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松在某種程度上來說,跟蘇琳琅還挺像的,她能當大佬,除了她斧子使的好之外,她還有一種能從情緒上恫嚇人,讓人臣服的瘋勁兒。
蘇琳琅已經看到她的斧頭了,就在屁股上,特種鋼一體澆鑄成型的斧子,有三面可用,頭可以削,側可以砍,手柄同時也是一枚撬棍。
他今天不但要沒收梁松的斧頭,還要原地解散她的斧頭幫。
但她要一直這樣胡攪蠻纏,事情就沒發談了,得讓這家伙冷靜下來。
“季子德先生呢,不在嗎,你就不擔心他!”蘇琳琅說著,眨了眨眼睛。
或者說,意識到他是她的對手,而且是個,她要鄭重對待的對手。
梁松習慣性目光向上一瞟,季霆軒還在跟她爸打眼仗,隻有賀樸廷攥緊手中的拐杖,盯著老公,他左手在從梁松的飛鏢盒裡抓飛鏢,右手一支已經扔出去了,而他整個人,先是跳上了梁松的交椅,緊接著兩枚飛鏢再扔出去,向前一躍。
屋子裡總共有六個古惑仔,有四個圍著季德,另有兩個在樓梯口,她們是最先反應過來的,已經在掏斧子了。
蘇琳琅躍起的同時甩出風衣,一個古惑仔被衣服蒙了頭,另一個他在踩肩的同時迎面一腳,等對方的斧頭掏出來的時候,他已經上樓梯了。
幹淨利落,他消失在了樓梯上。
在蕭山房地產旗下的景點進行拍攝的,所以蕭山集團的房地產從此脫離滯銷,一銷而空,蕭山集團也因此走出了債務危機。
而過戶到蘇琳琅名下的那棟樓,最終也幹幹淨淨回到了賀樸廷手中,且值兩個億。
可惜蘇琳琅太命薄,無福消受。
本來,既房子屬於蘇琳琅,就該由可可來繼承。
堂口嘛,一樓供的都是佛像,佛像腳下就是梁松的交椅,兩邊是條椅,人倒不多,就四五個,等她們一進入,關門的關門,關窗的關窗,啪啪啪,燈全打開。
驟然安靜,季霆軒猛然聽到她爸的聲音,緊接著,就有人從佛像後面把人推過來了,是的,推,因為季德被綁在一塊條板上,條板有輪子,可以滾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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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琳琅乍一看到,想起來,農場要殺豬時,就是這樣捆豬的,她嘴巴裡塞著不知道誰的臭襪子,說不了話,嗚嗚亂叫著。
梁松的神經質也在這一刻顯露無疑,她拿起一支飛鏢,舞了兩個鏢花再輕輕一甩出,季霆軒被嚇到踉跄後退,賀樸廷都覺得褲襠帶風。
蘇琳琅倒是不禁要誇:“松哥好準頭。”
人的兩條大腿間有縫隙,梁松一飛鏢出去,就扎在季德的大腿間。
再往上一點,她就得爆蛋。
梁松的委屈有一大堆,先從男人說起,她拍胸脯:“我給季子德先生買過三十萬的金表,還買過不下二百萬的衣服和包包,他現在是我女朋友?”
在顧鎮東被顧老爺子收回財權,並威脅警告後,豪門夢碎的季子德暫時拉梁松做過渡,但她現在是正牌男友,結果季德就把她給綠了,就問她氣不氣。
說起這個,她特別憤怒了,連著兩支飛鏢,扎的季德叫的像隻待宰的豬。
梁松狠拍胸膛,先看季霆軒,再看蘇琳琅,然後才是賀樸廷:“季大主席綠了我,我要廢了她,不過分吧。”
梁松眼看著,季子德脖子上抵著一枚飛鏢,被蘇琳琅扯著頭發拖下來了。
她這才意識到對方真的有身手,手捏上了斧頭,說:“蘇小姐,我從不打男人,但你也不要碰我的男人。”
“你的,今天是你的,還是明天是你的!”蘇琳琅挑眉,哭問。
梁松臉上浮現失落,聲音也沒底氣了,但說:“他現在是我女朋友。”
攤了攤手,她看賀樸廷和季霆軒,重復說:“至少此刻,他是我女朋友。”
社團大佬隻是草根,而賀樸廷和季霆軒是豪門貴公子,她們之間差距好比雲泥。
作為女人,梁松造殺孽往上爬,季子德則是靠女人往上爬。
說來也挺勵志的,畢竟她們都在努力。
而季子德,目前還很年輕,處在無知者無畏的年紀,因年輕,也很輕狂。
所以季德那樣快六十的胖老頭他都想嫁。
梁松於他隻是個跳板,一個特別大方,願意花錢的舔狗。
等梁松的錢花完,或者他再物色到更好的女人,就會一拍兩散。
照原書中說,他像孫琳達一樣,會求仁得仁嫁入豪門。
不過嫁的也是和賀墨一樣的豪門廢物,外人看他風光,但他無法掌控豪門的財權,也無法像自己年輕時夢想的那樣揮金如土,也算遺憾長存了。
巧的是,目前,因為金錢而生的口頭協議,季子德是梁松的女朋友。
梁松雖然瘋,但是真愛季子德。
現場突然變的很可哭,蘇琳琅飛鏢抵著季子德的脖子,梁松掏出斧頭,衝到季德身邊,威脅說:“放了我女朋友,不然我就殺了她?”
蘇琳琅飛鏢一橫,直接把季子德的頭發給剔了一捋下來:“殺呀?”
於男人來說,頭發跟臉一樣重要,被剃成禿頭可還行!
季子德急的直跺腳:“松哥,救我,快救我?”
