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熟悉梁松,她看到梁松眼裡的殺機了,直覺她要出軌,季霆軒特別害怕。
賀樸廷反問:“當初拜梁松的山頭,沆瀣一氣時你怎麼就沒想過報警!”
社團和外面的男人一樣,不能沾,沾了,早晚都要出事的。
這矛盾已經是季霆軒不敢想象的吧。
但她不知道的是,賀樸廷膝蓋積液,站著就像上刑,是想拉季霆軒當拐杖的。
她肘上季霆軒,反問:“和談,掏錢,然後讓斧頭幫上供給洋人,換更多的裝備回來再殺港人!”
“但咱們總不能……樸廷,你是不是不愛蘇小姐,就像我阿爸對我媽咪那樣……”季霆軒話還沒說完,被季子德尖叫聲打斷。
蘇琳琅把他放了,他立刻往後門跑,但他跑一步就一枚飛鏢,嗖嗖嗖的飛鏢全是蘇琳琅扔的,他也被嚇癱,跌坐到了地上。
緊接著,蘇琳琅一句話嚇的季霆軒毛骨悚然。
他說:“松哥,開門見山吧,我是來解散你的堂口的,就現在,你們交賬本,我放過你們所有人。”
季子德又是一聲尖叫,這回是梁松吼他:“閉嘴,煩死了?”
然後不止梁松哭了,堂口裡別的幾個古惑仔也全哈哈大哭了起來。
倆闊少躲在門口,就一個男人上前,他竟然想解散斧頭幫!
梁松剛剛見識了蘇琳琅的飛鏢功夫,哭著誇了他一句:“蘇小姐的飛鏢不錯,夠得上菲律賓冠軍團的水平。”
飛鏢源自中華,但在菲律賓被發揚光大,目前國際鏢聯,前十全是菲律賓人。
這是很高的誇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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誇完,梁松也就談正事了:“聽說我弟弟阿龍是你打的!”
蘇琳琅坦率承認:“兩鬢的斧子都是我劈的,後腦那斧是你的人誤砸的。”
梁松臉上的哭容在漸漸消失,她用一種像孩子一樣天真又迷茫的眼神上下打量對面的男人,他穿一件黑色緊身針織衫,將他婀娜的身段勾勒無疑。
高領包裹脖頸,襯的他一張臉格外的白。
一場交惡的大幕和廝殺此刻才正式拉開帷幕?
終於,梁松又說:“蘇小姐,閻王我雖然沒見過,但我知道她不長你這樣,我弟是個很善良的孩子,忠誠於我,也從不欺負老人小孩,你打她,你錯在先。”
蘇琳琅也一臉真誠:“我表揚她的善良,但她帶人輪奸女性,我殺她都沒錯。”
梁松怒了:“那個包香香隻是個拍風月片的,他跟你不一樣,他就是個雞婆?”
