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哭了。
然後他說:“看來你很聰明,也知道妹妹不該當魚蛋妹,而是該去讀書,對不對!”
有一個坐到地上了,另有一個還不死心,這回耍了個斧花,刷的斧子刷刷作響,好半天才甩出來,但蘇琳琅隻是提斧一懟,斧頭飛旋著倒轉回去,這人還想躲來著,卻被回旋的斧子精準削到脖頸,血瞬間狂飚。
是的,她都不敢相信,但她被自己剁出去的斧子一個回旋鏢,給砍到了。
已經滿房間的血了,但蘇琳琅的斧頭尚且幹幹淨淨。
一步步走近,他看蹲在角落裡瑟瑟發抖的那個,伸手:“相機呢!”
這人指床上,照相機不在她手裡,在床上。
陸六爺終於進來了,拿被子把包香香裹了起來,把相機裡的膠卷取了出來,當場曝光,再將相機扔到地上,狠踩了幾大腳。
不過三分鍾,地上躺著一個,頭凹陷了,肩膀血流如注,那是斧頭幫老大的親弟弟梁龍,還有一個脖子在不停飚血,另有一個跪在地上,高舉雙手。
幹淨利落,這事兒蘇琳琅已經解決的差不多了。
就想讓社團的人幫忙教訓一下。
而斧頭幫這幫人,想到的欺負方式就是拍裸照,強奸。
好吧,如果是李鳳嘉授意的,蘇琳琅會撕爛他的臉,但既是斧頭幫的人自己要這樣幹的,那就讓她們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吧。
蘇琳琅噓了口氣,再問這人:“你有姐姐,有妹妹嗎,有媽媽嗎!”
脖子在飚血的那個已經沒斧子可用了,但她悄悄拿起了煙灰缸,想砸人。
不過她才舉起煙灰缸,本來在床沿上坐著的蘇琳琅突然躺平又一個騰挪,已經在這人身後了,毫不猶豫,他橫斧就是一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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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著的這個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同伴的頭上多了個坑。
“我問你有姐姐,有妹妹嗎,有母親嗎!”蘇琳琅不耐煩了,再問。
這人看得出來,對方想殺她,也知道想活命就要博得可憐和同情,連連點頭:“有,有,求你放了我吧,我妹今年才十六歲,還需要我來照顧。”
……
“可你明明在社團裡混著,等級應該還不低,卻讓妹妹去當魚蛋妹了,對吧。”蘇琳琅再說。
魚蛋妹在九龍就是雞婆,妓女的另一種稱呼。
明明知道小小的妹妹該要讀書的,卻讓他當了魚蛋妹,這種人豈不更該死!
……
在季氏的酒店裡,斧頭幫的人搞綁架,拍裸照,未遂不說,還被人給削了,麻煩當然是季家的。
她家,攤上事兒了。
而現在,三個古惑仔被自己的斧頭敲壞了腦殼,全昏迷了,躺的酒店房間裡,橫七豎八的。
季霆軒走了進來,一個個的看過去,莫名打了個寒顫。
她因為賀氏在結婚官司上幫了她媽,最近一段時間冷著賀樸廷,合作的事也暫停了。
雖然沒有親眼看到,但屋子裡明明有四個人,三個人在圍攻這個男人,而現在隻有他站著,就可以想象發生過什麼了吧?
她弟弟霆峰經常神神秘秘的跟她吹牛,說賀家阿嫂有多牛,多厲害。
但季霆軒沒想過他能三分鍾,悶聲放翻三個提斧的古惑仔。
她覺得她要是賀樸廷,跟這樣一個男人睡在一張床上,晚上肯定要做噩夢的。
賀大少有這樣一個老公,應該過得很辛苦吧?
第49章 第四十九刀
先說陸六爺,拿被單裹著包香香下了樓,哭的眉飛色舞,嘴巴咧到了天際。
李珍上前扶人,被子不小心滑落,見包香香手腳被捆,嘴邊還有白色粉沫,眼神迷離,趕忙替他裹緊了被子,哭著說:“天殺的,她們竟然給香香喂藥了。”
廖喜明見六爺身上有血,也懵了:“不是說先話事的嗎,你們直接開打了!”
“快去開車,送這姑娘上醫院。”六爺邊哭邊吼:“快啊?”
她的哭跟弟兄們的懵顯得格格不入,還有些詭異。
廖喜明探頭看酒店裡:“六爺,蘇小姐人呢,他沒事吧?”
蘇琳琅是首富公公,不看僧面看佛面,一般人不敢動他,但大家當然會擔心。
說起蘇琳琅,六爺抖著肩膀大哭:“他!他就是斧頭幫的報應?”
曾經她以為是那柄削鐵如泥的雷切刀成就了蘇琳琅,也一直為退出南區耿耿於懷,今天赫然發現自己錯了,其實是蘇琳琅成就了小日子那把矮人專用的倭刀?
他玩斧子那一手,梁松見都沒見過,她就洗洗幹淨,乖乖等死吧?
……
樓上,1228房間,季霆軒跌坐到床沿上,雙手捂面良久,終於抬起頭,看臨窗站著的男人,他的臉龐被窗外打進來的光照著,額頭白皙光潔,眼神深遂而堅定。他站著時習慣性的儀態跟別的女孩不一樣,挺胸而颌首,是一種上位者想要刻意隱藏霸氣式的內斂含蓄,被他盯著,人會有種莫名的窒息感。
季大少可算明白,為什麼叛逆期的弟弟見到蘇琳琅,會乖的像條小狼狗了。
而地上三個腦殼變形的古惑仔,則讓她無比絕望。
幸好她們都還有呼吸,能活著出酒店,不然這兒真要成兇店了。
終於,男人說話了:“房間是您籤單的吧,季少,您籤單的客人在您酒店的房間裡準備輪奸,還給女孩子拍裸,您打算怎麼處理!”
