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跟鄭顏芗說了遍他們最近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
本以為鄭顏芗會怪自己沒有第一時間告訴她,沒成想她聽完之後卻是長籲了一口氣:“總算是和好了,這下可不用再通過我給你送禮物了。”
明芙懵懂的看著她:“什麼禮物?”
“???”
鄭顏芗頭頂三個問號:“你們都和好了他還沒告訴你呢?”
“告訴我什麼?”
“就他每年都會託我給你送生日禮物啊。”鄭顏芗見明芙一臉茫然,跟她解釋:“從畢業之後的第一年開始,每年你生日他都會給你準備好禮物,然後先給我寄過來,再託我寄給你。”
說到這兒,鄭顏芗小小的抱怨了下:“為了不讓你懷疑,這麼多年我都沒送你一份生日禮物,都是他送的。”
明芙愣坐在椅子上,順著鄭顏芗的話喃喃道:“都是他送的嗎?”
“對啊。”鍋裡的肉熟了,鄭顏芗先是夾了一筷子給明芙,再夾給自己,“有一回禮物還挺浪漫的,就你十八那年,他送你的是一雙高跟鞋,不是都說女生成年後的第一雙高跟鞋意義非凡嗎。”
“其實我有好幾次都憋不住想要告訴你真相,但是陳嶼舟不讓我說,說我告訴你之後會打擾到你。”
鄭顏芗迫不及待塞了一片肉進嘴裡,結果被燙到不行,她囫囵咽下去,拿起手邊的飲料含一口在嘴裡,咽下去後繼續道:“上學的時候我覺得你倆特般配,怎麼說,就像狼犬和小奶貓,一個強悍颯爽一個嬌軟可愛,雖然品種不同但站一起就特和諧,很互補。”
“後來你們兩個分開,我以為是他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所以他第一次找到我給你送禮物的時候,我特別生氣的把他罵了一頓,他也沒解釋什麼,我以為他就是當時不甘心才有的那個熱乎勁,誰承想一送就是這麼多年。”
“我就在想你們當初是不是有什麼誤會,但是我不敢問你,怕你傷心,不過好在你們現在和好了,我也跟著放心了。”鄭顏芗扭頭看向明芙:“真沒想到陳嶼舟能喜歡你這麼多年,我們芙寶就是有魅力。”
這是這兩天來,第三個人跟她說陳嶼舟喜歡她。
他總是在她看不到的地方愛她,卻從來沒有在她面前提起過任何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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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芙突然很想見他,一刻都等不了。
她從椅子上站起來,抱歉的看向鄭顏芗:“芗芗,我——”
不等她說出後面的話,鄭顏芗就託著腮笑眯眯的衝她揮手:“去吧,路上注意安全,到家給我發個消息。”
“好,你也是,過兩天我再請你。”
看著明芙急匆匆消失在包廂裡的身影,鄭顏芗羨慕的感嘆了聲:“真好啊,終於得償所願了。”
-
明芙把車開到限速範圍內的最大,所幸晚上車流量比較少,也沒趕上什麼紅燈,一路挺順暢的到了家。
從電梯裡出來,明芙直接拐向隔壁,抬手正要敲門,懶散的男聲從身後響起:“敲什麼門啊,不是給你錄指紋了嗎。”
明芙回頭,陳嶼舟正雙手插著兜從樓道裡出來,剛才大概是過去扔了垃圾。
“這麼早就回來了,我還以為你們倆姐妹得——”
沒完的話在明芙突然走到他面前抱住他後戛然而止,陳嶼舟短暫的一愣,隨即圈住她,笑著問:“幹嘛呢這是,投懷送抱啊。”
明芙緊緊地攬著他的腰,臉埋在他胸膛,聲音有點悶:“我考慮好了。”
“嗯?”陳嶼舟一時沒怎麼反應過來,“考慮好什麼了?”
