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隻有當它降臨到自己身上,當親眼目睹,一個人才能體會它的可怕。
當然,還是為了喬治上校。
不論港還是澳,大家都是華國兒女,也是同胞。蘇琳琅把全香江的社團給解散了,澳城那邊,無冕澳督應該也在瑟瑟發抖。
因為她要是權力欲大點,野心大點,下一步就該是去踏平他了。
做大佬的也都不傻。
所以前段時間蘇琳琅在顧滿貫的葬禮上殺雞儆猴,無冕澳督就把阿衰派來了。
所以蘇琳琅和程超他們必須找一個僻靜的地方接頭。
接頭的地方是她挑的,就是季德二伯,季仁那個老螵蟲家的鎖魂井。
因為鎮過生魂鬧過鬼,這一帶煞氣特別重,人跡罕至,幾乎沒人會來,最適合接頭了。
而現在,他們該進行下一步計劃了。
蘇琳琅吩咐開車的宋時迂:“宋哥,先去停機坪放個人,然後咱們就去深水埗警署。”
錢飛龍抬頭,就見不知何時,海面上全是各類漁船,快艇,摩託艇。
他粗略一數,至少有上百艘。
所有的船隻加足了油門,跟在他的白色大遊艇後面。
而船上的人,錢飛龍也一眼就能認得出來,全他媽的是古惑仔!
是了,其中最為騷氣,也最為惹眼的一艘是粉紅色的遊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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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是在黎憲和馬露西還活著的情況下。
就在早晨,黎憲和馬露西死了,雖然蘇琳琅不知道他們具體是怎麼死的,但他們居住的重慶大廈裡住的全是各種搞洗錢,金融詐騙,以及從各個國家流竄來的犯罪分子們。
那個地方每天都在死人,破案率幾乎為零。
而如果他們真的是軍情局的線人,當他們死了,喬治上校肯定會按耐不住,提前出現。
換句話說,其實喬治上校一直都在東南亞活動,隻不過他從來不會光明正大的出現罷了,而現在,隨著黎憲和馬露西死,他也該出現了。
賀樸鴻皺眉頭,說:“樸鑄你怎麼不講理啊,你剛才不是說了,你就不去了?”
賀樸鑄十七了,正處在不愛社交的年齡。
又正好賀樸鴻擔心喬治上校要在澳城刺殺他,就把弟弟送回家了。
他也以為賀樸鑄不會再去澳城了。
但明天蘇琳琅和賀樸廷是要去澳城的,家人一起出去,賀樸鑄肯定樂意呀。
錢飛龍突然想起來,當年在新春晚宴上重挫港督府的威嚴,把一幫白人高官用色情醜照趕下臺的其實也是一幫站街女們。
那是一場足以載入史冊的政變,從那以後,港督府在港民中就再也豎不起威信來了,而背後的無名英雄們,依然濃妝豔抹,用脂粉妝點著整座城市。
其實陸六爺要不是蘇琳琅約束,也是個人渣,但他僅僅隻是不收雞婆們的保護費,就能換來她們忠心耿耿,任其差遣。
而蘇琳琅九龍女王的名號,其實也是這幫雞婆們最先喊起來的,其原因是,她一直在默默的努力推動這個城市的去色情化,在改變她們的生存環境。
這是錢飛龍第一次正視站街女這個群體,把500港幣還給女孩,他說:“謝謝!”
他的孕反也就沒那麼強烈了。
話說,麥德容來送下午茶,剛到書房門口,就被這兩口子嚇了一大跳。
蘇琳琅翹著二郎腿坐在辦公桌後面,一手撫額,似乎正在沉思什麼。
而麥德容從小看到大,也是全賀家人捧在掌心裡捧大的大少爺賀樸廷卻單膝跪地,跪在蘇琳琅面前。
麥德容怕賀樸廷看到自己會難堪,就又悄悄退出去了。
他伙同喬治上校獵殺賀樸鴻也輕而易舉。
但他想不到的是,賀家不但有站街女和古惑仔,還有PLA的特種兵。
這幫形形色色的人共同給他和喬治上校織了一張彌天大網,而現在,網馬上就要織好了!
