了她多少次了,不聽啊,還在人家當牛做馬帶孩子呢! 其實我大姨是個苦命的人,兒子剛出生沒多久,老公就意外去世了。"

    沈溪

    沈溪

    重生後,我主動把離婚協議放在了周澤宇面前。 他看都沒有看一眼,將協議書丟向一邊:「兒子的撫養權我不會給你。」 「我不要撫養權。」 周澤宇抬眸:「想通了?」 「想通了。」  上一世,我因為舍不得丟下兒子,和周澤宇糾纏了大半輩子,直到兒子長大成人。 可他結婚那天,卻當著眾人的面說道:「我希望我媽能夠成全我爸和林阿姨,林阿姨跟著我爸這麼多年太不容易了。」

  • 清歌再歡

    清歌再歡

    "分手三個月,我當著周鬱的面和新認識的小奶狗吻的熱情激烈。 一吻結束,周鬱赤紅著眼睛把我堵到廁所質問,他篤定自己是我小說裡的男主角,是我不可更改的摯愛,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刺激他。"

    我隻喜歡你

    我隻喜歡你

    "參加一檔綜藝,被問及是不是直男。 我眼神堅定,不假思索道:「比床板還要直。」"

    宮怨:蘇扶楹

    宮怨:蘇扶楹

    "我娘常說:「美貌是女人最好的依仗。」 因著風姿綽約的姿容,我娘成了伯爵府的寵妾,兩年三胎,就連大夫人也無法撼動其分毫。"

    同桌兩年

    同桌兩年

    "我的高中同桌是個大帥哥。 但他有社交障礙,所以同桌兩年,他不曾和我講過一句話。 高三下期,為了不打擾他,我自行向老師提出換座位,便與他再沒了聯系。再重逢,是在盛華頂樓的辦公室裡。 推開門,他變成了我的頂頭上司,強硬霸道。"

×
字號
A+A-
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