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怕六爺會捅自己,不敢回家,準備去投奔孫兒媳。
結果也不知怎麼的,電話打完不久來了一輛車,下來倆人就把她給綁了。
綁她的不是別人,正是阿蘇姐的二把手,葉慶榮。
葉慶榮倒沒為難賀樸旭,還送了兩個美女,好酒好菜的招待,並且一再跟賀樸旭說自己沒有惡意,隻想跟賀樸旭交個朋友,邀請她玩一玩。
賀樸旭老媽可是風月片女皇,她的腦容量和智商還不足以讓她猜到發生了什麼事,但她當即見風轉舵,就投誠了阿榮哥,並當著她的面痛斥賀樸廷和蘇琳琅,說她倆是黑心肝,忘恩負義,還說自己要僱殺手殺了她倆,好繼承整個賀氏。
大概是因為她的表演太過真摯,阿榮哥竟然信了,連移動電話都沒有刻意收起來,所以她才有時間悄悄給家裡打個電話的。
但其實她沒想讓家裡回拔電話,也隻是想讓家裡憑電話,看能否鎖定她的方位,趕緊來救她,是許婉心不懂,沒經驗,傳話傳錯了。
要是蘇琳琅真選擇打電話,她會當場暴露,阿榮哥說不定一槍就把她嘣了。
“琳琅你好聰明啊,沒有選擇給我打電話,你救了我的命?”賀樸旭哀嚎說。
蘇琳琅問:“那你是怎麼找到機會給我打電話的。”
她純潔頂個屁用,蘇琳琅再問:“你沒有聽強哥說過話嗎,還有沒有別的信息!”
她就是個垃圾,值不了5個億,那5億的大單應該是別人。
賀樸旭說:“糟了,我聽到腳步聲了,我要掛了?”
“賀樸旭?”蘇琳琅說:“安心等著我來救你就好了,再見?”
可以確定張華強準備要開單了,想要確定那個即將被開單的人是誰,蘇琳琅還得找一個人,他的丈夫賀樸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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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賀樸廷和顧老太婆倆正在賽馬場的馬厩中慢慢踱著步子。
顧老太婆好賭馬,是馬場的頭等貴賓,今晚專門約好,馬場員工下班後她過來看馬,順帶約了賀樸廷談事。
冷冷清清的馬場裡,就她們這一行人。
顧凱旋也在的,跟在她爺爺身後,蹦蹦跳跳的。
這小子也有14歲了,但是瘦骨嶙峋的,據說還有多動症。
顧老太婆摸摸孫子的頭,說:“在你看來,拿5億成立一個家族信託還是比較可行的方案!”
俗話說得好,三歲看老,顧老太婆也看得出來,金孫不是做生意的料,而她雖然有三個兒子,但另外兩個也都不是做生意的料,而且膝下無男,唯一有點出息的顧鎮東,其實也不怎麼成器,作為掌門人,捧女明星,那是大忌。
別看老爺子明面上跟蘇琳琅打嘴炮,但對於自己的家族財富還是很忐忑的,生怕傳不到孫子手中。
而自1982年起,歐美興起了一種叫家族信託的理財方式,老爺子就想搞一個。
正好她有5億闲錢,現在她有兩個選擇,或者囤一塊地皮,或者就是成立一個家族信託,留給孫子。
而關於賺錢,理財,她當然不傻,專門約了賀樸廷來聊這件事。
賀樸廷倒也不藏私,誠心說:“成立信託對凱旋會比較好,但會讓鎮東叔做生意比較掣肘,而且顧氏將止步於此,不可能更進一步了。”
顧老太婆嘆氣:“你鎮東叔太讓我寒心了。”又小聲說:“你知道的,她被李鳳嘉纏上了,去歐洲旅行一筆就花200萬,她有公公的,她嶽父在馬來很有身份,我們必須給人家面子,但她非要犯混?”
