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夏歇》, 本章共3220字, 更新于: 2024-11-13 14:42:53

“嗯,就兩個小時。”


舞蹈培訓機構的課時費都是2-4小時起步,她去替的就是一堂晚課。


名校學生有很多,而術業又有專攻。夏仰在這一行裡已經小有名氣,因此即使才大二也被當成實習老師聘用,薪水也可觀。


“那我在這附近玩兩個小時吧,我記得這邊有個賽車俱樂部。”林望欲蓋彌彰地說了句,“到時候正好接你下班,我怕晚上不安全。”


夏仰直接搖搖頭:“兩個小時後也才8點多,不會不安全。你去玩自己的吧,我下完班還有其他事情。”


“…”


她拒絕得真誠又幹脆,讓林望都找不到理由再留下。


這學姐,好像缺根筋呢。


從舞蹈機構下班回去,地鐵上還有些擠。


大多數白領工作族都是這個點加班結束,車廂裡充斥著空調下的汗味和各異香水味。


快到學校那站時,夏仰翻了翻手機,才看見班群裡老師發的消息,是前天布置的錄屏作業,今晚是ddl。


這周裡除了排練,還要準備下月月底的比賽報名。


事情一多,她完全把作業忘在腦後了。


踏出去的腳又收回來,她看了看這條線的下一站:是段宵的公寓附近。


但段宵不在,他當然不會在。


他平時實在是忙,卻又不是不務正業的忙。兩個專業的學論知識和考試不提,光是金融系裡各種商賽訓練都夠他耗心力。

Advertisement


沒有人是真的神,段宵也一樣。


他的榮譽光環除了先天優勢,當然還得靠分身乏術的各種實戰積累。


這些事,也隻能是夏仰這樣離他離得近的人才清楚。


她來公寓這裡倒也不是等他,而是來借用舞蹈室拍作業。


大一的寒假,段宵用自己賺的第一桶金買下了這套小公寓,就是因為看中了被前戶主改過的戶型。


前戶主是收藏家,愛好收藏各種油畫。因而這套公寓在毛坯房時就被根據前戶主的喜好改造過。


臥室和客廳面積都被壓縮了,倒預留出一個長而寬的空房間來存放各種油畫。


買下這套公寓後,放油畫的空房正好改成舞蹈室,底下瓷磚還全換成了適合跳舞用的木板。


系裡常有個人獨舞作業,學校的舞蹈房在期末又供不應求。


夏仰在這裡倒是很方便。


作業錄了兩遍,她將看著更流暢的那個視頻發給了老師。


洗過澡後,夏仰到臥室的角落裡稱了下體重,不太滿意地蹙起眉。


下個月月底的荷花獎大賽是由中國舞蹈家協會創辦,兩年一屆,含金量很高,獎金也不低。


今年的古典舞仍在停賽,所以老師替她報名的是民族民間舞。


而她為了確保能拿獎,挑選的劇目是難度極高的朝鮮舞。


這個舞對體能、舞技、身段的要求都很苛刻。


夏仰看了眼體重秤,暑假疏於練舞,這段時間又沒克制飲食。還有一個多月,她得穩定地再瘦下至少三斤才行。


很煩減重,吃減脂餐會讓她產生戒碳水焦躁症。


她記得藝考時,舞蹈老師就總是耳提面命“一塊西瓜等於三碗米飯”、“一根烤腸的熱量是兩個饅頭”…


不喜歡吃和不能吃,是兩碼事兒。


夏仰微微嘆口氣。


再不願意,也得認命地去制定減重計劃。


段宵的信息就是在五分鍾後發過來的,跟掐準了她時間表似的。


【宵】:過來。


帶了個地址,是市裡某家曲棍球俱樂部。


夏仰正要打字,他一個視頻打了過來。


接通後,段宵看清她正趴在床上玩他新買的vision pro,微挑眉:“剛洗完澡?”


她穿的是條睡裙,此地無銀三百兩地拉攏了些寬敞的領口:“洗完有一會兒了。”


“時間還早,去換衣服過來玩會兒。”他抬了抬下颌,指著房間內衣櫃的方向。


夏仰慢吞吞起身,拿著手機走過去。


他沒再提林望那捧花的事情,算是翻篇。有時也挺羨慕段宵這個人的性格,有氣當場就發了,從不憋著內耗自己。


臥室空間不大的緣故,衣櫃也裝不了多大的。而且擴衣櫃也沒用,她的舞蹈服不能折疊,也佔很多位置。


這就間接導致他的一些衣服會堆在一起。


“不要穿裙子,坎肩也換掉,晚上風大。”段宵好整以暇地靠著椅背,在那做她的穿衣搭配師。


他是難得懂審美潮流的直男,平時就精致,會捯饬自己,也喜歡插手她的外型穿搭。


“穿外套,找件開衫。找不到就穿我那件灰藍撞色的。”


