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超目前在軍區是正團級,是作戰部隊的人,也沒想幫兵工廠網羅人材。
但她很惜才,看蘇琳琅下樓來了,就說:“阿妹,你家老五縮在那點小房子裡玩兵器改裝太屈才了,樸廷又不缺錢,老五要真喜歡玩兒,讓樸廷給她換個稍微大點的地方吧,我看她縮在那點小房子裡,我都替她著急。”
蘇琳琅這時才要跟表哥說那件大事兒,他說:“表哥,她有大英皇家戰艦,萊庫的圖紙。”
程超止步在樓梯上,失聲問:“你說什麼!”
“大英皇家高級戰艦,萊庫的圖紙,賀廷樸有一份。”蘇琳琅小聲說。
程超沒有追問東西是從哪來的,隻說:“阿妹,要是真的,那圖紙的價值不可估量的?”
眾所周知,從援朝到援越,再到對越自衛,大陸的空軍和陸軍水平打上去了,但海軍實力相對就要弱一點。
而萊庫是從80年開始,大英一直在往遠東艦隊增列的高級戰艦。
它也是大英這些年投入的研發經費最多,火力也最強級別的高級的戰艦。
國際社會也都知道,大英逐年往遠東增派新型萊庫,就是為了備戰1997。
但賀廷樸個瘋瘋癲癲的小子竟然有它的圖紙!
此刻的程超就好比掉進米缸裡的老鼠,她壓抑著激動說:“要我們司令部的領導們知道你家有萊庫的圖紙,隻怕從此要睡不著覺的。”
再說:“沒看出來,賀家老五竟然個人材?”
蘇琳琅把表哥拉到樓梯間的拐角處,說:“表哥,如果你想要,我可以悄悄復印一封的。”
話說,為了應對1997,海軍兵工廠也正在增造戰艦,要是能有一張萊庫的圖紙,兵工廠就可以針對性的做火力研發了,那簡直就好比是從天而降的大餡餅。
以程超個人的激動,是恨不能立刻連賀廷樸帶圖紙全綁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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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想了想,還是說:“部隊這幾年正在吸收海外人材,你可以幫我問問,看那小子想不想去部隊,她的圖紙我們可以買。悄悄復印好比殺雞取卵,我怕你家老五要以後知道了,對我們心有芥蒂,反而不好,還是別了吧。”
賀廷樸是這樣,她生於大富之家,不缺物質也不缺錢,更沒有政治報負。
生平就一個愛好,玩兵器。
你問她想不想當兵,答案當然是NO。
畢竟家裡供得起她的花銷,她又那麼聰明,才不想給自己上枷鎖。
而眼看1997,要真的會打仗,她的圖紙蘇琳琅會果斷復印,並交給大陸軍方。
因為在軍事競賽上是不講禮儀道德,隻講誰比誰更強的,比的就是不擇手段。
程超不想要復印好的圖紙,還怕惹賀廷樸生氣,當然是因為她看上的是賀廷樸其人本身,動了心思,想把癲公老五弄到部隊去。
蘇琳琅其實也想,因為他也很擔心,怕癲公整天蹲在地下室裡搗鼓,別哪天把家炸了。
賀致寰,賀樸廷也都很頭疼,想給那個瘋子找個下家,但想讓癲公有政治覺悟,自己主動去當兵,比蘇琳琅要稱霸九龍還要難的。
無它,她太聰明,看的也太透徹了。
賀廷樸是從地下室跑出來的,三天沒洗頭發,頭發油的像羊毛毡一樣,四五天沒掛過胡子了,胡子又長吧,還打著結。
唯獨高挺的鼻梁和長長的睫毛,以及那雙修長的,白淨的,鋼琴家一般的手,還依稀能看出她是個小帥哥來。
轉眼就是第二把了。
白骨爪搖了幾把,啪一聲把骰筒砸到了桌子上,看賀廷樸:“你猜呢,是幾點。”
賀廷樸默了片刻,看不遠處還有三顆骰子,取了過來,把一顆骰子壓到另一顆上面,再把第三顆擺成五點,這才說:“白小姐,你骰筒裡的骰子是這樣的,是五點和二點。”
要說剛才白骨爪還比的很輕松的話,此刻他的臉色就有點發白了。
而當他輕輕揭開骰筒,就不說他自己了,賀樸旭都驚呆了,因為骰筒裡的骰子,就跟賀廷樸擺的一模一樣。
也確實是五點和二點。
她說:“廷樸你也太厲害了吧?”
