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伶俐地開玩笑:“是不是一盞燈隻能許一個願?”
“一般來說是這樣,好像願望太多燈就飛不起來了。”
“那我放十盞燈行嗎?”
“沒問題,我這裡有幾十盞燈,你全部放完吧。”
“那可不行,做人不能太貪心。”
她十指扣於胸前,閉上眼睛默默許願,接過孔明燈高高舉起再輕輕放手,宛如揭開一個輕盈的夢境。
純美一幕令賀陽怦然心動,不禁問她許了什麼願。
“希望來年每一天都能像現在這麼開心。”
她的笑臉仿佛另一輪明月,比天上月溫柔,比水中月溫暖,即便是幻覺,男人也甘願受騙。
“你現在很開心嗎?”
賀陽情不自禁注視她,找回了當年熱戀的感覺,並且排除了年少時的盲目,更契合他目前的需求。
情況盡在關佩珊掌控中,酌情多添加一些曖昧。
“今天和朋友絕交我本來很難過,幸好遇上你,不止讓我心情變好還體會到了小時候的幸福感,真得多說幾句謝謝才行。”
到達家門外,她指著後車廂裡被洪爽退還的禮物說:“我今天買了些補品,打算自己吃的,看你工作很累的樣子,先送給你補身吧。”
見他推辭馬上說:“是朋友就別這麼客氣嘛,你也送了我這麼可愛的兔子燈,就當我給你的回禮吧。”
她為今天的應酬畫下完美句點,下車時果然收到邀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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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小姐,改天能請你吃飯嗎?”
這條人脈已鋪設穩固,她回眸而笑:“當然可以,到時聯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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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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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唐玉芬避居三亞,沒這老坑婆礙眼,夏蓓麗也有心情親自打理中秋家宴了,上午領著保姆去商場購物,中途謝美蘭打電話約她見面,聲稱有要緊事。
“那家商場三樓有家花神咖啡店,我現在過去等你,你買好東西上來找我啦。”
夏蓓麗以為她有事相求,有空便去應酬一下,見面後卻聽謝美蘭說她是專程來道歉的。
“這件事我真是羞於啟齒啊,雖然是誤會,也覺得很對不起你。”
她有意吞吞吐吐,觀察夏蓓麗的反應,判斷她還不知道洪爽被人打了,在她和藹詢問下婉轉坦白:“上周三晚上我兒子的朋友在我們酒店開派對,請了很多人,其中兩個是你前夫的女兒,好像都是榕大的學生,一個叫洪歡一個叫洪巧。”
夏蓓麗點頭:“是,她們是我前夫和現任太太生的,是對雙胞胎。”
謝美蘭苦著臉說:“那派對來了三四百人,不知誰起壞心在洪巧的飲料裡加了迷、幻、藥,她喝完以後就暈倒了。幸虧我兒子和侄子在場,隻當她身體不舒服馬上送她去客房休息。剛好你女兒來香雲辦事,見他們帶著洪巧上電梯,就誤以為他們想把她怎麼樣,追到了樓上客房,進門後一聲不吭開始砸東西,還把我侄子打傷了。”
夏蓓麗驚訝:“我女兒,你是說洪爽?”
“對對,就是這位洪小姐。”
“那之後又發生了什麼?”
“後面的事就很嚴重了,當時我兒子也在嘛,他不認識洪小姐,看她搞破壞就以為是來鬧事的,想和朋友們制止她。誰知洪小姐好厲害呀,力氣大得幾個男人都不是對手。雙方從屋裡打到走廊,結果都受了傷。我兒子不想事情鬧大,讓朋友們先走,洪小姐還不肯放人,追著他們打進電梯,那幾個男生個個鼻青臉腫,膽子都嚇破了,她還沒事人一樣,轉來抱著妹妹回客房。我兒子跟去交涉,一不留神又被打倒,還被電線捆得嚴嚴實實,手腳差點脫臼。我侄子最慘了,被洪小姐踢中要害,這會兒還在住院觀察呢。”
她偷梁換柱,偽裝成受害者。
夏蓓麗清楚那幫公子哥的作風,判定關大少等人企圖迷、奸洪巧,被洪爽及時阻止,聽說兩邊曾劇烈毆鬥,料想洪爽受傷不輕,怒形於色道:“你找我來就想跟我說我女兒打傷你兒子和侄子?要我說對不起嗎?”
