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原配千金重生了》, 本章共3080字, 更新于: 2024-11-13 10:39:17

  隻是怎麼都想不到等她死了,哭得最傷心的是這個丫頭。


  那雙含淚的大眼睛裡的期盼讓人壓力很大。張雁聲移開了視線。


  張鶴翎卻小心翼翼地,向她貼了貼。小小的身體,挨上了張雁聲的手臂。


  張雁聲僵住,又把頭轉向窗外逃避開。


  小孩子直覺都是很敏銳的。他們的心裡其實沒有大人那麼多的彎彎繞繞,很多時候都是跟著直覺走。


  姐姐雖然身體僵硬,可是也沒有推開她,也沒有不耐煩地對她目露兇光地嚇唬她。對比從前,簡直溫柔了一百倍不止。


  張鶴翎膽子大起來,整個身體都向張雁聲靠過去,竟然就……倚在了張雁聲身上。


  張雁聲僵硬了片刻。卻感覺到旁邊那具小小的身體像什麼小動物似的,還能聞到她身上淡淡的香味。那是兒童護膚霜的氣味,沒有成年女性的護膚品那樣香,可是……很放松很好聞。


  但是手臂上忽然湿了。


  ……


  那要掉不掉的淚珠子還是掉下來了嗎?


  張雁聲望著窗外夜景沉默了片刻,扯了張紙巾塞過去。


  張鶴翎吃驚地捏起紙巾,看看張雁聲。大姐姐眼睛望著前方,目不斜視。


  張鶴翎忽然笑了,擦了擦眼淚,還擤了擤鼻涕。


  哭哭笑笑的,小孩子可真是煩,張雁聲想。


  回到家裡,張寰怒氣還沒消。

Advertisement


  “把他那遊戲機都給我鎖起來!”他對梁瑩瑩命令道,又指著張碩成鼻尖罵,“這個暑假你給我好好跟家補習功課!你看看你上學期那什麼狗屁成績!還有你,你別成天逛街打麻將,你看著點孩子學習!孩子是你生的,不是保姆生的!”


  最後又罵回到梁瑩瑩身上。


  當著繼女的面失了面子,梁瑩瑩悻悻的。但她是靠男人吃飯的,知道什麼時候可以撒嬌甚至耍脾氣,什麼時候又得夾著尾巴做人,乖乖地應了:“知道了,知道了,回房間再說吧。”


  張碩成躲在梁瑩瑩身後,也是頭一次見到親爹發這麼大脾氣,親媽也不張開胳膊保護他,他就慫了,雖然不服氣,但也不敢吭聲。


  張雁聲重生半天而已,就看到了從前一起站在她面前的兩口子的分崩離析,十分地意味索然。她懶得多看他們,轉身就朝樓上走。


  張鶴翎看見姐姐上樓,立刻像個小尾巴似地綴了上去:“姐姐等等我。”


  兩姐妹的臥室都在二樓,挨著。


  張雁聲大步走,張鶴翎小跑著追,最後也叫她追上了。


  “姐姐。”今天晚上張雁聲的態度跟從前大不一樣,張鶴翎小小人兒,打蛇隨棍上地黏了上來,“姐姐現在就睡覺嗎?那,晚安!”


  張雁聲正好走到自己的臥室門前推開了門。


  她停住腳步,終於忍無可忍地轉身瞪著張鶴翎。


  張鶴翎眨巴眨巴烏溜溜的大眼睛。


  “張鶴翎!”張雁聲沉著臉問,“你幹嘛成天跟著我?”


  “因為……”張鶴翎認真回答,“我是你妹妹?”


  張雁聲:“……”


  張雁聲抱住手臂,問小姑娘:“小時候的事你還記得嗎?”


  張鶴翎:“啊?”


  “剛來我家的時候的事還記得嗎?”


  “Emmm……不太記得了……”


  “算了。”張雁聲轉身要回房。


  難得姐姐肯跟她主動說話,還這麼心平氣和,張鶴翎忙揪住張雁聲裙子:“記得,記得!”


  “記得個屁,你那時候才四歲!”張雁聲罵道。


  十五歲的張雁聲雖然經常在家裡大聲嚷嚷,可氣勢上遠不及二十一歲已經混過社會的張雁聲。這會兒張雁聲聲音也不算大,氣勢卻比從前凌厲得多。


  張鶴翎畏縮了一下。


  張雁聲盯著她,仗著身高優勢居高臨下地問:“記得什麼?”


  這可難回答了,小時候的記憶那不都是散亂零碎的嘛。張鶴翎有點茫然,根本不知道張雁聲其實到底想問什麼,當然回答不出來。


  張雁聲問:“你和你媽來到這裡第一天,我就把你推摔了,這件事記得嗎?”


  張鶴翎恍然大悟:“噢!那個啊,記得!”


  “真記得?”