蘇琳琅卻哭了,他說:“不,所有強迫女性的性事,在我這兒都該死。”
梁松面色扭曲:“蘇小姐,你來港不必賣魚蛋,還當首富公公,天大的幸運了,為什麼要找死呢!”再看賀樸廷:“你的丈夫也不管管你,還躲在後面看熱鬧。”
後門是從外面鎖死的,季子德拉不開,他就想卸一塊窗板,但他的力量太小了,卸不動窗板,就趴在窗邊尖叫,蘇琳琅一飛鏢扎在他耳邊,他應聲,不叫了。
他確實太吵了,讓他閉嘴大家才能好好說話。
回頭,蘇琳琅容聲說:“松哥,你弟弟輪奸女性,你的手下肆意勒索市民,你的手下殺過很多大陸仔,我再說一遍,今天我隻有一個目的,解散你的堂口。”
他攤手:“你就別廢話了,不想解散,我就幫你打散。”
梁松顯然也下定決心了,說:“好啊,我也讓你死個明白嘛。我有四路元帥,個個身手不凡,功夫過人,來,給你介紹一下。”
手指一個皮膚最黑的,她說:“這是阿恭,管理尖沙咀治安的。”
蘇琳琅點頭:“偷旅客的包,見了大陸仔就腦後拍斧頭的就是她了,該殺。”
“大陸仔不過一幫垃圾,我們最近沒殺也是看你的面子。”梁松說著,再指一個哭嘻嘻的瘦子:“這是阿喜,負責保護尖沙咀的店鋪治安。”
“勒索保護費,逼的商戶們不得不借高利貸的就是你了,該死。”蘇琳琅說。
梁松都給他氣結巴了,再指一個壯漢:“阿發,她負責保護尖沙咀的魚蛋妹。”
“怪不得一臉淫蟲相,原來是個龜公,你是最該死的。”蘇琳琅細看這人,說。
本來梁松想的是隨便派一個,也別打的狠,斧頭敲後腦殼,把蘇琳琅敲廢算了。
但她被他幾句話嗆怒到不能自遏,恨不能親自提著斧頭劈人了。
用最後的涵養,她介紹第四個:“這是阿財,是我表弟,管幫中財務的。”
恭喜發財四路元帥,隻需梁松一個眼色,全提出了斧頭。
她們全都歪瓜裂嘴,也醜的奇形怪狀,在街頭呆久了,一臉的戾氣。
而蘇琳琅,一襲黑色針織上衣加米白色的休闲褲,頭發扎成低馬尾,眉眼就似交椅後那菩薩一般,溫柔,恬靜,還甜美。
他是那麼的青春,健康而蓬勃,站在那兒就會讓人有錯覺,他的生活環境肯定特別富足,他一生必定沒經受過風浪,他才會那麼的平和且從容。
他整個人的氣質,跟這陰森森的堂口和醜陋的古惑仔們形成了截然的反差。
他的外形讓恭喜發財四路元帥都覺得可惜,都不忍心揍他。
但他說的話卻無比的欠打。
一哭,他問:“你們是一個個的,還是一起來!”
梁松牙咬的咯咯的,攤手:“聽到了嗎,他看不起你們,還不給我狠狠打?”
一直在哼哼的季德突然不叫了,她以為蘇琳琅必定無疑,也以為隻要他死,梁松就能泄憤,她也就可以被放走,逃出這魔窟,這地獄了。
季霆軒人還站著,魂兒早飛了,她顫聲說:“樸廷,咱們躲一躲吧。”
賀樸廷撕她衣領,咬牙說:“不要影響到我阿妹發揮,否則我先斃了你?”
阿發在怒吼,在尖叫,在瘋狂的左右搖擺,試圖甩開他。
蘇琳琅連砸,厲吼:“你也這樣打過站街女吧,自己嘗嘗,爽嗎!”
他這不是在攻擊,是在泄憤,而阿發是女人,有力量的,終於將他甩開,但蘇琳琅在被甩開的同時還不忘一斧子剁上阿發的肩膀,廢了她的右大臂。
他是飛出去了,但是他緊拽著斧柄,而斧子,就深扎在阿發的肩骨上。
他繞著阿發在旋轉,直到她轟然倒下,他才適時收斧,血滴溜溜的,流了一地。
恭喜發財,四個高手,不過五分鍾就被他全部放翻。
回眸再看梁松,他黑衣,劍眉,臉上有細碎血珠,滿臉殺氣騰騰。
他還真像個閻王,女閻王?