賀家的三輛車一過海底隧道就分開了。
賀樸廷的一輛從大路直奔西區警署,另外兩輛則繞了一段路,悄悄停在了警署後面。
不過空口無憑,公眾要知道真相,也需要證據來佐證。
喬治上校和麥家駒強強聯合,一個是皇家一號特工,一個是飛虎隊大隊長,而目前錢飛龍手裡,願意幫他殺人,誓死忠心於他的,全都不適合搞跟蹤。
他自己就更不可能了,他的身高,外形和他的身份都不適合搞跟蹤。
他打電話給蘇琳琅就是為了搬救兵,香江十萬古惑仔,他號令不了,但蘇琳琅能,由她來吧,找個像當初的水仔一樣善於搞跟蹤的,就能找到麥Sir的錢了。
喬治上校特別謹慎,去黎憲的房間應該是為了銷毀黎憲跟軍情局有瓜葛的證據,全程帶著微型反無線電幹擾設備,搜房間時全程戴手套口罩,搜完之後所有罪證全部用硫酸現場焚毀再衝入下水道,事情辦的滴水不漏。
這才是她煩心的主要原因。
當然,她也挺怕孕反的,知道懷孕幾天了,一直在等孕反,不過它目前還沒有出現。
她心情不好,就想遷怒賀樸廷,給他發點脾氣泄泄火氣,但連著三次要發火都被他堵了回去,看他一掃往日傲嬌大少的模樣,誠惶誠恐,戰戰兢兢的,火氣也就消了一半了。
她說:“我要洗澡。”
賀樸廷立刻站了起來:“我讓啞巴菲佣放水了,但估計已經涼了,你再歇會兒,我先去試試水溫,給你加點熱水。”
而在他被放翻後,一個冒牌的飛虎隊員提起兩隻行李袋,按照他的路徑,繼續往車上裝錢。
一百隻旅行袋說多也不多,也不過十分鍾就轉移完了。
另一個真的飛虎隊員,正是錢飛龍原來最忠誠的手下阿飛,他說:“報告麥Sir,東西都已經搬上飛機了。”
麥家駒當然很謹慎的,他把飛機鎖好,指猛鬼差房,說:“你倆先進去躲著,等要行動的時候我再通知你們。”
阿飛帶著他的同伴進了猛鬼差房。
那麼他就先得給西區警署批一架警務飛機。
但批飛機需要有名目,他利用的,還是有人想行刺賀樸廷的幌子,借著這個幌子,他就把飛虎隊的警用飛機送到西區警署了。
在他想來,聽說有人想搞刺殺,膽小如賀樸廷,應該就不會去澳城參加婚禮了。
那麼他就可以在協助喬治上校刺殺完賀樸鴻後,帶著他的錢和心腹遠走高飛。
於他,賀家人也隻是獵物而已。
而等賀樸鑄收拾完舊屋子裡的私人物品,搬到新臥室時,等著他的就是Tony和它新鮮的粑粑了。
這就是癲公,他沒有仇人,因為他的仇都是當場就報了。
話說,蘇琳琅知道自己懷孕已經有四天了,也等了四天的孕反,但是很奇怪,除了睡眠香,胃口比原來好了點以外,她似乎沒有別的反應,這會兒她有點餓了,但還不到晚飯時間,進了家門她直奔廚房,見有新鮮出爐的蛋挞,就在廚房裡吃了兩枚,蛋挞很好吃,美中不足就是加了蔓越莓醬,有點酸。
麥德容現在負責廚房,問了她的口味,也把她的訴求一一記下來了。
吃完蛋挞回房,蘇琳琅刷了個牙,換上睡衣就提前上床了。
他祖父是馬來人,祖母是印裔,再加上常年在外風吹日曬的,皮膚格外的黑。
伸開雙臂上前,攬過賀樸廷擁抱,他說:“我已經排查過港口和你的遊艇了,沒有發現定時炸彈,也沒有發現可疑人員,但我還是強烈建議你回家,你這樣的身份本就是活靶子,現在又有明確的暗殺消息,去參加公開婚禮太危險了。”
賀樸廷笑著說:“霆軒跟我是好兄弟,他的人生大事,我不出席說不過去。”
又說:“就是太對不住麥叔您了,讓您為了我,大過節都無法休息。”
一個蒙面的飛虎隊員上前,說:“我們麥Sir本來該退休了,為了他的退休我們準備了一個驚喜,一場盛大的歡送宴,但因為賀老板您,歡送宴隻能取消。”
於老人來說,孩子能變好變乖就是好事。
老爺子當然心情就更好了。
話說,賀致寰看著賀樸旭最近也挺乖的,就準備把當年捅簍子,差點害死賀樸廷的賀墨也從瑞士喊回來,全家團圓過個好年。
不過那是在他還不知道孫媳婦懷孕的情況下。如果蘇琳琅真的懷孕了,老爺子所有的計劃就全部都得變。
當然,先看醫生怎麼說吧。
程超是男人,還是上過戰場的軍人,有血性的,以為賀樸廷在吃飛醋,想打架,筷子一拍也站起來了。
不過就這時,正在巡邏的郭瑞拍玻璃:“少奶奶,來了艘快艇,正在朝咱們迎面駛來,看起來像是飛虎隊的快艇!”
已經快到港府海域的邊境了,看來是麥家駒派的人果然來撞她了。
蘇琳琅拿起對講機說:“家明,把雷達關了,然後把馬達加到全速,甩開他。”
又對程超和他戰友說:“表哥,要加速了,快把安全帶系上。”
許婉心還在屋子裡,她一頭霧水,還心說兒媳婦身體向來很好,怎麼老爺子這副臉色。
結果她就聽黃醫師說:“賀老,尊府少奶奶的脈象像是個孕脈,但目前脈象尚弱,我也說不準,您要真想確定懷上了否,可以讓她上醫院,咱們用西醫的方法再做檢查。”
許婉心懷過四胎,除了賀樸廷,別的妊娠反應都特別大。
她是個藝術家,也沒那麼深的兒孫情結,雖然高興,但也擔憂:“懷孕很辛苦的,琳琅一天又那麼忙,這要懷孕了,怕是有得苦吃。”
但賀致寰雙手打顫,雙腿綿軟,嘴角卻不可自抑的翹了起來。
倆人都穿的便裝,背的大背包,假裝來旅行的背包客,進門也不做停留,急匆匆直奔樓上。
錢飛龍看他們進了電梯,掏出電話來撥通,對電話那頭說:“注意觀察,人已經上樓了,看看他們去了哪裡,但是一定要謹慎,喬治上校反偵察能力特別強,切不可打草驚蛇。”
過了片刻,對面說:“他們上了12樓,去了1295號房間。”
錢飛龍說:“不要再跟了,立刻撤!”
對面說:“yes sir!”
麥家駒盯著她看了幾秒鍾,後背一層又一層的冒著汗。
話說,其實早在蘇琳琅不聽他勸,堅決要參加婚禮時,麥家駒的預感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