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就是,她看過阿霞的鞋碼,跟她的一樣大,而她每個季度都有源源不斷的新衣服和鞋子送進來,但她常穿的並不多,正好阿霞的個頭也就比她略微高了一點點,比她還要瘦好多,蘇琳琅遂把那些沒有摘吊牌,又適合阿霞的衣服和鞋子挑了幾大箱子出來,讓菲佣打包裝箱,給阿霞帶著。
再就是,昨天她專門打電話交待了許天璽,讓在大陸給她取20萬人民幣。
大陸的房子並不貴,深市一套房也就七八萬塊。
剩下的十幾萬塊就讓阿霞自己存著,當作讀書期間的生活費。
大學頂多四年,等出來工作了,她自己會賺錢了,就不用蘇琳琅給了。
打包,整裝好東西,還是過口岸,那邊有輛平治車,開上就可以直接回酒店了。
那不,賀樸廷夫妻帶著大包小包正在過安檢,突然就聽到有人喊:“蘇小姐?”
蘇琳琅回頭一看,倒是嚇了一跳:“錢Sir,這麼巧,咱們又見面了?”
是昨天才分別的錢飛龍,穿的是軍綠色,西服領的飛虎隊禮服,長腿細腰,腰間別著手槍,他還帶了倆飛虎隊員,也是一樣的打扮。
這倆個飛虎隊員蘇琳琅見過,記得一個叫阿衝,一個叫阿飛。
她跟倆人打招呼,阿衝阿飛受寵若驚,沒想到嘛,賀太太竟然記得他們的名字。
蘇琳琅看錢飛龍提的公文包,猜到什麼了:“錢Sir過關,是要上大陸公安局吧?”
但才放開水隨便衝了衝,還沒打沐浴露呢,淋浴噴頭就不出水了,她打開水箱一看才發現,第一個洗澡的賀樸廷用掉了大半箱子水,船上已經沒水了。
又正好這時已經到大陸與港水域的分界線了,阿霞沒有港府身份,得回大陸去,蘇琳琅也就隻好讓她又髒兮兮的,重新回到閻局他們的船上去了。
知道她擔心自己的學業問題,蘇琳琅遂說:“我明天還要過大陸一趟,你的檔案和學業我都會親自盯著閻局幫你辦的,放心,你的書肯定有得讀。”
阿霞不是小孩子了,而是個大姑娘,還是個一身英氣的大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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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點頭,又搖頭:“我從來沒有碰過毒品,我有體毛,今天就可以做檢測。”
蘇琳琅點頭,說:“我會給我家樸旭打電話,讓他全程陪著你的。”
賀樸旭,目前全華國女孩子們公認的夢中情人。
讓他陪她上醫院,阿霞不太想要。
她想拒絕的,但這時公安已經開著皮劃艇來接她了,她該走了。
咬了咬唇,阿霞舉起手,卻隻是虛虛的環著抱了一下蘇琳琅,轉身跳上皮劃艇,她大聲說:“阿姐,我會把自己洗的幹幹淨淨的。阿姐,明天見!”
蘇琳琅揮手說:“明天見!”
阿霞的人生有著沉沉一層垢,皮膚也是,有一層厚厚的陳垢,那是她為了保護自己,刻意長期不洗澡才攢出來的。
不過她是個強者,她洗掉了人生履歷上的泥垢,皮膚上的泥垢,她也會洗掉的。
賀章是病人,出門在外不方便,再加上港府深市離的不遠,所以等蘇琳琅和賀樸廷到家的時候,許婉心和賀章兩口子,帶兩個孩子也已經從深市返回了。
家裡還有幾個保鏢的,阿勇阿貴,以及許天璽全程陪著他們。
奔波了整整一天嘛,昨晚也沒睡好,洗了個澡躺床上,蘇琳琅連賀樸廷是什麼時候上床的都不知道,黑甜一覺再醒來,已經是第二天早晨了。
錢飛龍一臉春風洋溢,笑著說:“大陸公安邀請我們協同辦案了,咱們和大陸兩地一家親,同為一家人嘛,所以我們打算公務性的去拜訪一趟,。”
他示意賀樸廷夫妻跟著自己,到了安檢口,亮出他的警員證,蘇琳琅那大包小包的衣服就隻需要過X安檢機,而不必打開箱子,被一件件的翻撿了。
賀樸廷夫妻和保鏢們,也就隻需要走個常規流程就可以過關了。
不過要知道,目前還是英政府在統治港府。
錢飛龍願意跟大陸合作是好事,但他直接穿著公裝上大陸,港府督會有意見的。
飛虎隊的禮服是照著英軍空軍軍裝裁的,確實威武霸氣,但賀樸廷上下打量,就忍不住說:“錢Sir,你穿成這樣上大陸,港督府應該會不高興吧。”
錢飛龍把槍和佩槍文件放到安檢臺上,展開手臂讓安檢員搜查自己,再勾唇一笑,下了安檢臺,拿起槍說:“不高興又能怎樣,他們頂多壓著我當不了一號警長,我又沒犯過錯誤,我還從來不貪汙不瀆職,他們難道能解僱我?”
