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基本都是寧芋萱在買,家裡寧菲和寧時越都不怎麼吃零食。
寧菲提起之前謝執砚送的星城的特產:“對了,執砚你上次讓小越帶回來的特產,我還沒好好謝謝你。尤其是那個牌子的豆幹萱萱特別喜歡,她說在網找不到,還說要找代購買。”
謝執砚意味深長地看了寧芋萱一眼,然後才對寧菲溫和地笑笑:“是嗎?我還真不知道這事。”
寧芋萱:“……”
寧菲說的是真的,那個牌子的豆幹比她之前吃過的都好吃,還特別冷門,寧芋萱拍照搜索竟然都找不到賣的網店。
隻是為了一包豆幹特意找謝執砚這個大忙人問,未免有些離譜,寧芋萱就作罷了。
剛才謝執砚那樣意有所指地看自己,寧芋萱瞬間就覺得自己還是太善解人意了。
寧芋萱故意慢吞吞地開口:“既然說到這,謝執砚,要不你來當我的代購吧?以後每次你或者你朋友去星城,都幫我帶幾包豆幹回來怎麼樣?”
謝執砚面不改色地答應:“可以。”
寧芋萱:“那一言為定!哪次你要是忘了,我要追究責任!”
謝執砚饒有興致地順著她說:“用不用籤個合同?”
寧芋萱被他激得勝負欲上頭:“……籤!回去我就擬好條款給你籤字!”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寧菲倒是不說話了,隻是若有所思地看著自己女兒和謝執砚。
據寧菲所知,自從她不帶女兒去謝家之後,女兒和謝執砚也應該有好幾年都沒聯系過了。
女兒和謝執砚之間的關系……有這麼好嗎?
逛超市逛到一半,謝執砚接到一個來自助理的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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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有工作上不得不讓他做決策的事情,助理不會隨便打擾他。
謝執砚找了個安靜的角落聽電話,寧菲和寧芋萱繼續向前走。
寧菲回頭看了一眼遠處的謝執砚,問女兒:“萱萱,你和執砚……”
寧芋萱眨了眨眼睛:“什麼?”
寧菲遲疑道:“你之前說的那個追求你的人……是執砚嗎?”
寧芋萱愣了一秒。
她差點忘了那天錄完直播,在房間裡和寧菲說過追求者的話。
寧菲問出口之後,又像是有些不敢相信般輕輕搖了搖頭。
她剛才隻是靈光乍現問出了口,仔細想想,謝執砚追求自己女兒的可能性實在很小。
一是寧菲很了解這個好友的兒子,知道謝執砚的性格和自家女兒之間實在是相差了十萬八千裡。
二是寧菲想,若是謝執砚真的對自己女兒有意思,那這麼多年早該有所表示了,怎麼會一直等到現在?
更何況鄭心玫和自己這兩個最了解孩子的人,這些年也沒有誰發現端倪。
應當是自己想多了。
寧芋萱本來還在猶豫要不要順水推舟地承認,結果見寧菲自己先否認了,寧芋萱立刻覺得不服。
“媽。”寧芋萱拉了拉寧菲的胳膊,向謝執砚的方向揚了揚下巴,“你搖頭是什麼意思?是覺得他不可能追你女兒嗎?”
寧菲:“也不是……”
寧芋萱看著寧菲,煞有介事地給自己找場子:“你好好看看你的女兒,這臉蛋,這身材,還有這麼好的性格,哪裡不值得他好好追一追?”
寧菲被女兒逗笑:“是,是,值得!”
“就是!”寧芋萱一本正經道,“所以說我正在仔細考慮,就算謝執砚的條件還湊合,又很喜歡我,但我也不是那麼好追的……”
寧菲欲言又止:“萱萱……”
寧芋萱臉不紅心不跳:“我哪裡說得不對嗎?”
