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是我生的!我是她媽媽!”梁瑩瑩哭著說。
怎麼了,打自己的孩子都不行了?
“你除了生她,養她你花過一分錢嗎?”張雁聲說,“我明白告訴你,張鶴翎是張家的孩子,你敢動她一根汗毛我都十倍還回來。”
“覺得錢少不夠花?還敢打張鶴翎?”她說,“你可真逗。我爸現在給你錢,都是看在你生了張鶴翎和張碩成的份上。要沒有他們倆,我爸一毛錢都不會給你!”“憑什麼呀,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張寰一個月兩萬塊就打發我,我他媽怎麼活得下去啊。”梁瑩瑩哭鬧,“我不管,張寰必須得給我加錢,他要不加,我就去學校鬧張鶴……”
砰的一聲!張雁聲按住梁瑩瑩的腦袋往地板上猛一慣!
她精準控制著力量,梁瑩瑩不至於頭破血流,但足以讓她眼冒金星,躺在地上起不來了。
“我知道你是怎麼想的。”張雁聲冷笑,“你覺得自己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是不是?你可真逗,你跟我爸也跟了十多年了,他是什麼樣的人你還沒看透?你看他平時笑眯眯給你錢花,就覺得他是個善良人了?”
“他為著張鶴翎和張碩成才給你口飯吃。現在是張鶴翎替你瞞著,否則,你要讓他知道你為了錢去折騰他的孩子,你試試看,看他會不會讓你從光腳的變成沒腳的?”
張寰的翻臉無情,梁瑩瑩是見識過的。
這男人好的時候是真好,一點不小氣,大把地給你錢花。翻臉的時候也是真無情,過去的情分全都不記得。
隻看你是不是踩他底線了。
梁瑩瑩怕了。
張雁聲站起來。
“張鶴翎以為你是個小三,為自己是小三的孩子而感到羞恥。”她冷冷地說,“這樣挺好。就讓她這樣以為吧。對你來說也是個體面的身份了。”
“別讓她知道,你他媽就是個出來賣的外圍女。”
“好歹是你親閨女,別讓她一輩子抬不起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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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雁聲甩門離開,屋子裡隱隱傳來梁瑩瑩嗚咽的哭聲。
張雁聲從張家走了以後,張碩成回到自己的房間。
剛才在張鶴翎的房間聽到張鶴翎說不能給梁瑩瑩太多錢,他有點擔心。
因為梁瑩瑩也找他要過錢,他直接把自己的卡給梁瑩瑩了。
張碩成當時沒覺得什麼。
他和張鶴翎不一樣。不像張鶴翎那樣,曾經嘗到過想要卻得不到的滋味,又在張雁聲的指點下,自己管理自己的小金庫,對錢有一個很清晰的認知。
張碩成從沒有受過梁瑩瑩的薄待,他從小要什麼有什麼,從來沒缺過錢。
所以梁瑩瑩要,他就把自己的卡給她。
畢竟是親媽。
但今天聽見張鶴翎的話,他隱隱有點不安,又安慰自己說,應該沒什麼的。
這份自我安慰,在某一天他打遊戲充值失敗的時候破滅了。
充值幾次都失敗,他查了一下網銀,發現……他卡裡的錢全沒了。
張碩成懵了,明明有幾十萬呢。
張碩成最終去跟張鶴翎坦白了。
張鶴翎氣死了:“你怎麼能把卡給她。”
張鶴翎已經把梁瑩瑩約出來談過了,答應了以後每個月她和張碩成一人給她一萬塊。而梁瑩瑩當時隻字未提她已經拿了張碩成的銀行卡。
張碩成嗫嚅:“那不是咱親媽嗎?”
張鶴翎嘆了口氣:“咱們親媽,你還不知道她是什麼樣的人嗎?”
張碩成啞然。
“得讓她先適應。”張鶴翎說,“等她適應了,以後等我上高中,零花錢多了,可以多給她一些。但是不能一開始就給她多,要不然她永遠都會覺得不夠。”
張鶴翎帶著張碩成把那張卡掛失了,重辦了一張。
那張卡是張碩成零花錢的卡。從前張雁聲管著張鶴翎的零花錢,長大了,張鶴翎管著張碩成的零花錢。
張寰對這種大的管小的的模式十分喜聞樂見,放手把零花錢的財權都交給了女兒們。
張鶴翎有樣學樣,一點點地給張碩成漲零花錢,管得還挺好的。
到了第二個月發零用錢的日子,梁瑩瑩就發覺了,立刻打電話給張碩成。
“我姐說不能把卡給你。”張碩成說。
梁瑩瑩氣死了:“張雁聲?”
“不是,是我二姐。”張碩成說,“我聽我姐的。”
第149章
嶽松偶爾也過問一下:“你那個前繼母沒什麼事吧?”
