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逐玉》, 本章共3221字, 更新于: 2024-11-12 17:43:55

  謝徵聞言,眉頭微微皺起。


  皇長孫現在和李黨合作,要想幫李黨拿到崇州的戰功,就隻能先扳倒賀敬元。


  京城和崇州相隔千裡,朝堂上對賀敬元的彈劾,尚還未傳到謝徵耳中。


  他問:“你們拿到了賀敬元什麼把柄?”


  -


  樊長玉雕了一整晚的木偶,總算把娃娃的腦袋、身子都給雕完了。


  說醜吧,看久了又覺著怪萌的。


  她對自己的第一個成品還是挺滿意的。


  洗漱時,謝五不知從哪兒給她弄了塊護心鏡來,讓她揣兵服裡邊。


  樊長玉看了一眼護心鏡的大小,覺得還是繼續揣自己從蓟州上路去找長寧時打的那兩塊鋼板安全些。


  謝五得知她前後都要綁一塊鋼板,驚得目瞪口呆。


  樊長玉覺得謝五驚成這樣,可能是就沒見過像自己這麼怕死的人,但本著活命最重要的原則,她還是義無反顧地揣上了。


  將軍們帶護心鏡是因為戰甲已經護住了其他要害,心口隻是最後一道防護。


  她身上這件小卒兵服估計連一刀都擋不住,關鍵時候還是得靠鋼板保命。


  那塊巴掌大的護心鏡,謝五嫌帶著不方便,影響他靈活性,樊長玉便偷偷給了那名拿銀子讓自己代為保管的小卒。


  對方接過護心鏡時,看著樊長玉淚眼汪汪,就跟看再生父母似的,弄得樊長玉格外不好意思。

Advertisement


  郭百戶清點隊列時,發現樊長玉沒走,眼底說不上是怕麻煩,還是其他的什麼,總之很復雜。


  他吼了聲:“上了戰場,殺一個夠本,殺兩個就賺著了!活著回來的,老子給你們慶功!”


  樊長玉跟著周圍的兵卒們一起大聲吼“好”。


  恐懼、豪情、牽掛,似乎都在那一聲裡吼了出來。


  跟之前一次上戰場不同的是,這次樊長玉他們站得沒那麼靠後,又不是中途去支援的,可以完整地看到兩軍交戰前的陣型。


  黑壓壓的好像兩個蟻群在對峙,隔得太遠隻能瞧見對面反賊高舉的長戈上纏繞的紅纓連成了一片。


  兩邊的角聲吹響時,兩軍的前鋒部隊便嘶吼著往前衝,很快就撞在了一起,仿佛發出了一聲悶響。


  樊長玉覺得軍中的小卒們,膽子最大的應該就是前鋒營裡的了。


  畢竟後邊的人是跟著前邊的人衝,而前邊的人,是迎著敵軍的刀鋒長矛往前衝。


  讓她很意外又很欣慰的,是她手底下那幾十個兵卒,幾乎是寸步不離地跟著她,她往那邊殺,他們就立馬衝過來。


  樊長玉也說不清,他們跟這麼緊,是試圖保護她,還是想求她保護。


  但他們這個組合,無疑似一根錐子,樊長玉作為那個錐尖兒,就沒有她戳不進去的地方,謝五一直緊跟在她三步開外的地方。


  陌刀在樊長玉手中被舞成一道殘影,她一路往前推進,一開始還能瞧見前鋒軍的影子,後面就發現視線所及全是敵軍了。


  她記著她們是給前鋒軍打輔助的,瞧不見前鋒軍了還很著急,一面繼續往前衝殺一面問謝五:“你看到前鋒軍的軍旗了嗎?”


  前鋒軍負責把反賊的軍帳衝散,她們則要從前鋒軍撕開的口子裡擠進去,讓後邊的步兵把這道口子越撐越大,分割反賊的兵力才行。


  一旦在哪一處斷掉了,被反賊圍了過來,就輪到她們自個兒被包餃子了,那可是九死一生。


  謝五滿臉都是血,他對著持刀衝上來的反賊橫劈了一刀,有些崩潰地道:“前鋒軍已經被衝散了,現在咱們成了前鋒軍!”


  樊長玉有些發懵地“啊”了一聲,仗著陌刀長度上的優勢,一刀逼退殺上來的小卒,往後看了一眼,這才發現跟在自己身後的兵卒們,已經從最開始的幾十人,變成了浩浩蕩蕩的一群人。


  郭百戶就跟在她身後不遠處,拄著長刀大喘氣,罵罵咧咧道:“你個傻的,趕著投胎似的一直往前衝,老子的右翼軍愣是被你衝成了前鋒軍!”


  謝五沒理會郭百戶,抹了一把臉上的血對樊長玉道:“我去把前鋒旗撿回來,後邊的將士們看不見軍旗,不知道往哪邊衝。”


  戰場上最忌亂了陣型,被敵軍分成小股力量蠶食掉。


  樊長玉一腳踹飛一人,喝問:“旗在哪兒?”


