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爽說:“她在冷陽的合伙人家做工,前天我們去做客,剛好遇見了。嫲嫲,這女人還跟過去一樣賊頭賊腦,新東家也被她害得不輕。”
徐玲玉怒道:“阿爽,你別惡人先告狀了,我才被你害慘了!也不不知你跟周老板說了我多少壞話,他前晚硬是炒我魷魚,連夜趕我出門。收拾行李時還派人盯著我,搞得我像犯人一樣沒人權啊!”
洪爽沒吭聲,鄭傳香先罵開了:“你這樣的人到哪兒都是賊,人家不炒你魷魚,屋子都會被搬空!我跟你說我們阿和已經徹底清醒了,你就是跪在他面前痛哭哀求他也不會再看你一眼,識相趁早滾,再不走我就通知你那些債主來抓人!”
隻是罵還不過癮,順手抓起老頭樂打她。
徐玲玉蹦跳著躲到傻愣一旁的洪巧身後,抓住她肩膀指責鄭傳香:“阿洪婆你這人太不講情分了,我是做過對不起你們家的事,可也對你們有恩啊。當年是我先發現阿巧,帶你去把她撿回來的。她那會兒白白胖胖漂漂亮亮,多可愛啊,要不是我眼快腳快,早被別家撿走了,哪兒輪得上你們!”
她當眾給洪巧難堪,洪爽最氣憤,大聲指罵:“徐玲玉你少扯歪理,阿巧跟我們家有緣才做了洪家的女兒,和你有什麼關系!?”
徐玲玉恰恰最擅扯歪理,怎能放棄這一優勢,不知羞恥強拗:“那會兒我要多長個心眼,先把她抱走轉手賣給別人也能賺個萬兒八千的。你們家不花一分錢就養了個乖女兒,這模樣水靈,還考上了名牌大學,將來嫁人少說能進賬二十萬彩禮,你們佔盡便宜,怎麼就不念我一點好呢?阿巧,你可記住了,往後嫁到好人家有了出息可別忘了你玉姐,沒有我就沒有你的今天。”
洪巧羞惱欲哭,捂著臉逃奔上樓。
洪爽氣極,撈起掃帚威脅:“你再不走我動手了!”
說罷效仿曾淑琴的“掃地逐客功”,借掃地的架勢攻擊敵人雙腳。徐玲玉大呼小叫躲到門外,門砰地合上了。
洪爽放下掃帚,扶鄭傳香坐好,遞水扇扇勸解。
鄭傳香捶著胸口恨道:“這婆娘太無恥了,一般人害得人家債臺高築,無家可歸,還不有多遠躲多遠?她倒好,居然眼巴巴跑回來,還指望你二叔收留她呢。真是生瘡不曉得化膿,放屁不知道臉紅!”
洪爽有點擔心:“她知道二叔回來了,肯定會去糾纏,二叔會不會又想不開被她勾住啊?”
鄭傳香瞪眼怒罵:“他敢!這話我今天先當著你說一遍,隻要你二叔敢跟徐玲玉有半點眉來眼去,被我發現,我立刻跟他斷絕母子關系。將來我死了不許他回來奔喪,埋了也不許他去祭拜,墓碑上兒子那欄隻刻你老豆一個人名字,別人問起就說我沒生過這個小兒子,他小時候是從狗窩裡抱回來的!”
說完吩咐洪爽一會兒去向洪萬和傳話,命他謹遵懿旨,不得違逆。
洪爽連聲哄勸,替她捶了一會兒肩膀,好奇問:“嫲嫲,阿玉是什麼時候跟我們家認識的?阿巧來家裡那會兒她就跟你們很熟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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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傳香回想與之相關的舊事便鬱悶,沉著臉說:“她最早是隔壁石老師家的保姆,說之前一直在深圳打工,撿到阿巧時她才到石家一個多月。當時我們還不清楚她的為人,見她嘴巴甜,愛跟人套近乎,也和和氣氣待她,談不上有多熟。”
洪爽更納悶:“她在石家幹活兒,那發現棄嬰怎麼不直接通知石家,跑來找你呢?”
這點鄭傳香沒細究過,以為左不過是湊巧罷了,想起洪巧剛受了委屈,讓她上樓安慰。
洪爽來到四樓,洪巧正坐在書桌前託著下巴背英文雜志,她歷來有不能任性的自覺,剛才十分氣憤,但這會兒見到二姐已收拾情緒,乖巧迎接。
洪爽拉她坐到床邊,說徐玉玲已被趕跑。
“那女人不是好東西,你別拿她當回事。”
洪巧也擔心徐玉玲在去禍害二叔,拜託洪爽多勸勸洪萬和。洪爽要去替祖母頒旨,邀她與自己同去,讓二叔聽聽受害者的證詞,順便一起吃個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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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洪萬和近日也忙於餐廳籌備,久不見幾位愛侄,有機會相聚很是歡喜,領她們去吃潮汕牛肉火鍋。
到了店裡圍爐而坐,洪爽交代了遇見徐玉玲和她上午登門騷擾一事,洪萬和全程怔愣,下鍋的胸口油久未撈起,眼看煮老了。
洪爽告誡他:“二叔,我們都知道你念舊,重感情,可愛情是相濡以沫,不是重利盤剝。你算算你和阿玉在一起被她坑了多少次?我們家又因為她鬧過多少次內亂?有福氣的男人找到好女人,走起運來接二連三吃雙黃蛋,比如老豆和媽。阿玉呢?連口米湯都沒讓你喝著,還不停喂你吃雙黃連,別說出路,連活路都差點沒有了。你再不吸取教訓,我們這些晚輩也看不下去了。”
她說著悄悄向洪巧遞眼色,洪巧忙按約好的勸說洪萬和:“二叔,那個玉姐真的好過分啊,不止對當年的事抵賴,罵二姐向她的東家告黑狀,還硬說她對我們家有恩,氣得嫲嫲血壓都升高了。”
洪萬和不解:“對我們家有恩?她為什麼這麼說?”