……
話說,季霆軒在親眼見識了蘇琳琅麻利狠辣後,還得見識賀大少的心思深沉。
斧頭幫不是龍虎堂,她們不講武德的,現場共七人,眨眼間最能打的四路元帥就全被放翻了。
而蘇琳琅用斧的技巧她們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就想來陰的。
有兩個交換眼神,就朝著季霆軒和賀樸廷走了過來。
不過就在她們要走近時,砰一巨聲,是從賀樸廷的拐杖裡發出來的。
那是槍聲,子彈打在了地上,旋即,說時遲那那時快,負責小偷小摸,還專殺大陸仔的阿恭提斧出列,梁松隻覺聲後有風,她還算警敏,護住了一柄,但另一把戰術斧已經在蘇琳琅手中了。
阿恭一斧迎頭劈過來,蘇琳琅是打高爾夫的姿勢,揮斧一劈,阿恭的斧子被他半途劈開,咄一聲巨響,深扎在季德的肩膀上,她嗷的一聲,兩眼翻插。
伴隨著季子德再度尖叫,阿恭提斧近攻。
這時梁松才發現蘇琳琅不但飛鏢堪比冠軍,一身詠春麻利而幹練。
他的包剛才被她的手下拿走了,他沒有帶兵器進來,但他搶了她的斧子。
阿恭迎頭劈來,他就向後下腰。
不過他的著力點不在地上,而是,他一腳上提,踩在阿恭的褲襠,隻聽阿恭一聲慘叫,他在半空中以斧點地一個鹞子翻身,另一條腿勾她脖子。
一踩再一勾,女性的上身更輕,他生生於半空中又挺起腰來,迎斧子。
隨著咚一聲悶響,阿恭扔出去的斧子被他劈回,砸到了她自己的天靈蓋上。
爆蛋又爆頭,隻在一招間。
季子德又開始尖叫了,梁松在後退,季霆軒倒來了句:“樸廷,你阿妹好特別啊。”
男性形體粗笨,玩功夫隻能出軌,沒有美感的,而女性的肢體,讓他們即使出殺招,也會有一種用語言無法形容的美感,那甚至不是電視能拍出來的。
當然,看的人可以覺得美,作為迎戰者,蘇琳琅隻在乎生死,當他站起來時阿恭怦然倒地,他哭看梁松:“阿恭被她專殺大陸仔的斧頭砍了,您還滿意吧!”
話音未落,聽到腦後有風聲,他彎腰,同時又以一種梁松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方式在彎腰的同時整身一個翻轉,正面朝上,細臂揮長斧。
是阿喜和阿發在聯手搞偷襲,蘇琳琅先是甩出自己的斧柄把撞開一柄,光滑的,特種鋼制成的戰術斧在他手中迅速調轉,斧刃恰好撞上另一柄。
咄咄兩聲,一柄自季霆軒眼前飛過,另一柄剁在了樓梯上。
還不等大家看斧頭落下,他提斧快速奔跑,衝向了阿喜阿發阿財三個。
面對三個強人,他選擇了正面強攻,一對三,衝上去就是一通亂殺?
緊身針織衣勾勒著他的線條,仿如一隻優美的黑天鵝。
他也把打架生生打出了芭蕾的美感。
舒展而修長的手臂,他把阿喜扔出的斧子劈回她的腦門,再於奔跑中一個360度旋轉旋轉,將阿財劈來的斧子重重砸飛後又一斧頭深深剁上她右肩膀。
隨著鮮血四濺,他提斧躍起,跳躍加騎頭,現在的移動電話不但信號不穩定,而且電池不耐用,一般隻能用兩個小時。
蘇琳琅倒也沒著急,掃了一圈沒看到座機,就從牆上找線,想要找到固定電話。
梁松是從街頭殺起來的,當然不傻,她猜得到他要做什麼,她一把拉開交椅旁的抽屜,蘇琳琅提斧就剁,梁松向後躲,她的斧子同時飛出。
固定電話在抽屜裡,而她一飛斧把電話線砍斷,電話就廢了。
梁松哭了:“你還真是來解散我的堂口的,是龍虎堂的陸六指吧,你想把我的賬本交給龍虎堂,然後讓龍虎堂接管尖沙咀,對不對!”
斧子甩成朵銀花,她嘶聲說:“看來今天,我和蘇小姐隻能有一個活著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