可可給嚇的,嘴巴又糊了:“他們想tiu車,但xuxu會趕跑他們,對嗎?”
“他們跟爸爸一樣,是在工作,並不是壞人,也不會偷車,等他們來了,會檢查我們的工作,檢查完就走,我們繼續賣我們的,不會有事。”陳列解釋說。
哪怕是蘇琳琅,在可可面前也很少這樣放下姿態,用一種彼此平等的語氣去對話,所以可可覺得陳列很可信,也立刻就相信他了:“xuxu最棒了,誰都不怕。”
終於,她放下了點對陳列的成見,為表友好,還給陳列豎了個大拇指。
樂樂可是知道他爸底細的,說:“那當然,他還殺過人呢,二八槓知道嘛,戰時時況錄像看過嗎……”但掃一眼老爹,發現他眼神跟要殺人似的,連忙捂嘴。
好在可可還太小,知識點裡還沒有殺人這個可怕的概念。
不然,聽說陳列居然殺過人,怕是又得給嚇壞。
而樂樂一句話,卻激起了直播間熱烈的討論,甚至還炸出個黑子來:【陳列一看就不簡單,他兒子說他殺過人,看起很有可信度,有沒有人扒到他料的。】
不過立刻就被粉絲回懟了:【樓上老陰陽人啊,孩子的話都信,我說你殺過人,你要不要去公安局自首啊。】
【喜歡我女鵝的小眼神,討厭城管,害我們看不了吃播。】
【是啊是啊,迫不及待要看吃播。】
好在時間證明剛才隻是虛驚一場,全家等了半天,城管壓根兒就沒有來。
終於可以安安生生吃頓飯了。
吃完飯,陳列收拾完灶臺,去扔垃圾了。
兩孩子都是嬌生慣養的,中午需要午睡,而在這輛小小的車上,他們沒法午睡,陳樂還好,乖,歪到椅子上蜷成了一團,默默的揉著眼睛,眯瞪著。
但可可是需要床的,沒有床,難過,就縮在媽媽懷裡,止不住的揉著腦袋。
【我算過了喔,收入已經有299了,我覺得蘇琳琅該帶女鵝回家睡覺了。】
【姐妹你牛啊,看綜藝居然不忘算價格?】
【看女鵝揉腦袋的樣子好心疼,她肯定困極了,但是不哭不鬧,好乖喔。】
【樂樂一看就是沒媽媽的,縮起來的樣子孤伶伶的,有點可憐呢。】
【導演組太無情了吧,為什麼不告訴蘇琳琅任務已經完成了?】
好在這時蘇琳琅不負重望掏出手機算賬了,然後也發現營業額達標的問題了。
在觀眾的期盼中她掏出手機,準備給導演組打電話。但這時,外面傳來陳列的聲音:“賀樸廷先生,既然是蘇琳琅的畫,為什麼你不直接還給她,而要還給我?”
蘇琳琅一個機靈,是賀樸廷吧,來還她的畫兒了?