  謝五輕功好,踩著反賊的人頭往前躍了好幾步,給樊長玉指了一個方向,樊長玉便又如尖刀一般,一路往那邊推進。


  高處觀戰的將領們,瞧著前鋒軍的雁陣被衝散時,一個個面色凝重,似乎已預見了這首戰會輸,怎料護著前鋒軍衝鋒的右翼軍中,突然又生出一個錐頭,像蜂尾針一般,無比銳利地繼續朝著反賊母陣腹腔扎去。


  將領們先是面面相覷,等那個新生出的錐頭,同被衝散的少許前鋒軍匯合,還扛起了前鋒旗後,殺得反賊節節敗退後,一個個眼神都變得怪異起來。


  一名將領道:“聽說過後衛可變前鋒的,卻還是頭一回見右翼軍也成了前鋒軍,都不及變幻陣形就能穩住攻守形勢,領兵的隻怕得是個老將才能如此敏銳力,洞察全局。”


  另一名將領道:“這右翼軍乃是唐將軍的新兵臨時組建的,唐將軍麾下果真人才濟濟。”


  唐培義僵笑著應和了兩聲,一雙眼死盯著下方的戰場,想看清領兵的是何人,奈何距離太遠,他都快盯成了個鬥雞眼也沒瞧清,想破了頭愣是想不出自己麾下何時有的這號能人。


  隻有賀敬元望著山下的戰場一言不發。


第102章


  天風浩浩,黃沙彌漫。


  被蓟州軍生生衝散了陣型的崇州軍在戰場上亂做一團,小將們還在試圖維持陣型,奈何身後的蓟州軍咬得太緊,軍陣裡被撕裂的口子越來越大,最後被蓟州軍分割成小塊圍了起來。


  戰場上講究的就是一鼓作氣,戰意一散,便被攻勢兇猛的蓟州軍打得節節敗退。


  衝在最前沿的蓟州小卒們殺紅了眼,愈戰愈勇。


  崇州軍裡,上至將帥,下至小卒,面上卻顯露幾分惶然來,喊話衝殺的小將,嗓門聽起來都不是那麼底氣十足了。


  甚至還有小卒在戰場往往回潰逃的。


  領兵的崇州主將氣得拔劍斬殺了好幾個惶然後退的小卒,嘶聲大喊:“後退者,殺無赦——”


  但他的嗓音被更大的廝殺聲和兵戈相碰聲給蓋了下去,並沒有起到多大的效果。


  那主將正要領兵親自衝鋒,身後的崇州城樓上卻響起了陣陣戰鼓聲。


  崇州城牆砌得高大,馬面牆連著城牆延伸向兩側的山翼,幾十面戰鼓齊齊擂響,那聲浪在三面受堵後,朝著唯一的缺口排山倒海般壓了過去。


  這地勢像是一個喇叭口,讓那戰鼓聲帶著回音響徹在戰場上,震得人心口發顫。


  樊長玉帶著右翼軍衝殺在最前沿,聽見戰鼓聲時,下意識朝著崇州城門的方向看去。


  那被攻城錘撞上半日都不一定能撞開的厚重城門,此時卻隔著滿地的烽火和旌旗,徐徐打開了。


  煙塵漫天,長戈與長矛齊頭並進,城內守軍面目猙獰,舉著手中武器嘶吼著衝了出來,如洪水開閘。


  吐出兩支前衛軍維持前邊的陣型後,才見一名須發半黑半白,身形魁梧,著黃金山文甲的老將駕著名駒從城內奔出,拔出腰間佩劍,大喝一聲:“殺——”


  更多的崇州守軍從他身後的城門裡湧出,大吼著衝向了前方的戰場。


  反賊那邊不知是誰起的頭大喊:“王爺親自出徵了!崇州必勝!”


  這一聲,似激起千層浪的一塊碎石,很快在戰場上蕩開來。


  有了援軍,又有長信王親自出徵助陣,原本還頹靡不堪,被一邊倒壓著打的崇州軍霎時又有了戰意。


  樊長玉之前在戰場上衝殺時,就搶了一匹馬,前鋒軍的戰旗被她插進了馬镫裡,用一隻腳踩著旗杆,穩住軍旗不倒。


  這長時間的廝殺後,她坐下的戰馬已經疲憊不堪,樊長玉握著陌刀劈砍時,下刀依舊狠,可她到底也是個活生生的人,一雙手也會力竭酸軟。


  偶爾片刻的停頓時,握刀的手都在不住地發抖。


  不是害怕,而是肌肉太過疲軟,控制不住地痙.攣。


  發現反賊的援軍朝著戰場鋪來時,樊長玉坐在馬背上,視野更開闊些,她看了一眼兩邊的兵力差距,深知這時候要是被反賊前後包圓了,那她們這波人就當真是回不去了。


  她用力一踩馬镫,扯著韁繩往另一個方向調轉,汗湿的碎發緊貼在汗黏著煙塵灰土的臉上,一雙眼精彩如虎豹,沉喝:“同纏鬥的這支崇州軍中間穿過去,別被他們堵在這裡!”


