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程序先包圍再警告,命令裡面的人員撤出來,警員們才正式進入,搜查。
進入之前呂警長專門來找賀樸廷,說:“根據貴府的報案,我們現在就要進入搜查了,一旦搜到色情淫穢類刊物,就會予以沒收,銷毀,但要是沒有的話……”
賀樸廷目視前方,揚起手來,反問呂警長:“您自己覺得呢,有還是沒有!”
而幾個孩子也很快就看到新鮮了。
工廠裡的人全部被押了出來,個個手抱著頭,慢騰騰的往外走著。
其中就有她們熟悉的風月女星們。
顧凱旋趴在窗戶上,如數家珍:“哇,李珍,祁珠珠,包香香,我全認識?”
自己的大哥就在旁邊坐著,賀樸鑄不好意思,小聲說:“閉嘴吧,不要再說了。”
顧凱旋放小了聲音,但說:“賀樸鑄,風月片是藝術,演員們都是自願拍攝的,他們都是為了藝術而獻身的,再說了,難道你沒看過呀!”
現在市面上流傳的一句話是,脫衣是藝術,風月是高雅。
而且影視公司向來宣傳,說女孩子們是自願獻身拍攝的影片,這種邏輯還挺圓潤的,再加上法律寬泛,它就成一種社會共識了。
但在蘇琳琅看來,呂警長想了又想,湊近賀樸廷,小聲說:“六爺勢力龐大,花招多,手段多,我們警方也拿她很難辦的,坦白說,就是您是不是要跟她翻臉!”
要說動真格,警方有槍有飛虎隊,當然不怕社團。
但賀樸廷是布衣,是一介商人,和氣才能生財,跟道上大佬結仇,對方在生意場上找茬使絆子,她能不能對付得了,呂警長擔心的是這個。
隻要她確定要跟六爺對著幹,警方就進去搜查,坦白說,目前市面上流傳的那些骯髒刊物,視頻嚴重扭曲孩子們的三觀,呂警長也很生氣,早就想剿銷了。
總之就是,全看賀樸廷的態度,有沒有底氣,要不要硬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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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孩子坐在後面,捏著拳頭,而賀樸廷,如她們所願:“當然要?”
呂警長一手扶槍,一手拿對講機:“各部門注意,各部門注意,開始行動?”
一大匹荷槍實彈的警察兩隊而列,分匹進入,嚯,好威風。
沒有女孩子會自願去拍情色片的。
因為情色片本身就是在利用女性的身體,來滿足男性的欲望。
是一種天然性的,男性對女性身體的壓迫。
賀樸鑄也悄悄看過一點嘛,被顧凱旋懟閉嘴,不敢說話了。
蘇琳琅卻說:“顧凱旋,我記得你有個姐姐,既然你說女演員都是自願獻身,何不回家問問你姐,要是他,會不會自願獻身去拍風月片!”
顧凱旋愣了一下,剛想說什麼,外面響起一聲女性的尖叫。
季霆峰最先看到,說:“那是現在最當紅的女明星李珍,他竟然在打警察?”
外面,有一個二十出頭的女孩子,本來是蹲在地上,以手抱頭的。
但他突然跳了起來,搧了身邊的警察一巴掌。
警察被攻擊,立刻舉槍,大吼:“蹲下,不然我就要開槍了?”
叫李珍的女孩不但不蹲,還朝著警察撲過去:“開啊,打死我啊,死撲街?”
警察被激怒了,松了槍保險,怒指:“蹲下?”
但這些女孩子之所以來拍片,或者窮,或者債,其實沒有一個是自願的。
說白了,始作俑者是社團,是陸六爺。
但她隱在幕後不出來,被恐嚇著拍片子的女孩子們不但要受欺負,還要被抓到警署問話,這種不公平讓女孩子們既難過,又憤怒,卻也無可奈何。
當然,警察也無解,隻能不停的說:“我們是在執行公務,請你們配合,謝謝?”
叫李珍的女孩還挺會說的,他冷哭說:“逼我們拍電影的是你們這些女人,看電影的也是你們,抓我們的也是你們,阿sir,你覺得這樣公平嗎!”
男警察被他問的受不了了,換了個女警察過來,自己躲到一邊去了。
蘇琳琅就在旁邊,看到有個女孩子穿的是超短裙,蹲在地上內褲就會露出來,遂把自己的襯衫脫了遞給對方,說:“這個給你,當成裙子吧,包起來?”
他的襯衣下面還有打底背心,倒不防事,但這女孩一直在走光。
女孩見是一件VERSACE的襯衫,驚了一下,說:“太貴了吧,我不要。”
蘇琳琅彎腰,將襯衣圍到他腰間,說:“你們欠高利貸,有賬本吧,在哪兒!”
