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的是南海部隊的迷彩服,他想就這樣披裝上陣,跟那幫愚蠢的,傲慢的,在港府囂張跋扈了百年的白皮佬們打一場,一舒港人胸中那口攢了百年的悶氣。
他舉著望遠鏡咬牙切齒,情不自禁的念叨:“白皮佬,別跑呀,快回來,叼你老母,老子要跟你好好幹一場!”
蘇琳琅再看他一眼,笑著搖了搖頭。
現在展現在錢飛龍眼前的一切,就是他們身後的東方巨龍,華國的軍事實力。
也是華國能讓大英心甘情願交出港府那個金娃娃的底氣。
讓錢Sir好好看看吧,等回到港府,他就更有信心幹工作,緝毒了。
另一邊,閻肇局長正在教賀樸廷用他的望遠鏡。
他的望遠鏡是稜鏡結構,高密封的軍事望遠鏡,也是部隊的指揮專用。
幫蔫噠噠的賀大少調好望遠鏡,閻局說:“看到了吧,大英的海上軍事基地。”
賀樸廷經常隨船,望遠鏡使的很好,調整焦距,很快就看到了遠海上的,飄揚著米字旗的萊庫戰艦群。
剛才那艘萊庫是被派出來執行任務的,而在整個南海,大英這些年增派了幾百艘萊庫,分散武裝於整個太平洋上,肆意搜刮各種礦產和化工資源。
陳列不喜歡臨時爸爸這個稱呼,好在陳列也沒說什麼,到了門口,他停下,先指了指鏡頭,這才挪開玄關處掛的衣服,指了指牆上。
蘇琳琅定晴一看,在衣服下面,居然掛著一杯打包好的奶茶。
家裡的錢目前都在蘇琳琅手裡,賬面上也沒有奶茶,所以是陳列拿自己的錢買的奶茶吧,刻意指鏡頭,是想讓她悄悄喝掉?
聽房門輕輕闔上,蘇琳琅著實驚呆了。
不是說兵哥哥大多大男子主義,木訥,還不懂變通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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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列不但會悄悄買奶茶,還會教她躲鏡頭,如此雞賊,確定是大男子主義?
正好這時王律一張張的,把信用卡賬單發過來了,蘇琳琅躲到玄關處,雖然有點做賊心虛,但好歹可以炫了這杯加料又加冰的奶茶了。
而她的信用卡賬單,簡直仿佛幫她打開了通往新世界的大門。
那張信用卡是TUB銀行的藝術家聯名卡,屬於黑卡級別,它不但一年要繳納高額的年費,而且不是申請了就能拿到的,尤其在銀國,該卡的申批特別嚴格。
而一張本該早就注銷掉的信用卡,這幾年卻一直在銀國及其聯邦國有消費不說,照賬單顯示,甚至每一場卡主聚會都沒落下過,而更叫蘇琳琅哭笑不得的一筆,來自來自HMG診所的特約整形項目。
而這一單,因為單詞太過復雜,蘇琳琅還得借助一下詞典APP。
看完翻譯,她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因為據顯示,做的是私密醫美。
抱著自己的手機,翻著自己的信用卡消費記錄,卻吃的是令蘇琳琅大開眼界的瓜,她吃的正酣,突然,樂樂好似夢遊似的,從蘇琳琅身邊經過,嚇得她忙藏奶茶。
小男孩揉著眼睛,先進廁所撒了泡尿,衝馬桶,洗手,然後就進廚房了。
蘇琳琅以為他在夢遊,上前說:“寶貝,天太熱了,再去睡會兒吧。”
樂樂打開冰箱,從中摸出一盒小蝦來,說:“不啦,我現在該幹活了,爸爸交待過的,他回來之前,要我把蝦全剝了。”
蘇琳琅這才發現冰箱裡居然還有一盒蝦,還有一盒已經撬開了殼的生蚝。
“蝦放著我來剝,你要不想睡覺就去看會兒電視,聲音放小點就可以了。”蘇琳琅說。
樂樂皺眉嘆氣:“不啦,爸爸說過了,是男人就得多幹活,這是他安排的任務,我要完不成,他回來肯定會兇我的。”
所以陳列讓她什麼都不要管,卻讓樂樂提前準備配料?
