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賀樸廷不是真心愛蘇琳琅,但他是真的怕她,而能讓男人老實不花哨的,其實也隻有一點,那就是讓他恐懼,讓他害怕!
……
季霆軒的婚禮要大辦三天,第二天是入門儀式,隻在季家內部舉辦,第三天才是向媒體和社會各界公開舉辦的婚禮。
而就在這天的凌晨三點鍾,麥家駒帶著兩個全副武裝的飛虎隊員到了西區警署。
他此刻就爬在馬桶上,壓衝水按鈕,他說:“阿妹,我很好,我沒事。”
又說:“你現在需要休息,不許再起來了,快去躺著,我馬上就會出來的。”
蘇琳琅總覺得自打自己懷孕之後賀樸廷變得有點怪,就隔門問:“阿哥你是不是有心事,難道我懷孕了你不開心?”
賀樸廷正好一口酸水噴湧而出,他硬是給吞了回去,說:“我特別開心,但是你現在需要躺著,快去床上躺著,不用管我!”
咦,他語氣兇巴巴的,這是真的不開心吧。
他踢錢飛龍一腳,說:“嗨麥Sir,你該把那頭蠢豬扔到海裡去才行!”
看麥家駒臉色不對,他又大聲問:“你的任務完成了嗎?”
麥家駒回頭,就見岸上的飛虎隊員們在看他,記者們也在拍他,蘇琳琅雙手抱臂,一動未動,也冷冷的盯著他。
莫名的,麥家駒心裡打了個寒顫。
蘇琳琅隻是個女人,年輕的女人,甚至,她還是個孕婦。
這不,一家人邊吃邊聊,不一會兒黃醫師來了,正好老爺子也許久沒請過大夫,也需要號一下脈,於是從老爺子到賀樸廷,賀樸鴻,再到蘇琳琅,賀章,就都號了個脈。
蘇琳琅向來自信自己的身體,應付著讓醫生捉了個脈,也不問結果,輕輕拍了拍丈夫的大腿,給他個隻能意會的眼神,就先回自己房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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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一走,嗖嗖嗖的,先是賀樸鑄和冰雁跑了,眼不丁兒的,賀樸鴻也溜了。
且不說他們幾個孩子。
賀致寰目送孩子們出了門,先問黃醫師:“我家鴻仔身體沒問題吧?”
蘇琳琅說:“辛苦你了。”
錢飛龍又說:“我馬上就出發,去找喬治上校,挨他一頓打!”
蘇琳琅依然說:“辛苦你!”
她掛了電話,剛上樓,就迎上蔫巴巴的丈夫,遂體貼的問:“怎麼不多睡會兒?”
賀樸廷說:“早餐已經來了,你趕緊上樓,去吃早飯吧。”
而且他也是有壞心思的,這會兒身上剛舒服一點,就又蠢蠢欲動了。
將妻子從靠枕上拉下來,團到懷裡,賀樸廷說:“那個喬治上校還挺難纏的,我聽人說過他不但暗殺方面技巧不錯,拳腳功夫也很厲害,我怕你要吃虧。”
蘇琳琅最近也不知道怎麼了,聞著丈夫身上的味道,就又心裡痒痒的。
拱入丈夫懷中,仰起頭,於他耳根挑舌輕舔了一下,她反問:“誰說我要自己動手了?”
賀樸廷哪裡受得了這種撩撥,一瞬間精血衝腦。
麥家駒不但數十年如一日縱容毒販,現在還喪心病狂到要害一個女人流產。
他找的理由也夠冠冕堂皇:隻因她劣質的基因,配不上他們麥家高貴的血統。
他們這就準備撤了,但梁Sir腳步突然一滯,說:“遊艇怎麼好像又回來了?”
一幫飛虎隊員齊齊回頭,還真是,賀樸廷的大遊艇本來已經出海了,又在往回折,這是怎麼回事?
一幫人正面面相覷著,賀家的司機劉波開著車來了,在從車上往下搬大大小小的食盒,看來是來送飯的。
說起年輕輩的繼承人,賀樸廷突然手捂唇嘔了一下
蘇琳琅則笑問麥家駒:“聽說麥Sir有三個兒子,兩個在美利堅,一個在大英?”