賀廷樸勾唇角,對蘇琳琅拋了一個賊得意的眼神,伸手再請白骨爪:“白小姐,繼續?”
白骨爪握過骰筒,這回再搖骰子的時候,臉色就愈發的白,手也開始打顫了。
突然,他把骰筒往桌子上一砸,劇烈的搖了起來。
蘇琳琅也學了幾天搖骰子,得承認,玩骰子確實挺有技術含量的。
賀廷樸正在認真觀賞這位白骨爪小姐搖骰子的手法,他遂也跟著看了起來。
白骨爪小姐搖了半天,骰筒都要搖爛了,還是不敢停,越搖,臉色就越白。
但終於,他停了下來。
不過抬頭看賀廷樸,她倒挺光明磊落的,先給蘇琳琅介紹:“阿嫂,這位女士叫白骨爪,是這個賭場的老板,袁四爺的手下,他說,隻要我猜骰子能猜中點數三次,袁四爺就把外面那架飛機送給我。你看到飛機了吧,它擁有目前最先進的超音速發動機,價值要好幾百萬,我隻需在這兒賭一把,贏了,它就是我的。”
但再轉身一看,她又皺眉頭了。
因為在蘇琳琅的身後,全是穿著黑西服的,賭場的打手們,而且人手一支棒球棍。
她問搖骰子的白骨爪小姐:“白小姐,你不是說你們老板袁四爺是喜歡我,欣賞我,才準備一把賭輸贏,要把飛機送給我的啊,我阿嫂來,你們幹嘛搞那麼多保鏢圍著他!”
白骨爪倒是姓白,但白骨爪隻是藝名,他站了起來,笑盈盈的揮手,一幫打手就暫時退下了。
他伸手相請,說:“蘇小姐,既然來了,就別那麼著急,玩一把再走吧。”
蘇琳琅這還是頭一回來袁四爺的賭場,目前並沒有看到袁四爺本人。
他剛才在門口一口氣放翻了四個保鏢,賭場的經理,袁四爺本人當然早就都知道了,所以才會有那麼多打手圍著。
既來之則安之,他人都已經來了,賀廷樸的賭局也還沒開始,他確實沒什麼可著急的。
坐到賀廷樸身邊,他問:“白小姐,我家廷樸押的籌碼是什麼!”
白骨爪其實也就是個荷官,長期在賭場工作,他的眉眼自帶一股勾人的風情,斜瞟了賀廷樸一眼,他說:“賀先生,請您自己說吧,您下的賭注是什麼。”
你要說賀廷樸聰明吧,她都被騙到賭場來了,但你要說她傻吧,她可一點都不傻。
她說:“白小姐,不是我想下賭注,而是你們用那架轟炸機誘惑我下注的,籌碼是我的腳筋和手筋,一旦我輸了,我就必須讓你們挑掉的我的手筋腳筋。”
她可以不討厭PLA,但讓她去當PLA,很難?
