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啊,不裝睡我也許會做出比你更出格事。”
他輕撫她的臉龐止住嗔怪,進行新一輪調戲:“能不能採訪一下你當時的心情?飢腸轆轆地對著美味大餐卻不能下口,一定憋壞了吧?”
明知火紅的臉色已暴露真情,她仍不服氣地奚落:“自戀狂,你才憋壞了呢!”
冷陽也已被自己的身體出賣,不知羞地調戲:“我們現在都解禁了,不但可以吃,還能像吃自助餐一樣敞開肚皮享用,女士優先,你想先品嘗哪道菜?”
他惡作劇的神態也很可愛,想到已擁有這個男人的專屬權,洪爽不再扭捏,伸手勾住他的脖頸,翻身壓住他,大大方方說:“我想先吃水晶葡萄。”
說完低頭吻了吻他的左眼。
“然後再吃奶油蛋糕。”
跟著親了親他的臉頰。
“接著是草莓果凍。”
被她吻住雙唇,冷陽覺得自己娶了位情話大師,這些形容甜蜜得叫他心醉。用力摟住她的細腰,爬進被窩,喘著氣壞笑:“下面輪到我了,我要吃霜降刺身,不限量。”
被浪歡快地翻滾起來,沒有星星和月亮,滿室的風情月意已令人如夢如醉。
第80章
冷陽在同一小區租了套兩居室暫充愛巢,等忙完婚事再購置新居。
他和洪爽的婚禮被定義為今年的頭等大事,全家集體總動員,在敲定的吉日前所有事項均已準備停當。
期間關佩珊又想借機約會冷陽,作為二人情路上的小插曲,洪爽對此相當頭疼,思量再三,決定就此坦白。
“姍姍,我和冷陽結婚了,這個月28號舉行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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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佩珊僵木數秒,表情漸漸變化。
洪爽久久等不到質問,主動交代:“這事很復雜,我也不知道該從哪兒開始解釋,總之就是我和冷陽情投意合,去年10月就領了結婚證……”
事情太荒謬,不怨關佩珊打斷:“你前不久才跟我說你和冷陽隻是朋友,根本沒可能相愛,現在又說去年10月就領了結婚證,前後說法完全相反,是你記憶出錯還是在考驗我的邏輯?”
料到她會發火,洪爽盡力安撫:“對不起姍姍,這事過程很曲折,關系到我和冷陽的身世,前段時間我們以為我和他都是姜開源的孩子,結婚就是亂\倫,這才被迫分手,還去民政局辦理了離婚……這些事聽起來很可笑,但都是千真萬確的,後來我們做了親緣鑑定,證明不是姐弟,又能在一起了,所以又去民政局辦了復婚。”
她促迫地望著關佩珊,聽候發落,片刻後等到一聲冷嗤。
關佩珊點著頭說:“是啊,是夠可笑的。但你們自己搞笑就算了,為什麼把我也變成笑料?讓我莫名其妙出醜?”
洪爽首次接觸她的怒火,愧悔自責:“對不起,我當時真以為他是我親弟弟,想讓他早點談戀愛,這樣我們就能解脫了……”
急促的語速被對方攔腰截斷。
“所以你是把我當成轉移痛苦的工具了?我還再三向你確認過,聽你言之鑿鑿說你們之間沒什麼才對冷陽表露好感,結果你們早已是恩愛夫妻,害我像個自作多情的小醜,傻乎乎充當你們的感情試金石。難怪前兩次見面冷陽都對我擺出不屑的樣子,他一定在暗中嘲笑鄙視我!洪爽,我可是真心把你當朋友啊,一直以為你很忠厚穩重,原來你做事這麼自私荒唐,根本不考慮我的感受!”
“姍姍,是我不好,但我真沒想過傷害你!”
洪爽指尖剛觸到關佩珊,被她用力打開。
女人呼吸失序,看得出在極力克制。
“行了,我不想跟你吵架,請別逼我面對你,先讓我冷靜一陣子吧。”
洪爽自覺領受逐客令,她來時打算向關佩珊道歉再提出辭職,看她這麼憤怒,當面辭工倒像示威,最好先等她平靜下來。
當晚她回到新家,冷陽已完成她布置的採購任務,廚案上的食材們躍躍欲試等待主婦加工。
“對不起,我今天心情好差,晚飯可不可以不做?”
