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砚。”寧菲開口,“你和萱萱在一起的事情,我是絕對支持你們的。前兩天我和心玫也通了電話,你們兩個孩子能在一起,我們都很高興。至於什麼時候更進一步,要看你們個人的意願,我充分尊重我女兒的決定,隻要她同意,我就不會反對。”
話說得很清楚了,隻要寧芋萱同意,她這個做母親的就支持。
相反如果女兒不願意,那她肯定也會堅定地站在女兒這一邊。
謝執砚:“阿姨,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和萱萱商量著來,絕對不會強迫她做決定。”
寧菲淺笑:“好。”
寧芋萱聽得有些鼻酸:“媽……”
寧菲安撫地拍了拍女兒的手:“萱萱,隻要是你自己考慮清楚做出的選擇,媽媽就全力支持你。”
寧芋萱抿了抿唇角:“我知道的,媽。”
寧菲莞爾:“好了,先吃飯,嗯?”
寧芋萱點點頭。
把話說開了之後,寧菲自己也想通了。
若是放在從前,女兒和自己說有想要結婚的想法,寧菲絕對一百個不同意。
顧家那個小伙子不靠譜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寧菲擔心女兒還太幼稚,會一時衝動做出讓自己後悔的決定來。
但自從女兒上次分手,開始幫她管理酒店之後,寧菲能感覺到女兒的變化。
女兒已經比從前成熟了很多,不再是那個想一出是一出的小丫頭,有了自己的想法。
而且女兒和謝執砚雖然在一起的時間不久,但兩人認識的時間卻足夠長,看樣子謝執砚也是一心一意待女兒,早些定下來沒什麼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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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也是因為謝家和寧家兩家知根知底,寧菲和鄭心玫是幾十年的好友,算是親眼看著謝執砚成長到現在。
換成是別人,寧菲不會這麼放心。
桌上的氣氛略微有些沉重,寧菲笑著轉移話題:“小越剛才給我發來信息,說他那邊很快就收工了,一會兒給家裡打電話。”
寧芋萱想起來:“哦對,他不是還說劇組下個星期換城市拍攝,讓我們去探班嗎?”
寧菲“嗯”了一聲:“是啊,不過這樣一來一回的,等探班回來節目下一期又要開始錄制了。萱萱你想去嗎?若是不想來回跑,我一個人去看小越也可以。”
往常寧時越去外地拍戲,寧菲也會偶爾去探班。
不過從前寧芋萱不喜歡去,說是去了也是在片場看寧時越拍戲,沒什麼意思。
寧芋萱:“去,為什麼不去?”
寧菲揶揄道:“執砚最近應該都在北城吧?你要和我一起去探小越的班,來回起碼得三天,若是再在劇組多待兩天,就要快一個星期了。”
寧芋萱聽出母親的意思,瞥了謝執砚一眼:“他一個人挺好的,不用我陪。”
謝執砚淡笑道:“你們什麼時候出發?我送你們去機場。”
寧菲連忙客氣道:“不用不用,不用麻煩你。”
……
晚飯結束,寧時越剛好打來電話。
寧菲先和寧時越聊了一會兒,然後把手機遞給女兒。
寧芋萱剛接過來電話,寧時越提高的嗓門就從揚聲器裡傳來。
“你又背著我帶男朋友回家裡吃飯!”
寧芋萱笑出聲:“什麼叫背著你?非要說的話,這裡是咱媽的家,又不是你的家,我要帶誰來家裡吃飯,媽媽同意了不就好了?”
寧時越氣急敗壞:“寧芋萱!”
寧芋萱笑問:“那要不下次謝執砚要來家裡吃飯的時候,我先給你發個信息,告知你一下?”
寧時越:“這還差不多——”
寧芋萱:“不過不管你同不同意,都不影響最終結果。”
寧時越:“……”
寧芋萱忍著笑:“好啦,你打電話過來就是想來控訴我?有沒有什麼別的想說的?”