明芙以為他是故意裝不懂,抿抿唇,從他懷裡抬起頭,微抬下巴,在他唇角親了一下,抬眼和他對視,清晰又鄭重的重復一遍。
“我考慮好了。”
作者有話說:
陳二這人狗是狗了點,但架不住他浪漫啊。
本來沒想這麼快在一起的,但是氣氛都烘託到這了不在也不行了……
第52章
“嘭”的一聲門關上, 屋內一片昏暗,隻餘客廳的投影幕布上散發著幽幽微光,明芙正要去開燈,腰間驀然一緊, 整個人被拖著向後, 隨即後背便抵在牆上。
屋內開了空調, 絲絲縷縷的涼意穿透過雪紡布料襲上她的後背。
明芙忍不住打了個冷顫,話還沒說出口,男人灼熱的氣息靠近,嘴唇貼上她的, 半點招呼都沒打,直接撬開她的齒關,長驅直入。
輕頂著她的軟顎。
吻的很磨人。
陳嶼舟手掌拖著她的一側臉頰, 拇指和食指揉搓著她的耳垂。
男人表現的很強勢, 不容她後退半分。
像是要把她拆吃入腹。
明芙隻覺一陣陣心悸, 兩隻手緊緊的攥著他的衣擺, 仰頭被動的承受。
箍在腰間的大掌越收越緊,明芙覺得呼吸有些困難, 忍不住推了推他。
陳嶼舟順勢拉過她的手圈上他的脖頸,松開她的嘴唇,側頭挪到她耳朵處, 輕吹了口氣復又含住她的耳垂。
明芙攀著他的肩膀,小口小口的喘著氣, 指腹下意識的摩挲著他後頸凸出的脊骨。
圈著她腰的手不輕不重的揉捏著, 耳邊是陳嶼舟低啞的嗓音, 含著顆粒一般。
“休息好了嗎寶貝兒, 我要繼續了。”
明芙不知道她是如何回應陳嶼舟的, 也不知道她被陳嶼舟抵在牆上待了多久。
等陳嶼舟終於放過她的時候,明芙腿都是軟的。
眼皮覆上一抹溫熱,“啪”一聲,她聽到燈開的聲音。
陳嶼舟手按在她眼上輕輕地揉了兩下,挪開。
明芙緩緩睜開眼,一直陷在黑暗中,即便剛剛有陳嶼舟的遮擋,觸及到光亮的時候她還是蹙了蹙眉。
小姑娘眼神帶著點迷茫,臉頰泛紅,嘴唇豔麗,還覆著一層曖昧的水光。
陳嶼舟喉結滾動,又湊過去克制的親了親。
看不到的時候還好,現在燈光大亮,羞恥瞬間蔓延至全身,明芙紅著臉錯開陳嶼舟,額頭抵上他的肩膀,聲音小的幾乎聽不見:“別親了......”
陳嶼舟附身把她抱進懷裡,無視掉明芙那句話,偏頭啄了下她的耳垂,餍足的嘆一聲:“身上好香。”
明芙羞惱的擰了下他的腰。
這人怎麼話這麼多。
笑聲從胸腔震開,陳嶼舟稍一用力,把明芙抱起來。
明芙驚呼一聲,下意識圈上他的脖子。
男人身材挺括,把她的視線遮擋的死死地,現在被他抱起來,視野開闊,明芙一眼便看到蹲在他們身後兩步遠望著他們的Lotus。
目光炯炯。
給明芙一種帶壞小朋友的感覺。
她緊張的手一用力,指甲扣進陳嶼舟的脖頸。
隨即便聽到男人輕“嘶”了聲。
“打擊報復呢,剛親的你不舒服?”
陳嶼舟本就不是個什麼正經人,上學的時候沒少逗明芙,現在得到小姑娘的答復和肖想已久的親吻,一躍成為男朋友,算是徹底扔掉了本就不多的端正面具,本性一下子暴露無遺。
“不是,你別說——”明芙被他的話弄得又是一陣羞,臉埋進他肩膀:“Lotus在後面。”
陳嶼舟歪頭瞥一眼Lotus,抱著明芙往沙發那邊走:“看唄,正好讓它學習經驗了。”
明芙真是要被他給氣死了。
這說的是什麼混賬話。
她抬手捂上陳嶼舟的嘴:“你別說了。”
這個舉動無異於是再次給陳嶼舟提供了機會。
他笑著親了親明芙的手心。
明芙又立刻縮回手,被他逗弄的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你不是有潔癖嗎?”