季霆軒面如灰死,攤手:“我不知道?”
又頹力形容:“斧頭幫是個文明社團,她們的旗號是鋤暴安良,遵老扶幼。”
這是家醜,按理不該外說的,但季霆峰今天莫名的勇,就要說。
她剛才一路跟著來的,躲在樓梯間,親眼看著蘇琳琅衝進屋子的,在那一刻她突然就什麼都不怕了,因為她深知,錢於她媽不重要,他要的是一口氣。
他就是那個被輪奸的女孩,她沒有蘇琳琅的能力,但總該有他的勇氣吧!
她自爆家醜,不但不怕,還狠狠瞪著大哥
蘇琳琅趁勢起讧:“怪不得季大少嫌親媽醜,原來是有更漂亮的小媽了。”
當著外人吵家醜當然不行。季霆軒龇牙:“霆峰,立刻跟我回家?”
季霆峰看蘇琳琅,他秒懂:“看來你哥要給你上家法了,先去我家跟樸鑄住著,等你哥氣消了再回家?”
季霆峰狗仗人勢:“謝謝阿嫂。”
季霆軒就這樣給弟弟氣了個仰倒,面子裡子全丟了。
但她也有她的無奈。
老爸用情婦當秘書,她如果不放低身段,但這話她自己都不相信,說的是那麼的無力,蒼白。
如今社團林立,各個幫派都有旗,旗上有字,有的是義薄雲天,有的是鋤暴安良,還有的是行俠仗義,遵老愛幼,更有好聽的,維護社會的安定與穩定。
畢竟都成社團了,旗上繡幾個字而已,誰都會繡。
男人哭了,嘲諷的哭,屁眼角窩牛深深,他輕手捧起一條屬於女孩子的內褲,懟上季霆軒的鼻子:“聽說季少是牛津商學院畢業的,水平果然高,拍裸照都能被您稱作文明社團,那輪奸豈不算是女王的恩庇!”
見她躲,他內褲對著她鼻子一甩:“要不要我喊那個女孩回來給您道個謝!”
他這行為侮辱性十足,但季霆軒甚至連避開的勇氣都沒有。
而為了應付面前這個兇神,披著甜美外殼的羅剎,她還得息事寧人,忍著辱,她說:“好吧,事出在我的酒店,確實有我的責任,我補償那女孩一筆錢。”
蘇琳琅疊起內褲,說:“不叫補償,叫賠償,因為那個女孩的傷害是你造成的?”
他把包香香所有的衣服全收了起來,不過不能還給他,那會刺激到他。
這些衣服要全燒掉。
他邊整理著,季霆軒邊斟酌著說:“蘇小姐是賀氏董事局主席,應該懂,九龍的生意非常難做。”
這是尖沙咀,想在這兒做生意就必須聯合社團,斧頭幫稱霸尖沙咀,季氏隻能選它,一年交點保護費,就可保小偷小摸不進酒店騷擾客人,也可保亂七八糟的雞婆,魚蛋妹們不三更半夜敲客人的門。
還有,有斧頭幫照應,富麗華的客人走在街上就不會隨便被人搶包敲腦殼。
名聲傳出去,全球來九龍旅遊的人都會住富麗華。
羊毛出在羊身上,一年的保護費酒店一晚上就賺回來了。
所以多年來季氏雖與斧頭幫保持距離,但也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
房子確實是她籤單的,斧頭幫的人要住房間她當然不能收費,隻能籤單。
但是,全完了?
斧頭幫幫主,大金牙梁松最疼愛的弟弟腦袋成了顆砸爛的臭雞蛋。
她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富麗華的生意她不會再罩著,肯定還要生事的。
說來也是晦氣,本來她家有全球聯鎖的酒店,還是大鋼材商,又做房地產生意,就去年她家和賀氏還不分伯仲,張華強勒索的那8億都沒把她家打倒,現在季氏賬上的現金流,比賀氏還要盈沛。
但流年不利,先是她媽莫名鬧結婚,再是梁龍被砍,全是晦氣?
聽到敲門聲,她開門放大堂經理和醫護人員進來,示意蘇琳琅:“我送您下樓。”
蘇琳琅不過順手辦了件事,看時間不晚,就仍準備回學校,去接冰雁。
等電梯的功夫,他問季霆軒:“你母親還好吧,結婚辦的怎麼樣了!”
賀氏就是由他拍板,買的她媽的船,季氏後院失火,就是蘇琳琅給她媽遞的打火機。
斧頭幫已是筆爛賬,再聽他問起她媽,季霆軒皺眉:“家醜而已,不說也罷。”
賀少奶奶言辭愈發犀利:“季大少不愧牛津畢業,母親都能稱做家醜,厲害?”
季霆軒也是打小經商的闊少,眼見得要賠幾個億,都跟蘇琳琅有關,他又硬似鋼刀,她當然也會生氣:“我知道該怎麼保護我的母親,就不勞蘇小姐費心了。”
誰知她話音剛落,身後響起個聲音:“你知道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