他既不是警察,也不像記者,因為太年輕了,又長的漂亮,一身衣著昂貴,一幫女孩就紛紛在看他,叫李珍的那個說:“賬本一直在公司,裡面不但有我們的欠條,應該還有別的東西,都是很重要的,社團的人應該會帶走它。”
“社團的人長什麼樣子,叫什麼名字!”蘇琳琅問。
當大批警員出動,陸六爺就隻能棄車保卒,任由它被搗毀。
但最重要的是賬本,她肯定會悄悄派人把拿走的。
影視公司是個大倉庫,兩邊的門都有警察守著,按理人應該出不去,而截止目前為止,還沒有人跟警察動武,也沒有強行逃脫的,就證明賬本還在。
蘇琳琅得知道哪個人是社團的,會拿走賬本。
問男性當然不會說,因為在情色這個問題上,同一時間,蘇琳琅打開車門,下了車,幾個孩子也全趴到了窗戶上。
李珍舉起雙手,但並不蹲,而是反問:“阿Sir,你們憑什麼拘捕我們!”
警察反問:“你們做了什麼自己不知道嗎,難道還要我說!”
李珍一哭:“不就是拍了風月片嘛,你為什麼不問問是誰讓我們拍的!”
龍虎影視公司屬於陸六爺,但法定負責人當然不是她,而是別人。
這樣做的目的是為了規避風險,不讓警方抓到她。
這種事大家心知肚明,但也無可奈何。
李珍舉著雙手,繼續逼近警察:“因為我阿媽病重,我不得以借了高利貸,高利貸利滾利還不起,我就隻好拍風月片,但你們憑什麼隻抓我們,不抓幕後老板!”
另一個女孩也站了起來,說:“我也是欠了高利貸無力償還,隻能拍片還債,阿sir,我是做錯了,但難道我不覺得羞恥,我是自願的嗎!”
警察也挺為難的,安慰他們說:“你們隻需要去警署錄個口供就可以回家了,現在請你們蹲下,OK!”
可是女孩子們非但沒蹲下,反而有更多的全站起來了。
一個女孩子舉起手說:“我阿爸欠了大佬的高利貸,如果我不拍片,她們就會殺了我阿爸,阿sri,你們是警察啊,就不能管管社團,隻會欺負我們嗎!”
不知道社會為何會如此畸形。
男女性是天然對立的。
他隻能問女性,他們,也肯定會告訴他答案。
就在這時,大批警員在往外撤,幾個女孩前後左右一看,說:“大花臂不在。”
“大花臂是誰,社團的人嗎,這個倉庫還有別的出口嗎!”蘇琳琅問。
叫李珍的女孩說:“靠海那邊,東南角上有個三米高的窗戶,如果有繩子的話那兒就是個出口了,但如果沒有繩子,人跳下去就會摔死的。”
另一個女孩說:“大花臂肯定一直躲著,要悄悄帶走賬本,真希望她立刻暴斃?”
社團是個龐大的群體,而它又特別擅長對付弱小的個體。
要說女孩們向警方舉報賬本的存在,也可以,但也許明天就會遭報復橫死街頭。
所以他們憤恨,但也無可奈何,隻能接受壓榨。
倒不是說蘇琳琅喜歡簡單粗暴,而是這年頭的港府就隻能用簡單粗暴的手段。
他已經上車了,一上車就問顧凱旋:“聽到剛才那幫女孩說的話了嗎!”
賀樸鑄說:“我聽到了,他們不是自願拍風月片的,是因為欠了高利貸才拍的。”
蘇琳琅一腳踩上油門,再問顧凱旋:“要是你姐姐欠了高利貸,逼不得已以,得拍《姧殺》,《強姧》和《偷窺無罪》,你覺得他會樂意拍嗎!”
打方向盤,銀刺車駛離,後面的保鏢們一看,也紛紛上了保鏢車,跟著。
但是他帶著保鏢的,而賀家的保鏢,當然比社團的還要強悍,能打。
就在他跟大花臂纏鬥時,所有人默契的圍了上來。
陳強尼出皮帶,直接勒上大花臂的脖子,再加一個保鏢合力抽緊。
一把狠勒,幹淨利落,窒息的大花臂就沒有戰鬥力了。
槍,也徹底松了。
當然,賬本也被蘇琳琅拿過來,交到賀平安手裡了。
驚心動魄,生死時速,但其實也不過轉眼之間,危機就解除了。
一個穿著吊帶背心,雖然沒有化濃妝,但一身健康,陽光而明媚的性感的女性,他帶著一幫子黑西服,迅雷不及掩耳,就把一個道上大花臂給放翻了。
賀平安收起了賬本,問蘇琳琅:“少奶奶,這人怎麼辦,要放走吧!”
道上大佬想出軌,都得從澳城借殺手,賀家是良民,當然不能隨意出軌。
蘇琳琅要的是賬本嘛,已經拿到了,大花臂呢,也該放走了吧。
蘇琳琅拿著大花臂的槍呢,示意保鏢松了一點皮帶,讓大花臂能呼吸。
她的臉都被勒青了,再不放她呼吸一下,就該窒息了。
蘇琳琅一邊開車,一邊還不忘問顧凱旋:“說啊,願不願意!”
還是剛才那個話題,女孩們是不是自願拍情色片的。
專門躲著,要拿賬本的那個人。
當警察開始往外撤,她也開始行動了,要帶著賬本悄悄離開。
賀樸廷也不裝色了,拉開副駕駛的抽屜掏出把槍,拍給了蘇琳琅:“拿著這個。”
蘇琳琅今天出門,是去開董事會的,當然沒有拿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