  “嗯!就是在一樓那個起居室對不對,我後背磕到沙發角了。”


  那時候丁點大的小小的人兒,居然真能記得。


  張雁聲說:“我以為你忘了。你既然記得,幹嘛老追著我?你不討厭我嗎?不怕我嗎?”


  “有點怕……”粉嫩嫩的小姑娘撓撓臉,仰著頭說,“可是,姐姐當時雖然聲音大很大,有點嚇人,我記得特別清楚的是,姐姐你……一直哭……”


  人生初見的姐姐聲音很大,聽起來很兇,有點嚇人。


  可是她的眼睛一直流淚,一直流。


  她的媽媽死了。


  剛死呢,自己的媽媽就想去當人家的媽媽。張鶴翎覺得,換成是自己,也會很生氣,也會很難過。


  她就對這個兇巴巴的姐姐討厭不起來。


  小姑娘沒那麼多心眼子,心裡怎麼想,嘴上就怎麼說。


  烏溜溜的大眼睛黑白分明,有著世界上最清澈的泉眼也比不上的澄亮,這種澄亮,叫作童真。


  張雁聲盯著這小姑娘,伸手一扒拉,砰地關上了門。


  


第7章


  房間裡整齊幹淨,出門前換衣服弄出的凌亂已經收拾了。


  張雁聲脫了參加壽宴的裙子直接進了衛生間,洗了個澡裹著浴巾,抹完了護膚品,她頓了頓,抹了抹鏡子。


  鏡子上被抹出一片清亮,清晰地映出了十五歲少女的模樣。


  張雁聲看了片刻,扯開了浴巾,在鏡子前面轉了個圈。


  後頸沒有,手臂沒有,臀上沒有,大腿根沒有,腳踝也沒有。沒有,她那些紋身一個都沒有。


  幹幹淨淨的一個少女,重頭來過的人生。


  張雁聲重又裹上浴巾回到臥室,換了睡衣躺下。她想不通為什麼會重生到這一年,這個時間點有什麼特別的嗎?


  但怎麼想都想不出來。


  躺著也一時半會睡不著,張雁聲又爬起來找出手機,翻看裡面的信息。


  沒有什麼有意義的信息。十五歲的姑娘既中二又憤懑,那些動輒就要爆發的戾氣,從那些信息裡都能看得出來。


  張雁聲丟下手機發了會兒呆。站起來,卻看到幹淨的書桌上,整整齊齊的碼著幾摞書。走過去一看,羅姨已經把她初一初二的各科課本都找出來了,按照科目整理得整整齊齊的。


  張雁聲拉開椅子坐下,翻了翻那些書。


  語文不用看了,別的課本翻了翻,數學公式定理定義一個都想不起來了,化學、物理、地理、生物都如此。


  張雁聲合上課本,長嘆一聲。


  但正所謂“來都來了”,人都已經回到十五歲了,馬上要去上高中了。不行也得行,不能上也得硬上。


  張雁聲把課本推開,椅子滑到電腦屏幕前,打開電腦,拉了個時間表。


  數理化,跆拳道,散打,還有那些後來被她丟下了的琴棋書畫……一項一項的,添進表格裡。


  明天開始,重新做人。


  張寰一大早起來下了樓。


  他年紀越來越大,不比從前年輕的時候能睡懶覺,睡眠越來越淺,時間還越來越短。這是衰老的徵兆。


  家裡的佣人都知道他的作息,阿姨們起得比他更早,他一下樓,早餐報紙都已經準備好了。


  張寰喝著咖啡,看著報紙,卻聽見外面傳來“啪啪”的響動。一大早的,幹什麼呢?


  張寰端著咖啡過去,卻看見庭院裡張雁聲立了靶子。她穿著道服,一身白,好看著呢。


  一個側踢,準確無誤地踢到靶子,發出“啪”的一聲,清脆響亮。


  大暑假的不睡懶覺?怎麼這麼勤奮?張寰有點納悶,好像從昨天晚上,大女兒就有點不太對勁似的。


  他也沒打算打斷她,看了一眼張雁聲,啜了口咖啡,就打算回去繼續他的早餐。走開了兩步,又退了回來。這一回,仔細看了一會兒。


  張寰推開落地玻璃門,走過去:“雁雁,爸怎麼覺得你這架勢比以前厲害了?”


  這簡直廢話。二十一歲的張雁聲比十五歲的張雁聲多練了六年呢。


  也是仗著這身手,張雁聲才無所顧忌地在外面跟那幫子狐朋狗友鬼混。這就是俗稱的藝高人膽大。


  隻是想不到那幫混蛋玩意淨搞歪門邪道,敢給她下藥。


  張雁聲想著自己成天跟這幫王八蛋在一起混,浪費生命,浪費青春,最後就還沒了命,就恨得不行。


  那一腿凌風而至,狠狠踢中靶子,發出了格外響亮的一聲。


  張寰都本能地縮了縮脖子。


  “我是黑帶。”張雁聲意簡言赅地回答。


  黑帶紅帶的,那種玩意不就是哄著學員花錢的東西嗎。張寰對張雁聲學跆拳道和散打這種東西一直不太感冒。這是張雁聲媽媽非讓學的。


  但張雁聲自己也有興趣,就一直堅持下來了。


  張寰點頭,笑眯眯:“挺好,挺好,沒白學。”