“…我不要,你的太大。”她翻出一件藤色的毛線開衫,手機撂一邊,“我要換衣服,先掛了。”


衣服穿到一半,夏仰驀地想起什麼,看了眼那件衣服。商標已經被剪掉了,這是她一貫的習慣。


因為不管多好的面料,她總是會被貼身的商標硌得肌膚發痒泛紅。


她對名牌不敏感,以前也從不注意這些。


但今天聽到林望那樣說起她的鞋包,好像確實是容易給人一種富家女的錯覺。


夏仰的吃穿用度都是段宵一手負責,他一大少爺氣性,自己什麼都要配高級貨,給她的自然也是最好的。


不得不承認,夏仰跟了他這麼久。


小到生活中滲透的穿搭風格,大到為人處事,似乎都在潛移默化中受他影響。


意識到這件事已經晚了,改不回來。


他們根本不是一路人。


和他越來越像,也不知道是好還是壞。


這家曲棍球俱樂部開在鬧市後的景區邊上,夏仰按著導航到大門口那,才發現是套現代復式四合院的建築。


一個戶外運動,開在這裡也真是夠奇怪的。


更奇怪的是樓下的這道門,明明看上去像是智控的,卻又一點也不便捷。


她沒找到入口的開關,在那轉了一分鍾,決定打電話求助。


段宵說:“你站在門口,舉起手揮一下。”


“揮一下?”


這地方靠著北三環的中關村,多科技逆天反人類的東西都有。夏仰不疑有他,真就伸手朝門揮了揮。


但是那道門毫無反應。


露天的四合院裡,夜裡的四周路燈都是裝飾在大紅燈籠裡,看著有點中式恐怖。


樓下又過於安靜,就夏仰一個人站在樓梯口那扇大門那。


她穿了條高腰牛仔褲,包裹著兩條細直的腿。體態好,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都薄背修身。


來得急也沒化妝,黑直發自然地垂在胸前,顯得孤冷又清純。


而在二樓的段宵正靠著欄杆遠遠地看她,也不說。叼著根煙,聲音懶慢地糾正道:“手舉高點。你太矮了,感應器掃不到。”


夏仰狐疑不決地看了眼這扇門的上邊,踮著腳再跟它揮了揮手。


厚重的門嵬然不動,依然沒開。


段宵屈著指骨抵唇憋笑,肩膀直顫,裝得一本正經:“你喊‘芝麻開門’了嗎?”


“我…”夏仰張了張嘴,還是沒喊出來。百思不解,“為什麼一道門要聽我喊這個?”


他一臉焉壞樣,答非所問:“不喊也行,給它比個愛心?看你漂亮說不準就開了。”


“…”


這什麼事逼兒的破門?不對,他耍她玩的吧!


夏仰有點惱了,當即要走:“我不上來了。”


“哎,這麼沒耐心啊?”他拖聲拖調,一口頑劣的京片子,“在上邊兒。”


“哪個上邊?”


“姑奶奶,您好歹仰個臉呢。”


夏仰抬頭,就望見他靠著雕花木欄笑得又痞又壞。還故意舉著隻夾煙的手,學她剛才那機械的動作揮了揮。


“…”


她火氣都上來了,直接掛了電話。


後邊來了一人,及時喊住她:“是段公子的朋友嗎?不好意思來晚了,招待不周,這道門是這樣開的。”


那青年男人估計是俱樂部經理,給她示意了一下開門的方式:門把手並非沒有,而是需要推出來。


兩個拉環同時一拉,門就開了。


不到片刻,旋木樓梯那就傳來女孩的腳步噠噠聲。走得快,要找誰算賬似的。


段宵沒動,就坐在那等。


夏仰咬著牙衝上來的時候,他還以為她要給他一個熊抱,特意把夾著煙的手移開了些。


誰知道她是揮過來一個斜挎包,不留情地甩過來打在他肩膀上。


“你幼稚不幼稚!”夏仰沒消氣,瞪他,“喝多了?”


他談生意經常有酒局,年紀輕輕一大學生在外面單幹,可沒誰會給他段大公子的面子。


喝到臉發白也是有過的,撐不住就會讓她過來接,車鑰匙也丟給她。


夏仰以為今晚也是。


但又沒聞到他身上多重的酒味。


段宵看出她那疑惑,勾勾手,一雙狹長的眼笑得撩不自知:“要湊過來點聞嗎?”


