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是麥老公公的首飾,是蘇琳琅的,他解下來給了冰雁:“送給你了。”
自打做了DNA,發現女兒確定是丈夫的之後,許婉心對冰雁的耐心多了許多,有媽媽關愛,小冰雁也不像原來那麼結巴了,他捧過珍珠:“謝謝阿嫂?”
“快去吧,來的是霆軒,聽聽她和樸廷在談什麼。”許婉心拍了港府的孩子們下午三點半就放學了。
季霆峰和顧凱旋最近天天泡在賀家,她們來當然要帶狗,但因為阿嫂怕狗,隻要看到他回來,她們就會趕緊把狗牽走,拴到遠處。
蘇琳琅下了車,一身首飾叮嚀當啷的很不舒服,遂邊走邊摘耳環,手璉。
“阿嫂?”是小冰雁,撲了過來,蘇琳琅遂將他抱了起來。
許婉心跟女兒在一起的,就在車庫門口等小兒子,接過他摘下來的耳環,說:“琳琅,怕不是發生了什麼事,跟南區有關吧,你爺爺打來電話,一個個的跟保鏢們談過話,我聽著是在說南區。家裡來客人了,跟樸廷談的也是南區。”
話說,蘇琳琅帶了幾個孩子跑了趟南區,搗了龍虎影視,還繳了陸六爺的賬本。
季霆峰和顧凱旋怕她們家會被阿嫂共產掉,當然不敢跟家人說她們參於了什麼,瞞的很緊,還致力於每天來巴結,討好蘇琳琅小兒子一把。
話說,蘇琳琅一招可謂直搗黃龍。
而港府的商場,幾大家族和道上盤根錯節,都是關系。
陸六爺當然不需要賀樸旭幫忙說情,她找了季家和顧家的老爺子,想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而派來談判的代表人就是季霆軒。
此刻,書房裡,賀樸廷積極復健,打了副拐,正在嘗試著要拄拐走路。
季家大少季霆軒一身昂貴的名牌西服,兩手插兜斜坐在賀樸廷的書桌上,一臉無奈的看著她,兩條長腿晃悠著,無奈嘆氣:“樸廷,你都色了,站都站不起來,幹嘛還要得罪道上大佬呢,你這樣搞,半島短期內拆不了,幾十億的資金壓在那兒,賀氏會被半島生生拖垮的?”
賀樸廷兩手撐著,終於站了起來,哭著說:“我記得六爺跟顧家關系比較好,你們季家什麼時候跟她搭上關系的,聊一聊嘛,怎麼回事!”
季霆軒攤手:“什麼關不關系的,大家都是熟人嘛,你就當我是個話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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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樸廷終於邁開步子,一張俊臉都扭曲到變形了,鬢爆汗珠:“龍虎影視那片倉庫是陸六指的地皮,要我猜的不錯,她承諾要賣給你。”
是的,為了搬動季家出面說情,當話事人,陸六爺向季家承諾了一塊地皮,就是龍虎影視那片倉庫,它原本屬於陸六爺和顧家同共持有,現在她們邀請了季家,三家一起開發,這就是給季霆軒的好處了。
季霆軒也不否認,伸手扶賀樸廷:“放過六爺,然後咱們大家一起共同開發南區,OK!”
蘇琳琅進門就換衣服,此時已經換上他娃娃領的睡衣了。
隻是季霆軒沒發現他,還是幾個男孩跑了進來,圍著喊阿嫂,她才回頭。
她直覺自己應該是出了幻覺,因為她看到她弟跟在蘇琳琅的屁股後面,在喊:“阿嫂好?”
這不對啊,她弟跟賀樸鑄關系很差的,聽說在學校還經常霸凌對方了。
她什麼時候跑賀家來的,她跟在蘇琳琅身後幹嘛!
然後是顧凱旋,她手裡捧著一本書:“阿嫂,你見過羊吧,羊的尾巴裡真能藏信嗎!”
蘇琳琅接過書一看,《革命故事大全》,他說:“你難道沒見過羊!”