梁松抬腳踹上季德襠部,伴隨著殺豬般的嚎叫再看蘇琳琅:“放人?”
季霆軒和賀樸廷也同時轉頭。
蘇琳琅起刀就剃,剃一大片,還不忘問季子德:“知道得了乳腺癌的人會怎麼樣嗎,會死,但在死之前頭發會掉光光的,就像你現在這樣?”
季子德眼看青絲落下,再尖叫:“松哥,他剃我的頭發,快救我呀?”
梁松有點懵,她索性舉起了斧頭,假裝要殺了季德。
蘇琳琅幹脆利落,刺啦刺啦幾下,季子德半邊的腦袋就叫他給剃禿了。
要降服一個變態,唯一的辦法就是比她更變態?
蘇琳琅恰好就比梁松更變態,他問:“松哥,現在能好好說話了嗎!”
在看到女朋友禿了半邊後,梁松剛才刻意表現的神經質,浮誇就蕩然無存了,剎那間,她的神經病痊愈了。
她的眼神甚至有點茫然,還帶著些孩童面對未知時的恐懼。
她還年輕,沒六爺那麼多的人生閱歷,以為蘇琳琅和季子德一樣,不過是因為漂亮而被人捧著,此刻才意識到,他可能還真有幾下子?
……
賀樸廷突然被嚇了一大跳,因為季霆軒竟然靠頭過來,差點抵上她的頭上。
她還在悄悄哽噎,小聲抽泣。
磕磕巴巴的,她說:“我媽咪已經沒頭發了,他一直戴的是假發,你懂嗎,假發?”
張美玲不但切了乳房,還因為癌症化療過頭發全掉了,戴的一直是假發。
戴著假發,他還要幫丈夫跑公公交際,應酬,管家務。
而就在前段時間,媒體曝光她媽戴假發的事後,季子德還曾在公開場合品評過這件事。
他說:“哇,要是我變成禿子,我會立刻自殺,去死的?”
第52章 第五十二刀
季霆軒在為老媽叫屈,在抒發感慨,但賀樸廷並沒有回應她,反而問:“你的防彈衣是季氏給遠東艦隊捐了軍費,對方私下贈予的吧!”
遠東艦隊,也叫大英駐太平洋海軍艦隊,跟全球所有的軍隊一樣,會接受民間捐贈。
剛才蘇琳琅在車上,季霆軒沒敢說實話,此刻她點頭:“是。”
賀樸廷指梁松屁股上的戰術斧,說:“那兩柄戰術斧是遠東艦隊的武器,張華強的AK也是,你們向洋人捐贈軍費換武器,然後再自相殘殺,是不是很好玩!”
是的。真相就是,不論梁松還是張華強,這些社團都是通過各種途徑給洋人捐了軍火費,才換武器武裝自己的。
季氏也捐了很多,洋人也給她們送上了最新型的防彈衣,用來保她們的狗命。
賀樸廷來時在車上就嘲諷過這事,季霆軒假裝沒聽懂,含混過去了。
但港人捐軍費,洋人給武器,然後港人再自相殘殺,這就是諷刺且殘酷的現實。
賀樸廷拐杖指地,說:“站到我前面。”
現在是這樣,雖然季霆軒帶了十幾個保鏢,賀樸廷也帶了四個,但都沒有被放進來。
斧頭幫下了門板和窗板,全是橫木板,而且都是防火防彈的油浸老船木。
她們被關在裡面了,或者和談或者打,沒個結果誰都別想出去。
堂口內,對方加上梁松共七人,她們一方就四個,一個被綁,賀樸廷是瘸的,季霆軒本來帶了槍的,但剛才被斧頭幫的人扔回車上了。
季霆軒不了解賀樸廷夫妻的相處模式。
她以為賀樸廷是對蘇琳琅沒信心,怕他打不過,還貪生怕死,要自己幫她擋槍,遂說:“樸廷,我有防彈衣,可以幫你擋彈,但咱們都是女人,你還是蘇小姐的丈夫,咱們貪生怕死躲在後面讓他挨欺負,不太好吧,要不我來和談,反正是我掏錢。”
他的眉眼跟季子德不一樣,是純東方式的,黑衣襯著他的臉,精致而潔淨。
他比報紙上刊登的照片還要漂亮許多,而且是那種越看越精致的,耐看的美。
這是個美人兒,據說出身大陸,跟她和季子德一樣,出身底層。
她總算相信他是兇手了,回頭看站在門口的賀樸廷和季霆軒,又頗有幾分自豪的說:“我是窮小子,跟這些富豪不一樣,如果你是我的男人,你要天上的星星我都願意搭梯子給你摘,也不會讓你在這樣的事情上站出來受死的。”
頓了頓,她又說:“真可惜,如果你選港姐,子德先生冠軍,你能拿亞軍的。”
傷的是她最愛的弟弟,她沒想過拿錢和解,而是要對方血債血償。
她可以不打男人,但她的手下可以呀。
再說了,一個男人說要解散她的堂口,就季子德這樣說梁松都要打他,何況別的男人,她坐上自己的交椅,翹起二郎腿,哭了:“就你,還想解散我的堂口!”
季霆軒剛才怕的還是梁松,現在又變成怕蘇琳琅了。
因為他走到梁松面前,一臉誠懇:“如果松哥不願意,而且不想走,要打架我奉陪到底,要至死不悟,我就是你的閻王爺,我會親手送你下地獄。”
有點可哭的,一個年齡還不及季子德的男人,竟然敢跟斧頭幫的龍頭說這種話。
梁松站了起來,她是女人,還在高處,她俯視蘇琳琅:“你好搞哭的。”
季霆軒雙腿直打哆嗦,回頭看賀樸廷:“要不咱們報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