  前鋒軍的旌旗在她身後獵獵招展,她一身殘破的小卒兵甲,卻沒人覺得她隻是個小卒。


  身後的蓟州兵卒們,一見她調轉了方向,幾乎是立馬跟著一個神龍擺尾,依舊緊隨其後。


  反賊見之前把自己這邊軍陣衝得七零八落的朝廷前鋒軍要走,被壓著打了半天,此刻身後有援軍,自然也是拿出不要命的架勢去攔。


  領兵的將領甚至直接撤掉了後防,派出所有兵力從左右包抄過去,就為了把衝進自己這邊軍陣的那支朝廷先鋒軍徹底困死。


  -


  賀敬元和一眾部將站在高處,將下方這場戰局盡收眼底。


  唐培義氣得捶了一記身旁的松木,抱拳向賀敬元請命道:“將軍,我願領兵前去解右翼軍之圍!”


  賀敬元沉思片刻後道:“隋拓曾經也是以軍功封王的,雖年老矣,手上那杆獅頭矛威力卻仍不可小覷,點兵三千,我親去會他,唐將軍再領兩千人馬,前去接應右翼軍。”


  唐培義頓時轉憂為喜,連忙抱拳道:“末將得令!”


  -

潛力新作

  • 近視眼勇闖恐怖遊戲1

    我進入恐怖遊戲後,因為高度近視看不清。 把血裙鬼蘿莉當親女兒愛護,把大Boss當老公處,把老詭異當親爹媽孝敬。 初次見面,我一把薅住大Boss的腹肌感嘆: 「身材真不錯,可惜就是矮了點。」 Boss氣笑了,把手裡的斷頭安到脖子上,磨牙: 「我一米八六,你現在再看看呢?」

    戀愛遊戲NPC在恐怖遊戲當玩家

    "我是戀愛遊戲的路人NPC,每天都在圍觀玩家花式攻略校草。 可是今天我突然被隔壁的恐怖遊戲當成玩家給選中了。 【歡迎來到S級副本「青森高校」。】 開局遇上存活率僅0.01%的副本,彈幕紛紛為我點根蠟。 副本boss卻在見到我的一剎那把頭迅速安上,若無其事地擋住腳邊的屍體。 「寶貝,你怎麼在這裡?」 「來,老公帶你去睡覺。女孩熬夜不好。」 彈幕都炸了。 【現在恐怖副本都沾親帶故的了嗎?】【大boss的落跑小嬌妻?】 我也想知道我的親親男友和同學們怎麼都背著我來當恐怖遊戲詭異的。"

    皇帝擺爛日常

    「臣妾不想做皇後了。」朕本來在慢吞吞地批奏折,忽然聽到朕的皇後來了這麼一句話。 朕手一頓:「……你想當皇帝?」 皇後:「?」 皇後平靜地說:「那倒也不必。」

    相術師

    我家是相術師血脈,能測生死無常。 大姐辨人善惡,二姐知人壽數,我能看到別人的死法。 除了四妹是撿來的,隻會抱我的大腿。 我爹死後,皇帝為我們賜婚。 大殿選夫時,大姐和二姐選走皇叔和太子,隻剩丞相和將軍。 四妹跪求我告訴她,誰的下場最好。 我指向了丞相。 四妹卻不信我說的是真話,搶先選走心悅於我的少年將軍。 她自作聰明,以為我留了一手。 可她不知道,我第一眼見她,就看到了她會死在我手裡。

  • 嫡次女

    我是家裏的嫡次女,生來就被長姐踩在腳下。 父母偏愛,長兄寵溺,就連我清冷禁欲的未婚夫,也在書房裏掛了長姐的畫像,日日思慕。 上輩子,我不服輸地和她爭,最後被打斷腿趕出家門,凍死在大街上。 這輩子,我不想爭了。 父母的愛,長兄的寵,那冷漠似天神的未婚夫,我統統不要了。 哪怕無人愛我,我也會好好活下去。

    春落晚楓

    男朋友有抑鬱癥。 藥物治療和專家咨詢一個月要花費上萬。 為了治好他,我沒日沒夜地接畫稿和跑外賣,朋友都勸我小心過勞死。 直到一天,我搶到富人別墅區的跑腿單。 價值一萬八的高級日料外賣,被我雙手畢恭畢敬地遞給單主。 抬眸時,卻看見本應在心理疏導的男友站在門前,一臉錯愕地看向我。

    粟禾

    我和妹妹都是亡國公主。城破那日,敵國士兵要凌辱我們,妹妹將我推了上去。 她以為我必死無疑,孰料我被敵國少主救下,還成了他的貴妃。 妹妹則淪為奴隸,每日苦不堪言。 妹妹含恨殺了我,與我一起重生了。 這次,她搶先跟著敵國士兵離開。 「姐姐,這次,貴妃隻能是我。」 她不知道,我並不想做貴妃。 有著公主血脈,要做,就做那復國的女帝。

    滿糖磕瘋了

    我縯了個男二火後,影帝的一段採訪就上了熱搜。 「最難過的事?哦,被甩了算嗎?」 「對方是誰?前兩天剛火的,同行,你們猜。」 我:你不如報我身份證?

×
字號
A+A-
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