洪爽怨嘲:“她說當年是她先在路邊發現阿巧的,不是她通風報信我們家就得不到這麼好的女兒,要阿巧記她的情,將來有出息了別忘記孝敬她。”
無恥言論洪萬和聽了也覺丟人,揉揉腦門愁煩道:“我知道了,你們回去跟嫲嫲說我不會再理那個女人了,請她放心。”
二叔說一不二,肯立保證必會遵守,姐妹倆欣喜,樂呵呵哄他吃飯。
中途,洪巧去衛生間,出來時在門口撞見一位最不願見到的熟人——謝銳。
這惡少曾瘋狂騷擾且企圖迷、奸她,洪爽大鬧香雲酒店讓他吃足苦頭,又經謝美蘭警告,此後消停不少,這兩個月基本沒出來礙眼。突然無徵兆地重逢,讓洪巧的心理陰影急速復原,鞋底像塗了強力粘膠,雙腿都挪不動了。
謝銳見到她卻十足驚喜,這女孩似乎比以前更漂亮了,宛如剛上市的水蜜桃,紅香鮮嫩惹人垂涎。上次功虧一簣留下的遺憾也激勵著他的邪念,笑嘻嘻打招呼:“阿巧,好久不見,你越來越靚了。”
洪巧埋頭躲避,不由自主縮起脖子,怯懦弱態就是發給流氓的邀請函,謝銳膽子更大了。
“今天跟誰一起來的?待會兒有空嗎?我請你去唱ktv。聽說你要代表我們學校去北京參加英語競賽,比賽項目之一是唱英文歌,這個我很拿手,幫你排練一下,讓你更有把握獲獎。”
洪巧哆嗦著說:“不用”,恨自己無能,遇見惡狼竟連逃走都做不到,眼看快哭了,對方又來了個幫手。
“小銳,你跟誰說話呢。”
關少凱方才遠望以為表弟在勾搭靚女,走近細瞅認出是上次漏網的小美女,不懷好意地指著洪巧說:“這不是那姓洪的潑婦的妹妹嗎?叫什麼來著?”
謝銳提醒:“她叫阿巧。”
“對,是挺巧的,在這兒都能遇上。”
關少凱嘿嘿陰笑,記起與洪爽的仇怨,很想逮住這小白兔般弱小的女孩掐咬。
洪巧情知再待下去兇多吉少,奮力打開僵硬的關節,繞過二人逃回座位。她慌張的神色驚動二姐二叔,吞吞吐吐答話:“我剛剛在廁所看到謝銳和他表哥。”
第130節
洪爽警惕四顧,問:“他們有沒有難為你?”
洪巧搖頭,卻全然身臨險境的狀態,惶惶道:“二姐,二叔,你們慢慢吃,我先回去了。”
長輩不放心,於是結賬陪同。洪巧挽著洪爽走向餐廳大門,忽然被高處射來的視線刺中,看到站在樓梯邊的謝銳,險些崴到腳。
“怎麼了?”
洪爽扶住她,順著她的目光發現謝銳,那衰仔竟不躲避,明目張膽逼視她們。
這可惹惱一旁的洪萬和,問明身份後指著謝銳吼罵:“打靶仔,你看什麼?!再看小心我把你的眼睛挖出來!”
謝銳流裡流氣還嘴:“這兒又不是你家的地盤,你管我看不看!”
洪萬和欲上樓打人,被侄女們勸阻,罵罵咧咧走了。
謝銳喪氣地回到包廂,關少凱見他情緒低落,問:“你還在想那姓洪的小妹啊?”
謝銳喝著悶酒吐怨:“我找了一大圈也沒找到她那掛的,心裡老是惦記。”
關少凱罵他沒出息:“我瞧著就是一般貨色,回頭給你找兩個正點的,保證比她強一百倍。”
“比她強又怎樣,我現在就好她那口,要是嘗過味道興許就沒興趣了。”
“你還是別指望了,她背後站著福滿堂的董事長太太,不是那麼好惹的。”
這幫欺軟怕硬的紈绔還不至於傻到為尋歡作樂得罪大佬,選擇往其他地方轉移主意。
過了三天林師傅聯系洪爽,說還沒收到香雲的復工通知,他經濟壓力大,不敢長期待業,聯系香雲的同事,都說沒聽到相關風聲。
洪爽答應幫他詢問關佩珊,想著那天與耿輝通話的疑惑,覺得當面溝通更能探明實情,便不經預約來到香雲大酒店,徑直前往關佩珊的辦公室。
關佩珊熱情接待,拉著她的手噓寒問暖,心裡卻在打鼓。
洪爽照例開門見山道:“珊珊,那天你說董事長答應讓耿師傅他們復工,這都過去一星期了怎麼還沒消息呢?解聘廚師裡有位林師傅,他太太生了重病,醫藥費開銷很大,在家裡待得很著急。你看能不能盡快安排他回來上班?”
關佩珊假裝憂愁:“我也不知道董事長什麼時候才會著手辦理這件事。”
洪爽驚疑:“你不是都跟她談好了嗎?有那些證據在董事長還能食言?”
“不,因為事關酒店聲譽,解聘員工時說明了永不錄用,要是情況反復恐怕會惹外界非議。阿爽你看這樣好不好,我個人出2萬塊捐助林師傅,你讓他先另找一份工作,我再去和董事長商量,處理好事項馬上讓他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