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公安在搖頭,王公安也說:“不了,高爾夫我們也不會玩,就直接向您匯報工作吧。”
打開文件夾,她先看蘇琳琅,再看許天璽,得再確定一遍:“賀老板,這兩位都是確定可靠的人吧,要是,那我可就直說了。”
一個是丈夫,一個表弟,當然都很可靠。
賀樸廷點頭。
王公安遂又說:“我們調查了兩起車禍的肇事方,就發現她們在制造車禍前,都接到過來自港府的電話,在肇事後也都收到過來自港府的匯款,所以,那樁車禍都是買兇殺人。”
賀樸廷明白了:“是不是匯款人是我們公司的人,所以你們認為,是我們公司有人買兇殺人,殺了我們公司內部的高管。”
姓閻的公安盯著許天璽說:“兇手的電話號碼我們沒有查的權限,還沒有查,但是國際匯款單上備注的人名字……叫許天璽。”
因為張華強一案,許天璽對大陸公安印象很不錯的。
但這一聽,立刻就說:“你們這幫大陸人懂不懂辦案子,簡直她媽胡扯,我就是許天璽,我是賀樸廷表弟,就沒人比我對她更忠誠。”
能被派到港府來辦案的公安當然不是泛泛之輩。
閻公安指許天璽的包,又說:“抱歉,剛才你在停車場溜達的時候,我悄悄翻了一下你的通訊錄,發現跟車禍司機通過話的號碼就在你的通訊錄上,備注是二叔,也就是說給肇事司機的電話,是你二叔打的。”
許天璽這一聽,直接炸鍋了:“知道我二叔是誰啊,賀氏的大董,也是我表哥的舅舅,你們說她買兇殺人,倒不如直接說我二叔想殺我表哥,舅舅殺外甥算了?”
事情變得有點刺激了。
眼看到了下班時間,他準備去學校接賀樸鑄和冰雁,順便也看看Gonda去。
那小子沒去大英,正好前幾天錢爵爺去世了,他想順道安慰一下那顆混血小歪瓜。
但剛在學校門口停了車,後面就有人在喊:“蘇小姐,您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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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琳琅回頭,就見一個身材矮矮的,胖胖的,化了妝的中年女人站在不遠處。
他穿的倒是很華麗,LV的裙子,涼鞋蘇琳琅看不出牌子,但看得出來質量不錯,手裡拎的也是愛瑪仕的包包,還是最新款的。
他應該整過容,割過雙眼皮,但沒有割好,兩隻眼睛像兩個紅紅的毛毛蟲一樣。
他伸手來握:“蘇小姐,我叫阿琴,初次見面,還請多多關照。”
這個女人蘇琳琅認識,別看他相貌很普通,許董解釋說:“梁董說那邊交通狀況很不好,人人開車都不守規矩,出了兩次車禍,死了三個人,很叫人惋惜的,因為那三個都是咱們公司特別得力,精幹的高管。”
本來他想的是,讓他們兩年內學會經營,並能做到贏利。
但以目前的勢頭來看,站街女們估計隻需要幾個月,就可以靠化妝品店養活自己了。
話說,龍虎影視出品的《古惑仔》為賀氏賺了整整六千萬,《古惑仔2》也已經開拍了。
蘇琳琅經過斧頭幫的小樓,正好看到劇組在取景拍攝,一大群人在圍觀。
陸六爺當然要照顧自己的女兒,所以她把孫嘉琪也加進了劇組,演個小花瓶。
蘇琳琅看在眼裡,但並沒有說什麼。
畢竟人和人交往,有利益置換才會長久的。
還疑似整容失敗,但他在道上很有地位的,因為他就是4K幫,袁四爺的二把手阿琴。
而這個叫阿琴的女人,一生說來也是傳奇。
大概在十年前,他還是4K幫上一任龍頭炳哥的丈夫,炳哥發達後喜歡上了個女明星,嫌棄他這個糟糠妻,就一直想把他殺掉。
從下毒到車禍,再到派人半路槍殺,炳哥殺了他好多回,但每一次他都完美躲過了。