“沒事, 很老實。”張雁聲說,“聽鶴鶴說她把車子賣了,反正也養不起。現在我爸一個月給她兩萬的生活費, 她兒子女兒一人再給她一萬。一個月四萬塊,趕得上公司中高管理層的薪水了, 還不用朝九晚五996。她要再活不下去,沒人能活下去了。”
嶽松點頭:“張叔還是個挺寬容的人。”
張雁聲撩起眼皮看他。
嶽松悠然:“我是不能原諒背叛的。”
“真巧。”張雁聲食指挑起他下巴, “我也不能。”
嶽松攥住她的手,嘴角勾起。
但看到他似乎還有話要說,張雁聲十分警醒, 湊過去以吻封緘, 堵住了他想說的話。
嶽松頓了頓, 扣住了她的後腦。
過了幾日在公司上班,正忙碌, 嶽老爺子背著手溜溜達達地進了嶽松的辦公室。
嶽松眼皮都不撩一下。
嶽老爺子繞著嶽松的辦公桌轉了一圈, 長長地嘆息了一聲。
嶽松眼皮一跳。
果然, 嶽老爺子幽怨地說:“市場部老王抱上孫子啦,開心地給大家發糖呢。”
老頭子仰天長嘆:“不知道我什麼時候能抱上小寶寶呢?”
嶽松推開椅子,站起來,張開雙臂:“來。”
嶽老爺子怒道:“誰要抱你!”
“不然你抱誰?”嶽松說,“我爸我媽反正生不出來了。”
提起那兩個被家裡寵壞的家伙老爺子就心梗。
不肯工作,還不肯多生孩子!要他們何用!
老爺子哼哼:“我是想抱重孫!”
嶽松坐回去, 繼續工作:“人得知足,知足常樂。別人才剛抱孫子,您二十多年前就抱過了, 別人都羨慕您,這就夠了, 就別老想重孫了。”
嶽老爺子叩著桌面:“你都二十五了,雁聲啊也二十一了,差不多了,合法了。”
“合法了”這句話,老爺子從張雁聲滿了二十歲的時候就開始跟嶽松念叨了。隻是嶽松嚴厲警告過他,他倒是不敢在張雁聲面前念叨。
那女孩子一看就有主意的,說不得。再說了,現在的丫頭片子,一個一個都看不懂,居然婚都不結。薛家丫頭更絕,跑到國外買精生孩子,連孩子的爹是誰都不知道。
這世道,老頭子看不懂了。年輕人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真是老了,老了。
也隻能念叨自家的大孫子了。偏這小子不爭氣,搞不定女朋友。
不中用!
徐立晨有天忽然給張雁聲個打了個電話:“你知道蔡妍是誰嗎?”
這個名字真是久遠。這輩子張雁聲沒有和她們混在一起,但還依然記得每個人的名字。
“知道。”她說,“一中八班的,和汪倩、鄒梓涵她們一起的。”
“唷,你知道的還真清楚,我都快不記得這個女生了。”徐立晨說,“你居然還知道。”
徐立晨就是廢話多。張雁聲問:“她怎麼了?”
徐立晨說:“我片子不是馬上春節要上映了嗎,我八班的哥們,就是之前我跟他打聽汪倩的那個哥們,他看見了又想起我來了,跟我說了一八卦。不過這都是去年的事了。”
“蔡妍啊,當初就是她帶頭排擠汪倩的。然後呢,就那麼巧,她出國讀書,跟汪倩在一個城市裡。雖然不一個學校吧,但華人圈子就是這麼大點,兜兜轉轉的,到底她們倆還是碰上了。”他說。
張雁聲猜出來了:“汪倩報復蔡妍了?”
“哈哈哈你猜她怎麼報復的?她把蔡妍男朋友給搶走了哈哈哈哈。”徐立晨就當個笑話聽,”不過話說回來,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我算算,一二三、四五六,都他媽六年前的事了。這女的報復心可真重啊。其實你說,高中時候都是小屁孩呢,現在回想起來,都特傻逼。”
“沒錯。”張雁聲非常贊同,“尤其是你。”
徐立晨:“……喂!”
六年了,時間過得真快。
當嶽松問張雁聲今年的生日有什麼計劃的時候,張雁聲說:“沒計劃,就希望這一年能平平安安地,好好地活著。”
嶽松莫名,笑著揉她的頭:“哪一年不是平平安安地、好好地活著到了?”
張雁聲隻是笑笑。
五月,張雁聲新找的私家偵探把追蹤拍攝的黃哲的照片交給了張雁聲。
張雁聲去年也找人跟蹤過黃哲,但今年照片裡的黃哲又跟去年也變得不一樣。和三年前比起來,原本血肉飽滿的青年,變得眼窩凹陷,臉頰也明顯的消瘦,都開始嘬腮了。光看照片都覺得他身上的生命力像是被什麼吞噬了似的。
張雁聲把照片給嶽松看,嶽松感嘆:“別的什麼都還好,毒品是絕對不可碰的。”
他又問:“是時候了嗎?”
張雁聲說:“差不多可以了。”
嶽松凝視她:“你是我見過的年輕女孩中,耐心的最好的。”
張雁聲微微側頭:“是覺得我可怕嗎?”
“不。”嶽松微笑,“是說明你有清晰的目標,和堅定的執行力。
他說:“這很好。”
黃哲開著車前往一個派對。他看了眼放在副駕上的包,想著待會在派對上大賺一筆,禁不住露出微笑。
前往郊區別墅的路上卻設了路卡查酒駕。
黃哲並不擔心,他並沒有喝酒。老實地按照交警地要求下車吹氣,卻被幾個目光格外銳利的“交警”圍住。等黃哲察覺不對的時候,人已經被控制住。
警察幾乎不用搜車,因為那個包就那麼大剌剌地放在副駕上。緝毒的警犬都沒排上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