寧菲向她身後試了個眼色。
寧芋萱意識到了什麼。
轉頭去看,謝執砚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打完了電話,站在了她的身後。
寧芋萱:“……”
這幾天無論是節目裡還是在家,都是寧芋萱把寧時越懟得說不出話來。
這次難得看到女兒吃癟,寧菲忍不住一邊笑,一邊給女兒打圓場:“抱歉啊執砚,我和萱萱在開玩笑呢。”
謝執砚眼裡帶著淡淡的笑意:“我知道。”
寧芋萱站在寧菲旁邊瞪謝執砚。
謝執砚微不可見地挑了下眉梢,不緊不慢地補充:“而且芋萱確實很優秀,我也……很喜歡她。”
最後幾個字他刻意放慢了語速,不動聲色地和寧芋萱對視。
忽然間,寧芋萱的心跳就漏了半拍。
……
顧雲皓發現自己被寧芋萱拉黑之後,滿肚子的火沒地方撒。
正好岑夢在這時候打來了電話。
顧雲皓不耐煩地接了起來,劈頭蓋臉道:“不是和你說了,這幾天不要來找我了嗎?”
前天他和岑夢達成了一致,為了他們兩個人的未來,最近要避避風頭暫時不見面。
否則萬一不小心被狗仔拍到了,無論是對於岑夢還是顧家的名聲來說都不是好事。
電話裡安靜了一會兒,接著傳來岑夢委屈的聲音:“雲皓……你、你這是怎麼了?我沒說要和你見面,這不隻是給你打個電話嗎……”
顧雲皓深吸一口氣。
他也意識到,自己對於岑夢的態度和之前相比,有些太不耐煩了。
實在是寧芋萱一直牽動著他的心神,讓他的心緒不寧。
顧雲皓告訴自己:這樣不對。
他愛的人一直是岑夢,怎麼能因為一個他已經拋棄了的女人,反而對自己愛的人不耐煩呢?
顧雲皓努力找回自己的耐心,讓自己的語氣更加溫柔:“抱歉,夢夢,是我心情不好,遷怒你了。”
半晌,對面的女聲溫柔道:“沒關系,雲皓,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顧雲皓的心裡舒暢了些許。
果然他的選擇是沒錯的,隻有她的夢夢才這麼善解人意,這麼溫柔可人。
“夢夢,你給我打電話有什麼事?”
“雲皓,我聽說……謝家給寧芋萱她家的酒店投資了?”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顧雲皓瞬間又煩躁起來,勉強回道:“是啊,怎麼了?”
“雲皓你說,寧芋萱她是不是和謝執砚……”
“不可能!”顧雲皓想都沒想就否認,“絕對不可能!”
顧雲皓緩緩吐出一口氣:“夢夢,你打電話來到底是做什麼的?就是為了找我說這些不著調的話嗎?你要知道,為了和你在一起,我犧牲了多少!”
電話那頭的人沉默了幾秒。
岑夢死死握著手機。
她何嘗感受不到今天顧雲皓對自己的不耐煩?
然而之前的事情差點牽連到顧雲皓,她隻能一忍再忍,才能讓顧雲皓不厭棄自己,挽回他對自己的愛。
所以哪怕顧雲皓的態度再不好,她也一定要保持溫柔穩定的情緒。
何況她現在想要做的這件事情,也隻有顧雲皓能幫她。
這些天,岑夢突然頻繁地做起一個夢。
夢裡她獲得了她想要的所有:愛情:財富,事業,而寧芋萱卻失去了一切,一無所有。
夢的最後,她如同一個絕對的勝利者,高高在上地俯視著寧芋萱,嘲笑著她的自不量力和貪得無厭。
可一覺醒來,她夢寐以求的那些東西都還是寧芋萱的。
岑夢不甘心,她一定要改變這一切。
“雲皓。”岑夢柔聲道,“你之前不是說你父親給了你一筆錢,你想用來進軍酒店業嗎?既然寧芋萱她們要在通興區開新店,不如我們也在那邊收購一家連鎖酒店經營?你前些天不是還看中了一家價格合適的高端酒店?”
