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麼都不想再聽。這種又是憤怒,又是心疼的感覺,也不想再經歷第二次。他沉默著推門出去,再也沒有回頭。這是二十多年來,他第一次讓她一個人流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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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薇:“久違啦大家,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小辣椒:“沒想到一見面就是這樣勁爆的內容,這一章好勁爆好勁爆……”
陸西仁:“兄妹禁斷,我喜歡。”
小辣椒:“據說因為你是變態?”
陸西仁:“……”
洛薇:“所以這裡告訴大家一個壞消息和一個好消息。壞消息大家都知道的,這章有點吊胃口,又要等一周才能跟大家見面呢。好消息是,下周二,也就是7月5日,《鏡中薔薇》小說全本就會開始在全國新華書店鋪貨啦。下周四,也就是7月7日,電商也會開始陸續發貨。”
謝欣琪:“也就是說,最多下下周讀者們都可以拿到書?那為什麼各種賣家都寫20號才能拿書?”
洛薇:“據說是為了保險一些,但我們這邊有出版公司的獨家消息,嘿嘿。到時候大家就可以一口氣看到結局了!網絡連載我們也不會停哦!”
謝欣琪:“媽呀,趕緊出吧,現在停在這裡我也很尷尬的好嗎……”
謝修臣:“你開心就好。”
洛薇:“關於《鏡中薔薇》封面,實物圖和預覽圖有些區別。因為鳥的部分是燙金,電腦上展現不出來。下面是實物照片,先給大家看看^_^。”
“洛小姐喜歡六哥嗎?”——《鏡中薔薇》23
一個不眠的晚上過去,清晨的曙光灑落大地。謝修臣換上西裝,打好領帶,依舊覺得涼意襲人。以前天氣變冷,他總是會條件反射害怕看見欣琪伸出手,因為她上中學以後,有很長一段時間公主癌變成了女俠癌,直接表現就是會做一些幼稚的惡作劇。
記得他十六歲冬季的晚上,他洗完澡裸著上身經過她的房間,見她把手從伸在被子外面,趕緊走過去,抓著她的手往被窩裡塞:“收進去,你都凍成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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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看自己的手,抬起臉肅穆地說:“不,我在修煉神功。”
他心中預感不好,微微睜大眼:“不要修煉了,手收回來。”
她冷笑了一下:“哥哥知道我在修煉什麼功嗎?”
“知道。”
躲已經來不及了,見她穿著卡通睡衣猛地從被窩裡跳出來,他倒抽一口氣,被她追殺得滿屋跑。最後她在角落裡逮住他,大叫一聲:“寒、冰、神、掌!”那一聲“掌”喊得抑揚頓挫,與此同時,她將冰涼的五指在他背上印下去!
他“啊”地叫了一聲,也不拉開她,痛苦地受了這一掌,倒在櫃子上,慢慢滑落在地,有一種溺死美少年的悽涼:“……告訴我妹妹,我會永遠愛她,讓她不要難過,因為……以後夜宵……沒人幫她買了……”
“啊!不可以!你不可以死啊哥哥!哥哥啊!”她跪下來抱住他,痛不欲生地喊道,“——我的夜宵!!”
默默聽她哭嚎了半天,他面無表情地捏住她的臉:“奧斯卡影後,哭夠了嗎?”
“沒有。”她也捏住他的臉。
這時,謝茂憤怒的聲音從樓下傳上來:“謝修臣,謝欣琪!你們倆鬧夠了沒有!吵得我心煩!這麼晚還不睡覺,都給我滾去睡覺!”
他們這才統一戰線,對彼此做了“噓”的動作,縮著肩膀偷偷笑成一團。他低聲說:“欣琪,這個點你該餓了,我弄點夜宵給你吃吧。水果怎麼樣?”
“好呀。”
“你要吃什麼?”