電話裡沉默了幾秒。
寧時越:“……昨天晚上,你怎麼突然想起來上遊戲了?”
寧芋萱好笑:“你怎麼還記得這事?不過是打了兩把遊戲,值得你耿耿於懷到現在,特意在電話裡問?”
寧時越振振有詞:“之前你看到我在家裡打遊戲的時候,也從來沒見你說要和我一起!結果人家一邀請你,你就立馬登錄你那個幾月沒上的遊戲賬號,我怎麼就不能耿耿於懷了!”
寧芋萱眨了眨眼睛:“人家?誰?”
寧時越:“還能有誰?不就是那個……段什麼什麼的家伙。”
寧芋萱好像明白寧時越的腦回路了:“你以為我會上遊戲,是因為段梓曜邀請我一起玩?”
寧時越:“難道不是?”
寧芋萱難得耐心地解釋:“不是,是凝安叫我一起玩,我才同意的,然後凝安才說要叫上段梓曜一起。”
寧時越:“……真的?”
寧芋萱:“我騙你做什麼?再說你也看到江凝安的賬號了,她經常玩那個遊戲,段位很高的。”
寧時越:“……”
幾秒鍾過後,寧時越不情不願道:“好吧,我就暫且相信你的說法。”
寧芋萱:“寧時越,不會是我和別人一起玩遊戲沒第一時間叫你,你吃醋了吧?”
寧時越的嗓門再次提高:“我吃什麼醋?不過是一個毛都沒長齊,比竹竿還瘦的家伙和你一起打了兩把遊戲而已,有什麼好吃醋?”
寧芋萱挑了挑眉梢:“你怎麼知道他比竹竿還瘦?你白天不都忙著拍戲嗎,還有空看節目?”
寧時越:“……我聽別人說的,不行嗎?而且他不是什麼天才職業選手嗎?資料隨便一搜就搜到了,都不用兩分鍾。”
寧芋萱笑,懶得拆穿他:“好吧。”
寧時越聽出來她不信:“而且就算要吃醋也輪不到我!”
寧芋萱琢磨著寧時越這句話,覺得有點不對勁。
她忽然問:“寧時越,你是不是和謝執砚說了什麼?”
寧芋萱想起來,之前說要查謝執砚手機,起因其實是因為她覺得謝執砚肯定是出於什麼原因才突然去錄制現場露臉。
後來話題轉到了買房上,這事就被岔了過去。
現在寧時越提起,寧芋萱才重新想起這件事。
聞言,電話裡安靜了兩秒。
寧時越:“……沒有啊。”
寧芋萱聽出他的心虛。
如果真的沒有,寧時越肯定想都不想就堅決地否認了。
寧芋萱回頭看了一眼客廳。
電視開著,謝執砚和寧菲正坐在沙發兩邊,不知道是在聊電視劇還是在聊什麼別的。
寧芋萱往旁邊走了兩步:“你實話實說,是不是你給謝執砚發了什麼信息?”
寧時越知道瞞不過寧芋萱。
他裝模作樣地咳嗽了兩聲:“也沒什麼,我就是和他說,你和我,還有那個電競選手一起玩遊戲來著。”
寧芋萱:“還有呢?”
寧時越的聲音越來越低:“還有……還有就是之前有網友在嗑你和那個電競選手的CP,我就順便和執砚哥提了一嘴。”
寧芋萱揚眉:“……什麼CP?這事我自己都不知道,你的消息怎麼比我這個當事人還靈通?”
“我也是偶爾刷微博看到的……”寧時越自知理虧,“你……你要是生氣了,我和你道歉。”
寧芋萱也沒生氣,就是覺得好笑。
她都不知道,什麼時候寧時越居然和謝執砚聯盟了,還偷偷和謝執砚傳遞起消息來了。
而且看樣子,謝執砚那麼沉穩的一個人,居然好像還真的被寧時越的話影響了,否則怎麼突然去節目現場接她。
寧芋萱半天不說話,寧時越開始慌了。
寧時越:“你……真生氣了?”