後來炳哥實在想除掉他,就專門用酒灌醉了他,自己提刀要親手殺他。
結果他在喝醉的情況下,“天啦,面基面到偶像了……蘇琳琅!”咖啡廳裡,王蒙尖叫完,環上了可可,小心翼翼的說:“這就是咱閨女吧,嗚嗚……蘇琳琅的閨女就是我親閨女。”
她是蘇琳琅用小號在粉絲群裡釣來的,也是由她提醒,蘇琳琅才知道,可以用申貸的方式摸到小額貸,否則,賀家那如冰山的巨額貸款,憑她是查不到證據的。
咨詢費是一碼,蘇琳琅還需要她介紹兩套房子:“金城府的房子,7到12樓的區間,一百四到一百八的面積就可以了,裝修無所謂,反正到時候都要砸。”
畢竟中介,王蒙對房產如數家珍:“金城府的學校好,但是私密性和貴氣比不上思北公館,房價區間大概是一到兩千萬,小琅,以你的咖位,為什麼不去思北公館住,我手裡正好有一套,那邊房子雖然貴,但保值,學校也很棒。”
蘇琳琅怎好意思說自己如今的存款也就夠買金城府的,還得明天才有現金。
“以後吧,這套買好了,下套我還找你。”蘇琳琅說。
“那是當然,我可是你的頭號粉絲,必須讓你住好點。”王蒙熱情邀請:“中午咱一起吃飯吧,我請你們吃附近最好吃的本邦菜。”
可可喜歡熱鬧,聽說有人請吃飯,狂點頭。
但這時王蒙再說:“小寶貝兒,你這麼漂亮,爸爸肯定也超喜歡你吧。”
一提爸爸,可可立刻臉變小苦瓜,正經擺手:“不qi飯飯,阿姨見見!”
王蒙呆住了,心說自己沒惹孩子呀,但可可咋突然就不高興了。
跟偶像的飯吃不到了,好難過!
“對了,我看你挺有些才幹的,能不能幫我查查這份入學申請書,看具體是怎麼回事。”蘇琳琅說著,那張蘭布魯克學校的入學申請遞給了王蒙。
到底是自家粉絲,王蒙略略掃了一眼,就啞低聲音說:“小琅,五年前你才剛剛結婚,據我所知你沒有懷過孕,賀樸廷是不是跟別人生了孩子,掛你名下了?”
神TM的,賀樸廷養著個私生子?
蘇琳琅說:“也可能隻是恰好重名重姓,但你先悄悄幫忙查一下吧。”
紅國那麼大,也許另有一對夫妻也叫賀樸廷和蘇琳琅呢,總之,先查查再說。
王蒙翻拍好信息,說:“小琅你就瞧好兒吧,我早晚幫你扒的明明白白。”
……
等王蒙離開,可可的臉色又多雲轉晴,撒嬌嬌:“媽媽,萌雞朵朵啦!”
昨天賀樸廷送的萌雞她沒有收,但那不意味著她不喜歡,今天就要媽媽買,居然把丈夫給反殺了。
然後他把袁四爺扶上了龍頭位置,從此,自己穩坐4K幫的二把交椅,並忠心耿耿幫袁四爺經營賭場,四處開疆拓土。
袁四爺想動蘇琳琅不是一天兩天了,這位琴姐肯定也一直在盯著他。
他知道,隨著錢爵爺死,蘇琳琅肯定要來學校關心一下Gonda,才會專門在校門口等。
蘇琳琅跟他握手,說:“久聞琴姐大名,今日幸得一見,幸會。”
琴姐也在上上下下打量蘇琳琅。
當然,此刻的她操心不到那麼多,本來她想問問程超的事,但丈夫坐在浴缸旁,勾著唇角噙著小酒窩,一雙小手力道不重不輕,揉的她舒適無比不說,還心猿意馬,她也就不問程超來敗自己的興致了。
他今天是去上班的,整套VERSACE的西服,簪子绾的發包,尖頭小皮鞋,玫瑰色的口紅,細腰纖纖一握,他是隨便拍張照片,就可以上《VOGUE》做封面的。
上下打量了一通,琴姐才又笑著說:“大家都笑賀大少懼內,從不敢好色玩花的,要我看,賀少能娶到蘇小姐這樣的女人,懼內才是應該的。”
話說,袁四爺為了拿下尖沙咀,給賀樸旭安排了大AV,給賀廷樸安排的是轟炸機,給賀樸廷肯定也安排了計謀,不出蘇琳琅所料的話,應該就是美人計了。
琴姐湊近一步,誠言說:“我們四爺早就知道了,知道程超是PLA,是來談軍火賣買的,雖然我一再勸她向警署,向飛虎隊報案,舉報這件事,但四爺說了,她是大陸人,時時記著大陸對自己的養育之恩,所以隻要蘇小姐願意讓一步,退出尖沙咀,她就不但不舉報程超,還會幫程超運輸軍火,怎麼樣!”
