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芋萱的目光在櫃臺掃了一圈,都不難看,但沒有一眼就讓她看中的。
本來此行就不是為了買對戒,若是沒有特別喜歡的,自然就沒有購物的衝動。
謝執砚看出她眼神中的意思:“沒有喜歡的?”
寧芋萱實話實說:“都一般。”
謝執砚:“不喜歡就不買,可以再看看別家的。”
寧芋萱“嗯”了一聲,然後發現自己被他饒了進去。
原本沒打算買戒指的,再看看別家的是什麼意思?
寧芋萱無聲地看了謝執砚一眼,發現男人的面色如常,仿佛隻是隨口一提。
店員聽到兩人的對話,估摸著今天的對戒可能是推銷不出去了。
不過對戒鑲嵌的基本都是碎鑽,價格不高,大多數還沒有寧芋萱之前挑的那兩條帶寶石的手鏈貴。
店員一向知道分寸,見狀也不氣餒,滿面笑容道:“如果沒有喜歡的,那邊還有鑽戒,我帶寧小姐您過去看看有沒有心儀的?”
寧芋萱跟著店員走過去。
這次她的眼神倒是比之前亮了些,興致勃勃地掃視櫃臺裡的戒指。
果然她還是喜歡大鑽石,之前對戒裡鑲嵌的那些碎鑽就不夠這些亮眼。
店員最是會察言觀色,見寧芋萱這個表情,二話不說就把她目光停留得最久的一款拿了出來。
“我們家很多的飾品都是戴在身上比放在櫃臺裡好看。”店員道,“很多來我們這裡的顧客都是,覺得有些戒指看著隻是還好,一戴上就愛不釋手了。來,我幫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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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芋萱伸手,店員將戒指推上她的無名指,稍微有些大了。
店員忙道:“您放心,這個圈口都是可以改的,我現在先幫您戴在中指看看效果。”
人的中指一般會比無名指粗一些,店員將戒指取下來重新戴上寧芋萱的中指,果然正合適。
寧芋萱舉起手欣賞了一下手上的鑽戒,在珠寶店的打光下,鑽石顯得尤其璀璨好看。
店員一眼看出寧芋萱還比較滿意,於是又是一連串的誇贊說出口。
寧芋萱瞥了謝執砚一眼,故意沒問他的意見。
這鑽戒是她為了自己買的,他隻是個負責付錢的而已。
謝執砚不知是不是猜出了她的意思,配合地沒說什麼。
寧芋萱看了看櫃臺裡的其他戒指,讓店員又給她拿了幾枚試一試。
鑽石本身的成色肉眼看不出大區別,她隻能看出大小和戒託款式的區別。
試了幾款之後,還是覺得第一款最好。
寧芋萱讓店員重新幫自己把第一款鑽戒戴上,這次終於在謝執砚的面前晃了晃:“你覺得如何?”
謝執砚笑:“和你很相襯。”
寧芋萱自己也很滿意。
店員看出這單要成,連忙讓同事把鑽石的證書找了出來:“這枚鑽石是我們這裡最好的之一,您看看,淨度、顏色和切工都是很好的級別。”
寧芋萱點頭:“就這一枚吧。”
她不是那種買東西會挑很久的個性,看中了就買,反正又不是這輩子就買這一回。
最後她又去項鏈區轉了轉。
陶悠最近要辦訂婚宴,寧芋萱已經選好了給她的訂婚禮物。
不過寧芋萱記得陶悠喜歡戴項鏈,正好這次有時間,再往訂婚禮物裡面添一樣也無妨。
寧芋萱給玻璃櫃裡的項鏈拍了張照片,發給陶悠:【有覺得好看的嗎?】
陶悠很快回過來:【哇!都很好看啊,萱萱你要買嗎?】
寧芋萱:【剛好逛街逛到珠寶店,想給你再添一樣訂婚禮物。】
陶悠:【啊不用不用,那也太讓你破費了!這家店的名字我聽說過,價格不便宜的。】
陶悠:【心意到了就好,訂個婚而已,萱萱你不用花這麼多錢的。】
寧芋萱知道陶悠這是真的不想她花太多錢,不是假客氣。
陶悠在這方面一直很有分寸,兩人做了多年朋友,陶悠一直知道她家裡條件不錯,但一起出去玩也多半都是AA制。
寧芋萱:【不用替我心疼錢,今天另有人付賬。】
陶悠:【誰?你那個霸總男朋友嗎?】
寧芋萱的唇角揚了揚:【嗯,所以算是我們兩個人共同送給你的,貴一點也沒什麼。再說你一輩子就訂這麼一次婚,送點貴重的禮物是應該的。】
她都這麼說了,陶悠不再扭捏:【那我就不客氣啦!】
寧芋萱:【嗯,喜歡哪個告訴我就行,或者你直接看他們家的官網,看有沒有看上的。】
陶悠估計還是不好意思挑太貴的。
寧芋萱又在店裡隨便走了走,過了幾分鍾收到陶悠發來的一張圖片。
是一串價格小四位數的項鏈,在這個品牌的項鏈裡面算價格偏低的。
寧芋萱讓店員把陶悠看中的那一款拿出來,確認沒有瑕疵後再包起來。
謝執砚問:“送朋友的?”
寧芋萱看他一眼:“你怎麼知道?”