蘇琳琅倒要看看,一個五歲的崽能做些什麼。但這娃做事跟陳列有得一拼,抓起一隻蝦,從底下掰開殼再扭一扭,往下一拉,一根完整的蝦線已經扯出來了。
在蘇琳琅的注視下,大太陽曬著,錢飛龍越喝酒嘴巴越躁得慌,見賀老板在躺椅上閉上了眼睛,就示意站在一旁的陳強尼給他一瓶水喝。
陳強尼怕老板發現,也盡量輕的拿水,遞水,但錢飛龍才伸手接水,賀樸廷從中一把攥住了玻璃水瓶,又放回了原位。
當然了,剛才他在指揮船上故意欺負賀樸廷。
賀大少的小心眼,早就記上仇了。
錢飛龍渴得慌,喝酒喝的火氣也躁,說:“樸廷你搞搞清楚,這是我的遊艇,你再這樣就滾下船,坐南海艦隊那晃悠悠,滿是汽油味的戰艦去。”
這是他的船,他要趕人,理直氣壯。
小半盒蝦,轉眼他已經扯完了所有的頭,再蓋上餐盒放進冰箱,他還知道要把蝦頭扔進垃圾桶。
小家伙依舊眯瞪瞪的,跑廁所裡找到拖把——才五歲的崽,他居然想拖地?
剛才蘇琳琅吃瓜之餘,還刷了一下別的組,李言誠倒是在工地上堅持了下來,但梁璐給了小超超五十塊去買雪糕,結果孩子買了三隻鍾薛高,還倒欠小賣鋪2元錢,評論區一群噴梁璐不懂教育的。
而劉宴組,小萌萌都五歲了,上完廁所居然還要爸爸擦小屁屁,觀眾也在批評劉宴夫妻,認為他們不懂教育。
但高美貞帶的小dana就不一樣了,他有多懂事呢,也才五歲,行為語言無不霸總,可在家裡面,卻態度和人設完全不同,他不但會主動搞衛生,還會給高美貞添茶倒水,倆人以懂事弟弟+熊姐姐的互動組合,目前是最熱的一組。
她原來不會做飯,但在家帶可可的這幾年,親手給可可做輔食,做得不算好,可也能糊弄一點,孩子既然已經剝好蝦了,就剁成泥加上澱粉做成蝦滑,再從冰箱裡翻點紫菜出來,燒好後打成蛋液,就是一碗香噴噴的紫菜蝦滑蛋花湯了。
生蚝並不多,隻有五隻,蘇琳琅想了想,打一碗雞蛋在裡面,準備做蚝烙。
但天天吃蝦也不行,現在,蘇琳琅手裡有一百元是可以拿來花銷的。
而節目的拍攝周期是五天,也就是說還有三天時間,她得再儲備點自己吃的。
但現在他不懷疑了。
他當初在站了大陸之後經歷了隧道槍擊,被綁架,九死一生。他頂風遊說全港的老財主們,把他們所有的財富全投到了大陸,也背負著極大的風險。
但就今天,就南海軍方在海上的態度來看,他那一切的決策,全對!