寧芋萱原本隻是在思考,聞言反倒故意不說話了。
寧時越果然當真,清了清嗓子:“那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讓執砚哥有點危機感,而且我知道以執砚哥的智商,他肯定不會真的懷疑你的,所以我才發的!”
寧芋萱還是不說話。
寧時越有些著急:“我保證,以後我絕對不給他發類似的東西了!食言是小狗!”
寧芋萱:“就隻是這樣?”
寧時越:“……你和媽下周不是要來探班嗎?正好劇組有一天假,我帶你去吃這邊一家有名的餐廳,口味重,辣椒多,絕對合你的口味!”
寧芋萱:“就我一個人吃?還是你也一起?”
寧時越咬了咬牙:“……隻要你消氣,我和你一起吃辣也行!”
寧芋萱笑出聲:“好,我可錄音了啊!到時候你要是不吃,我就把錄音放在你耳朵旁邊循環播放!”
寧時越察覺出點不對勁:“你沒生氣?”
如果寧芋萱真的生氣了,絕對不會這麼容易就恢復,還有心情和他開玩笑。
寧芋萱反問:“誰說我生氣了?”
寧時越:“……”
寧芋萱一本正經:“但是我有沒有生氣,不影響你已經許下的承諾。你這兩天記得提前練習一下,等我去了你那邊,你陪我一起吃辣。”
寧時越:“……行!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又和寧時越東拉西扯了一通,寧芋萱掛了電話。
走到客廳,寧菲和謝執砚正在聊天。
“我覺得還是大平層好些。”寧菲說,“平層視野好,而且你和萱萱就兩個人,不用考慮隱私問題,平層更方便。要是以後你們有孩子,孩子們長大了再換別墅不遲。”
“我和阿姨你的看法一樣。”謝執砚笑道,“那我到時候再和萱萱商量商量,看看她的想法。”
寧芋萱:“……”
什麼情況?
她才和寧時越打了十幾分鍾的電話,寧菲怎麼就和謝執砚討論起買房子的事情了?
還有孩子?誰說她要和謝執砚生孩子?
見寧芋萱來了,寧菲站起身:“和小越通完電話啦?正好方才秦曼發信息約我,我去樓上給她回個電話,你們兩個聊。”
最近寧菲和秦曼的聯系越發頻繁,主要是討論電影的事。
說著寧菲轉身上樓,把客廳的空間留給女兒。
寧芋萱目送寧菲上樓,看著謝執砚不說話。
謝執砚眉梢帶著笑意:“怎麼了?”
寧芋萱瞪他:“你給我媽下了什麼蠱?怎麼她都開始和你討論起買什麼樣的房子了?”
明明母親之前的反應看起來是“驚”遠大於“喜”,怎麼這麼快就變了態度?
謝執砚拿起一顆葡萄送到寧芋萱唇邊,同時回答:“隻是和阿姨隨便聊聊,剛好聊到了買房的事。”
寧芋萱條件反射地張嘴,把葡萄含進嘴裡。
咬一口,清甜的汁水充滿整個口腔。
寧芋萱品嘗著嘴裡的味道:“這個葡萄,是之前在你家吃的那個品種?”
謝執砚:“嗯,我從家裡帶來的,之前你不是沒吃夠?”
“怪不得味道吃起來有些熟悉。”寧芋萱說著又拿起一顆塞進嘴裡,“很少吃到這麼大顆又甜的無籽葡萄。”
連續吃了兩顆,寧芋萱才想起繼續剛才的話題:“真的隻是隨便聊聊?你不會是故意從我媽那邊入手,先動搖她,然後讓她來說服我吧?”
謝執砚淡淡一笑:“阿姨不都說了,充分尊重你的想法,我怎麼敢去動搖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