她靠住冷陽肩背,摟著他的腰撒嬌,隨即被他帶到沙發上做心理輔導。
聽她訴完苦悶,冷陽開導:“那女人本身動機不純,你不用太在意。”
他說關佩珊抱著功利心態追求他,把他物質化符號化,壓根不存真感情,得知真相後惱怒皆因臉面掛不住。
“是她先把這事當交易的,買賣做不成就惱羞成怒責怪你,完全是無理取鬧嘛,換做我是她,一笑了之還能保持風度,她居然還好意思跟你發脾氣,客氣點說是心理脆弱,直接點就是毫無自知之明。”
洪爽覺得他對關佩珊有成見,勸解:“站在她的立場看我是做得很過分,缺乏朋友間應有的坦誠,也的確有利用她脫困的意思。你說她出於功利心才追求你,仔細想想也沒什麼不對,誰還不想嫁個好老公啊?看到條件優秀的單身男人心動也是難免的。”
冷陽掰住她的下巴調笑:“知道你老公有多搶手了吧?你如今就像手握珍寶站在強盜群裡,要打起十二分的戒備守護我。”
婚後他肆無忌憚暴露自戀,又被她捏住鼻子奚落:“隨時戒備那是在看押囚犯,你要是一心一意,再兇狠的強盜也無處下手,假如心裡裝著花花腸子,那隨便來個小嘍啰都能順手牽羊,我才不稀罕呢。”
他連忙將臉埋向她的頸窩表忠心:“你放心,我對你的愛遵守能量守恆定律,隻要你永遠拿我當心肝寶貝,我就會一輩子對你專一。”
洪爽過去嫌他愛撒嬌,誰知多嘗幾次會上癮,抱住他格格地笑,說要去給他做晚飯。
“你不是心情不好嗎?別忙活了,我們點外賣吧。”
“不行,你是我的開心果嘛,我必須勤加呵護,水肥均勻,不然讓你枯萎了怎麼辦?”
她據實說話,恰到好處戳中他的萌點,美滋滋伸手捧住她的臉。
“爽姐,你真是我見過撩漢技能最棒的女人,真實不做作,簡單有創意。不行,我要申請專利所有權,獨家壟斷你的技術。”
“這麼肉麻,想讓我也誇誇你?撩妹技能這麼強卻白白封印好幾年,我是應該為跟你接觸過的女人們惋惜,還是慶幸她們沒受你這個情場高手荼毒?”
冷陽額頭抵額頭地望著她,似笑非笑認真問:“你說那些女人會怎麼看你呢?”
她笑了笑,狡猾道:“應該是羨慕嫉妒恨吧。”
感受到她的寵溺,他像冰糖裹蜜甜透了,當即伸嘴在她唇上蓋了個章。
“滿分。”
10點,酒吧熱鬧非凡,藏身其中正是大隱於市,狀態頹廢也不怕被人留意。
關佩珊坐在陰暗角落裡悶悶喝完整瓶瑞士伏特加,胸口翻湧著灼熱的氣浪,卻不能融化怨鬱。
低落的原因並非感情受挫,她從頭到尾隻對冷陽的外在條件感興趣,就像女人對待奢侈品,心心念念然與愛無關。
單純被拒絕還無所謂,目前的局面是她被洪爽愚弄了,在她和冷陽之間扮演了極其滑稽的角色,承受了嚴重羞辱。
誠然忍辱負重已是她的專長,可並不適用於任何對象、環境。一個人在某處丟失自尊,便會去別處找補,她受關家人欺壓,更注重在其他人跟前維持尊嚴,想象冷陽內心對她的嫌棄,還曾拿洪爽與她做比較,並進行了捧高踩低操作,她頭部的血管便像引線嗶嗶啵啵燃燒。
那粗枝大葉的傻女有什麼了不起,難道我真比不上她?
不甘地再開了一瓶酒,正想往杯子裡倒,一隻手蓋住了杯口。
“又喝這麼多,醉倒怎麼辦?”
賀陽拿走她手中的酒瓶,姿態自然地在一旁落座。
關佩珊愣了愣,輕笑著將額發抹向腦後。
“賀經理,你有特異功能嗎?每次我心情不好時你就出現了。”
賀陽也感嘆彼此有緣,問她又遭遇了什麼。
“沒什麼,都是一些與我生活相匹配的煩惱,我躲不掉,隻好喝酒消化它們。”
賀陽推測又是關家人使壞,疼惜勸慰:“遇上煩惱,可以喝酒發泄,但不該沮喪,那樣隻會耗費精神,既不能挽回損失,也改變不了事態,造成的危害比煩惱本身更大。”
關佩珊暗嘲這男人自以為是,真把自己當成她的依靠,撐著漸漸沉重的頭顱笑道:“賀經理,你知道我的處世準則是什麼嗎?記住該記住的,忘記該忘記的。改變能改變的,接受不能改變的。一直以來我都遵循這一觀念,以為平和大度就能快快樂樂生活。可慢慢地發現,我能改變的東西實在太少了,另一方面又必須接受越來越多不能改變的壓迫和打擊,更諷刺的是,還被迫用喜劇的方式演出悲劇,痛到難忍的傷口公開了都會變成他人的笑柄。”
迷戀物質,使她無法逃離金絲籠。渴望被愛,又時時以利益衡量他人。她困在親手鑄就的矛盾裡,霧失樓臺,迷了津渡。
賀陽遲疑一陣,到底在心痛促使下吐露真情,伸右手握住她的手懇切詢問:“如果我說我想帶你脫離困境,你信嗎?”
這是無稽之談,她懶得思考,回望的眼神分外迷茫。
他誤當做探尋,更賣力地表達誠意。
“上次你說我是你的貴人,我也深有同感,在認識你之前我對愛情的定義很模糊,以為兩情相悅就是愛。遇到你之後才發現愛情遠比想象中復雜,真正的愛擁有支配生活的力量,值得用全部靈魂去探索和追求。”
關佩珊沒能從他鐵箍般的手掌裡回撤,扭頭躲避:“我看你大概也喝醉了,我們和愛情根本風馬牛不相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