不過在幾十艘戰艦之間,他的大遊艇就顯得有點惹眼,騷包了。
但錢飛龍今天打了勝仗,又實在想享受一下,就吩咐翁家明加馬力甩開戰艦。
不然他不好意思穿著熱褲,舉著酒杯躺在甲板上,在一幫神情嚴肅的PLA戰士們的眼皮子底下曬日光浴嘛。
話說,遊艇上的情形是這樣。
錢飛龍和賀樸廷夫妻,以及他的保鏢們因為要回港,都在。
這船上有錢飛龍的酒和飲料,但是不解渴。
賀樸廷來的時候備的都是蒸餾水,倒是能解渴,但喝起來不爽。
不過賀樸廷掀了掀眼皮,卻說:“對了,Gonda找我咨詢過他的財務問題,讓我下船也可以,但我馬上就會打電話告訴Gonda,告訴他,你這個做舅舅的為了緝毒,從他那兒挪了多少錢。”
錢飛龍猛然一噎。
舅舅花外甥的錢不心疼,這幾年他挪Gonda的錢用於緝毒,花了好幾千萬。
要是他自己掏錢,他是絕對不可能那麼大方的。
錢飛龍沒想到Gonda居然會找賀樸廷咨詢財務問題,心裡有點怕怕的,畢竟Gonda眼看十八歲,他的財務也馬上就不需要監護人,可以親自打理了。
而錢飛龍,就連這船上的洋酒和汽水,都是用Gonda的錢買的。
這要賀樸廷把事情捅出去,他的逍遙日子就會提前結束。
想到這兒,錢飛龍從手邊的小冰櫃裡取出兩聽啤酒丟給賀樸廷在值崗的倆保鏢,又專門拿杯子,加冰塊,給賀樸廷倒了一杯XO,這才說:“樸廷,我可是你叔,你不會在Gonda面前亂說話的,對吧。”
賀樸廷不喜歡美黑,曬日光浴不但要塗防曬,還會讓保鏢幫忙打傘。
此刻就是,陳強尼給他打著傘,他伸個懶腰,沒有接錢飛龍遞來的酒,而是伸手自小冰箱裡取了兩瓶冰鎮的沙士汽水加一瓶洋酒,連帶冰桶一起遞給旁邊的宋時迂,讓他送下樓,給蘇琳琅和阿霞送過去,這才接了錢飛龍遞來的酒。
迎上錢Sir忐忑的目光,賀大少晃著酒杯勾唇角,先笑:“錢小叔,這會兒你怎麼不欺負我了?”
錢飛龍主動碰杯以示低頭:“Sorry,對不起,行了吧!”
賀樸廷搖勻冰塊又抿了一口酒,側眸掃了錢飛龍一眼,才說:“下一步我打算在大陸投資保險行業,我這邊資金比較緊,我建議Gonda和我一起做,你那邊還是盡快想辦法把賬抹平吧,舅舅外甥的,別以後搞到翻臉,對簿公堂。”
錢是個好東西,人人都愛,但它也是把利劍,可以叫親人反目。
錢飛龍是該平平賬目了,不然,Gonda就真該跟他翻臉了。
不過賀樸廷也夠義氣,明明特別討厭他,但是竟然沒在Gonda跟前戳穿他。
再碰杯,錢飛龍說:“謝謝你了樸廷,這件事,我會記你的恩。”
賀樸廷再抿一口酒,淡淡說:“沒什麼恩不恩情的,我是生意人,平生不愛跟人為敵,也不喜歡看人們為錢反目成仇,隻想大家和和氣氣,一起生財!”
錢飛龍心頭一動,說:“對了,我還有幾千萬闲錢,要不投到你大陸的公司去,你也幫我賺點錢?”
賀樸廷說:“大陸那邊的投資公司不是我一個人的,是賀氏,季氏和顧氏共同成立的一個投資集團,有意向的話你可以去問問張美玲,她是負責人,我有名片的,一會兒給你。”
錢飛龍有點困惑,想了半天才猛然想起來,張美玲是季德的前妻,下堂妻。
港媒傳言說她早就癌症復發,死了,結果人家非但沒死,還在賀樸廷的投資公司做事?
他再看賀樸廷,於心裡暗暗罵了句:狗屎運!
現在,港府幾個大家族的儲備金都在他的手裡,由他做理財投資。
但那不是他的功勞,而是人家蘇琳琅的,因為涉及季家,梁松和山口組是蘇琳琅打出去的,涉及顧家,張華強是蘇琳琅射成個刺蝟的,他們把錢交給賀樸廷,不是信任他,信任的是蘇琳琅。
至於賀樸廷,在錢飛龍看來不過是撿了個好媳婦,走了狗屎運罷了。
唉,一口悶了酒,錢Sir還是好嫉妒,簡直意難平!
……
蘇琳琅本來想幫阿霞好好洗個澡的。
他們兩口子早早起來,當然還得一起回趟大陸。
賀樸廷是因為最近要在深市盯生意,蘇琳琅則是為了阿霞的學業。
還有就是,程超從前天到昨天一直沒聯絡過蘇琳琅。
她得專程去看看他,看表哥是不是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中受傷了。
她上輩子沒有親人,現在親人也不多,每一個於她都彌足珍貴的。
一大清早的,樸鑄和冰雁吃過早飯就去上學了。
蘇琳琅給阿霞整理了一些自己這幾年買的,軍事方面的書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