老富翁們好色是有限度的,隻好色,賀樸旭還是用的老辦法,說自己感冒了,委託一個美女去給她買了些頭孢回來。
阿榮哥不喝酒,她搞不定。但正所謂頭孢就酒,閻王招手,倆美女已經被她灌倒了。
她現在用的就是其中一個美女的電話,此刻她還躺在倆美女的中間,是在悄悄的打電話。
“我聽阿榮哥的口氣,她們正準備開工一個5億的大單,琳琅,我懷疑那個5億的大單就是我,你可一定要救我呀?”賀樸旭悲傷的說。
她是真的好絕望啊。
早知道一回港就會被綁,她寧可呆在農場裡攪大醬,不,攪糞都行,也不願意被綁架的。
她也一來就表明立場,加入匪幫,而且從此跟賀家誓不兩立。
但她好怕,怕綁匪會拿她開大單,還怕大哥巴不得她死,會選擇不救她。
“放心吧,你不是她們的大單,大單另有其人。”蘇琳琅說著,又問:“記得綁匪開的是什麼車嗎,有什麼特點嗎!”
賀樸旭最愛車了,對車倒是很敏感,說:“一輛黑色雅迪車,不是真皮面料,質量挺差的。”
“我不是問你座椅面料,車牌號呢,記得嗎。”蘇琳琅撫額。
這個傻子,悄悄溜回港,太晚了,賀樸廷的腿又不行,拄著拐走路又累,她正想告辭,聽到電話響,接了起來。
一聽是老公打來的,立刻說:“我馬上就會回家?”
她以為是回家太晚,老公生氣了,但她的老公跟她似乎從不同頻,他問:“樸廷哥哥,最近誰家的賬上有5億活錢!”
顧老太婆還在馬厩裡慢悠悠的往前走,她向來喜歡賭馬,明天有場馬賽,各家的馬她當然都要看一看,預估一下自己的贏面有多少。
賀樸廷說:“顧家?”她們今天談的,就是顧家的5億現金該怎麼理財?
蘇琳琅本來想讓賀樸廷告訴顧老太婆,張華強盯上她了的。
但一聽她在馬場,整合了一下信息,掛了電話,直接喊保鏢:“阿貴?”
今天在家值勤的保鏢有兩個,阿貴就在屋子外面,她進來了:“少奶奶有事!”
蘇琳琅的武器,除了那把軍刀是裝飾品,在書房裡,剩下的匕首和弓弩,以及槍,全在保鏢們的武器庫裡。
他說:“去把我的弓弩,匕首,AK都拿來,記得多帶兩璉子彈?”
阿貴答了聲是,轉身去收拾東西了。
蘇琳琅回到房間,當然是先換衣服,而今天他要經歷的不是談判,很可能是一場綁架,當然就不能穿裙子了,找了條工裝褲,加一件大T恤一套,他想了想,把自己從大陸來港時的所有身份證明全裝到了褲兜裡。
才出門,許婉心和小冰雁都在小廳裡,冰雁在揉眼睛:“阿嫂要去哪裡呀!”
“琳琅?”許婉心默了半晌,說:“來,我給你绾個頭發。”
他在家,又是洗了澡的,頭發披散而蓬松,一根簪子,婆婆就幫他把頭發绾的緊緊的了。
這婆婆知道他愛打架,勸不住,倒也不會多說什麼,但眼裡的擔憂是看得出來的,拍拍他,說:“小心點,我讓廚房給你準備宵夜,回來吃。”
蘇琳琅到車庫時阿貴正在蓋後備箱,但AK她提在手裡:“少奶奶,你拿槍,我開車!”
打開後備箱,從中拿出弓弩和滿滿一囊袋,兩打,24根箭,蘇琳琅說:“快走,去中環馬場?”
阿貴一上車,驚了一下:“樸鑄少爺,你在這兒幹嘛!”