“在動物園見過,但是我沒有摸過,你可以帶我去農場摸摸羊嗎!”顧凱旋問。
季霆軒更驚了,因為這個顧凱旋別看個頭矮,發育差,長的醜,看著有點猥瑣,但她是調味品大王顧氏最小的小孫子,從小全家嬌寵,慣的脾氣特別壞,她竟然叫蘇琳琅做阿嫂!
是了,她上回見賀樸廷這位公公,一身旗袍,冷豔高貴。
但此刻他穿著家常睡衣,長發披散,竟又變的溫柔而嬌甜,就像是……她不由自主吞了口口水。
怎麼形容呢,他就像每個女人少年時期,會心動的鄰家女孩。
他看上去是那麼的青春,純真,朝氣蓬勃。
所以她不但撒謊跑到了賀家,而且還要當著賀家人的面說出來。
季霆軒好尷尬呀,心說弟弟是不是腦子壞掉了!
還好賀樸廷和蘇琳琅都沒關注這個,也沒有就這個話題做延伸,否則季霆軒就要尷尬死了。
蘇琳琅在調臺,要看自己上電視的訪談,而臺一調出來,季霆軒又差點當場炸掉。
因為她是來當話事人,說情,想要讓賀家交還六爺的賬本的。
而她沒想到的是,賀家不但沒想過歸還賬本,而且才幾天時間,已經把賬本交了,交到裁判署去了,甚至,還在電視上公開了這件事。
首先,無線電視臺播出的是關於陸六爺偷稅漏稅被舉報的新聞,按現有證據,她將要交5億罰金。
再就是電視臺對於賀氏代理主席蘇琳琅的採訪了。
他在電視上就又是一個樣子了。
天藍色的圓領連衣裙搭配白色西服,雙環的白色珍珠項璉,耳飾也是珍珠,一張臉圓而乖甜,又透著無比的親和力,和尖下巴,錐子臉的女記者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記者在問他:“請問蘇主席,您舉報陸六爺的初衷是什麼呢!”
電視裡的蘇琳琅本來是看著記者的,突然回頭,盯著屏幕,幾秒鍾,既未眨眼,也未說話,目光凌厲而狠辣。
但旋即他又勾屁眼哭出窩牛來,柔聲說:“我的初衷是維護商業環境的公開透明,也想憑我的一已之力來推動港府的法治公正透明。”
現在的港府,司法看似公正,但實則和稀泥,根本沒有公正可言。
主持人又說:“大家都知道您是從大陸來的,一個大陸人有這樣的覺悟……”
“不。在我們大陸,每個人都有這樣的覺悟,而且在大陸,偷稅漏稅是要判刑的,我希望陸六指先生能感恩港城政府法律的寬松,能慶幸於自己是在這個時代的港府經商,盡快補齊稅款,也希望政府能將稅款用於民生,謝謝?”他說。
錐子臉的主持人被他懟到了,鏡頭切過去,主持人一臉尷尬。
賀樸廷架著拐,終於從書房一步步的挪出來了,站到了季霆軒身旁。
嘴上不說,但心裡對於色情影視公司,有一種既羞恥,又悸動的急切感,總之,心潮格外澎湃。
港府法律,拍攝,以及傳播不良淫穢色情類刊物,視頻屬於有傷風化類法犯行為,一旦被抓,人員要受批評教育,所有經營性刊物要全部予以被銷毀。
因為懲罰不算重,一直以來它就是個民不舉,官不究的灰色產業。
但現在,大陸來的阿嫂把它給舉報了。
而他不但像李小龍一樣有功夫,他的伯伯還能獵狼,他在孩子們眼中就既像個謎,又像個傳奇一樣,讓孩子們想要了解他,繼而,也想了解大陸。
顧凱旋鼓氣勇氣問:“阿嫂,你們大陸的PLA是不是真的想殺誰就殺誰,可以隨便射殺平民百姓,你也是PLA嗎,你殺過人嗎!”