謝美蘭忙擺雙手:“不不,好男不跟女鬥嘛,不管事情起因是什麼,總之洪小姐受傷都是我們家不對。所以後來警方問我們要不要追責,我都說不用,還賠了全額醫藥費,又讓我們家佩珊去找洪小姐當面賠罪,這些你回頭問問就知道啦。本來我還讓佩珊跟她談談業務合作,可那傻女嘴太笨,沒說兩句又惹洪小姐生氣,合作的事也沒能說出口。”
“……我們小爽不是不講理的人,事情絕不會這麼簡單,我一定會調查清楚的。”
“警察已經調查過啦,就是誤會引起的。”
“是嗎?警察辦案隻講證據,我的女兒我了解,她可從不隨便冤枉人。”
“問題是我兒子侄子真沒做什麼啊,你不信盡管去查好了。”
夏蓓麗不依不饒的架勢唬住謝美蘭,唯恐因此與姜家結梁子。其實夏蓓麗隻是在替洪爽泄憤,知道謝美蘭敢當面找她,此案必然缺少定罪的實證,雙方若對立她還得擔個無理取鬧的名聲。
“你也是做母親的,應該理解我的心情,我隻是不希望女兒受欺負。”
她敲山震虎,謝美蘭苦著臉說:“我當然知道,不然也不會看見兒子侄子被打得受傷住院還來找你道歉了。就是不想因為一點小誤會搞壞我們兩家的關系嘛。”
夏蓓麗輕輕一笑:“這就叫可憐天下父母心啊,小爽雖然沒和我一起生活,但也是我的心頭肉,就跟你疼少凱一樣。事情已經發生了,我最想做的不是追究誰的責任,而是保護女兒,避免她將來再受同樣的傷害,你明白嗎?”
謝美蘭聽得懂威脅,忙說:“明白明白,我已經警告過少凱和我侄子,叫他們以後見到洪小姐和她的家人都躲得遠遠的,千萬別冒犯他們。”
夏蓓麗點點頭,洪歡已匯報洪爽換了新工作,她很關心女兒的近況,剛才聽謝美蘭說想找她談業務合作,便改問此事。
謝美蘭說:“洪小姐不是開了家滷味夜宵店嗎?我們酒店的酒吧和商務會所出售的小吃都找附近幾家燒烤店燒臘店供貨,需求量很大的。如果洪小姐願意,我想請她做我們的供應商,也能幫她提高銷量嘛。”
夏蓓麗不願被外人洞察私事,穩靜道:“是,她是跟我說過想開家店,我們母子最近都很忙,沒怎麼聯系,你有那家店的地址嗎?我想補個花籃過去,好給她驚喜。”
謝美蘭忙取出關佩珊提供的名片交給她,又陪上不少好話:“你見了洪小姐,麻煩代我轉答歉意,我已經狠狠罵過我兒子和侄子了,他們保證今後再不冒犯洪小姐。如果還需要其他補償,我們家一定照辦,另外還請替我問候她的身體,請她好好養傷,盡快好起來。”
她附送五斤上等的馬來西亞燕窩和兩大盒精品大連海參,希望夏蓓麗笑納。
夏蓓麗心裡正恨她,更看不上小恩小惠,婉拒:“這些我經常都會買給她,吃不完太浪費,東西你留著,心意到就行了。家裡還等著我回去做事,改天再聊吧。”
她拎包離座,在遠處座位等候的司機保姆趕忙跟隨,她讓他們帶著物品打車回家,親自開車來到名片上的地址,卻隻看到一家正要關門的家常面館。
老板見她站在門外猶疑觀望,問她找誰。
“我是來訂外賣的,名片上這家店的地址和你家一樣。”
老板看過名片,笑道:“這家店是在這兒,他們租了我的店面,每晚8點半才開張,今天中秋他們不營業,你明晚再來吧。”
這家店店面狹小,門臉陳舊,是底層人群的消費場所,在這種地方賣滷味,無異於擺路邊攤的小販。
夏蓓麗像吞了一瓶汽油,渾身焦熱,隨時會自焚,回到車內聯系洪萬好,暴躁地命令他立刻來相見。
事關女兒,洪萬好被迫放下家務找借口溜出來,前妻臉色比上次見面時更差,預示著事情比“牛河新娘”更嚴重。
“洪萬好,你是不是很缺錢?生意失敗還是欠了外債?說出來,看我能不能幫你。”
“神經病,最近家家樂生意好得很,我手頭從沒像現在這麼寬裕過。”
“既然有錢為什麼不給小爽花?打算全存起來給曾淑琴和你們的親女兒?”
“你在說什麼啊!我對二妹從沒吝嗇過!多少錢都舍得給她花!”
交談兩輪,洪萬好由驚轉怒,警告夏蓓麗別找茬。
夏蓓麗板著水泥臉,將名片甩給他。
“你不缺錢又沒苛待小爽,她怎麼會跑去擺夜攤賣滷味?”
洪萬好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看看名片再看看她,眼前全是問號。
夏蓓麗最恨他這種糊塗樣,怒道:“你看清楚,她這次是開店,不是救人做善事。我剛剛去那家店看過,又破又小,別提多寒酸,比大排檔都不如。洪萬好,天底下哪個做父母的不想自己孩子有出息?小爽聰明漂亮,如果當初你肯讓我栽培她,她現在就是標準的白富美,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比尋常千金小姐還風光。落在你手上就變成賣夜宵的小販,每天在那種破地方累到半夜三更,你是不是想利用她報復我,讓她像你一樣一輩子做賤民才開心啊?”
洪萬好拍桌怒吼:“你別誣陷人!我從沒那麼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