說起幾個兒子,麥家駒笑裡有掩不住的自豪。
他說:“我的幾個崽都很不錯,就是我太無能,一生為民,沒給他們攢下基業。”
言下之意,他要下海經商攢點家底,他的幾個兒子不會比賀樸廷差。
賀致寰娶了當年馬來第一富商,麥家的大小姐之後就接手了麥家所有的產業,包括家底兒,他家用的食盒都是有上百年歷史的象牙鑲紅酸枝,鑲紫檀木的。
而既劉波帶了菜來,看來他們是忘了帶飯,回來取飯的。
這麼來說時間正好趕得上,麥家駒一揚手,一幫手下就跟著他離開了。
說回蘇琳琅。
她折返一趟,除了要帶飯,還有就是要帶上程超和他的戰友。
再看太太沒有繼續發火的樣子,也懶得再理自己,他就去浴室試水溫了。
也就在這時,錢飛龍打電話來了。
蘇琳琅雖然不想生孩子,還把怨氣一股腦撒給了賀樸廷,但她不會做對孩子不利的事。
她也知道奇異果對胎兒的發育好,雖然嫌它酸,但也吃了兩口。
她怕現在的移動電話輻射太大,對小寶寶的發育不利,壓掉電話,改用座機撥了過去。
那種跑腿的事情也不必喬治上校自己幹,自有線人幫他。
而現在,麥Sir得去找槍了,找一把‘錢飛龍’的槍,用來射殺賀樸鴻。
但他是邊聽電話邊走路。
而在同一間酒店裡,另一條路上,錢飛龍握著電話,卻是在飛速狂奔。
他跟麥家駒一樣,也在找槍。
他並沒有離開,目前還在重慶大廈裡頭。
他還專門給自己叫了個重慶大廈內部的站街女,此刻他和站街女就在一間冰屋裡坐著吃甜品。
這幾天他又請了假,主打一個放浪形骸享受生活。
而目前尖沙咀的站街女基本都集中在重慶大廈裡,所以他來這兒就顯得很正常。
在大概中午的時候喬治上校就出現了,陪著他的正是曾經馬鳴的那個手下,梁警官。
麥家駒連連擺手,說:“我隻是大清早看到阿叔上公司,猜測而已。不過蘇小姐也該保養好自己,畢竟樸廷都快三十了,賀氏也耽擱不起,該有個年輕輩的繼承人了。”
其實他不用買通佣人的,飛虎隊在山頂道有巡邏專線,那就是他的眼線,蘇琳琅最近連著跑了好幾趟醫院,賀致寰又在八十四歲高齡重新出山董事會,麥家駒猜都猜得出來,隻有一個原因,蘇琳琅懷孕了。
他不敢動她,也動不起她。
但她是香江道上的無冕之王,她要參加婚禮,變數就會很大。
而懷孕會讓女性天然處於劣勢,這於麥家駒又是有利的,所以他才刻意提繼承人。
程超看他的闊少妹夫今天臉色格外難看,以為他是吃醋吃的,特意往窗戶邊挪了挪身子才說:“表妹過獎了。”
其實賀家的保鏢們也都很優秀,比得上這幫大陸來的特種兵,但大陸特種兵們一個月工資才幾百塊,跟賀家保鏢的百萬年薪根本沒法比,所以蘇琳琅就要格外誇贊他們幾句。
說回麥家駒。
是的,他這會兒人確實在西區警署。
要知道,錢是最難轉運的東西,而且還是最容易丟的東西,所以他如果想把錢帶出境,載錢的飛機就必須從西區警署起飛。
他始終不認為自己歸屬南海軍方,也始終認為他隻是去避難的,但這小子現在漸漸的,隻要說起南海部隊,就會用'我們'這個詞了,也算難能可貴。
話說,喬治上校和賀樸鴻完全不認識,但如果沒有蘇琳琅,賀樸鴻見喬治上校的那一刻,也就是他的死期了,因為對方是個殺手,隻有在暗殺他的時候才會出現嘛。
賀樸鴻不知道蘇琳琅是怎麼計劃的,也不知道他應該怎麼出現才能誘惑喬治上校動手。
他當然想知道全盤的計劃,這時蘇琳琅要回臥室,他也就一路跟著在後面,邊走邊問:“阿嫂你是怎麼計劃的,咱們什麼時候開始行動,地點是在哪兒,跟我說說吧!”
蘇琳琅進臥室沒事,但賀樸鴻一隻腳才剛踏進臥室,就聽到一聲冷冷的咳嗽聲。
錢飛龍伸手摸槍的空檔,女孩的傳呼機在響,她拿出來一看,說:“錢Sir,白皮鬼佬上深水埗了。”
錢飛龍明白了:“小姐你接的是賀太太的差吧?”
他明白了,自己叫的雞婆就是蘇琳琅派來幫他搞跟蹤的。
但也太快了點吧,他剛剛才給蘇琳琅打過電話,而她派的人,早就在他身邊了?
錢飛龍不敢相信,起疑心了,手摁在槍上。
而他的聲音,正是從留聲機裡傳出來的。
麥家駒立刻反應過來,自己似乎被竊聽了,他和喬治上校的通話被人錄下來了。
他緊握著槍,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
貴賓室裡突然響起這樣的聲音,所有的人也都停止聊天,在找尋聲音的來源。
季霆軒倒是個孝子,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但立刻環住了他爺爺。
賀樸鑄默了片刻,終於說:“好吧!”
但他又問:“阿嫂你是不是生病了呀,我們想進來找你,一幫保鏢非攔著不可,尤其郭叔,我都不知道他怎麼啦,好兇的!”
賀家目前知道蘇琳琅懷孕的人不多,賀樸鑄兄弟肯定不知道。
但當然不能告訴他們,不能讓他們大嘴巴嚷嚷出去,那對目前的局勢會非常不利。
不過老太爺因為當初賀樸廷的被綁,也因為這兩年難得的,局勢安定了許多,又生怕港府還會回到原來的亂糟糟,對待她懷孕一事就有點用力過猛。
第137章 第一百三十七刀
兩個警員總覺得蘇琳琅有點面熟,於是一起停下腳步,回頭看她。
而當他們想起她就是有名的賀家太太蘇琳琅的時候,她已經出警署大樓了。
當然了,兩個警員肯定也想不到,就是那位看起來溫柔可愛,漂亮又親和的賀太太,不但一手搞壞了他們的監控,還往麥家駒的小金庫裡放了三個特種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