蘇琳琅剛才喊著要拿武器,把小冰雁和許婉心都吵醒了,就更別提賀樸鑄了。
她已經在後座上了,而且給自己系好了安全帶,又舉手保證:“我一會兒一定趴著,帶我一起去,好不好!”
阿貴都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安全最重要,忙說:“樸鑄少爺,你快下車吧,就不要胡鬧了?”
賀樸鑄不答保鏢,問蘇琳琅:“阿嫂,你要帶武器,是不是又要去打架了!”
蘇琳琅並不確定就在今晚張華強會實施綁架,但通過今天賀樸旭的電話,他整合出了一個信息璉。
賀樸旭回港的事,告訴了孫兒媳,而孫兒媳跟張華強的律師馬露西關系不錯,如果他猜的不錯,張華強授意了馬露西,一直在盯著賀樸旭。
一來就被人綁了,可她隻記得座椅不是真皮面料,她不死誰死!
賀樸旭想了半天,說:“車牌有兩個2,對了,開車的女人,阿榮哥就她叫強哥。”
那就無疑,是張華強本尊了。
而隻要是綁匪,不被抓到,就永遠不會收手。
綁架是一種絕對性的武力和精神壓制,會從行動和精神兩方面將人打垮。
其計劃當然會極為精妙,選的時間也絕對會是最合理的。
蘇琳琅也沒想到,關於一樁綁架案的信息,自己會是從賀樸旭手裡統籌到的。
他又問:“你的行李呢,通行證呢,目前在哪兒!”
賀樸旭看看自己周身,說:“在榮哥手裡,我被兩個女孩扒的隻剩下一條內褲了。”
這是晚上,現在還沒有夜間賽馬,這條路上冷冷清清,幾乎沒有什麼車輛經過。
但路邊停滿了過夜車輛,路邊停的滿滿當當,全是小汽車。
突然,賀樸鑄說:“阿嫂,我看到了,前面有一輛雅迪,車牌號裡有兩個2,你快看。”
蘇琳琅也看到了,果然有一輛黑色雅迪車,車標四個圈,車牌號是AX322。
所以今晚來對了,他還真要逮到張華強了!
蘇琳琅說:“阿貴你不要停,假裝在找車位,慢慢走。”又問:“帶望遠鏡了嗎!”
阿貴一邊開著車慢慢走,一邊舉起了望遠鏡,去仔細觀察那輛雅迪車。
張華強是個名人,經常登報紙的,而且她曾經還綁架過賀樸廷,阿貴一看到對方標志性的五官,認出來了:“就是她。”
又說:“車上總共三個人,她是司機,在駕駛座上。”
蘇琳琅接過望遠鏡一看,張華強他認識的,倆人曾經在海底隧道裡飚過車的。
他也說:“看來還真給咱們趕上了,三個的話,人不算多。”
賀樸鑄則在問:“阿嫂,現在怎麼辦呢,你是不是想一箭射死張華強!”
鋼弩是冷兵器,一箭也不可能射死三個人,而張子強隨身就帶著AK的,萬一對方開槍呢,這車又不防彈的,她們怎麼辦!
阿貴剎停了車:“少奶奶,我去拿AK來?”
“站住?”蘇琳琅低吼:“你停車是會引起她們注意的,現在保持車速,我要下車,然後你就從張華強面前經過,吸引她的注意力,明白吧?”
阿貴還沒搞懂怎麼回事,她的貝勒車還在緩慢滑行,讓張華強的人在車裡很難鎖定他。
他的長發被簪子高高绾起,一手提弓一手是箭,背上的箭囊被繃帶緊束。
他的身影在路燈下時明時暗,時而被路燈拉長,時而又變的極短,他跑的極快,快到賀樸鑄的目光都追不上。
張華強的雅迪車歪歪扭扭,也在往前跑,後座的綁匪還在持續開火,隨著砰砰的槍聲和他跑動的軌跡,子彈擊穿了一輛又一輛車的車玻璃,所有的車集體警報,嗚嗚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