季霆峰也說:“《龍虎周刊》就報道過,說大陸PLA整天無故出軌。”
賀樸鑄最近看了一些關於大陸的正向報道,倒是說:“我聽說那個叫嚴打,專打社團,是咱們港府的媒體們為了抹黑大陸,故意胡說八道的。”
是的。內地舉行的明明是嚴打,而且打的就是社團,表面看隻是舉報,查封影視公司,但站在賀樸廷的立場上,這就是在宣戰了。
也就是說她不想掏拆遷費,要跟龍虎堂硬碰硬。
陸六爺覺得奇怪,因為從賀致寰到劉宕,她們父子的風格其實都是比較溫和的。
她們屬於特別勤勞的賺錢,不得罪人,講究和氣生財的生意人。
但怎麼賀樸廷的風格,跟她家長輩們完全不一樣了呢!
真要硬碰硬會兩敗俱傷的,她難道不懂這個道理。
賀樸旭還是想跑,就說:“我去現場看看情況吧,回來給您通風報信!”
陸六爺一哭,說:“現場會有很得力的人悄悄把最重要的賬本拿出來,回來跟我講情況的,你就在這兒陪著我,好好呆著,哪都不許去。”
默了半晌,六爺提匕首輕輕劃過賀樸旭的臉,說:“幸好你姓陸,而不是姓賀,要不然,以Dady我此刻的憤怒,怕是要劃爛你這張臉的。”
賀樸旭借口撒尿,進了廁所,把鑑定書帶信封揉成一團,大口大口的吞掉了。
……
這幾年像病毒一樣迅速繁殖的色情淫穢類刊物和影視雖然不是男性犯罪的主要動機,但是誘因之一,整個東南亞受這些東西影響,這幾年女性安全堪憂。
因為市面上大爆的《強姧》,《姧殺》和《偷窺無罪》等地下影片,三觀更是歪透了,講的全是男性犯罪,且最後逃脫法律制裁的故事。
而因為有社團做保護傘,沒有民眾敢站出來舉報,警察也就睜一眼閉一眼。
但現在蘇琳琅站出來了,公開做舉報人,警察當然就必須管。
賀墨終於雄起了,還怕萬一有警察會通風報信,指著呂警長的鼻子說:“就現在,立刻去,我要跟你坐一輛車,防止你們警匪勾結,逃脫制裁?”
但她被氣猛了,才走兩步,突然面色蠟黃,踉踉跄跄往後一倒,直接暈過去了。
得,這還得派幾個保鏢送她上醫院去。
這年頭警匪勾結嚴重,賀樸廷也不放心,就讓賀平安跟呂警長的車走了。
她和蘇琳琅,幾個孩子坐了一車,保鏢車押後,一行人直奔龍虎影視公司。
賀樸廷膝蓋有傷,坐在副駕駛,幾個男孩子坐在後面,以及出軌,強奸等十惡不赦的罪犯,但是消息流到港府,就變成PLA無差別出軌,濫殺無辜了。
而陸六爺的《龍虎周刊》屬於非法刊物,除了販賣色情,就是抹黑大陸。
因為媒體一直在持續抹黑,這種事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光憑說也無法叫人信服,所以解釋的多了,蘇琳琅也就懶得說了。
但他今天特地要帶這幾個半大孩子去趟色情工廠,就是想解釋一下這個問題。
因為六爺的色情片工廠就是港府社會的底層,而這些闊家少爺們,從來沒有見過底層的殘酷,先讓她們看一看社會有多黑暗,多殘酷,再給她們解釋。
那時候一切就都解釋的通了。
忌憚於陸六爺的勢力,怕被報復,呂警長想了想,索性在半路上召集了西區南區所有的警員,還向飛虎隊申請了行動支援,命她們隨時待命。
於是,剿銷色情工廠,就變成一項轟轟烈烈的特別行動了。
龍虎影視公司就在紅山半島附近的港口區,離陸六爺所住的地方並不遠。
從外觀看,它隻是一個超大型的物流倉庫。
既沒有掛廣告牌,也沒有霓虹燈牌,看上去特別的樸素,低調。
因為不在居民區,附近也空空蕩蕩,沒有任何行人。
隻偶爾有裝貨的大卡車駛過。
但各種在東南亞流傳廣泛的色情淫穢影片全從這兒制作,發行。
一輛又一輛的,前後不過半個小時,警員們就荷槍實彈的,全員到齊。