“昂。”陳嶼舟抱著她坐到沙發上:“對你沒有。”
明芙膝蓋彎曲疊在沙發上,面對面跨坐在陳嶼舟身上,這個姿勢讓她更加不好意思,掙扎著要下來。
陳嶼舟穩穩的固定住她:“再動我還當著它面親你。”
明芙瞬間乖如鹌鹑,僵硬的這麼坐著。
腦袋垂下,不敢看他。
陳嶼舟習慣性的抓著她的手把玩,想起剛剛小姑娘著急忙慌回來給他答復的模樣,問道:“不是跟鄭顏芗出去吃飯了麼,怎麼跑回來找我了?”
明芙悶聲不語。
陳嶼舟也沒再問,兩人之間的氣氛安靜下來。
Lotus邁著步子走過來蹲到下,腦袋擱在沙發上。
明芙手放在它腦袋上揉著,過了會兒,輕聲道:“芗芗跟我說,你每年都會給我送生日禮物。”
陳嶼舟倒是沒想到會是這個答案:“因為這事兒才答應我的?”
“不是。”明芙依舊垂著頭,“阿姨那天跟我說,你是不想出國的。”
頓了頓,她問:“是因為我嗎?”
明芙從來沒有問過別人這種以她為原因的問題,因為她從來不覺得自己會成為別人作出決定的理由。
陳嶼舟愣了下,隨即笑起來:“不然呢?你在這兒我還能去哪兒。”
大半個月前明芙出車禍躺在醫院的時候,他也說過同樣的話。
她當時根本沒去細想他這句話的意思。
現在再次聽到,明芙隻覺得難受。
他一直都在堅定地選擇她。
但是她卻從來都不知道。
甚至還一次次把他推開。
“那你在國外這幾年,過得好嗎?”
“挺好啊,你還不知道我嗎,到哪不都吃得開。”
這倒是真的。
陳嶼舟這人好像天生自帶好人緣,為人處世禮貌有原則,到哪都能如魚得水。
“就是有時候挺想你的。”
陳嶼舟察覺出明芙的不對勁,想著說點什麼好聽的哄哄她,結果話音剛落,就看見兩滴淚啪嗒掉了下來。
毫無徵兆,把他嚇了一跳。
陳嶼舟託著她下巴讓她抬頭。
“哭什麼啊。”陳嶼舟一看見明芙哭就心慌:“我說的這不是好話嗎。”
“對不起。”明芙哽著聲音,“我不知道。”
陳嶼舟給她擦著淚:“不知道就不知道,誰怪你了。”
“我當時聽他們說你要出國,我才走掉的,我不想被丟下。”明芙有些語無倫次,最後又道了個歉:“對不起。”
陳嶼舟愣了下,挺兇的來一句:“他們知道個屁,這種事兒你不應該來問我嗎?”
“我不敢問,出國這麼好的機會,傻子才不去。”
壓抑許久的情緒爆發,明芙有點收不住,有些話就這麼順了出來。
他挑挑眉,有點想笑:“怎麼哭還沒忘罵我呢。”
“不是。”明芙反應過來自己的失言,慌亂的抓住他的手:“沒有罵你,你別生氣。”
“我沒生氣。”
抽紙放在茶幾上,距離沙發有點遠,陳嶼舟現在抱著明芙拿不到,他拍了拍Lotus:“去把紙拿過來。”
Lotus迅速地跑過去把紙抽叼過來放到沙發上。
陳嶼舟抽了張衛生紙給明芙擦眼淚:“你罵我我也愛聽。”
換作之前,明芙是絕對不會提起那件事。
但許是因為知道陳嶼舟為她做的事情太多,她有了底氣,也沒什麼顧慮了。
“而且,我那天去找你,聽到程裡說你是跟別人打賭,才追我的。”
最開始陳嶼舟說要追她,明芙便一直陷入不可置信和惴惴不安的情緒裡。
青春期少男少女總是對漂亮的人和物情有獨鍾。
明成德去世之後,有段時間明芙患上了暴食症,從而導致身材迅速地發胖起來,再加上說話結巴,她沒少被身邊的同學嘲笑和孤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