她才往前謹慎地走了兩步,就被拉到他敞著的腿上坐著。


段宵沒臉沒皮,強行摟著她親了幾口。湿熱的唇又含住她耳垂,手錮著她腰身動彈不得。


他冷白皮的手臂在燈下印出青色經脈,嗓音有些沙:“怎麼這麼好騙。”


還真喝酒了。


不過味道不大,應該沒喝太多吧。


夏仰掐他掌心,小聲罵了好幾句:“無聊,變態。”


罵的這幾句對段宵來說不痛不痒,佔完便宜還要逗人,揉得她頭發都亂了。


陸嘉澤過來的時候就看見這麼一幕。


今晚是和俱樂部老板籤合同,事兒剛辦成。老板走了,熱情地留他們玩會兒。


段宵在應酬上喝了點俄羅斯那邊的伏特加混白酒,胃裡燒又悶。說出來吹吹風,沒想到把夏仰喊過來了。


陸嘉澤和他從高中就認識,也知道他倆的事兒。


他們這個圈子裡隻要是想走經商這條路的,接觸家裡生意都早。見慣他平時在酒桌、飯局上運籌帷幄的年少老成。


可這會兒在夏仰面前,倒格外像個再普通不過的大男孩。

潛力新作

  • 覺醒愛情

    "我是霸總小說裡的保姆。 我覺醒了。 但是由於我剛給地板打過蠟。 霸總一腳踏上去,摔了個屁股墩。 他也被摔覺醒了!"

    失憶男友的鑒婊日常

    男友意外失憶,萬幸,那顆鑒婊腦子沒摔壞。 綠茶初戀表白還愛他。 男友:「被八十老頭掃地出門,找我接盤?」 漢子婊朋友背地慫恿讓他甩了我。 男友:「臉那麼大,管事管到你爹我頭上?」 連男友的養妹也要插一腳,說他們是青梅竹馬娃娃親。 男友這回不說話了。 他直接把人丟出門,我在旁邊笑出豬叫。 結果他掉頭懟我:「博眼球想上位?」 我:「……」 呵呵,先把你的鹹豬手從我腰上放下來再說!

    霸凌不成反被攻

    我穿成了男頻文裡的炮灰男配,正把男主關在廁所裡準備霸凌。 看著以後能輕松把我毀屍滅跡的男主,我差點哭了出來。 提問:該怎麼解釋霸凌,在線等,急! 突然,我腳一滑,直接撲進他懷裡,還是嘴對嘴的那種。 我:「!」 男主:「喜歡我?」 我:「啊,對對對。」

    成爲死對頭的白月光後

    我穿越回了死對頭小時候。 為了惡心死對頭,我說自己是他未來的老婆,成了他的白月光。 臨走之際,我還摸著他的頭騙他:「哥哥買杯奶茶,很快就回來哦。」 這句話讓他等了十年。 後來,死對頭變成了比我還瘋的病嬌。 他將我鎖在床上,陰冷哂笑:「老婆,又想跑? 「我猜你想喝的那杯奶茶,是厚乳茶。」

  • 玉兔願長久

    救命!我被抓啦!!因為嘴饞,貪戀人間的美食。 在中鞦節這一天,身為玉兔的我媮摸霤下凡間,媮喫了一口香甜小月餅。 然後,我就被月餅的主人給抓啦! 嗚嗚嗚~當場社死的我,好想用爪子刨個十八層深的地洞,連頭帶屁股的鉆進去! 衹是誰能告訴我,為何我的死對頭吳剛也在這裡? 難道,他也饞人間的香甜小月餅?

    裁員裁到金主

    發年終獎前一天,老總找我談話。說我薪水太高了同事意見大,不利於團結。 要給我一個人降薪,我的年終獎分給新來的關系戶。 我爽快地答應,直接開擺。 第二天甲方暫緩打款,全公司發不出一分年終獎。 老總連夜求我幫忙回款,我直接回他: 「我一個人扛太多回款,不利於團結,還是分擔給大家吧。」

    京華

    我跟姐姐出生時,國師說雙生公主不祥。於是姐姐被送到邊疆由舅舅撫養。 邊疆嚴寒,她受不了日日夜夜練武,出逃時被敵軍抓住,淪為低賤奴婢。 而我卻養尊處優深受父皇寵愛,還將跟姜國結親,嫁過去就是尊貴的皇後。 姐姐含恨藏在送親隊伍裡,毒殺了我。 可沒想到我們重生了。 這一次她率先抽了那根代表留下的長簽。 「邊疆的苦也輪到你去嘗嘗了!」 可她不知道,那看似光鮮亮麗的深宮,才是真正的地獄。

    我靠拳頭揍弟爆紅全網

    和親弟弟參加親情真人秀的第一天,我覺醒了。 我穿成了書中女配,而經紀人想利用我和我弟來襯托女主姐弟的美好。 我扭頭看著殺馬特中分頭弟弟,擼起袖子應下了。 後來,我靠拳頭教育弟弟爆紅全網,完虐女主。 「woc,一言不發動手揍人的暴躁老姐和懟天懟地懟不動親姐老弟的快樂誰懂啊!」

×
字號
A+A-
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