果然是賀樸廷。
他說:“我家可兒戀爸,每回我走都又哭又鬧的,我就不惹得她哭了。這畫,還有這些是給可可的書,你給小琅,讓她注意身體,等綜藝結束我好好陪她們。”
蘇琳琅拍哄著女兒,一欠身子,就從窗戶裡看到在外面的賀樸廷了。
他夠入戲的,劣質西裝,白襯衣上還有一緣汗漬,居然是騎一輛小電驢來的。
而在此刻,兩個攝制組交匯了,但蘇琳琅一組的直播間在車上,賀樸廷一組聚焦的,將是可可的親爸爸和實習奶爸的第一次見面,或者說交鋒。
什麼叫可可戀爸,又什麼叫讓她注意身體,綜藝結束了他就來陪她,他這不是故意引誘,要讓觀眾覺得他們還有復合的可能,拿私人感情炒熱度嗎?
明明她都說過了,在綜藝裡不要炒話題,井水不犯河水,但賀樸廷黑可可不成,來送副畫兒吧,還是準備刷一波好爸爸的人設吧。
還把畫給陳列就走,他這茶香四溢的,粉絲肯定又在刷屏‘女兒奴’了吧。
但他肯定不知道,單憑她,除非親手摸畫,否則還發現不了畫是印刷品的事。
那個細節就是陳列發現的!
果然,陳列在問:“蕭先生,你確定這是我家臨時媽媽畫的畫?”
知道女兒排斥自己,一旦見面,‘女兒奴’的人設就會崩塌,所以賀樸廷折衷了一下,隻表達一下對女兒的關懷,並把畫交給陳列就完了。
陳列佔了他閨女的寵愛不說,居然來質疑蘇琳琅的畫,那賀樸廷可就不客氣了。
而既然陳列沒有表明自己特種兵的身份,賀樸廷也不會幫他貼金,是以依然裝作不認識,笑說:“我家可兒媽媽不但是個演員,還是個在水彩方面非常有造詣的畫家。”又說:“但知道這事的人並多,陳列先生,你還挺了解可可媽媽的。”
陳列舉起一副畫,說:“我並不了解蘇琳琅女士,但是,這是印刷品。”
攝制組的人都懵圈了,賀樸廷組的導演上前一摸:“還真是印刷品!”
攝影師都忍不住說:“蕭哥,您來之前就沒看看東西?”
這也太搞笑了吧,大熱天的他專門跑一趟,卻還了幾副印刷品?
這確定是痴情求在任職後,除非貪汙或者汙職,否則,隻要市民支持,他就可以無限任期一直幹到退休。
港督府頂多能卡個官職,不讓他升職,解僱不了他的。
錢飛龍又不缺錢,他也不求上進當一號警長,他就擺爛了,誰又能管得了他?
港督府要知道他大張旗鼓上大陸,肯定要生氣。
但是大毒梟阿坤已經被大陸公安抓了,消息馬上就會由大陸公安向全球公開的。
錢飛龍的名字也會在公開的簡訊文書上,屆時,港府民眾從報紙上看到新聞,知道錢Sir抓了大毒梟,錢飛龍都不敢想會有多少阿婆到飛虎隊給他送菠蘿包流沙包和熱騰騰的蛋挞,又有多少小阿妹會在警隊門口朝他尖叫,給他扔鮮花。
他將贏得全香江所有市民的熱愛,區區一個港督府,他又何必care?
他今天屬於衝動性,隨機來的,沒有通知大陸公安,所以也沒有人來接他。
甚至,他連閻局他們專案組在哪辦公室都不知道,一會兒才要打電話。
過了關,看賀樸廷的坐駕就在停車場,他臉皮厚,就又賴著上車了。
等上了車,鑑於賀樸廷昨天懟他的事,他就反過來又要將賀樸廷一軍了。
他笑著說:“樸廷,港府和大陸的走私是個大問題吧,我聽說海運方面,你們的正規商品經常被查,被安檢不合格,但走私品卻源源不斷,有這回事吧?”
賀樸廷實言:“有。”
大概過了四個多小時吧,賀樸旭等的都睡了一覺了,醒來還不見阿霞從浴室出來,遂跑到浴室門口喊了幾聲,但阿霞沒答應,他一下就著急了,怕她是不是死在浴室裡了,就跑大堂經理那兒直接要來浴室的鑰匙,把門給強行打開了。
然後,正在睡覺,被驚醒的阿霞從浴缸裡騰的站了起來,就把賀樸旭給嚇壞了。
賀樸廷反應也夠快的,忙說:“糟糕,我想留個紀念嘛,復制了幾張,應該是助理搞混淆了,我回去就換,明天再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