賀樸廷要談生意也就不必去別的地方,去自家的高爾夫會所既可。
蘇琳琅早知賀氏建了高爾夫會所,但也還一直沒去視察過。
今天也正好也跟著丈夫一起去看看。
而最近這段時間,隨著錢氏垮臺,賀氏跟季家和郭家,還有顧家聯合入股了股交所,不但各家的股價,紅山半島的房價也跟著蹭蹭蹭的漲起來了。
再加上這幾天黑馬銀行的股票一直在漲,賀樸廷在股市上的小錢錢也翻了番。
按理來說她最近該高興才對。
但她今天心情很不好,上了車,一臉陰霾。
當然,她心裡還記掛著北平的車禍事呢,大陸公安說車禍很可能是賀氏內部人搗的鬼。
但賀樸廷不論再怎麼分析,也找不到一幫董事們,彼此之間互殺的動機。
找不到動機,也猜不到公安到底會帶來什麼樣的證據,公司的董事們又都是跟了她很多年的老人,她也不知道證據會對誰不利,心情當然就不好。
蘇琳琅想試一下Maybach的駕駛感,今天就沒帶司機,自己開車過去了。
許天璽的家就住在紅山半島,她到的也早,早早在球場的總裁專用車位旁等著。
眼看車停,拉開車門,她說:“表哥,公安已經到了,正在等你呢。”
迎上蘇琳琅,她指著遠處的球場,笑問:“阿嫂還是頭一回來吧,看出什麼來沒有!”
這整個球場是建在海邊的,她們站的是一個至高點,放眼望去,綿延無際的綠茵草坪延伸到海邊,草坪上除了各種高爾夫專用標旗外再沒別的東西,隻是一片脆森森的新綠。
正值八月末,港府還特別熱,但這球場卻是天然的氧吧,清涼又清新的,在這兒揮一杆子高爾夫可真是種享受。
蘇琳琅由衷誇說:“這球場造的很不錯。”
許天璽還想說點什麼的,但這時兩個公安看到賀樸廷來,已經趕過來了,她們也就不闲聊了。
“在北平報案了吧,就沒讓公安做偵察!”蘇琳琅下意識覺得不對。
因為大陸,即使北平車也很少的,天天出車禍,還一撞就撞高管,他總覺得不大正常。
許董說:“報了,北平公安局也正在偵破,說會給咱們匯報結果的。”
蘇琳琅說:“等那邊來函,記得通知我一聲,我要看偵破結果。”
想了想,又說:“通知梁董一聲,我會把阿貴派過去給她,讓她注意安全。”
許董點頭,說:“大陸那邊對咱們港商很重視的,連著三個高管出了事以後,她們派了專門的公安陪著梁董,不過主席您派個咱們自己的保鏢也好,別萬一公安內部有人不願意開放做生意,對梁董下手,她也能防的住。”
蘇琳琅搖頭說:“事情雖然蹊蹺,但跟大陸公安應該沒關系,她們沒理由,也沒有動機殺害港商的。”
賀氏開拓大陸市場也就一年多,死了三個高管,這事不正常。
但要說大陸有人阻撓開放,故意殺人,倒不至於,畢竟哪怕北平那種城市也窮了很多年了,大家都盼著趕緊開放,搞活市場好賺錢,沒人會瘋到去故意殺財神爺的。
蘇琳琅雖然覺得事情很怪,不過目前大陸城市交通不便,車輛又在迅速增加,也可能真是港人不熟悉大陸的交通,或者找的司機不行,就單純隻是出車禍才導致死人的。
當然,這件事他記錄了下來,打算過段時間再過問。
從公司出來,他還得去趟尖沙咀。
化妝品一條街已經開始試營業了,因為[琳琅]牌化妝品還沒有整體上線,所以大家目前經營的也都是日韓化妝品。
基於尖沙咀強大的人流量,各家店的生意都很不錯。
有錢家的三千萬打底,蘇琳琅就跟站街女們提了個政策,免租兩年。
兩個北平來的公安皆四十出頭,穿的雖然是便衣,但一看就是經驗豐富的老公安。
兩人自我介紹,一個姓王,一個姓閻。
賀樸廷說:“二位公安先生遠道而來,我也沒什麼可招待你們的,咱們玩兩杆再吃飯吧,邊玩邊談事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