再說:“四爺跟您母親還是老相識,她也一直感慨,說造化弄人,如果不是當年大陸文ge鬧的厲害,說不定她就是您的長輩了,所以,咱們彼此讓一步吧。”
這就得說,這位琴姐不愧是前任大佬的丈夫,現任大佬的智囊了。
也證明一個女人皮囊漂亮,遠比不上靈魂可愛更有意義。
明明要挾蘇琳琅的人是袁四爺,但琴姐巧妙的把舉報自己攬了下來,還順帶要捧一捧,誇一誇袁四爺,還張嘴閉嘴就是感情牌。
試問,這樣的手下誰不喜歡!
其實袁四爺也就說說而已,她可以不幫程超,但她不敢去舉報的。
那不,琴姐前後左右看了一看,又說:“蘇小姐,有個叫程超的是你表哥吧,目前住在賀氏國際,出門開的是賀大少的Maybach。”
蘇琳琅問:“所以呢!”
就為這個,他的闊少丈夫再出格一點,他都不會生氣的。
……
再說袁四爺。
今天她讓琴姐去找蘇琳琅談判,以給軍方運輸垃圾作為籌碼,想讓他離開尖沙咀。
這已經是她出的第三招了,也是最後一招。
蘇琳琅又寫了一張字條,讓琴姐轉交她。
琴姐當然看過字條,也知道上面寫得是什麼,蘇琳琅也再沒玩那種無聊的,讓袁四爺揍他一頓一類的事情。
反而,他寫了三個地名:銅鑼灣,新天地,旺角。下面還有三個字:敢不敢!
琴姐也是聰明人,理解蘇琳琅的意思。
他說:“四爺,他這是跟您下戰書,想讓以您退出九龍為條件跟他做賭,你準備怎麼辦!”
袁四爺接過字條,未看先笑:“就蘇琳琅,想要我退出九龍!”
堂口大佬之間下戰書其實很隨意的,有時候是信紙,有時候是煙盒,還有時候,餐巾紙都可以用來下戰書的。
蘇琳琅今天給袁四爺的,就是他下的戰書,索要新天地,旺角和銅鑼灣,佔據整個九龍的戰書。
他還挺有大佬派頭,是用一張標籤寫的。
袁四爺早就知道,蘇琳琅跟他溫柔的,知書達禮的,漂亮的,像一彎明月一樣的母親不一樣。
當然,像他母親那樣的女人,也做不了社團大佬,做不了龍頭。
而蘇琳琅是目前全港,唯一一個可以自己開堂口,坐鎮堂口,當龍頭的女人。
陸六爺,曾經龍虎堂的龍頭,如今為他所用,以他馬首是瞻。
別看他相貌乖乖甜甜的,但他是有股匪氣在身的,那股匪氣很可能來自他上過援朝戰場的父親,蘇戌的燻陶,畢竟他母親早死,他是他父親扶養長大的。
而以袁四爺對女性的認知,女性做大佬,最多也就是蘇琳琅現在那樣,佔一塊小地皮,開幾個化妝品店,假裝自己是個大佬,擺擺威風,擺擺闊氣。
直到看到這張字條,她才驀然窺見他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