聞言,顧雲皓在心裡冷笑了一聲:果然是女人,什麼都不懂。
顧雲皓耐著性子解釋:“我之前是這麼想的,但現在謝執砚投資之後,整個通興區的酒店價格都跟著上漲。雖然漲得不多,但我算過了,如果按照現在的價格收購那家店,後續用來裝修開業的資金就非常緊張了。”
為了鍛煉他,父親隻給了他有限的資金,除此之外所有的事情都要他自己去談。
那些人看在他是顧家長孫的份上不會直接下他面子,實際上卻又不把他當回事,隻當他是在小孩子過家家。
顧雲皓一開始沒覺察到這一點,還為那些人都對自己很客氣而沾沾自喜。
後來才發現,所有人對他都是禮遇有加,可是一提錢就開始不停地打哈哈,就是不肯拿出真金白銀。
想到自己這段時間碰了多少壁,浪費了多少時間,顧雲皓就心煩。
岑夢:“雲皓,我有一個法子。”
顧雲皓:“什麼?”
岑夢:“我記得你和我說,你爺爺最近要和錦城的首富吃飯,那人是顧老爺子的忘年交。”
“我是說過,那又怎——”顧雲皓說到一半頓住,“你是說……”
“對。”岑夢肯定道,“我聽說那位錦城首富林家,主要是做電子設備的,業務也包括酒店用的各類電器。不如你求你爺爺帶你去一起應酬,想辦法結識一下那位林總,說不定能有所助力。”
顧雲皓沉吟片刻。
他一向覺得岑夢隻不過是個有點小聰明的女人,在做生意這件事情上一竅不通,可不得不承認,她這次的提議讓他心動了。
酒店裝修的大頭成本除了硬裝,就是各類電氣設備。
從電視、投影儀到空調、熱水器,還有各類大小裝置,無一不要耗費大量財力。
如果真能和林家談成長期合作,讓對方給自己優惠的價格,那他手裡的資金一下子就能寬裕許多。
而且如此一來,家裡人也不會再小看他的能力。
盤算了一會兒,顧雲皓覺得岑夢這次的提議確實可行。
他欣喜地開口:“夢夢,你的確提醒了我。你說得對,我晚點時候就去求爺爺,讓他幫我引見錦城的那位林總。”
聽顧雲皓這麼說,岑夢也很高興:“能幫上你就好,那雲皓你快去忙吧。我這邊也很好,等我……等網上的流言平息些了,我就去找你。”
……
超市裡。
寧菲沒把謝執砚那句喜歡女兒當成是男女之情的那個意思,隻當是謝執砚為了解圍的客套話。
畢竟人來人往的超市,怎麼也不像是個正經袒露感情的地方。
三人在超市的冷凍區逛了一圈,把火鍋需要的食材都買齊了。
回到家的時候還沒到飯點,寧時越也發信息說還在回來的路上。
寧芋萱幹脆拉著謝執砚去了書房,又和他討論了半天酒店的事情。
等到傍晚五點多,寧時越終於回來了。
寧時越已經聽說了謝執砚今天也在,不過在家裡看到謝執砚,寧時越還是略微有些不自在。
“謝總……”寧時越站在客廳,一臉拘謹地和謝執砚打了個招呼。
寧菲見兒子這個模樣,有些好笑:“小越,你也別傻站在那了,進來幫我一起把東西從廚房端出來。”
謝執砚:“阿姨,我和時越去吧,您休息就好。”
寧菲點頭:“也好,那你們兩個小伙子來。”
謝執砚和寧時越一起去廚房,把爐具和食材端了出來。
幾趟下來,寧時越也不那麼和謝執砚見外了,和從前一樣稱呼他“執砚哥”。
四個人在餐廳坐下,寧菲和寧芋萱一排,寧時越和謝執砚在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