  張雁聲特膩味張寰這副模樣。他每次想和稀泥的時候都是這副神情。張雁聲看見就來氣。


  清晨的訓練也差不多了,張雁聲擦了把汗,說了聲“我回去了”,就撇下張寰上樓了。


  張寰在庭院裡慢悠悠地品著咖啡。


  清涼的早晨,老婆孩子們都還沒起床,沒人吵架沒人呱噪,多麼美好靜謐啊。


  人到這歲數,想求個清靜都難,唉。

潛力新作

  • 深情淺淺談

    周時安和漂亮的轉校生告白那天。 所有人都以為我會破防,跑來哭鬧阻止。 可一直到告白結束,我都沒有出現。 周時安並不知道,當時我正套著他室友的衛衣,坐在他室友的床上,一臉無辜地問: 「我把你床弄濕了,晚上怎麼睡啊?」 梁聿深移開視線,喉結滾了滾,扔給我一條毛巾。 「去吹頭發,我換好床單你再睡。」

    戲精影帝,在線釣妻

    我是娛樂圈走清純人設的女明星。由於白天太壓抑,我晚上在被窩裡就開始發瘋,看各種戀愛視頻。 還陰陽怪氣地轉發給經紀人的微信小號: 「你看這個場景刺激嗎?我什麼時候可以談戀愛啊? 「這接吻接得我心動了,那吻技賊 6 啊。 「嘶哈嘶哈,我也想嘶哈啊~」 後來,頒獎典禮上,影帝薄祁在更衣間堵住我: 「不是想接吻嗎,這裡夠刺激。」 救命,我轉發錯人了?

    胡三娘子隻想成仙

    "成親三年,我夫君許仁山帶回家一個姑娘。 那姑娘自稱天師門人,她說我是狐妖,還要許仁山休了我。 我問許仁山:「自我嫁入你許家,孝順婆母,教養弟妹,操持家務,未得一日清閒。你真要為了外人的一句話就休了我嗎?」 許仁山不敢看我:「三娘,人妖殊途,你我本非同類,且好聚好散吧。」 那姑娘也說:「胡三娘,你雖是狐妖,可我念在你不曾為惡,今日便放過你一碼,你快走吧,莫要再與許相公糾纏!」 我樂了:我是來報恩的,原本需要報七年,現在才三年就可以走了。"

    無謀而婚

    娘親說大姐知書達理,可嫁宗親侯府,支應門庭。二姐伶俐討喜,可嫁名門望族,開枝散葉。至於我,幹啥啥不行,臉還生得圓潤多汁,配個書生舉子,隻求將來不拖累兩位姐姐便好。 我本深以為然。 可秦王府幼子秦之凡,一等一的功勛之後,卻看上我,將我堵得沒有法子。 「什麼時候跟你爹娘說?」 我嘴唇都快咬破皮,聲音弱的不能再弱:「求你,別逼我了。」 「呵!爺逼你?」秦之凡倔得九頭牛都拉不住,「行!明日就上你家提親。」

  • 離婚後豪門千金不裝了

    老公的白月光回國了,他拿出支票作為補償。 婆婆嘲諷我這隻不下蛋的母雞要滾蛋了。 小姑子和老公的狐朋狗友笑我好日子到頭了。 我嗤笑,直接給首富哥哥打了個電話。 「哥,結婚遊戲不好玩,我還是回去繼承家業吧。」

    落跑小丫鬟

    少爺不懂風月之事。 我身體力行地把他教會。 他從此食髓知味,每晚都要我伺候。 卻在我懷孕後,跟旁人炫耀: 「不過是個下人,玩玩而已,爺以後要玩的女人多了。」 我心如死灰,徹底從府上消失。

    京華

    我跟姐姐出生時,國師說雙生公主不祥。於是姐姐被送到邊疆由舅舅撫養。 邊疆嚴寒,她受不了日日夜夜練武,出逃時被敵軍抓住,淪為低賤奴婢。 而我卻養尊處優深受父皇寵愛,還將跟姜國結親,嫁過去就是尊貴的皇後。 姐姐含恨藏在送親隊伍裡,毒殺了我。 可沒想到我們重生了。 這一次她率先抽了那根代表留下的長簽。 「邊疆的苦也輪到你去嘗嘗了!」 可她不知道,那看似光鮮亮麗的深宮,才是真正的地獄。

    吞吞

    誤打誤撞發現人人稱贊羨慕的校草季茗在宿舍自殘。 他威脅我如果把說出去的話我會很慘。 我:“雖然情景不太對,但是,我現在想要表白的話,你這邊方便嗎?” 手上還拿著帶血美工刀的季茗:“……” “速戰速決。” 我:“知道了。”

×
字號
A+A-
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