“方便面。”
“……”
想到這裡,謝修臣的嘴角禁不住揚了起來,可是笑了一會兒,又漸漸笑不下去。人如果不會長大,一直都是天真快樂的十多歲,那該有多好。那個時候,他已經清晰地知道她是他這輩子最珍惜的女孩子,卻又不用擔心結婚生子的事,不用擔心分開的事。他也永遠不會失去她,不用親眼看她投入其他男人的懷抱……
他有些擔心謝欣琪的情況,敲了敲她的房門,沒有得到回應。於是,他直接推門進去。本以為她又像上次那樣坐直升機離家出走,但她居然還在床上,抱著被子縮成一團,和昨天坐著的姿勢一樣,好像是哭到累就倒下去睡著了。他替她把被子理好,撥開她額前蔓草般的頭發,再重新把被子蓋在她身上。哪怕還在沉睡,她的眼睛也很明顯地紅腫著。那雙白皙而充滿女性氣息的手,也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在他身上拍下“寒冰神掌”。從什麼時候開始,這一切已經偷偷改變?他不知道。他知道的是,她離自己越來越遠了。他用手背試了一下她的額頭,確認她沒生病,本想吻一下她的額頭,但最終也沒這麼做。
欣琪,我保證,這樣的事再也不會發生。不會讓你再受到傷害。
他在心中如此對自己說過,轉身出去,在門縫裡最後看了她一眼,把房間的門輕輕地、靜靜地關上。
每一個人或多或少都會經歷這種事情:過度在意一個人,因為自己經常想著他,所以擅自曲解他的每一個動作與表情,自圓其說他所有的不在意都隻是別扭而已。然後,又唱獨角戲一樣受到打擊,覺得尷尬、懊悔。這種時刻就連和他說聲“謝謝”,都像是在自取其辱。每每看見別人處於這種情況,誰都不會覺得是多大的事。可一旦發生在自己身上,就連出去面對無關緊要的人,也會少了許多自信。洛薇覺得自己還是很幸運的,因為身邊還有蘇嘉年。
跟爸爸預測的一樣,蘇嘉年是個無可挑剔的男人,除了偶爾過度挑剔——他會不經意透露出潔癖,碰過手機都要去洗手,看見女孩子過度圓潤會嫌棄對方的自制力。他表露這種情緒的時候,洛薇總是會默默地把視線從冰激凌店挪到別處。他的好也不是沒有底線的。有一個晚上他們倆約好出去吃飯,但因為Edward臨時把她叫走,她的手機又沒電了,讓他在餐廳裡白等了一個小時。之後,他並沒有責備或教唆她,而是買了一個充電寶給她,還親自送到家裡來。本來她已經覺得很愧疚,看見充電寶,更是恨不得挖個洞把自己埋掉。作為男人,蘇嘉年還真是有一份有些女性化、過於藝術的纖細。他還是一個耐心很好的人。時間囊的事他已自嘲過,但追求她的勢頭卻越來越明顯。一周裡最少有兩三天,他會單獨叫她出去吃飯、看電影、去圖書館、聽音樂會等等,卻不主動要求更進一步的發展。她知道,他想讓她來做決定。
如果不用與賀英澤見面,洛薇大概已經和蘇嘉年順利成為了男女朋友。可是,見賀英澤是不可避免的事。賀英澤已經完全把她當成了秘書,時不時讓她陪他去社交與娛樂,同時傳授她工作經驗,似乎是在有意識地幫她……在這些過程中,她隻看見了他更多的優點,像他馬術好到能騎著狂奔的野馬去套頭馬、海釣總能釣到最大的魚、野外捕獵也從未失手。說到賽車,他更不隻是看比賽這樣簡單,他是真的去約了賽車手一起開車比賽。任何與競爭和冒險有關的東西,他都特別喜歡。洛薇知道他不是自己能束縛住的男人,又無法戒掉對他的迷戀,心情很煩悶。但她不喜歡跟人傾訴自己的心情,因為知道傾訴解決不了實質問題,無非是給人添加茶餘飯後的笑料罷了,所以養成了在記事本裡寫下心情的習慣。
這個周六,賀英澤又把她這跟班帶去海釣。她躲在陰影下與紫外線做鬥爭,拿手機網購又一瓶防曬霜,以免再次聽到小辣椒說“跟薇薇比我真是雪白雪白的”這種鬼話。常楓倒是跟一德國佬似的享受著陽光:“洛小姐,怎麼在King的面前,你也敢玩手機啊。難道是在跟喜歡你的男人聊天?”
洛薇飛速看了一眼賀英澤:“我在回朋友短信。”
“男朋友?”見她拼命擺手,常楓一雙眼睛彎了起來,“那是很重要的朋友嗎?”
“是的。本來她約我今天去吃飯,我拒絕了。”
其實她是在間接暗示賀英澤,周末應該給她假期。沒想到賀英澤沒一點反應,常楓反而來了興趣:“連那麼重要的聚會都放棄了,我們六哥果然魅力無限。”
陸西仁撐著下顎,也看向洛薇:“賀六公子的美,是懸在花間的朝露,是春日氤氲中的青蓮色桔梗,是天空淬煉出的月光。假若他誕生在牛皮紙記錄的洪荒年代,就是海神的一滴眼淚。”
在這種環境聽見這樣的臺詞,而且陸西仁周身彌漫著中世紀吟遊詩人的詩意,洛薇感到非常迷茫。但再看賀英澤,他完全不覺得不適。常楓善解人意地說:“你不用理陸西仁,他從小看了很多英法的名著,後來還去巴黎主修法國文學,不曉得怎麼正常說話。倒是洛小姐,你是不是也覺得六哥很有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