她發信息的時候沒給他看。
謝執砚:“這條項鏈不像是你喜歡的風格。”
寧芋萱和陶悠對飾品的審美是不完全一樣,不過她還以為謝執砚對這方面不會那麼敏銳。
“是。”寧芋萱承認,“陶悠的訂婚宴就在最近,給她買個訂婚禮物。”
想了想,寧芋萱又說:“這條項鏈不用你出錢。”
剛才和陶悠那麼說是為了寬慰她,免得陶悠不好意思挑。
實際上謝執砚肯定也不缺這小幾千塊,但給她朋友的禮物,寧芋萱還是更想自己付款。
謝執砚沒說什麼。
店員把寧芋萱挑中的手鏈,一枚鑽戒和一條項鏈都包裝好。
兩人付了款,除了給陶悠的那條項鏈,其他幾樣都刷謝執砚的卡。
看到謝執砚手裡的黑卡時,店員心想,果然她沒看錯這對客人的財力。
送兩人出門的時候,店員的目光在兩人的背影上停留許久。
寧小姐和這位謝先生可真是般配。
下次再和人聊起綜藝的時候,她就可以和人說,她是見過寧小姐和她男朋友真人的人了。
離開珠寶店,寧芋萱又舉起中指上的鑽戒看了看。
從前她的首飾也不少,不過這還是她第一次戴鑽戒。
早知道這麼好看,她也不用等和謝執砚一起的時候買,先給自己買一枚戴著玩玩了。
不過由於圈口稍大了些,鑽戒戴在她的中指。
店員說如果想改圈口的話可以幫忙申請,不過要幾天到一周不等才能拿到。
寧芋萱買了之後就想立刻帶著,於是沒讓店員拿去改。
謝執砚看見她的動作:“回去之後想改尺寸的話,我讓助理聯系。”
寧芋萱轉了轉手指上的戒指:“不用,我覺得戴中指也挺好。”
說罷她看了看謝執砚,意有所指:“反正我戴鑽戒也不是為了什麼特殊意義,隻是為了好看。”
謝執砚的語氣波瀾不驚:“嗯,這次是有些匆忙。有特殊意義的,我們可以有時間再一同找人定制。”
寧芋萱:“……”
她又不是這個意思。
算了,懶得與他計較。
謝執砚看了一眼手表:“還有什麼想逛的嗎?時間還早,不用著急去機場。”
頓了頓,他又道:“看中的都由我來出錢。”
寧芋萱忍不住道:“說得好像我讓你陪我一起逛街,就是為了找你當冤大頭一樣。”
謝執砚面不改色:“我是自願的。”
寧芋萱笑出聲。
男人語氣平平地說出這句話,莫名有種冷幽默的感覺。
“行。”寧芋萱說,“那就再逛逛。”
私人飛機與普通航班相比,登機的流程快上許多,省去了提前去機場等待的時間。
預計兩點起飛,寧芋萱和謝執砚又在商場裡逛了幾個小時。
不過沒再買珠寶首飾,隻買了一頂帽子,是買給母親的小禮物。
中午兩人一起吃了當地的特色菜,價格不貴,但味道很不錯。
一點半,司機送兩人到專門的公務機航站樓。
劉特助已經提前在機場等待兩人了,上午在酒店休息了幾個小時後重新精神抖擻。
寧芋萱還是第一次坐私人飛機。
寧菲剛來北城時連租房的錢都要精打細算,寧家是最近十年條件才越來越好,慢慢地財富自由。
不過財富自由也是相對一般人,寧家還沒到養得起私人飛機的地步,再說寧菲本人近年來大多數時間都待在北城,沒有買公務機的需求。
像這次這樣需要探班,買個頭等艙的機票也就足夠了。
第一次乘坐私人飛機,寧芋萱還是有些新奇的。
可惜從江城到北城隻有兩個小時的航程,隻夠寧芋萱在機艙內轉了一圈,四處看看裝潢,體驗了一下飛機上的水吧。
沒來得及在柔軟的床上睡一覺,也沒能親自體驗一下在浴室裡泡澡的感覺。
下飛機時,寧芋萱稍微有些意猶未盡。
謝執砚看穿她的想法:“下次我出差的時候,你同我一起?”
寧芋萱不假思索:“才不要。”
就算她對這架飛機是挺感興趣,她也不想專門為了這個陪他一起出差。
謝執砚“嗯”了一聲:“那就等之後我們蜜月旅行的時候。”
寧芋萱:“……我什麼時候說過我們要蜜月旅行了?”
謝執砚一臉從容不迫:“結婚的流程不就是這樣?領證,辦婚禮,度蜜月。”
看男人的語氣這麼理所當然,寧芋萱忍不住脫口而出:“那結婚還有好多別的程序呢,你怎麼不一一都做了?”
謝執砚挑了挑眉梢:“比如?”
寧芋萱:“……”
比如很多人結了婚就開始備孕要孩子呢,難道他們也要生孩子?
寧芋萱忍住沒把這句話說出來。
越和謝執砚相處,她就越覺得謝執砚和她印象中的那個人完全不一樣。
就像從前她怎麼也想象不到,有一天謝執砚會在電話裡一遍遍說想她,還給她準備什麼後備箱的驚喜。
寧芋萱拿不準,如果她真把“生孩子”三個字說出口,說不定這個男人還真會順杆子爬說想要個孩子。
她並不排斥生孩子,或許是受到母親的影響,寧芋萱有時候會想,如果哪天有一個自己的女兒好像也挺不錯的。
一個和她心意相通、共同成長的女兒。
或許會有矛盾,也會有不理解對方的時候,但最終血脈的連結會讓她們彼此密不可分。
就像她和母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